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江南杜若香 > 第23章 去留两相难

第23章 去留两相难

推荐阅读: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夏天是西北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沿途所见,碧绿的原野里分布着大片大片的葡萄园、西瓜地、杏子林。大小城镇的街头熙熙攘攘,集市上除了当地的各种特产和时令水果,还有来自西域的铁器、玉器、香料、马匹,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首饰。汉人、胡人自由地交易,不同的语言丝毫不影响他们的交流。不时还可见到牵着骆驼来往西域与长安的各国商队。吐谷浑的叛乱被平定,保证了丝绸之路的畅通,给西北人民带来了安宁和平的生活。

    因为不用打仗,行军速度就快了很多,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八月底李靖大军回到了长安。这时,夏日的炎热已经完全消退,秋天的风把天空吹得瓦蓝瓦蓝的,树叶也一丝儿绿,一丝儿黄,一丝儿红,让人心情舒爽。

    回到家,南舒便去后院,宝琪去年为她种的杜若应该开得正好吧?走进后花园就闻到杜若的香味了。南舒闭着眼,张开双臂,微风轻拂着她的长袖,一丝一丝的花香袭入她的鼻子,进入她的心。她好像又回到了江南,在湘江上泛舟,在岳麓山上赏月……

    宝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陶醉的样子。

    过了不知多久,南舒睁开眼睛,见宝琪呆呆地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便问道:“你怎么这样看我啊?”

    宝琪说:“南舒,你是不是想回江南了?”

    南舒点了点头,然后她满含着期待问宝琪:“你愿不愿意陪我去江南?”

    宝琪无法直视她的眼睛,只能看着湖那边的杜若,说道:“你愿不愿意为了我,留在长安?”

    南舒热切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她说道:“你让我想一想!”

    “二姑姑,二姑姑,你在哪呢?”原来是绍文和绍业,大半年不见,这两个小家伙长高了许多。他俩看到南舒,都扑过来,抢着要南舒抱。南舒把他们两个搂在怀里,一人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的小宝贝,你们想不想二姑姑?”

    两个小家伙争先恐后地说:“想!”

    “你们看,二姑姑给你们带什么了?”南舒手里像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两个用和田羊脂玉雕的鸟。

    “大雁,我要!”

    “不是大雁,是野鸭子。”

    “是野鸭子,不是大雁。”

    两个孩子吵了起来,把一旁的宝琪逗笑了。

    “不是大雁,也不是野鸭子,是西域的野天鹅。”南舒笑眯眯地一人给了一个,“好好拿着,不要打碎了哦!”

    小家伙把玉天鹅攥在手里玩去了。

    “你们几个好热闹,在说什么呢?”是李崇珊,她挺着大肚子,看样子,马上要临盆了。去年李家要上前线时,她刚刚知道自己又怀了第三胎,但是她不想让红拂或李桐因为要照顾她而不得不留在家里,于是,隐瞒了这个消息,只有李德謇知道。这大半年,她一个人也真不容易。

    南舒看着她的肚子,想到李崇珊刚嫁进来时那红润的脸,俏丽的笑容,多让人着迷啊。可是不过短短的五年,她既要操持家务,又要哺育一个又一个孩子,脸上的妊娠斑,疲惫的笑容,哪里还有当年那个美丽女子的影子?难道女人最后都要走上这条路吗?南舒心里有点害怕。

    李崇珊见南舒看着自己的肚子,有点脸红了,说道:“这胎跟我前面怀绍文、绍业不一样,看上去像个女孩子。”

    南舒问道:“大嫂,你这么不断地生孩子,不觉得辛苦吗?”

    李崇珊说道:“爹、娘和你哥哥,还有你和桐妹都对我很好,我不是应该多给李家生几个孩子吗?”

    南舒说道:“我们对你好是应该的,因为你和我们是一家人,跟你生几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李崇珊惊讶地说道:“咱们女人嫁了人不就是生孩子的吗?谁家娶个媳妇不是为了传递香火?咱们家还算好了,不许娶妾,你看看我们皇家,哪个王爷、侯爷不是娶一大堆女人生一大堆孩子的?”

    南舒不屑地说:“这帮男人就是好色淫逸之徒,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过就是为满足自己的□□找一个借口罢了,反正孩子又不是他们生,女人生孩子有多痛苦他们才不会管呢!”

    李崇珊被南舒这愤激的话吓着了,她小声说道:“可是,身为女人,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啊!”

    “我们可以有选择:可以不结婚,可以不生孩子!”南舒大声说道。

    李崇珊被南舒孩子气的愤怒惹笑了:“你看这世上有几个女人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哪个女人可以在家里做老姑娘的?即使父母不嫌弃,如果父母死了,兄弟也得把你扫地出门。我们从小都只学习一些女工,读一些列女传之类的书,不嫁人,将来怎么养活自己?”

    “这——”南舒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辩驳她。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可是南舒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她想:难道女人天生就得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孩子和丈夫吗?我绝不愿意!

    宝琪看到她在发呆,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没关系,你会武功,也会医术,可以养活自己,你可以有自己选择的。”

    南舒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太孩子气,想想宝琪说得也没错,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

    第二天,李靖上朝,皇帝非常高兴,对各路领军总管一一封赏,对在这次战役中崭露头角的年轻人也一一提拔。宝琪升任本府镇将,李德謇也升了一级,继续回东宫为太子效力,侯安玄、侯安隐也因战功各有升迁。皇帝同时决定九月初一大摆酒宴庆祝,令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和离京城不太远的州县的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回京参加宴席。尉迟敬德也在参宴之列,接到诏令的尉迟敬德即日动身回京,夫人张红尘想念儿子,便与其同行。

    南舒回京之后,去拜见武神功。武神功听武阳君说了她在医护营的表现,很是满意,决定让她在九月初十出师,接下来这几天,南舒天天都去四合堂,把自己在行医过程中遇到的不明白的地方一一向武神功请教。

    九月初一,四品以上官员入朝参宴。尉迟敬德进入大殿时,李靖还没来,他见这次也参加了吐谷浑之战的利州刺史高甑生的座位居然在自己的座位之上,而侯君集的座位摆在李靖的座位之上,便不高兴。高甑生在一旁不停地恭维侯君集如何会指挥,如何有谋略,尉迟敬德更是怒从心起,他走过去,一把抓住高甑生的衣领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在这里胡言乱语?”

    坐在尉迟敬德下方的任城王李道宗见势不好,连忙站起来想把他拉开,可是尉迟敬德正在火头上,也不看是谁拉他,回头就是一拳,刚好打在李道宗的眼睛上,李道宗猝不及防,倒退了几步,一只眼睛也差点被打瞎,侍者忙过来搀扶。尉迟敬德不管李道宗,对着高甑生扑了过去。高甑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便在大殿里打了起来。尉迟敬德力大如牛,高甑生不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打趴在地上,尉迟敬德骑在他背上,抡着醋钵大的拳头,一拳接一拳地打在他背上,高甑生杀猪似的大叫,大殿里乱成一团。有些大臣想拉架,可是有李道宗这个前车之鉴,没人敢上前。

    幸好不久李靖进来了,见状赶紧把尉迟敬德拉开。尉迟敬德是个火爆性子直肠子,在满朝官员中谁都不服,甚至常常当面讽刺房玄龄、长孙无忌、侯君集等人,但对李靖他却相当尊重,所以,李靖一劝,他便停了手。

    虽然出了这个插曲,但是欢庆的气氛并没有受影响,当天的宴会很成功,君臣都喝得很尽兴。

    第二天,高甑生在侯君集的怂恿之下,去皇帝那里告了尉迟敬德一状,并顺带着还把李靖也参了一本,说尉迟恭敬德目无君上,当众殴打大臣都是受了李靖指使;李靖在外带兵,私下与慕容顺勾结,放任伏允可汗逃走,意图谋反。

    皇帝大怒,让李孝恭和房玄龄彻查此事。

    几天后,事情查清楚了,尉迟敬德殴打大臣确有其事,皇帝把尉迟敬德叫来,说道:“朕以前喜欢读《汉书》,发现汉高祖的功臣绝大多数都没有善终,朕心里常常责怪汉高祖,认为高祖心胸狭隘,不能包容自己的臣下。到了朕自己登基以后,一直想保全你们这些功臣,让你们子孙平安。但是你们这些功臣做了高官之后却不断有人触犯国法,朕才明白韩信、彭越遭到杀戮,不能怪汉高祖容不得他们。作为皇帝,治理国家,对大臣只能有奖赏与处罚,不能给太多额外的恩惠。你现在这么嚣张,是不是我给你的恩惠太多,你都不知该怎么做臣子了?”

    尉迟敬德听完这一席话,吓得忙磕头谢罪。皇帝怒火才消退了一点,没有处罚他,让他回去了。

    而李靖谋反的事情全然没有找到任何凭据,李孝恭和房玄龄在在调查过程中发现高甑生在征讨吐谷浑时任盐泽道总管,因为没有按期到达,贻误了军机,曾受到李靖的责备,他心怀不满,便利用尉迟敬德的事对李靖进行诬陷。皇帝很生气,判定高甑生诬罔罪,减死,流放边疆。

    李靖经此风波,深感树大易招风,功高常遭妒,便再次以足疾复发不上朝,只在家里读书,指导宝琛练武、学兵法。

    眨眼到了九月初九,这天是重阳节,长安的亲王、公主、贵族、商人甚至有条件的普通百姓家都纷纷去终南山登高,赏菊、喝菊花酒。

    李家因为被高甑生诬告的事,府里都比较低调,没有大张旗鼓地过节。

    尉迟敬德被皇帝责备以后,心下惴惴,在长安没待两天就回同州去了。刚好这时尉迟敬德与前妻所生的大儿子尉迟宝琳任职期满回京,等待吏部新授官职,他的妻子、孩子也随同入京,张红尘便留在长安打理家事。

    因为南舒初十要行出师礼,红拂要准备送给武神功的谢师礼,南舒便在家里写谢师帖。写好谢师帖,南舒看看天色还早,便去找李桐,想跟妹妹一起去后花园赏菊花,可是她走到妹妹房间时,只见青青一个人在绣花,李桐却不知上哪去了。

    南舒问青青:“阿桐呢?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她的影子?”

    青青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回道:“吃过早饭就出去了,我问她去哪也不说,我想跟去她也不让。”

    南舒皱皱眉,问道:“她只有今天出去了,还是天天都这样?”

    青青说道:“几乎天天都出去,有时上午就回来了,有时下午才回来。”

    南舒想,李桐这丫头的行动比较古怪,一定是跟侯安玄有关,这事如果不早点弄清楚,只怕爹娘知道了,不好收场。

    正想着,碧玉过来说道:“二小姐,石头来找二小姐,说有话对二小姐说。”

    南舒让碧玉把石头领到后花园,自己也随后去了那里。

    石头见到南舒,行了个礼,说道:“那日二小姐让我去打探侯安玄的为人,我向侯安隐的贴身仆人了解到一些信息,希望对二小姐有用。”

    南舒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从石头口中,南舒得知,侯安玄今年二十岁,是京城贵家子弟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精通诗书,武艺高强,吹得一手好箫,他那翩翩的风度搅乱了无数贵家女子的梦。据说不少公主、郡主都对他有意。只是他自视甚高,一般的女子进不了他的眼,他曾说过要么不娶妻,要娶就要娶一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色女子,因为一直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所以虽然早过了贵家子弟娶妻的年龄,他还是单身一人。

    南舒想,李桐的长相自是没得说,而且在红拂多年的培养下,能在琴棋书画方面超过她的人全长安城估计也找不出几个,并且她那一身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舞艺,绝对是她人无法超越的。如果单从这些方面来讲,他们倒真是绝配。可是,他人品怎么样?他可是侯君集的儿子!

    南舒问:“除了这些,你有没打听到侯安玄其他的信息?比如人品。”

    石头说道:“据侯安隐的仆人说,他家大公子平时言语不多,但考虑事情很周全,做事有魄力,很有他家老爷的风范,所以甚得他家老爷喜欢,很早就让他进入仕途,现在官至万年司马。侯老爷遇到什么大事都跟他商量,重要的事都让他亲自办理,是侯老爷的左右手。”

    南舒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侯安玄的心机不在乃父之下,是一个要防范的人,以侯君集事事针对李靖的做法,李桐弄不好得成为他们针对李靖的一颗棋子,这可怎么办呢?

    见石头没有别的可说了,南舒便让他下去了。她自己坐在亭子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件事。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李桐。她像蝴蝶一样轻盈地飘到了南舒身边。

    南舒看看李桐,李桐今天穿着一条浅绿色的纱裙,胸前别着一簇茱萸,浓密的青丝柔顺地垂落在背后,弯弯的眉毛,红红的小嘴,细腻的皮肤白中带红,能拧出水来,纤纤玉指,细柔的腰肢,不施粉黛,却自有让人着迷的风姿。平时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今天闪闪发亮,透着一股喜悦,双颊飞满红云,一看就是恋爱中的样子。

    南舒心里暗暗叫苦:妹妹这是陷入了热恋之中了。这种状态中的女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智商严重低下,对她的恋人完全失去判断力,在她眼中,恋人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谁都不能说她恋人的坏话,谁说她跟谁急。南舒决定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自己想好了怎么做以后再跟她谈这件事。于是,她说道:“你还问我呢,我今天忙完自己的事去你房间找你,青青说你出去了,我就只好一个人到花园来看菊花啦!你上哪去了?”

    李桐有点心虚,说:“今天过节,街上很热闹,我想去看热闹,可是你们都有自己的事,不能陪我,我就一个人去了。”

    南舒装作没听出她撒谎,说道:“我们没空陪你,你至少要带上青青吧?街上人那么多,有个什么事,也有个照应。以后不许一个人出去,要不我就告诉爹和娘。”

    李桐摇晃着南舒的胳膊撒娇:“姐姐,你最疼阿桐了,你不会告诉爹娘的,对不对?我保证下次出去带上青青!”

    南舒拍着她的手:“好了,好了,我不告诉爹娘,你也别摇我了,我的头都被你晃晕了。”

    李桐不好意思地放开南舒的手,两姐妹站起来去赏菊花。

    这天下午,受红拂的邀请,张红尘带着宝琳和他的妻儿到李家来过节,李靖给宝琛放了半天假。这时,李德謇和宝琪也回来了,大家齐聚在李府的后花园。绍文和绍业,还有宝琳的两个儿子,四个小男孩在庭院里大喊大叫,跑来跑去,几个奶妈一边在后面追赶着,一边劝着,一时间李府沸腾起来。

    李靖在书房里看书没出来。红拂和张红尘、李崇珊、宝琳的妻子坐在亭子里,看孩子们嬉戏玩耍,聊着一些女人们的事。李德謇跟宝琳从小是哥们,两个人几年不见,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宝琪、宝琛、南舒、李桐几个人则坐在离杜若花圃不远的一块大石头上赏花。这时杜若已经凋谢,满园的菊花开得正好,李桐忍不住轻声唱起了陶渊明的一首咏菊诗: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

    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

    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

    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

    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

    李桐的声音就像天末的一丝清风,悠扬婉转;又像山间的一泠清泉,叮咚清越;让人忍不住融化在那明净的歌声中。

    李桐唱完,南舒说道:“陶渊明这首诗本来是含有一种因为不想向污浊官场低头,只能归隐的无可奈何的感情的,但是让阿桐一唱,给人感觉隐居其实是非常悠闲、自由、快乐的事情,你让我都想要去隐居了!”

    李桐说道:“姐姐不是一直想去漫游天下吗?怎么又想隐居了?”

    南舒说道:“其实,漫游也好,隐居也好,只要自由就好。我最向往的还是自由自在的生活。”

    宝琪本来笑着在听姊妹俩的话,可是,听到南舒最后那句话,脸色黯淡下来。但一瞬间,他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他看到南舒别在胸前的茱萸有点歪了,便轻轻帮她理正。这一幕被张红尘看到了,说得正起劲的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第二天,是武神功给南舒安排举行出师礼的日子。

    一大早,南舒就起来梳洗,穿上她最好的一件衣服,让碧玉给她梳了一个比较正式的头。吃过早饭,李靖红拂陪她一起去四合堂。

    四合堂门外挂了个牌子,写着“只看急诊”,里面稍微布置了一下,大堂正中间挂着医家祖师爷黄帝的像,黄帝像两旁是脉学鼻祖扁鹊和外科鼻祖华佗的像。画像下面是一个香案,上面摆着一些贡品和一个香炉。

    李靖红拂把谢师礼交给武家仆人,武神功请李靖红拂分坐大堂两旁,出师仪式便开始了。仆人捧上清水,南舒洗过手,用丝绢擦干;武阳君捧上三根点燃的香,南舒接过,对着三位祖师爷行了三个礼,把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再伏在地上对着祖师爷磕了三个头。

    接下来,南舒又对着武神功磕了三个头,并递上自己写的谢师笺,武神功接过来看了一下,交给身后的弟子,说道:“你拜在我门下五年,勤奋学习,虚心好问,已将老夫平生所学尽悉学到。作为一名弟子,你执弟子礼甚恭,作为一名大夫,你有一颗悲悯之心,是一名合格的大夫,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出师,希望你今后能够用自己所学,减轻天下病人的痛苦。”南舒谢过师父的教导,又拜了三拜才站起来。

    武神功从身后弟子手中接过一本书,交给南舒,说:“我在平时行医过程中,曾经遇到不少疑难杂症,经过多年实践,摸索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医治方法,我写下来交给你,希望对你今后行医有帮助。”

    南舒谢过师父,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过,然后又一一拜过武阳君、张灵机等师兄,李靖红拂也拜谢了武神功对女儿的授业之恩。

    武神功还安排了一场出师宴,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用过,李靖红拂便带着南舒辞别武神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