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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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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一直在后面马上不说话的宝琪拍马上前,经过南舒身边时他拍拍南舒的肩膀,示意南舒不要再说什么,然后对侯清月抱拳行礼,说道:“在下尉迟宝琪,是李宰相的徒弟,以前年幼时曾与小姐有数面之缘,不知小姐可还记得?”

    侯清月这才注意到现场还有一匹白马,马上的人一袭青衫,水亮的头发在头顶用一根青玉簪子束住,高挺的鼻梁很有力感,冰青色的眼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引力,似乎要将人吸入无底的深潭。侯清月呆呆地看着宝琪,好半天才发觉自己失态,脸上一红,说道:“原来是宝琪哥哥,小时候我们曾经一起玩耍,你待我就如亲哥哥一般,我怎么会不记得?只是几年不见,听说你随你父亲去了襄州,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相遇!你是几时回京的?”

    “昨天刚到京城。今天带着我弟弟宝琛与两位表妹一起出游,没想到意外遇见小姐。小姐是几时回京的?我听说潞国公带着一家人在九成宫侍奉皇上,侯小姐的美貌和才学还多次受到皇后娘娘的赞叹呢!”

    侯清月一听很开心,脸色由阴转晴,说道:“真的?你也听说了吗?”她眼睛里透出一种少女特有的娇羞,刚才的狠戾完全不见了踪影。

    宝琪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调皮捣蛋净闯祸,惹出事来你哥哥不帮你,你还求着我来善后呢!”

    侯清月的脸更红了,她在宝琪面前就是一个害羞的少女,带着撒娇的语气问道:“那你看今天他们欺负我,你帮不帮我?”

    “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宝琛不满地嘟喃。

    宝琪盯了他一眼,他不满地看着哥哥,却不再做声了。

    宝琪向侯清月赔礼道歉:“真是对不起,我的两位表妹和弟弟冲撞了小姐,我代他们向小姐赔罪。小姐从小肚中就能撑大船,多少男儿都自叹不如,今天也不会跟他们计较的,对吗?”说罢,微笑着看着侯清月。

    侯清月听宝琪一说,心里很受用,再见到宝琪的微笑,少女的心好像被一阵微风拂过,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刚才的怒火飞到了九霄云外,于是,她娇笑着说道:“要我不计较可以,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小姐请讲!”

    “第一,不许再叫我小姐,听着多生分呀!还像小时候那样叫我清月吧!第二,今天你陪我们打猎!”

    “你们?”

    “对呀!我大哥、二哥都在树林里打猎呢!我父亲前两天说皇上快要回京了,就命我大哥二哥提前回京准备,我在九成宫闷得慌,就跟他们一起回来了。”

    “哦?好吧,我答应!”

    “太好了!我也答应你,不跟你表妹和弟弟计较了!”

    “好像谁在乎似的!”李桐不屑地哼了一句。南舒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侯清月扫了南舒三人一眼,笑着说:“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宝琛长这么大了,我都不认识了,要不,我们也不会起冲突了!那就请李家两位小姐和宝琛跟我们一起打猎吧?”

    宝琛正要出语拒绝,看到哥哥瞪了自己一眼,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宝琪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南舒,南舒刚才见到侯清月看宝琪的神色,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想到一向不多话的宝琪今天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好冷冷地点了点头。李桐气鼓鼓地瞪着侯清月,南舒拉着妹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既然琪哥答应了人家,咱们也不好中途撇下他自己走了。好歹也去看看吧!”

    宝琪见大家都不反对了,便对侯清月说:“还请清月前面带路!”

    “哎哟哟,好疼啊!”家奴还在地上嚎叫。

    侯清月看着宝琪,不知该怎么办。宝琪对南舒说道:“南舒,还得有劳你了!”

    南舒一声不吭下了马,走到家奴身边,用刀割开他的裤子,检查了一下,见他小腿关节处肿得很厉害,用手一碰,家奴杀猪般叫了起来。还好,没有骨折,只是关节脱臼而已,南舒一手抓住他的脚,一手抓住他的膝盖,暗运内力,猛地一扭,只听“咯嘣”一声,在家奴的嚎叫声中关节复位了。南舒掏出一个小瓶,挖了点药给他涂上。宝琪把他扶到马上安置好。

    于是,侯清月前面带头,大家跟在后面向密林深处走去。

    走了一会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由远而近,很快几匹马从树林中跑了出来,马上人的穿着与侯府的那名奴仆相似,看来也是侯府的人。那领头的中年奴仆见到侯清月,忙行礼:“小姐,你可回来了!两位公子见小姐一去不回,担心出事,叫奴才来看看!”他边说边很快扫了南舒他们一眼。

    侯清月说道:“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只是遇到了一群朋友,聊了些别后的境况。我哥他们打到多少猎物了?”

    “两位公子和田师傅今天收获不少……”

    说着话就来到了密林中间的一片空草地上,草地上摆了几套桌椅,几个侯府的家奴正在摆碗筷、酒盅。草地边缘一群人正在下马。几名随从打扮的人下马后赶紧给另外三人拉马。这三人中一名是二十岁左右的白衣男子,他乌黑光滑的长发披在肩上,一丝不乱,白玉般宛润的皮肤,泛着柔和的光泽,嘴唇微微上翘,即使未笑也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南舒突然记起有一次曾听叔叔李客师的女儿说过,侯君集家的大公子侯安玄容貌如画,风度翩翩,是长安城中众多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当时,南舒还不相信,认为堂姐说得太夸张,今日一见,发觉这侯大公子比传言中还要美上三分。只是他眼睛如一口深潭,让人看不到底,南舒觉得他城府一定极深,心中不禁就带了三分戒备。

    另外一名男子年龄与宝琪相仿,也是一身白袍,两道并不太浓的眉毛很规则地向上弯着,眼睛里含着笑意,很平和。他应该就是侯二公子侯安隐。

    在两名年轻人后下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矮小精悍,身着一件黑金条子的袍子,眼神像鹰隼一样犀利。侯家两位公子对他很尊重,不知道他是侯家的什么人。

    侯清月大声问道:“大哥、二哥,你们今天都打到了什么?”

    侯安隐笑着对妹妹说:“我们今天收获可不少哦!大哥打了一头黑熊,田师父和我打了几条狼、几只鹿。刚才我们看到了老虎的新鲜粪便,准备先歇息一下,再去寻找老虎!对了,小妹,你刚才离开了好大一会,干嘛去了?没遇到危险吧?”

    “没事!我刚才追野鸡时遇到了尉迟家的两位公子,李宰相家的两位小姐,跟他们畅叙离情呢!”

    宝琪几人已经下马,见三人看向这边,便抱拳行礼:“两位侯公子,在下尉迟宝琪,多年不见,今日幸会!”然后又一一介绍了南舒、李桐、宝琛。

    侯安隐笑着说:“宝琪啊,几年不见,也没见你来看看我,亏咱们小时候还是哥们呢!”

    宝琪也笑着说:“因为家父在外任职,我在他身边聆听教诲,几年没进京。这不,刚才一听清月说你们在这里打猎,我就过来了!”

    “好!好!到底是兄弟!来,咱们喝几碗,好好叙叙,你给我说说襄州的新鲜事!”

    “没问题!”

    侯安隐拉着宝琪大步走向酒桌。侯清月高兴地跟了过去。

    一直不说话的侯安玄笑着看南舒和李桐,说道:“久闻李家两位小姐大名,四年前也曾有一面之缘,现在长大了都不认识了。今天既然有缘再会,不如也跟我们喝一杯?”

    “谢谢侯大公子好意,我们谨遵母命,不敢喝酒,侯大公子请自便!”

    侯安玄被拒绝,也不尴尬,依然含着笑说道:“既然两位小姐不喝酒,那就随意用点点心,也让在下略尽一点心意可好?”南舒不好再推迟,便领着李桐、宝琛随侯安玄走向桌边。

    那边侯安隐、侯清月、宝琪喝得好不高兴,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南舒皱皱眉头,接过侯府家奴送来的糕点吃了一块。

    这时,那名矮小精悍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桌边旁若无人地吃喝了起来,宝琪看了他一眼,侯安隐说:“宝琪老弟,你不认识他吧?这是我爹给我们兄弟请的师父田三星,武功很是了得呢!”宝琪忙抱拳行了个礼:“原来是两位侯兄的师父,晚辈有礼了!”那田三星很倨傲地坐着还了个礼,说道:“免礼,免礼!”便不再看宝琪,自顾喝他的酒。

    李桐悄悄问南舒:“姐姐,这人也太无礼了吧?”南舒压低声音说:“这人应该很有来头,你看他目露精光,说明他内力很浑厚。他虽说的是长安话,但南方口音很重,应该是江南人。而且他个子矮小,又姓田,很有可能是土人,土人姓田的多。”

    “侯府怎么会跟土人沾上关系呢?”李桐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咱们先看看再说。”

    等大家吃饱喝足了,侯安玄说道:“刚才我们看到了一头虎的足迹,现在准备去把这头虎找出来宰了。宝琪老弟,你们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猎虎行动?”

    宝琪走到南舒身边征求她的意见:“南舒,你要不要参加?”

    南舒轻声说道:“我们在龙山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老虎,不过,如果它们不主动攻击我们,我们也不会伤害它们性命。我今天也不想打破这个惯例。但是,那个田三星让我感到很好奇,我想在你们打猎的时候看看他的身手。”

    宝琪说道:“好的,那你就一起来。只是李桐和宝琛他们怎么办?”

    宝琛说:“哥,你太小看我了,我的功夫虽然没你好,但保护自己还是绰绰有余吧?我要参加。”

    李桐嘟着嘴不说话。南舒知道她的意思,她很想看热闹,但是功夫又不太好,怕大家嫌弃她。于是南舒说道:“阿桐也参加,有我呢,不会有事的。”李桐高兴地拍着手:“我就知道姐姐疼我!我要参加。”

    宝琪便对侯安玄说:“我们这边的人都参加。”

    清月很开心,说:“我就知道宝琪哥哥一定会参加的。小时候越是危险的事,你就越是感兴趣。”

    宝琪说:“你还说我呢,你小时候不也是爱冒险吗?还经常因此惹祸上身呢!你怕不怕老虎?”

    侯安隐笑说:“你要不问她,她可能真有点怕,你这一问她,她肯定就不怕了。她可是我们家的小霸王,从来不认输的!”

    侯清月装生气:“哪有哥哥这样说妹妹的?今天宝琪哥哥在这,我怕什么老虎呀?只怕老虎闻到我们的气味就吓跑了呢!”

    侯安隐、侯安玄笑了起来。

    宝琛气哼哼地在李桐耳边说道:“她就一母老虎,那公老虎闻到她的气味不跑才怪!”

    李桐和南舒一下没忍住,笑得茶都喷了出来。

    宝琪回头瞪了宝琛一眼:“就知道耍贫嘴,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宝琛不说话了。侯清月看到南舒和李桐灿烂的笑容,好奇地问道:“你们俩笑什么呀?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一乐!”

    宝琪急忙用别的话岔过。侯清月也就不再追问了。

    于是南舒留下碧玉、青青跟侯府的仆人在一起,其余的二十多人都上马向深山走去。

    不愧是经常打猎的人,侯氏兄弟与田三星根据老虎留下的痕迹,很快就在一个陡坡追踪到了老虎的洞穴,田三星让几个随从找来一些蒿草在洞口点燃了,老虎被熏得受不了,咆哮着冲了出来。早就拉好弓的侯安玄立即对着老虎“嗖嗖嗖”连发三箭,分别射中老虎的左眼、肚子和后腿。这便是侯家著名的连珠箭了,南舒不禁在心中夸赞。

    受伤的老虎狂性大发,对着离它最近的人扑了过去。一名随从没来得及闪开,被老虎扑倒在地。眼看老虎锋利的牙齿已经咬到那随从的喉咙了,李桐吓得闭上了眼睛,这时却见侯安玄从马上飞身而下,脚尖刚沾地,一掌已经劈向老虎,那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虎头上,把老虎震得倒退了几步。老虎吃痛不过,狂性大发,张开血盆大口向侯安玄扑过来,侯安玄身法极快,往地上一趴,老虎从他头上飞了过去。

    老虎一扑不成,狂吼一声,震得地动山摇,几名随从的马都吓得发抖。这时,从洞中又冲出一头老虎。这头老虎比刚才那头大一些,看来它俩是母子。母虎见到洞外那么多人,也咆哮起来,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力道更大,整个山谷都被震动了,回声传到几里之外,树上的叶子都被震得簌簌而落。大多数人的马都吓得跪了下来。李桐的马吓得直跳跃,她紧紧抓住缰绳,才没被甩下来。南舒控制住自己的马后,忙驱马赶到李桐身边,见她在发抖,便搂着她的肩,安慰她:“没事,我绝不会让老虎靠近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到两头老虎往马群中冲过来,它见马就咬,人和马顿时乱作一团。李桐被儿虎一冲,手没抓紧缰绳,从马上倒栽下来。南舒急忙反手一扣,在李桐头即将触地时,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马上来。李桐的脸都吓白了,伏在姐姐怀里一动不敢动。

    这时只听一阵尖叫,原来那边侯清月被别人的马撞得摔到地上,母虎一见便扑过去,它的两只前爪按在侯清月的身上,张开嘴就咬,侯清月尖叫着,眼看就要没命了。说时迟,那时快,宝琪、侯安隐和田三星同时从马上跃起,田三星一掌挥向母虎的肚子,力道之强,把一头几百斤重的老虎推到了一边。宝琪从地上抱起侯清月飞快跃开,再把她用力一抛,侯清月在空中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然后稳稳地落在自己的马上。

    被推开的母虎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往田三星咬去,刚好侯安隐立在田三星身旁,急忙举剑刺向母虎,母虎在躲闪的过程中屁股被刺到,受痛不已,狂吼着扑向侯安隐。侯安隐闪避不及,肩上的肉连着衣服被母虎撕掉一块,刹那间血流如注。这时田三星接过随从扔来的宝刀,挥刀砍向母虎,母虎的腰上被砍到一刀,但因皮厚,只流了一点血。它无心恋战,向着人少的地方冲出去。田三星哪会让它逃跑,挥舞着大刀,挡住母虎的去路,母虎往左突,他就往左劈,母虎往右闪,他就往右砍,母虎力气大,身体也很灵活,但就是无法突破田三星的刀阵,一炷香的功夫,母虎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刀。侯安隐包扎了一下伤口,赶回来继续与田三星一起杀虎。母虎被两人逼入绝境,犹作困兽之斗。

    那边侯安玄一人与儿虎缠斗,眼看体力不支,宝琪飞身过去,用宝剑挡住儿虎的攻势,侯安玄缓过劲来,擦了把汗水接着用剑直刺儿虎的腰,与宝琪斗做一团的儿虎冷不防被侯安玄一剑刺中,它没有回头,大吼着咬向正面的宝琪,爪子撞飞了宝琪的宝剑,牙齿顺势就咬住了宝琪的头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石头,打在儿虎的嘴巴上,儿虎已经要合拢的嘴巴又疼得张开了,宝琪急忙一闪身,躲开儿虎,玉簪子掉到地上,头发飞散开来。他飞快捡起落在地上的剑,一刀刺向儿虎的喉咙,儿虎大叫一声,趴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咽气了。母虎听到儿虎凄厉的叫声,撞退侯安隐和田三星就冲了回来,见到儿虎已经倒在地上,怒吼了一声就向儿虎尾后的侯安玄撞去,侯安玄飞速一挪,躲开母虎正面攻击,回手一刺,剑刺入母虎肚子,跟上来的田三星双手举起大刀,使足力气砍向母虎,负伤的母虎没来得及闪开,被田三星从腰中间一劈为二。

    大家都无力地坐在地上歇息,侯清月急忙跑过来给宝琪整理头发。南舒冷眼看着他们。宝琪迎着南舒的目光,说道:“南舒,谢谢你!”南舒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接话。侯清月奇怪地问道:“宝琪哥哥,南舒又没有打虎,你谢她什么?”

    宝琪说:“没有她,我估计这会也没机会在这里说话了!”

    侯清月想起今天中午南舒凭一颗小石子就让自家奴仆和马倒地的事,不再说什么了。

    “二公子,你怎么了?”随着一个随从的惊叫,侯安隐倒了下去,他的胳膊上血水汩汩地往外冒。在他身侧的侯安玄急忙伸手抱住他。

    原来侯安隐刚才被母虎撕掉一块肉,出了不少血,匆匆包扎后就再次去斗虎,不小心又被老虎撞到了伤口,裹伤口的布被撞掉,血水毫无阻碍地奔涌而出,止都止不住,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侯安玄连点他几个穴位,却一点效果都没有。田三星赶过去又是涂药又是包扎,但丝毫阻挡不住奔流的血,包扎的白布很快就被血浸湿透了。

    侯清月刚帮宝琪整理好头发,一转头看到二哥这个样子,丢下宝琪跑到侯安隐身边,一把抓住田三星的手,求道:“田师父,你医术高明,你一定要救救我二哥!”

    田三星说:“本来他的伤只是皮肉伤,止住血就行了。可是刚才受伤之后继续打虎,用力太大,震破了大血管,还请小姐恕我医术有限,无能为力!”侯清月急得哭了起来。

    侯安玄听到田三星的话,身体就如掉到了冰窟窿里一般,冰凉冰凉的,眼里全是绝望,他无伦次地叫着:“二弟,你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带你下山,我给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他边说边抱起侯安隐,匆匆忙忙就要下山。

    “侯大公子请留步——”是南舒。她已经下了马,向侯安玄跑过去。

    侯清月愤怒地瞪着南舒,骂道:“我二哥快死了,你凑什么热闹?滚开!”

    南舒不理她,对侯安玄说:“侯大公子,我有把握帮他止住血,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我?”

    侯安玄虽然悲痛,但脑子还是比较理智的,听到南舒的话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忙答道:“信得过,信得过,只要李姑娘能救我二弟,你怎么做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