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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马二爹命丧积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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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南卷要去陈青玉在潭州的几家大商铺了解这半年的经营状况,南舒则像平时一样去积善堂。两人在织机巷口分别了。

    离积善堂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积善堂外围了一大堆人,还听到人群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台阶上,积善堂的几个伙计神色慌张,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南舒挤进人群,见地上放着一架门板,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脸被白布遮盖着。一个老太太和三个小伙子穿着孝衣围在一旁哭。老太太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声泪俱下:“老头子啊,你死得好冤哪!叫你看本村的大夫,你非要来积善堂,这下好了,把命丢在积善堂啦!你丢下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办呀?……积善堂什么鬼药店还卖□□啊?什么解毒的张大夫,分明就是毒死人的张阎王哪……你们赔我的老头子来……”三个小伙子也哭喊着:“爹,你死得好苦哪……这积善堂不积善,专门害人哪……你们还我爹爹的命来呀……”

    梅大娘和几个伙计正在劝他们,想请他们进店好好说,可是他们完全不理睬,只是一个劲地哭着、骂着。

    围观的人议鄯追住S腥怂担骸盎铺枚伎思甘辏永疵怀龉裁词拢裉煸趺淳团鋈嗣四兀俊彼耐樗档溃骸巴蚴伦苡幸馔饴铮√的歉鍪裁凑帕榛谴映ぐ怖吹模浪郧笆歉墒裁吹摹K挡欢ㄊ锹艄菲じ嘁┢说模皇裁凑嬲谋臼拢矣靡┚桶讶艘┧懒恕!绷硗庖桓鋈怂档溃骸拔姨嫡庹帕榛峤舛镜模舛镜娜硕蓟嵊枚荆挡欢ㄋ徊涣羯窬桶讯疽┑背山庖└思伊恕W苤勖且院蟊鹫夷切照诺目床×恕W詈靡膊灰椿铺昧恕!逼渌艘卜追椎阃吩蕹伞

    南舒挤在人群里听了半天,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趁乱查看了一下死者的脸和手,发现确实是中毒而死。她又看了看死者的几个亲属,虽然一个个都大哭大叫,涕泗横流的,但就是点不对劲,可是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呢?南舒一下子又想不出来。

    这时,有几个跟死者亲属一起来的人大叫道:“这药店都毒死人了,我们不砸了它,还等什么?”说完撸着袖子,操起家伙就往店里冲。

    张灵机已经从店堂里走了出来,见有人要进店,他大吼一声道:“住手!一人做事一人担,如果确实是张某毒死人了,张某必当偿命,跟积善堂无关。”

    他这下可把自己变成靶子了,有几个人拿着刀就奔他而去。还有几个人趁乱冲进了积善堂,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舒飞身跃到张灵机身前,她袖子一挥,几颗小石子分别射向那几个持刀的人,把那几个家伙一下子就打倒在地,她抢身上前夺过一把刀架在一个看上去是头头的人身上,说道:“都给我后退,否则我杀了他!”那几个人被南舒用石子打到穴位,有力使不出来,只能慢慢往后挪,几个伙计急忙上前把他们擒住。

    冲进店里的几个人也被里面的伙计擒住了。

    这时,接到消息的官府的人也赶了过来。为首的捕快对梅大娘行了个礼,说道:“梅掌柜的,在下戴国安来迟了,不知事情因何而起?”

    梅大娘把事情详细说了一下。原来,昨日下午,一个姓马的老头因为拉肚子,就在他儿子的陪伴下来看病,张灵机认为这是时疫,就给他开了几味药,他儿子在积善堂抓了药,扶着老头就回去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他的家人就抬着他的尸体来了,说是被张灵机的药给毒死了,要张灵机偿命,要积善堂赔人。

    死者的家属见官府来人了,哭得更伤心了。老太太对戴国安哭诉道:“大老爷呀,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他们积善堂的大夫把我老头子药死了,我们一家可怎么办哪?”

    戴国安说道:“这样吧,积善堂所有的人、死者的亲属、所有闹事的人都跟我去衙门走一趟,把问题弄清楚。”

    在一群捕快的押解下,死者的家人哭哭啼啼地抬着尸体往县衙走去,几个闹事的人被伙计们架着一起跟上。

    梅大娘进店取了一个厚厚的簿子,命伙计把药店关了,也带着伙计、大夫一起跟着捕头往县衙走去。

    南舒押着为首的闹事人与张灵机一起走在最后面。

    那些围观的人见有热闹可看,自然不愿意错过机会,都嘻嘻哈哈地跟在后面走。

    刚走到县衙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叫“南舒”,南舒回头一看,是杨正途和钱福麟。

    南舒问道:“你俩不去训练,跑这来干什么呀?”

    钱福麟说道:“哎呀,我今天早起一看天,就发现潭州城上一片黑云,哇,这不是有热闹好瞧的前奏嘛?有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本公子凑趣呢?所以我们就不去训练,专门来找热闹看了。没想到,原来女神仙也是个好热闹的,真是有缘哪,要不,看完热闹,咱们切磋切磋看热闹的境界?”

    杨正途急忙截住他的话,对南舒说道:“你别理他那张油嘴,他就没个正经。说实话吧,因为明天就是端午节了,那些训练我们的军官说,这半个月大家天天练习很辛苦了,今天就放一天假,让大家好好调整,明天好全力以赴。我俩因为训练,好久没进城了,所以就约好今天进城看你。等我们走到积善堂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吓了我们一跳。一打听,知道你们上县衙了,我们就赶紧跑来了。”

    钱福麟对杨正途说道:“你小子又带上我,明明是你想看女神仙,我可不想看她,我能绕着她走才好呢!”

    杨正途打了他一拳,说道:“你嘴巴怎么这么多呢?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卖掉的。”

    钱福麟忙说:“对对对!怎么能出卖兄弟呢?”他又对南舒说道:“女神仙,我刚才是在胡说,我俩都想见你,想得饭都吃不下了!这不,一大早我们饭都没吃就来了……”

    南舒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潭州人说的‘白天惟愿牛对架,晚上惟愿火烧天’的那种闲得慌的人。别贫嘴了,想看热闹就进去吧!”说完,不再理他,自己走进了县衙。

    杨正途又打了钱福麟一拳:“你小子怎么说话的?”

    钱福麟捂着胳膊叫道:“喂,我说兄弟,你今天都打我两次了,你就是想见她嘛,还不承认,如果是我呀,我早就跟人家说‘小妹妹,我想你’了……”

    杨正途怕他还要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忙指着县衙说道:“别闹了,你不是要看热闹吗?赶紧进去吧!”

    钱福麟这才发现别人都进去,就剩下他俩了,忙闭上嘴,跟着杨正途走了进去。

    县官已经升堂了。

    大堂里乌压压挤满了人。衙役把人分成两拨站好,积善堂的人站一边,死者家人及闹事的站另一边,那几个闹事的人已经被松了绑。看热闹的,包括杨正途和钱福麟都被赶到堂外。

    县官先让死者家人报上名来。

    老太太说道:“民妇迨嫌敕蚵矶际浅ど诚孛罡叽迦耸希腥叭瘴壹依贤纷佣亲犹郏艘桓鐾砩系亩亲樱蛉瘴掖蠖闼セ铺每床。⒋踊铺米チ艘乩闯粤艘桓币┚退懒恕!彼低暧挚蘖似鹄矗骸拔业睦贤纷友剑阍趺此赖谜饷床已健

    县令怒道:“闭嘴,本老爷审案子,你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卞氏老太太忙收住哭声。

    县令让张灵机解释。张灵机也把昨日看病的详细过程说了一遍,与马家说的看病过程一致。

    县令问道:“谁是积善堂的掌柜?”

    梅大娘忙上前行礼,道:“民妇就是。”

    县令问:“马二爹看了你家大夫,吃了你家的药就死了,你有什么话说?”

    梅大娘呈上自己带来的簿子,说道:“禀大人,我们积善堂有个规矩,每次病人拿着药方来抓药,伙计都要把药方抄一份留下来,大人可请别店大夫看看张大夫昨日开给马二爹的药方是否有问题。”

    县官让衙役上附近药店找了个有点名气的老大夫来看。老大夫看过药方后,说道:“这就是一副治腹泻的药方,用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没有毒。”

    县官对卞氏老太太说道:“你把昨日抓药的药方呈上来。”

    卞氏说道:“药方在我煎药时不小心烧掉了。我把剩下的几副药带来了,请大人过目。”马家老大把药呈了上去。

    老大夫打开其中一包仔细检查了一下,说道:“这里面的药跟方子上开的药完全一致——不对,这是什么?”他忽然停住回话,从药里拈出一小片药,说道:“这不是马尿泡吗?”

    县官问道:“马尿泡是什么?”

    老大夫说道:“这马尿泡是一种生长在西域的药,有剧毒。人服用后会出现心慌、口干舌燥、全身乏力的症状,并且很快就会死亡。”

    县官问张灵机:“你作何解释?”

    张灵机大道:“我没有开马尿泡,积善堂也没有马尿泡这味药。我以前并不认识马二爹,与他无冤无仇,我没有理由要毒死他。”

    这时,积善堂的一个伙计站出来说道:“禀大老爷,昨天马二爹的药是小人给抓的,纸包也是小人包的,我们积善堂包药是有讲究的,包好以后还要在折逢处盖上积善堂的章。可是小人刚才看到他家带来的还没有用过的药包上都有打开过的痕迹,与小人最初的包装不一样,很明显这药包里的马尿泡是别人加进去的。”

    马家的人异口同声说道:“你胡说,我们没打开过。”

    梅大娘说道:“要不,我们让伙计现场包给大老爷看看?”

    县官同意了。让人找了几张纸给伙计,伙计把刚才打开的那包药倒到纸上,很熟练地包了起来。包好了,呈给县官看。县官把几包没用过的药取来一一比对,再仔细验过药包上的章,说道:“这些药包果真是打开过的。”

    他把药包扔到地上给马家的人看,大声斥问:“谁家煎药不是一包煎完之后,再打开第二包煎的?你们把药全部打开干什么?可见这马尿泡是你们自己加进去的了!”

    马家老大哭喊着说:“我从积善堂抓了药,想到这几天潮湿,怕药长霉了,所以回到家就把药打开,放在火边烤着,我娘和弟弟不知道,以为没打开过。可是,那是我亲爹呀,我为什么要毒死他?听说这个张灵机专门给人解毒的,解毒的人都会制毒,说不定他想要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做□□实验呢!大老爷,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几个闹事的人也在一旁起哄。

    卞氏老太太听到儿子的哭喊,站起来就向张灵机抓过去。南舒眼疾手快,一把将张灵机拉过来,老太太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上,她就势躺在地上,一边拍着地,一边号哭。马家三兄弟也站起来,要去打张灵机,那几个闹事的人也摩拳霍霍,就要出手。南舒张开双手护住张灵机,大喊道:“你们谁上来试试看?这可是公堂,你们要讲证据!”积善堂的伙计也围过来,摆出打斗的姿势。

    那几个闹事的人早上已经尝到过南舒和积善堂伙计的厉害,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嘴里大骂着。公堂里一时闹翻了天。

    县官举起惊堂木,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几下,说道:“这是公堂,岂是你们这帮草民撒野的地方?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双方这才安静下来。老太太本来躺在地上死活不起来,可是被那个带头闹事的人瞪了一眼,便乖乖地爬了起来。这一幕刚好落在南舒的眼里。

    县官正要继续审案,突然,刮起一阵风,吹起了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死者的脸露了出来。站在堂外的杨正途和钱福麟一起惊呼起来:“这不是马老头吗?”

    县官不悦道:“何处刁民,在公堂外大呼小叫,给我乱棍轰出去!”

    衙役正要驱赶二人,两人急忙跑进公堂跪在地上磕头,说道:“禀大老爷,这个马老头我们认识,他的死有蹊跷。”

    县官厉声斥道:“这还用你们说,死得不蹊跷就直接埋了,怎么会拉到我这里来?你们两个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杨正途说道:“请大老爷听我们细细道来,如果我们说的话对您审案有帮助,您就饶了我们,如果对您没有帮助,我们甘愿受罚。”

    县官压住怒火说道:“好吧。你说。”

    杨正途说道:“草民杨正途,住在潭州城东门外的回龙村。这个马二爹本来是住在距潭州城南门有五里路的妙高村,可是他吃喝嫖赌样样喜欢,还经常打老婆孩子。几年前把家里的钱输了个一干二净,还欠了不少账,他想把小儿子卖了还账。他的妻子和已经长大成人的两个儿子就把他赶了出来。他无处可去,只能投奔了住在回龙村的亲戚李大爹。这个李大爹是我家的一个长工,捕鱼捉虾很有一手,我们常常跟他一起下水网鱼捞虾,所以认识这个马二爹。马二爹在李大爹家就靠着给别人打点短工过活,只要他手里有了几个铜板就要拿去赌掉,向李大爹借过钱也不还,有一次我还听到他们两个为此吵架。三天前的傍晚,我们路过李大爹家,李大爹请我们喝茶,正好马二爹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他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看上去就像装了不少石头。他当着我们的面打开,里面居然是十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我们都感到很惊讶,不知这个一向身无分文的人从哪弄到这么多钱。他看到我们惊讶的样子,得意地说道:‘你们老说赌博只有输的,没有赢的,你们看,我这不是就赢了这么多钱吗?’说完,就从里面取了一块银子扔给李大爹,说:‘这是我这几年在你这里的房钱、饭钱,还有我欠你的钱。咱们的账一笔勾销,今天我就走了。’李大爹问他去哪儿,他说回妙高村的家,然后就扬长而去了。没想到才不过三天,他就死了。”

    听到这,南舒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开始她看到马家人哭的时候会觉得不对劲了,原来他们一家人虽然在哭,也有眼泪,可是他们的哭声并不悲伤,对死者的尸体也并不像常人那样尊重。因为他们对死者并没有感情,哭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他们一家既然不喜欢马二爹,而马二爹回到家死了,还给他们带回不少银两,他们安安静静把他埋了不就得了嘛,干嘛还要去找积善堂的麻烦呢?

    “马二爹带着一大包银子三天前回家,两天前就病了,一天前就死了,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是不是有人想要图谋他的银子,把他毒死了,又嫁祸于积善堂呢?”梅大娘洪亮的声音把南舒带回到现实中。

    “胡说,他是我的丈夫,我儿子的爹,就算我们当年把他赶出去了,也犯不着把他毒死吧?”老太太这下也不装哭了,她瞪着梅大娘。

    梅大娘不理她,只是问杨正途:“杨公子,你刚才说你认识马二爹,马二爹平时身体怎么样?”

    杨正途答道:“很好,从来没见他生过病。”

    “三天前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可感觉他面有病容或精神不振?”

    “没有,那天他因为赢了钱,容光焕发,脸色很好,一点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梅大娘问马家老大:“昨天你从张大夫那里拿到药方就立即去我们的药房里抓药了吗?伙计抓药的过程中,你在干什么?”

    马家老大说道:“我拿到药方就去抓药了,伙计抓药的时候我就站在柜台边看他抓药。”

    梅大娘又问道:“伙计在抓药的时候,你可看到张大夫去过药房?”

    马家老大说道:“没看到。”

    梅大娘又问马家诸人:“你们可认识我家这个抓药的伙计?”

    马家的人仔细看了一眼伙计,都摇了摇头。

    她又问抓药的伙计:“你可认识马二爹或是马家的人?”

    那伙计也摇摇头。

    梅大娘便转头对县令请求道:“大老爷,民妇斗胆,马二爹的死确实很蹊跷,但是与我们积善堂无关。因为一则我们积善堂开的药,大老爷已经令人查过,药方本身没有问题;二则,大老爷也看过马家从积善堂买的药包都已经被他们打开过,那马尿泡肯定是他们加进去的。三则,马家指责说张大夫会解毒就一定会制毒,我只能说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是谁也没有证据说张大夫就一定制了毒。就像屠夫手中有杀猪刀,存在杀死人的可能性,可是有几个屠夫真的拿着刀去杀人呢?四则,退一万步讲,就算张大夫手上确实有马尿泡,他也没有机会放到药包里去。因为刚才马家老大也说了,他是从张大夫手里接过方子,然后到伙计那里抓药,马家老大看着伙计抓药,这个时候张大夫并没有到药房去。那么这马尿泡又是如何放进去的呢?如果说跟张大夫无关,是伙计干的,可这伙计祖孙三代都在积善堂,是本地有名的忠厚人家,我可以担保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而且马家父子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马家父子,他没理由给马二爹下毒。所以,我认为马家指责张大夫毒死了马二爹或者我们积善堂毒死了马二爹的话,都是完全站不住脚的。这毒死马二爹的一定另有其人,请大老爷明察。”

    县令听梅大娘说得句句在理,而且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张灵机或积善堂给马二爹下了毒,便判道:“积善堂在给马二爹看病、抓药过程中,没有操作不当,对马二爹的死不需承担责任。积善堂所有人员,都可以回去了。马二爹一向身体健康,可是回到家三天就离奇中毒死亡,马家的人存在重大嫌疑,四人全部收监。跟随马家的人无理取闹,损坏积善堂财物,照价赔偿,当堂交割清楚。”

    马家的人跪在地上大呼冤枉,几个衙役就要上来拖他们。

    南舒一直注视着那个领头闹事的人,她看见他在梅大娘说话的整个过程中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南舒觉得这种表情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她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突然想到了当年那帮黑衣人,他们脸上也是这种阴沉沉的表情。当县官说要把马家人收监时,他的脸上不仅是阴沉,还浮现出阴毒。南舒打了个寒噤——这人跟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当衙役抓住马家人的同时,那人把手伸进了怀里。当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的时候,南舒已经窜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嘴里大叫道:“有人要下毒了,大家快躲。”

    衙役也不抓人了,护着县令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后堂,其余的人乱纷纷地跑开。

    梅大娘不愧是个老江湖,她对两个武功高的伙计下达命令:“把县衙大门关掉,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伙计的身后很快,赶在众人之前把门关上了。

    杨正途、钱福麟还有几个伙计都围上来与那几个闹事的人打了起来。

    领头的人与南舒对了几招,不是南舒的对手,被南舒夺过他手中的小包,南舒一看,是一个绣着毒蚁的荷包,跟以前那帮黑衣人的药包同一种风格,果真跟黑衣人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这又是一种什么毒。

    南舒右手把药包放进自己随身带的荷包里,左手扣住那人的右手腕,飞起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他仰面摔在地上,南舒赶过去踩住他胸口,让他动弹不得。杨正途和一帮伙计过来把他捆了起来。

    钱福麟、积善堂的伙计及戴国安率领的几个捕快联手抓住了其余几个人,把他们双手反扣着绑了起来。

    南舒说道:“你们搜搜他们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荷包。”

    钱福麟等人在他们身上一搜,果真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荷包,其中一个人的荷包上绣着一只穿山甲,其余的荷包都绣着毒蚁。南舒把药包收起来交给张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