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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疑影无处可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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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田大星长叹一声,对向晖银说道:“在我的众多弟子中,你一向以办事精细、心狠手辣而著称,所以我把教里的事都放心地交给你去办,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被凌云派的给算计了,看来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向晖银被师父这么一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他愤怒地对着南卷几个人说道:“老子这是不小心上了你们的当,如果有机会咱们下次再来较量。”

    钱福麟的剑戳到了向晖银的喉咙,他吼道:“我不会让你有下次的,我今天就杀了你!”剑戳进了向晖银的喉咙,血流了出来。

    “啊——”南卷发出一声惊呼。钱福麟听到她的惊呼有点分神,手抖了一下,向晖银在他分神的一刹那,一掌向他打来,钱福麟不敢硬接他这一掌,忙闪身避开,护凌营的队员都以为向晖银要向外逃,所以都挥剑堵住了他的去路,谁知他却飞快地冲进了田大星的卧室,并以极快的速度关上了房门。

    田大星大叫道:“好小子,你连师父都不管了!”便要冲过去,可是却被南舒和宝琪的双剑给拦住了。钱福麟、杨正途、宝琛三人急忙踹开门冲进卧房,可是里面已经不见了向晖银的影子,这间房并无后门,看来一定是从哪个地道里逃了,钱福麟他们几个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机关在哪,只好出来。

    宝琪和南舒已经刺伤了田大星,李道宗说道:“不要杀了他,留活口。”

    南舒说道:“王爷,不能留活口,五毒教的人被抓住后,即使经受种种酷刑也绝不会泄露任何秘密。这人是五毒教的教主,留着他一定会招来无穷的后患。”

    李道宗说道:“既然这人是五毒教的教主,我们就更不能杀了他,抓住他做诱饵,可以把五毒教其余的人引出来,我们好一网打尽。”宝琪和南舒明知五毒教没那么容易上钩,可是听李道宗的口气不容反驳,没办法,只好先擒住田大星再说。于是两人连出狠招,把田大星打成重伤。这时,李豹领着李道宗的卫士也已经赶到,他们把田大星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南舒想到李豹妻子的骨灰坛和一对金钗还被向晖银藏着,不知是否放在这几间房里,便令护凌营的队员帮他去找。

    队员们在向晖银住的房子里很快就找出了骨灰坛和金钗,南舒把它们交给李豹,李豹当时就跪下了,他一边磕头一边不住地说着“谢谢公子小姐的大恩大德。”。南舒扶起他说道:“我不用你感谢,经过这件大事,你也知道王爷待你如何了,以后还请你尽心保护王爷。”

    李豹流着眼泪答应了。

    看到张灵机,南舒忽然想起什么,她又对队员们说道:“大家再进去搜一搜,这里一定还有不少五毒教的药书和□□、解药,大家都找出来交给张大夫。”

    队员们又走进去,一间一间地仔细搜索,还真找出了不少医药方面的东西。

    突然,从田大星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惊叫,南舒、宝琪、南卷急忙冲了进去,只见田大星的一个柜子被移开,柜子下面有一个大洞,黑漆漆的,像一张巨兽张开的大嘴要把人吞噬掉一样。看来向晖银就是从这个洞里逃跑的。

    南舒问是谁打开这个开关的,一名队员说,他刚才发现田大星的床头有一沓子书,便要取来,可是发现书怎么也提不起来,他便用力一转,没想到就看到那个柜子移开了,露出了底下的大洞。

    南舒便叫人打了几个火把,要下洞去探寻一番。怕下面有埋伏,宝琪、南卷、钱福麟、杨正途和几名队员陪她一起下去。

    宝琪举着火把第一个跳了下去,南舒紧随其后,杨正途紧紧地跟着南舒。等大家都跳下来了,发现洞下是一条窄窄的通道,通道的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点着的灯,看来刚才向晖银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把灯熄灭。

    南舒担心地道里有机关,或者什么毒虫猛兽之类的东西,是以不让宝琪走得太快,大家高度警惕地往前挪,可是一直走到尽头也没见到什么机关。走道的尽头是一间很小的厅,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这里的灯也亮着,很明显,向晖银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可是出口在哪呢?

    大家从地上看到天花板,从天花板又看到墙上,地上很平整,天花板上也很光滑,墙壁光溜溜,没有任何可以抓手的东西,这就奇了,难道向晖银变成空气蒸发了不成?

    宝琪突然看见泥地上有一个很不显眼的圆形,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无意中搅起的尘土,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有意刻在地上的。这个圆形不是很规则,有一处稍稍往外突起,宝琪脑中一道亮光闪过:莫非这个突起是个箭头?如果是个箭头,那么它指向的地方就有蹊跷。于是他顺着这个箭头看过去,突起指着对面这道墙,宝琪走过去,举着火把在墙上仔细摸索,最后居然让他摸到了一朵很不起眼的小花,花有三瓣,其中一瓣比较长,顺着长花瓣指的方向,宝琪在这道墙和旁边那道墙交界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有纽扣头那么大的微微突起的泥块,宝琪伸手一按,只听“轰隆隆”一声响,头上的天花板分成两半向两边移开,天花板空出一个仅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就停止了移动,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南舒第一个从洞口飞了出去,南卷第二个,等大家陆续跳出来,才发现出口是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面堆着一些破桌烂椅,上面积满了灰尘,在灰尘堆积的地面上有几个很明显的脚印向着房门方向延伸过去,一定是向晖银从这里出去了。

    大家走出仓库,就到了一个小院子里,从小院里可以看到外面一栋很高很气派的大楼,一名队员叫了起来:“这不是福兴酒楼吗?”原来他去年曾经被南卷派来监视福兴客栈达半年之久,对这一带相当熟悉,所以一看到大楼翘起的飞檐就知道是福兴酒楼。

    这个小院子是福兴酒楼的后院,与前院相连的门锁着,锁上锈迹斑斑,没有动过的痕迹,向晖银应该不是从这道门出去的。院子还有一个侧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南舒跳上墙往外看了一下,发现这个门通向一个幽静的小巷子,看来向晖银是从这里逃跑了,并把门从外锁上了。从时间上判断,他应该逃出很远,估计追不上了,大家决定从原路返回。

    回到福兴客栈,李豹已经带着卫士把田大星押解走了,李道宗和宝琛等人还等在外面。南舒等人又把房子全部搜了一遍,见没什么东西了,便走了出去。害怕门窗和家具上涂的□□会让不知内情的人中毒,南舒决定把房子烧了。

    南卷命人把黑衣人的尸体都搬来放到房子里一块烧掉,除了前院起火被烧死的以外,剩下的尸体还有三四十具,这次出其不备,全歼福兴客栈的黑衣人,凌云派自己只有两人死去,三人受了重伤,十多人受了轻伤。

    火要烧几个时辰才能烧尽,南卷留下十名护凌营的队员看着,其余的人一起走出福兴客栈。因为现在外面正是大白天,大家穿着这套防毒服装出去太惹人注目,于是便进入福兴客栈换衣服。

    福兴客栈与后面的院子有高墙隔开,所以并没有受到大火的影响,但里面掌柜的、伙计、住店的客人全跑光了,

    走出客栈,看见旁边的福兴酒楼也是大门紧闭,平日熙熙攘攘的酒楼现在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酒楼和客栈外是一群捕快在守着,原来是李道宗让长沙县令调了一些人守在这里,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见到李道宗出来,县令急忙上来请安。李道宗正要答话,却见李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他的头盔不见了,头发乱七八糟地披在身上,上次撞柱子受的伤还没好,裹伤口的白带子还绑在头上,他身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刚刚与人打斗过。

    见到李道宗他就跪下来,连连磕头,一个劲地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南舒等人忙问道:“出什么事了?田大星呢?”

    李豹喘着粗气,说得断断续续,听了一会大家才听明白了。原来李豹带着卫士押着田大星往潭州刺史衙门走,可是刚走到藩正街,就见到刚才逃走的向晖银与一个失去了左手的中年人带着十几个人骑马跑了出来,他们见到被李豹等人押着的田大星,便不要命地冲过来,杀死几个卫士,抢了田大星就疾驰而去。李豹急忙回衙再叫了一些卫士,让副侍卫长带人去追,自己就来向李道宗汇报。

    大家一听便都知道那少了一条胳膊的就是田三星。一定是向晖银逃出去后,急忙跑去侯府报信,侯安玄与田三星知道大事不好,估计李道宗和凌云派马上就会来侯府剿灭五毒教余孽,侯安玄便让田三星赶快走,一方面可以保存五毒教的部分人员,一方面当李道宗来兴师问罪时,他好让李道宗抓不到把柄。没想到,向晖银他们一出藩正街恰好就遇到了被押解的田大星,又见南舒、宝琪等武艺高强的人一个也不在,于是便出手救走了田大星。

    宝琪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逃跑的?”

    李豹答道:“往北。”

    宝琪及凌云派诸人急忙跑回去骑了马往北追,他们追到北门,问了守门的士兵,士兵却说没见有一群骑马的人过去,大家又转身往西门跑,西边有四个城门,在问到第二个西门时,士兵说这里不久前确实有一群人骑着马出城去了。五毒教的人从西门出去,一定是要利用湘江,只是不知是渡江西去还是乘船北上。于是便向江边的船家打听,一问,好几艘小船的主人都说,一个时辰前有一群人雇他们的船渡江,这些人渡过湘江后就往西驰去了。

    南舒和南卷一听,知道他们一定是投奔辰州的田家老二去了。南舒和南卷从小在辰州长大,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和自然环境非常了解。辰州辖下数县都位于酉水流域,那里高山峻岭,地广人稀,道路难通,当地居民几乎都是土人和苗人,一旦他们进入辰州躲到大山里就如石沉大海,除非他们自己跳出来,否则就别想找到他们。

    南舒说道:“师姐,咱们一定得在他们进入辰州之前追上他们,否则后患无穷!”

    南卷说道:“对,那咱们渡江!”

    南舒说道:“不,你们都回去,我一个人带十个护凌营的队员就行了。”

    南卷说:“咱们姐妹从小同甘共苦,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南舒说道:“师姐,你还有重要的事处理呢。他们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他们的马都是北方带来的骏马,速度快,我们即使现在渡江也不一定能追上,你得赶回去写封信差人快马送给师父,让她调动我们辰州的势力寻找田家老二在辰州的老巢,争取把这些人一举剿灭,否则还有不知多少百姓遭殃呢!”

    南卷想想也是,便同意了,但她说道:“你只带十个人去我还是不放心,万一……”

    宝琪也说道:“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绝不是他们对手,我跟你一起去。”

    杨正途也说:“我绝不会同意让你一个人去,你上哪我就陪到哪!”

    其实南舒想一个人去的原因有二:一是知道向晖银是南卷的亲哥哥,凌云派两次遭遇向晖银,本来都是可以杀掉他的,可是因为南卷的原因,两次都没有成功,如果此去再遇向晖银,有南卷在就比较难办。二是她不想宝琪和杨正途以身犯险,尤其是杨正途,他母亲就他一根独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人家晚景太凄凉。

    于是,她说道:“没关系,咱们沿途的关系我都可以动用,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我说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她的话听上去就是没得商量。大家不再做声了。

    南舒便点了十名护凌营的队员,带着他们一起过了湘江往西追。他们刚在陆上跑了没多久,就听到一名队员说道:“二小姐,后面树林中有人在追我们!”

    南舒也听到了,她回头一看,一匹黑骏马从后面的树林中冲了出来,马上的人不是宝琪吗?

    南舒板着脸说道:“叫你不要来,你干嘛要跟上来?”

    宝琪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怕我出什么意外,既然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你别想甩掉我。”

    南舒知他的心思,便不理他,只是对队员们下令:“咱们走!”

    刚准备走,忽然林中又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一个人大喊:“南舒,等等我!”

    宝琪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皱起了眉头,是杨正途。

    杨正途本就不放心南舒,见宝琪也跟着过了江,心下更是担心,便也跟了过来。

    南舒见到他,不高兴地问道:“不是说好不来吗?”

    杨正途说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哪有妻子去冒险,丈夫却在家里逍遥的道理?我当然要陪你去!”

    宝琪在一旁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铁青。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南舒懒得答话,便再次对手下下令:“咱们走!”

    这时已是下午未时,一行人追了两个时辰,到酉时天已黑透,大家来到一家小镇上,找了个靠大街的客栈住了下来。南舒向小二打听是否见过有二十多人从此骑马经过,内中有一个断胳膊的,一个受伤的人。那伙计说下午见过,但他们已经往西走了。

    南舒便让伙计摆上饭来,让大家吃了早早休息,第二天五更出发继续追。

    第二天中午大家到达新康县县城,这里人烟稠密,街市繁华,但对追踪人却很不利。离开新康县再往西,一路上打听就再也没人见过二十几个骑马的人了。南舒和宝琪、杨正途商量,大家觉得可能有几种情况,一是田大星受伤比较严重,他们在新康县住下来疗伤;二是他们没往西走,而是往北或往南走了,三是他们放弃骑马,二十多人步行或改用别的交通工具,分散行走。南舒便又折回新康县城,叫来积善堂在此处的一个分号掌柜,让他去打听有没五毒教那帮人的住店信息。掌柜的回报说前一夜确曾有这么一群人在县城住店,但早上就已经离开,不知去向。南舒又派人去县城几个城门打听,都说没见过这样一群人出城。看来第一、二种可能都不存在,应该是弃马分散出城了。分析下来西去的概率是最大的。

    于是南舒又带着一行人继续往西追。可能是因为耽误了时间,也可能是因为五毒教的人没有走这条路,总之,他们追了三天,一直追到朗州,都没有抓到任何蛛丝马迹,再往西去便要进入辰州境界,那可真是泥牛入海,大海捞针了。南舒没法,只好下令回潭州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