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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公子画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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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钱福麟看看杨正途,又看看南舒,问道:“这什么状况?杨正途没事干天天在我耳朵边提‘南舒’‘南舒’的,把你夸成了一朵花。我的半个脑袋里都是关于‘南舒’的想象,我还以为南舒是一个三头六臂,能上天入地的人呢!”

    南舒笑着问:“现在你看到真实的南舒,既不是一朵花,也没有三头六臂,不能上天入地,是不是很失望?”

    钱福麟忙说:“不失望,不失望,我看到的是女神仙。我现在放心了,出门终于不用烧高香了,看在我是杨正途好朋友的份上,你不会再让我好看了吧?”

    明白过来的杨正途对钱福麟说道:“这就是你那天说的女罗刹吗?”

    钱福麟急忙给他使眼色,南舒已经看见了,她瞪着钱福麟:“原来你在背后是这么叫我的?”

    钱福麟赶忙拱着手辩解:“女神仙你千万别误会,我虽然嘴是臭了一些,不过人还是很正派的,在我心中,女罗刹是正义的化身,是善良的化身,一个个美若天仙,是我仰慕的对象,是我学习的榜样。普通的女子还没一个有资格让我叫女罗刹呢!只有像你这样扶危济困,乐善好施的女子才配当罗刹女呢……”

    钱修身打断钱福麟的话,对南舒行了一个礼,说道:“钱福麟是我儿子,怨我从小没教好,从来就没个正经,嘴里总是胡说八道。得罪了南舒姑娘,请让老夫给姑娘赔罪。”说完便揖了下去。

    南舒急忙扶住他,说道:“钱叔叔言重了,我只是跟他开玩笑的呢,您不必放在心上。”

    南舒见钱福麟脸上的黑色已经退尽了,便问他:“你怎么会中毒的”

    钱福麟见南舒不跟他纠缠“罗刹”的事了,如释重负,连忙答道:“我呢,是你‘正途哥哥’的好朋友,我俩没什么正事可干,就天天在一处玩。这几天一直下雨,门都没法出,我憋在家里闷坏了,昨晚吃过晚饭,雨停了,月亮也出来了。我就想,难得有这么好的天,不如出去散散心。然后我就去找杨正途,跟他约好,等他娘睡着了,我们就偷偷地到回龙山上去玩。我在回龙山顶上的观月亭等他。可是这小子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我好没意思,就下山准备回家。

    快到山脚时,我看到几个人影从山下走过,我很纳闷,这时已经快四更了,难道还有比我和杨正途更闲的人?这倒是同道中人,以后可以约来一起玩。于是,我就急忙下山,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几个没想到这么晚会有人跟踪,也没回头。我就一直跟踪他们到了东门外。这时天已经有点亮了,我看清楚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一共有四个人。因为城门还没开,他们便走进了一家城外刚开门的早点店。我偷偷地跟到了早点店的厨房。因为这家早点店是我家的一个佃农开的,认识我,我叫他别出声,他就没管我。

    我跟了他们一晚,也没听到他们说话,这时,终于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自从姓张那小子来了潭州,咱们行动就很不方便,为了做这么个小事,还得跑袁州,真他娘晦气。以后一定得解决姓张的小子!’另外几个人也随声附和。然后他们就不说话了。等他们吃过早点,天已经大亮,东门已经开了,可是他们却又不往城里走,而是绕着城墙往北走,并且越走越偏僻,我就一直跟着。等我跟进了一片树林,却突然没见人了。我挺沮丧的,只好放弃跟踪,准备回家。

    可是我一转身,却看见那四个人就站在我身后,他们阴阴地看着我,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小子,你跟我们多久了?’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帮家伙早就发现我了。我就说:‘一会会,我见四位大侠身形矫捷,玉树临风,心里很是羡慕,想跟各位交个朋友,就跟上来了。’那人狞笑着说:‘只怕你在早点店就跟上我们了吧?你既然这么喜欢交朋友,我就送你去阴曹地府吧,那里死人多,什么样的朋友都能交到。’看到他那阴森的笑,我知道自己惹下麻烦了,想逃。可是他们四个人把我包围住了,我跟他们打了起来,可是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冲不破他们的包围圈。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树林外面传来杨正途叫我的声音,我还听到另外几个人跑动的声音。

    那几个人有点慌了,一个人说:‘不好,这来的几个人功夫不弱,咱们一时半会收拾不尽,不如在他们赶来之前,用绝招先解决了这小子,免得他把消息泄露出去。’其他几个人都同意了,那领头的人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对着我撒了过来,我没来得及躲开,那些粉末就撒在我脸上和胳膊上了。撒完他们就跑进了树林深处。我想叫杨正途,可是一张嘴就突然觉得一股奇疼从身上的四面八方向我袭来。我看见了杨正途几个人向我跑过来,我只来得及大喊一声‘我衣服上有毒’,然后疼痛就淹没了我,后面的我就只记得疼了。”

    杨正途见大家的视线都转向自己,便说道:“昨夜我本来跟钱福麟约好去回龙山玩的,可是临出门时,丫头来报说我娘又拉又吐的,我便差人请大夫,大夫来了开了一些药,我又是看人煎药,又是伺候我娘。直到天亮了,我娘才好受了一些,终于睡着了。我才突然想起昨夜跟钱福麟的约定,我应该去跟他解释一下,所以就带着我的小厮小勇出了门。谁知到了钱家,没见到钱福麟,只见到了他的小厮小义,小义一脸焦急地说,钱福麟一夜未归,我就觉得不好,便带了几个人出来找他。

    找到东门外的早点铺,店主人认识我,就说了钱福麟跟踪一帮黑衣人的事,我们按照他指的方向追。后来在一个树林子外面听到打斗声,我们就叫着钱福麟的名字往里冲,冲进去时看到几个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林子的尽头。因为钱福麟中毒了,救他要紧,我们没再追黑衣人。我们一边向当地的农家借担架,一边派人去通知钱叔叔。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南舒和张灵机互相对视了一下,心情都很沉重:看来袁州至少又有一个人被毒杀了。只要一天不消灭这帮家伙,百姓就一天不得安宁。但是怎样才能找出这帮人呢?

    钱福麟被抬回家后修养了几天,又变得活蹦乱跳的了。只是钱修身既怕他毒没排尽,又怕那帮黑衣人知道钱福麟没死来找麻烦,便不许他出门,为此还专门派了几个人看着他。他在家里闷得慌,天天发牢骚,甚至有一天想偷偷地翻墙出去,却又被仆人发现,告诉了钱修身,钱修身罚他在院子里跪了半天。

    自从杨正途在积善堂遇到南舒后,几乎天天进城找南舒。南舒给病人看病他就在旁边充当伙计帮忙,南舒闲下来,他就找南舒说话。南舒能够遇到少年时的好友,自然也是喜出望外,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时间久了,南舒有点纳闷:“正途哥哥,你每天都泡在我们积善堂,难道你没有自己的事吗?”

    杨正途说:“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我想学好武功去考个武举,可是我娘不让,说我们好不容易在潭州平平安安过了二十年,就接着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吧,别去走什么仕途了。她想让我好好经营我们在潭州的土地和生意,可是我又没兴趣。”

    南舒说:“如果你不走仕途,今后还是要靠你家的土地和生意过活的,你总是要学着打理一下吧?”

    杨正途说道:“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虽然我内心很不喜欢,但还是跟着钱叔叔在学习。最近钱叔叔去袁州办事了,这不我就给自己放几天假嘛!”

    正在这时,梅大娘从外面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幅画,乐滋滋的。一进门,她就用她中气十足的大嗓门说道:“今天中午叫厨房里的加几道菜,我请客!”

    南舒好奇地问道:“梅大娘,这么开心!您今天出门捡了个大元宝呀?”

    梅大娘笑哈哈地说道:“捡了大元宝倒没什么稀奇的!我今天好不容易买到了一幅□□公子的画,怎么也得庆祝一下!”

    众位大夫和伙计们听说是□□公子的画,都给梅大娘贺喜,梅大娘的眉毛都快要乐没了。

    南舒疑惑地问大家:“那什么□□公子的画有多好呀?看梅大娘乐滋滋的。”

    梅大娘答道:“□□公子的画有多好一句话说不清楚,就这么跟你说吧,皇上很喜欢他的画,每年潭州都督都要给皇帝进贡一幅。”

    当今皇帝酷爱书画是天下皆知的,他对书画有着极高的鉴赏力,经常与当朝著名画家阎立本兄弟一起鉴赏图画。他还喜爱书法,尤爱王羲之的字。听说王羲之的珍品《兰亭集序》在辨才和尚那里,便多次派人去索取,可辨才和尚始终推说不知真迹下落。皇帝便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让监察御史萧翼装扮成书生接近辨才。萧翼对书法很有研究,与辨才和尚谈得很投机。两人关系密切之后,萧翼故意拿出几件王羲之的作品与辨才一起欣赏。辨才看后,不以为然地说:“真倒是真的,但哪有《兰亭集序》写得好?”萧翼说道:“《兰亭集序》好是好,可惜真本已经失踪,如何能够见到?”辨才便从屋梁上取下真迹给萧翼观看,萧翼一看,果真是《兰亭集序》真迹,便将其纳人袖中,辨才大惊,向他讨要,萧翼亮明身份,出示了唐太宗的有关诏书。辨才方知上当,可也无可奈何了。

    一代皇帝,为了一幅书画作品,居然如此费尽心思,可以想象出他对书画作品痴迷的程度了。所以,反过来看,能被皇上看上的画也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南舒说道:“作品竟然能受到皇上称赞,这□□公子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了。他真名叫什么?”

    梅大娘说:“没人知道□□公子的真名,也从来没人见过他。大概在四年前,潭州最大的字画铺墨竹轩以极高的价格卖出了一幅画,这幅画的买家是时任潭州都督的蜀王李恪,而画者则是一位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公子。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潭州书画界。大家都去墨竹轩打听□□公子是何方高人,但墨竹轩却一直守口如瓶。这位□□公子有个怪脾气,除了进贡的那幅画外,他一年只卖四幅画,卖画的日子也很准时,一定选在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这四天。每到这四天,一大早潭州城的文武官员、富贵人家都争着去买,但基本上都是空手而归。谁家要是很荣幸地买到一幅,那可是极有面子的事。我买了三年都没有买到。今天立夏,我一个月前就跟墨竹轩掌柜的说好了,看在我们积善堂的面子上,他好不容易回绝了其他的买家,把这幅画给我留下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这画有那么好吗?”南舒的好奇心被撩动了,“您能打开让我们开开眼界吗?”

    刚才围过来听梅大娘说话的大夫、伙计,还有几个病人也随声附和。

    梅大娘面有难色,但见到这么多期待的眼神,也不好拒绝。她一向也是个豪爽的人,便就着南舒的诊桌,把手中的画小心翼翼地打开来。

    这是一幅秋日行猎图。南舒对字画一窍不通,她虽觉得这幅画好,却不知道好在哪里。

    一旁的杨正途看到南舒疑惑的神色,知道她没看懂,便主动给她讲解。他说道:“这山水布局的远近,色彩的搭配,明暗的对比,人、马和山的比例都是有讲究的。而打猎的人是重中之重。你看,左边这个人的胡子很硬,肌肉很紧,他的眼神很机警,很专注,似乎对猎物志在必得。你再看右边这个人,面部筋肉线条比较圆润,嘴部肌肉比较放松,眼神很坚定、很自信,好像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再看中间这个人……”

    杨正途侃侃而谈,南舒听得津津有味。等他说完了,还没等南舒说话,一旁的梅大娘就忍不住大声赞叹道:“好,好,说得真好!没想到杨公子年纪轻轻,对画的鉴赏力却这么高。我今天可是遇到了一个同道中人!我家里还有一些藏画,不知杨公子可否愿意指教指教?”

    杨正途说道:“久闻梅大娘是潭州著名的字画收藏家,藏有晋以来许多名人的字画,我早就想开开眼界,一饱眼福了,就是没机会。今天得梅大娘如此盛情相邀,在下真是巴不得呢!”

    见他同意了,梅大娘眉开眼笑地拉着他和南舒就去了自己家。

    梅大娘家的字画果真很多。杨正途与梅大娘一幅一幅地品论,南舒则在一旁静静地听。

    到了晚上,终于把梅大娘最得意的字画赏完了。兴致极高的梅大娘专门让仆人去潭州最好的酒肆买来好菜好酒款待杨正途、南舒两人,宾主尽欢而散。

    天黑了,两人从梅家出来。南舒说道:“正途哥哥,没想到你对字画这么精通,我还以为你就会玩呢!”

    杨正途说道:“其实研究字画也是玩呀!我从小就喜欢写字画画,除了跟钱叔叔学武,就是学习绘画。我娘让我拜在潭州最有名的绘画大师门下学了多年。当年从长安回来后,我游遍江南,遍访江南画师,向他们求教。那年经过荆州,见到张僧繇壁画,我在画下留宿了整整一个月,细细揣摩,钱福麟还笑我痴,但我却觉得其乐无穷呢!”

    南舒很佩服地看着他,说道:“你真厉害!”

    杨正途说:“厉害什么呀?我在字画上面花了很多功夫,练武就不如钱福麟了,和你相比就差得更远了。”

    南舒说:“能把一门学精就不容易了!不知我什么时候有幸可以拜读你的画?”

    杨正途很高兴:“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我就给你看我的画。”

    南舒说:“好呀!听说南芷每年都去你家,她今年什么时候来潭州?”

    杨正途说:“没个准,应该快来了吧!我娘特别喜欢她,认了她做干女儿呢!”

    南舒道:“她的身世很可怜,有你娘和你的照顾,她一定过得比以前开心。”

    杨正途却不愿意多谈南芷,只是一个劲地问南舒什么时候去他家,南舒说道:“等南芷来了,我们一起来你家。”

    杨正途失望地叹了口气,把南舒逗笑了。她说道:“你急什么呀?反正你也没事。最近天气变化剧烈,染时疫的人比较多,积善堂里忙不过来。我总不能看着张师兄他们忙得团团转,自己到处去玩吧!”

    说的也是实情,杨正途不好再说什么。

    立夏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梅雨季节,雨一直时不时地下着,天气闷热,人感到很难受,很多老人小孩和体弱的人都生病了。积善堂配了许多治时疫的药在潭州城内外免费发给那些穷得看不起病的人。

    湘江的水位一直在上涨。上游的商船趁着大水把一些重的货物运下来了。而从下游洞庭湖区上来的船明显少了许多。

    潭州城北的捞刀河也涨满了水。端午节要到了,潭州的地方官员与驻军商量好要在捞刀河举行划龙舟比赛。军队里出两条船,地方上出四条船。早早地,官府就在各个城门口张贴了告示,号召年轻人踊跃报名参加。钱福麟这时候已经被他爹放出来了,他和杨正途都是好玩的,闻讯激动不已,两人一起去报了名,结果都被选中了。

    龙舟队很快组建起来,天天在捞刀河上训练,杨正途这几天也很少有时间来找南舒了。

    这天,南舒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时天已经黑了。回到积羽园,她到自己的房间换衣。走到楼上,却见隔壁的房间亮着灯,她心里一喜:莫不是南芷已经来到潭州了?因为靠湖的那栋楼只有南舒一个嫡系弟子居住,其余的房间平时除了扫除,门都是锁着的。

    南舒听到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是翠姑,还有一个有点陌生,她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比南舒要矮一些,五官秀美,她见到南舒后愣了一下,随即便问道:“你是南舒?”显然她不能确定。南舒看到她的第一眼却已经认出来了,她惊喜地叫道:“师姐!”

    是南卷。她欢喜地打量着已经比她高一个头的南舒。

    南舒高兴极了,她拉着南卷的手,说道:“我是南舒。不认识我了吧?劳伯伯刚开始也没认出我来!”

    南卷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说道:“上个月,我在金陵接到劳伯伯的信,说你回潭州了,把我高兴的,我赶紧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往潭州赶。可是今年长江沿岸都在下雨,江水暴涨,行船不便,走走停停,用了一个月才回到潭州。你还好吧?”

    南舒说道:“好得不能再好了!回到江南我就好像燕子回到了天空中一样,你不知道我在长安的时候多想你们!”

    南卷说道:“我们也很想念你,师父常常念叨说也不知道你父亲的腿病治好了没,你怎么也不回江南了?是不是你父母让你嫁人了?她前年还让我给红拂师伯写了封信询问你的近况。红拂师伯回信说你已经离开长安去漫游天下了。师父知道了既高兴又难过,她说她知道你是个不愿意被束缚的人,你终于自由了,是好事。可是你最终离开长安,也证明你没有在长安找到意中人,她说她不想你也像她一样孤独一生。”

    南舒感到很愧疚,这几年光想着自己游山玩水了,也不知道要给师父她们写个信,报个平安。又想到离开长安三年了,父母应该也是很挂念自己的吧?要不要给他们写封信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写。因为红拂一旦接到信,宝琪就一定会知道自己的下落,既然他有可能成为侯君集的乘龙快婿,自己就不要再让他困扰了。

    南卷看到南舒在发呆,便说道:“想什么呢?”

    南舒说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挺愧对师父的。对了,师父什么时候会来潭州?”

    南卷说道:“不知道。去年我离开龙山的时候,祖师婆婆的身体不太好,师父要在她身边伺候。”

    “祖师婆婆怎么了?”南舒大吃一惊。她记忆中的祖师婆婆一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她从后山的瀑布上凌空飞下时那优雅的姿态,每次都让她们这些孙辈自叹弗如。

    “师父说,祖师婆婆年轻时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创立了凌云派,报了血海深仇,中年时建立了长江沿岸这么多商铺,帮助了许多人。年轻时在刀尖上行走,中年时殚精竭虑,一直处于紧张之中。现在老了,闲下来了,反而容易生病。”南卷答道。

    南舒想起小时候祖师婆婆对她们的疼爱,感到很难过。

    两人又感叹了一会,便一起去吃饭。吃过晚饭,两人回到南舒的房中,又说了很久别后的状况,才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