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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飞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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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李靖被皇帝召见之后的第二天,侯君集便到李府来向李靖学习兵法。李靖认真地教,侯君集认真地学。侯君集因为之前的打仗经历,所以学起兵法来领悟非常快。

    侯君集出身于北周、隋军功世家,从小勇武过人,隋末进入秦王幕府,跟随秦王南征北战,多有军功。武德九年玄武门事变时,他是主要策划者之一,立有大功,所以皇帝待他不同一般人。

    红拂现在为了准备李德謇的婚礼忙得脚不沾地,向宝凤在一旁给她帮忙,南舒等人也被向宝凤差遣着做这做那。南舒、南卷、南芷、杨氏兄弟、宝琪、李桐等七人年纪都相差不了几岁,大家在一起,一边做事,一边嘻嘻哈哈。日子很快便过去了。

    四月二十八终于到了。天还没亮,李府所有的人就开始忙碌起来,贴喜字的,扫地的,收拾房子的,清理马棚的,杀猪宰羊的……向宝凤帮助迎接贺喜的女眷;南卷因为能烧一桌好菜,所以被派去厨房张罗,南舒和南芷去帮忙;宝琪和杨氏兄弟要陪新郎去迎亲,在外面做迎亲准备;李桐年纪小,没被分派什么活,就跑来跑去传递信息,一会告诉南舒她们彩车很漂亮,一会告诉宝琪他们南卷做的桂花鸭很香,一会跑去告诉萧太后新郎穿上喜服很神气……

    吃过午饭,贺喜的人陆陆续续来了。整个李府,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德謇在杨氏兄弟和宝琪的陪伴下,骑上追风白马去迎亲。李德謇娶的妻子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女儿,被太上皇封为益阳县主的李崇珊。当年李孝恭与李靖共同征讨南方,李孝恭虽名为总管,是李靖的上司,但行军布阵却主要靠李靖,后来南方平定,高祖论功行赏,给身为宗室的李孝恭加官进爵,李孝恭很是感激李靖,所以将自己最疼爱的长女许配给李德謇。

    河间王府在长安东北的光宅坊,离李靖居住的安兴坊不远,李德謇领着鼓乐队、仪仗队及彩车去河间王府,沿途吹吹打打,引来无数路人围观。宝琪在长安住了很久,对此场景见多了,没觉得有什么。而杨氏兄弟一个从小生在江南,一个从小住在塞北,都未曾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两人都只管好奇地瞧着。

    到了王府,李德謇在李崇珊的闺房外唱起了催妆诗:“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新娘在新郎的一再催促下,终于化好妆盖上盖头由喜娘领着,丫鬟搀着走了出来。

    新郎新娘辞别王爷和王妃,由李孝恭的长子及一班送亲的人送去李府。

    到了李府,新娘从彩车上下来,新郎用红绸牵着新娘从正门进去,等新娘进门了,南舒等女孩子都从小门跑出去,再从大门走进来,这就是“踏新”了,女孩子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迎亲的热闹场面,一个个都很兴奋。

    新郎新娘进入正厅,这时来贺喜的客人已经挤满了大厅,见到新人来了,大家好不容易闪出一条路来。新人拜过天地祖宗高堂,被送入新房,此时一大群妇女涌入,开始“撒帐”。撒完帐,新郎接过喜娘手上的玉如意,挑开新娘头上的盖头,露出了一副花冠下面的羞红的脸,脸上薄施粉黛,弯弯的眉,红红的嘴,嫩白的肌肤清灵如雪,长袖宽舒,蛮腰纤细,楚楚动人。

    李桐在一旁口无遮挡地说:“哇,新娘子好漂亮哦!”南卷逗她说:“将来你做新娘子的时候一定比县主更漂亮!”李桐说:“我将来才不要做新娘,我要做新郎,你们看我大哥今天多威风啊!”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丫鬟端上酒,新郎新娘喝了交杯酒,喜娘让丫鬟取下新娘的花冠,然后从新郎新娘头上各剪下一绺头发缠在一起扎起来,用一个锦囊包了,交给新娘的随身丫鬟收好,南舒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把结第一次婚的双方称为“结发夫妻”了。

    李府的丫鬟过来请客人出去用喜宴,大家便陆陆续续散了出去。

    前面喜宴已经开始,李靖陪男客喝酒,红拂招呼女客入座。年轻的公子小姐们单独坐了几桌。南舒、李桐与宝琪还有侯君集的两个儿子侯安玄、侯安隐,一个女儿侯清月,右监门卫中郎将贺兰孤的儿子贺兰楚石坐一桌。

    侯清月与南舒差不多大,说话如清莺出谷,笑容如牡丹初绽,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提醒别人她有着高贵的出身,良好的教养。南舒心里佩服她的庄重,自叹不如。

    侯安玄大约十五六岁,坐在李桐身边,耐心地回答着李桐提出的各种问题。

    侯清月坐在宝琪旁边,好像很高兴,问候了宝琪的父母和哥哥,还关心地问宝琪的弟弟宝琛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调皮。宝琪一一答了,礼节周到,眼神清冷。只有在南舒不经意看他一眼的时候,他的眼里才会闪烁出一丝火花,但转瞬即逝,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吃过饭,杨正途过来找南舒。这时,夕阳已经下山,西边的红霞映得天地一片通红,他们走到后面的小院子,站在合欢树下。正是合欢花开的时候,几丈高的树顶,宛如飞起了一片片粉红的云,如梦如幻。

    “南舒,我祖母和兄长的府邸已经收拾好了,祖母说过完端午节他们就搬过去。”

    “你呢?你要搬过去吗?”

    “我会搬过去跟他们住几天,然后就和钱叔叔回潭州了。”

    “我师父也说,等过了端午节就回辰州,我们刚好同路!”

    “你刚刚认了父母,不留在长安陪他们吗?”

    “你也刚认了祖母和兄长,你为什么不留在长安陪他们呢?”

    “因为我娘说过,就是因为我父亲的特殊身份,使他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她希望我今生都不要卷入名和利的争斗中。她希望我就做一个普通人,在美丽的江南,安安稳稳地生活一辈子。祖母和兄长的特殊身份,让他们没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但他们希望我可以有自由,也让我离开长安。”

    “我跟你一样,我也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我也要离开长安。”

    “太好了,咱们一起走!到了潭州,我请我娘给你们熬酸梅汤,她做的酸梅汤特别好喝!我还要请我奶妈给你们做臭豆腐吃,她炸的臭豆腐那个香啊……”

    “好呀,你还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龙山玩,我请你吃米豆腐!”

    “说话算数哦!”

    “说话算数!”

    月洞门外,一个粉色的身影,转身离开了,那小小的身影显得那么落寞,很快就消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

    婚后第三天,李崇珊一早起来,亲手做了一份羹汤,用食盒盛着与李德謇一起给李靖红拂送去。

    可是走到东院门外,李德謇惊讶地发现院门居然没开。这太不像李靖红拂的习惯了。别说今日是新夫妻拜姑嫜的日子,就是平时,这个时间两人也早就起床忙活开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两人心里嘀咕着在院外等侯。太阳升上了天空,院门才开。

    两人走进去,看见李靖坐在桌子旁,红拂还站着,两人好像都有什么心事。

    看到德謇夫妇来了,两人脸上都露出欢喜的颜色。德謇和崇珊给两人磕头请安,红拂一把扶起,拉着崇珊的手,仔细看了看,对李靖说:“咱们这媳妇好标致,一看就是贤惠的妻子,必定能够很好地帮助謇儿!”崇珊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从丫鬟手中接过羹汤,舀了两碗,端给李靖红拂。红拂尝了一口,赞道:“好汤!你堂堂一个县主,本应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没想到居然能做出这么好的汤!”崇珊说道:“谢谢母亲夸奖,我在王府的时候,娘常常说,虽然我们出身皇族,但是万不能有皇家女儿的骄矜之气,今后嫁人了也要以丈夫为重,伺候公婆,相夫教子,只有贤惠才能使家庭和美,一生幸福。所以,我们姐妹从小便学习持家、做针线、做饭菜。”

    红拂连连点头,末了,说:“王妃真是一名有远见的母亲,你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今后,德謇就交给你了,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好好规谏他。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做主!”

    崇珊一一答应,德謇在一边说:“娘,你真偏心,有了媳妇就不要儿子了。崇珊,你看看,母亲多疼你。娘放心,我保证不欺负你的宝贝媳妇!”

    李崇珊羞红了脸,不好意思抬头。

    红拂从两人的神态看出两人很是恩爱,心里很欣慰。

    等德謇夫妇离开了,李靖拉着红拂的手坐下来,说道:“看见他们两人的相处的情景,我好像又回到了咱俩新婚时候的日子了,那时候你也是这么含羞带嗔的样子。我记得你的头发又厚又长,柔顺光泽,每日早晚,你临窗梳头的样子,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妩媚风流,飘逸出尘,总让我的心为你怦然而动。”

    红拂的头轻轻地靠在李靖的肩头,思绪被李靖的话带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从杨素府中私奔后,在江湖上行走,铲奸除恶,快意恩仇。有一天,在一个客栈里遇到虬髯客,她与虬髯客结拜兄妹,三人一起闯荡天下,被时人称为“风尘三侠”,那时的他们多么潇洒。可是后来天下大乱,虬髯客本想与各路诸侯一争天下,可是在见到李世民之后,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离开了中原。他们夫妻则留下来,帮助李渊父子打天下,从此便进入仕途,远离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李靖看着窗外,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一袭大红纱衫的红拂披着一头长发临窗而立的窈窕身姿,不由生出无限感叹:“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咱们都老了。你看我这脚也不行了!”

    一句话让红拂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她的心中一下变得很沉重。今晨,李靖四更就起床了,可是,下床时,突然发现脚软软的,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红拂吓了一大跳,急忙把他扶起来,给他又是按摩,又是用热水敷,都没起作用,还是走不了路。现在两人都不知怎么办了。

    李靖说:“上次听侯君集说起他认识一名好医生,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要不咱们请过来看看?”红拂说:“我看那个侯君集虽然表面上对人很亲热,但内心城府很深,他推荐的人咱们还是不要轻易相信。”李靖说:“你说得也对,只是我现在这样子,也没法上朝,倒是一件烦心事。”

    “李总管和师姐有什么烦心事?说来我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忙呢!”窗外传来向宝凤的声音。紧接着,她带着南舒和李桐走了进来。

    红拂把李靖的脚疾跟她说了一下。向宝凤说:“我也曾经学过点医,不如让我先把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拂忙让座,向宝凤坐下来,把手搭在李靖脉上,脸色一会阴一会晴的,红拂的心也随着向宝凤的脸色一会吊起,一会落下。

    过了一会,向宝凤把李靖的手放下,对红拂说:“李总管这是中了一种叫做的毒,这种毒无色无味,一般没什么危害,但是如果放在酒里面让人喝下,毒性就很强了。它不致命,中毒者只是脚没有力气,不能走路,时间久了,就会变成瘫痪。”

    “啊?那老爷还有救吗?”红拂脸都白了。

    “现在发现早,能治,就是比较麻烦。我等会开两个方子,你叫人抓了药,一个煎了喝下去,一个用来洗脚,一天两次,十天一个疗程,用完三个疗程,就能走路了。但要想彻底根治,还得配上一年的针灸。并且每三天用本门内功凌云大法推宫活血才行。”

    “那怎么办?当年我离开师父时,师父还没有创造出这门内功呢!”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说麻烦啊!我前几天得到师父的命令,让我在九月之前赶回龙山,也无法在长安呆一年。”

    李靖忙说:“没关系,师妹你先开药,我用了药,能走路就行。”

    向宝凤说:“如果现在不彻底治好,以后这个病还会复发,一旦复发,神仙也治不了了。”

    “这怎么办呢?这怎么办呢?”红拂急得流下了眼泪。

    “娘,你别急,我来帮爹爹推宫活血吧!”

    向宝凤和红拂都吃惊地看着南舒:“你?你不是要回江南吗?”

    “是啊,我很想回江南,可是看着父亲有终身瘫痪的危险,自己却在外面逍遥快活,那还成什么人了?只是,我虽学了凌云大法,可现在内功不强,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

    向宝凤说:“内功不强,效果还是有,只是见效比较慢,以你现在的内力,至少要四年。如果这几年你好好修炼内功,也可以提前治愈。”

    “四年就四年,这四年我一方面可以给爹治病,尽人子的孝心,一方面也可以好好修炼内功,也算一举两得。四年后,我也成年了,就可以像师父当年一样独自闯荡江湖了!”

    红拂感动地抱着南舒,泣不成声。

    向宝凤当即就开了方子交给红拂,红拂按照方子配了药给李靖服用、洗脚。向宝凤每天晚上过来给李靖针灸,做针灸时,南舒都在一旁,向宝凤手把手地教南舒针灸的要领,南舒以前就跟向宝凤学过针灸,,现在只要学着将针灸与内功结合用就行了,南舒本来悟性就高,没几天就学会了。

    很快就到了端午,因为李靖的病,这个节日也没怎么好好过。

    过了端午,萧太后带着杨正途兄弟搬去了皇帝赏赐的府邸,萧太后的府邸就在永嘉坊,离李家的安兴坊比较近,杨正途每天上午在钱修身的指导下学武功,下午就来李家与南卷南芷一起度过。向宝凤这些天除了指导南舒苦练内功,还将本派剑法要领悉数传给南舒。南舒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功,天黑了还在学习用内功针灸,红拂很心疼,劝南舒慢慢来。南舒说:“祖师婆婆和师父都说,练我们这派的武功,必须要趁年纪小,将来才能有成就,我要趁着师父在时多学点,如果四年后再学,就来不及了!”红拂见女儿如此执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每天给南舒多做点好汤好水补身体。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李靖也能够走路了。在这一个月中,侯君集依然每天来向李靖学兵法。

    天气越来越热了。这天上午,南舒练完功,带着李桐在花园里的竹林里种花。宝琪走了过来,他在一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见南舒已经培完土,便从李桐手里接过水瓢,给花浇起了水,南舒对他嫣然一笑,问道:“琪哥,好几天都没见着你,你上哪去了?”宝琪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有一种花开的感觉,他定了定神说:“我父亲从襄州派人来京,让我给他办一些事——你这种的什么花啊?”

    “杜若!”

    “杜若?”

    “我最喜欢南朝阴铿的诗句‘沅水桃花色,湘流杜若香’,那沅水的源头就是我们龙山的皮渡河,春天来了,夹河两岸青翠的竹林,火红的桃花,土人在河上放排,我们坐在排上听他们唱山歌,仙境也不过如此了吧?到了夏天,山谷、林下到处开满了白色的杜若,那种幽幽的香让人世事全忘。唉,可惜现在我不能跟师父回龙山了,要不我还能赶上杜若开花呢!昨天晚上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了一个药包,在里面发现了这些杜若的种子,所以我就在这里种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发芽。”

    宝琪听南舒说到开心处,自己也觉得满心欢喜;听南舒说到遗憾的地方,自己心里也充满惆怅。于是忙安慰南舒:“一定能开花的!”

    “真的吗?”

    “真的!”

    “太好了,花开的时候,我请你赏花!”

    “好的,我一定来!”

    “姐姐,还有我呢,我也要赏花!”

    “那是一定的,赏花怎么能少了我们家阿桐呢?”

    三人便说说笑笑往回走。走到亭子下,看见红拂和向宝凤在聊天。

    向宝凤问:“师姐,你们有没有查出这毒是谁下的?”

    红拂说:“我上次听你说需要放在酒里面喝才会有毒性,就跟老爷回忆了很久,老爷平时不喝酒,只有謇儿结婚那天高兴,喝了不少。那天来贺喜的人很多,向老爷敬过酒的人最少也有三十人,实在不好确定是谁干的。”

    “嗯,,是一种慢性□□,人喝了要过两天才发作,从李总管发作的时间推断,毒是德謇结婚那天下的没错”

    “师妹,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你既然对它这么了解,一定知道谁能制作这种毒了。”

    “我就会做这种药!”

    “啊?!!”

    不仅红拂和宝琪大吃一惊,南舒也吓了一跳,她以前从未听师父说过会制毒。

    “我是龙山里耶上一任土人头领的女儿,现任土人头领是我哥哥。这种药是我们家的秘方,以前是专门用来治毒蛇毒虫咬伤的。龙山山高林密,各种毒蛇毒虫很多,一旦人被咬了,只要把药粉涂在伤口上,几天就好了。但在涂药的那几天严禁喝酒。有一次,一个酒鬼被毒蛇咬了,他被人抬到我们家,我爹给他涂过药,他见我家有一坛好酒,便趁人不注意把它偷走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实在抵抗不了酒香的诱惑,就把酒全喝了,过了几天,他瘫痪在床不能动了,请我爹去看。我爹一看就知道是他喝酒招的祸,但幸亏他的药是涂在脚上的,如果连药带酒一起喝,他的腿就废了。饶是这样,我爹也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帮他治好腿。”

    “哦,那这种药土人都会做吗”

    “不会,这种秘方不外传,我家里也只传男不传女的。”

    “那你怎么会做呢?”

    “刚开始我爹也没教我,我从小被师父带走学武,也跟着师父学医,给土人治好了不少病,我爹很以我为傲。后来我从突厥回去,发誓终身不嫁,我爹便破例把制作这个药的方子和解药都传给我了。但是,我们发现的最严重的病例也就是那个酒鬼,还没见有人把药放在酒里喝过。十年前,我爹过世了,我大哥,也就是南卷的父亲继位,有一次他正在密室制药的时候,我十岁的侄儿偷了些药,出于恶作剧,把药放在酒里面给一个仆人喝了,那个仆人过几天就走不动了,我哥哥狠狠地把这个侄儿打了一顿,赶紧用我爹传的方法给仆人治病,可是没什么效果。后来就派人来请我回去看。我看了以后,实验了很多种药,又试着用针灸加内功才把他治好。”

    “这么说来,这个制毒的人有可能是你们家的人罗?”

    “对,至少跟我们家有非常亲密的关系。”

    “最近你们家可有人离开龙山?”

    “在我去年离开龙山的时候还没有。”

    “你们家有人跟我家老爷有仇吗?”

    “没有,我们土人平时很少离开龙山,以前隋末天下大乱,我爹怕动乱延续到龙山,严格约束族人外出,所以当年李总管平定江南、岭南,我们没有一个族人离开过龙山,更不要说与李总管有仇了。如今我爹虽然已经逝世,但族人都还是遵守他制定的规矩,没事也不会去汉人聚居的地方。”

    那么,下毒者到底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