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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只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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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就是苦不堪言!我真想象不到,他要天天喝那么难喝的东西,黑凌草是么?他到底怎么了啊……喂你看我干什么啊,回答我啊?”

    “这并不是秘密,告诉你也无妨!”袁羽影把手一背,清冷的目光从水悠凝身上移开了。

    “八卦而言,离属火,而九离就是乾坤火地,陛下是九离一族千百年来的九离火体!这种特殊的身体有利有弊,利在天生身手和内力就无限强大而且总是不断增强着,弊在暴怒之下容易灼伤身体,他……就是十岁的时候因为疯狂的暴怒后留下的后患,所以更容易发怒和体内燃烧,必须由黑凌草的凉性缓和。”

    “十岁暴怒……那是因为什么?”

    袁羽影目光重新落在水悠凝的身上说:“你又何必装糊涂,你是凌致宇心仪女子又岂会不知?”

    “你们真的很奇怪,我是明知故问的人么,实话跟你说,你们这里哦不,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忘记了。”

    “呵呵也许忘记是更好的选择吧。”袁羽影笑了笑说:“也许他更愿意你不知道他十岁是的经历。”

    “好吧,既然你不说那这个话题暂且搁置,可是我刚听你说的,好像喝这种黑凌草只能延缓不能治愈。”

    “自然,心里的伤又有什么药物能够治愈。”

    “那岂不是要和一辈子那种又黑又苦的汤药。”水悠凝想着那种感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我想他本身也是厌恶的!”

    她认真的表情让袁羽影不由得动容,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说:“你……在关心他?”

    “不是关心,他那个样子很可怕的,要是我正趁他犯病惹了他,那倒霉的人是我自己。”

    “看来你一点也不恨陛下?”

    “恨,怎么不恨!他让我尝到了出生以来从没有过的痛,可是总不能因为恨一个人就每天诅咒他早点死掉,那岂不是拿别人的罪恶来惩罚你自己的灵魂,我可是个很善良的人。”

    “你还是个创造奇迹的人!”

    “奇迹?”

    “呵呵,该问的已经问了,此地不宜久留啊,臣请告退。”袁羽影笑着拱手就要离开。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水悠凝突然拉住袁羽影的手,“你说是不是只要是凉的东西就可以缓解他的狂躁?”

    “按道理是这样的……”袁羽影说着眼神落在了那只白皙的手上。

    “那就好办了!没事了,我先走了!”水悠凝说着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转回头说:“谢谢你袁神医,我能把你当成这里第一个朋友么?”

    袁羽影悠然一笑:“当然!”

    水悠凝转身离开,转身前的笑容融化在袁羽影的心中,他伸出刚才被柔软握紧的手,心中喃喃,奇韵芳心,寥若凡尘……

    水悠凝回到寝宫时候,程墨烈已经不在了,她拉过一旁的孤女问道:“程墨烈去了哪里?”

    宫女浑身就是一颤,脸上一阵煞白。

    水悠凝立刻知道语失,立刻更正说:“王上呢?他刚才还在榻上休息。”

    “回王妃,王上带着常侍卫长出宫去了。”

    “出宫?干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也不是奴婢能知道的。”宫女赶忙埋下头去。

    水悠凝叹了口气,这宫里的规矩可是真多,尤其是一沾程墨烈的边,全都是谈虎色变的样子。水悠凝叹了口气走出了宫,打定主意直奔漱桶房去。

    这个时辰正式漱桶房休息的时候,水悠凝一进大院,就见到马桶旁边忙碌的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是百筱,另一个水悠凝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正式那天程墨烈招来侍寝未成的王才人。

    “小姐!”百筱看到水悠凝的一瞬间就扑了上去,“小姐看到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百筱要担心死了!”

    水悠凝赶忙把百筱拉起来笑道:“别哭,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跟着我受苦了百筱。”

    张管事赶忙跑了出来跪倒在地说:“奴才接驾来迟,请王妃恕罪!”

    这种恃强凛弱的嘴脸水悠凝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拉着百筱的手说:“我和百筱有些事情,要把她带走。”

    “当然当然,百筱是王妃您的侍女,自然听王妃吩咐!”张管事赶忙说道。

    这么顺利水悠凝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拉着百筱的手就往外走,没想到一旁看呆了的王才人跟疯了似的扑向了水悠凝。

    “王妃啊王妃,奴婢知道错了啊,求您在王上面前求求情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个疯婆子!我看又是口渴了,来人给她在灌点刷桶水!”张管事哼了一声,两个小太监就把王才人给架了起来,另一个小太监舀了一勺脏水就往王才人口中倒去。

    “住手!”水悠凝赶忙喊了一声。

    “王妃听说这个女人要让您喝洗脚水啊,奴才这是要给您出气啊,再说也是遵从了王上的旨意……”

    “王管事,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现在喝脏水的她不知道哪天就变成某个宫的主人,该怎么做您心里清楚,凡是留条后路,我这条路您似乎已经堵死了。”水悠凝说完直接拉着百筱离开了,只留下浑身是汗的王管事。

    “小姐,那个王才人对您那样,您为什么还要帮她?”

    “终归是女人,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百筱,喝马桶水的感觉是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水悠凝眼底流露出一闪而逝的痛苦。

    “小姐,为难您了!不过现在好了,王上没有杀您还救了您,估计她已经相信您和刺客没有什么关系了!”

    “好了百筱不说这个了,现在去跟我办件事情。”

    “去做什么?”

    “这两天你在外面,知道御膳房在哪里吗?”

    “嗯,出去干活的时候看到过!”

    “好,跟我走吧。”水悠凝自信的笑笑,拉着一头雾水的百筱直奔御膳房。

    九离皇城正门前,程墨烈看着着排在地上的的五具尸体冷若寒冰。

    袁羽影验看完是尸首后站起身说:“陛下,他们全都是一剑封喉,用剑之快我所罕见。”

    “哼!御史、偏将军、左徒、执事,寺丞五个朝廷命官一夜之间丧命!这叫我九离朝威何在!”

    “陛下你发现了么,这些人全都是从家里带到行歌城的旧臣,臣觉得这凶手的目的不仅仅是挫我国威那么简单。”

    “陛下,属下在城墙边发现了这个绵帛!”常封恭敬的聚过了一个白色的手绢。

    程墨烈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十六个字:未刃暴君,诸臣泄恨。以此为誓,勿累红尘!

    “该死!”程墨烈紧紧的握住了那块手绢,“凌致宇这就是你的本事了,杀我大臣,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所谓的红尘!

    “陛下,恐怕这不是凌致宇,那日的行刺身材和声音也不是凌致宇的样子,何况如果他真的派人行刺,他知道如果行刺未能成功,肯定会连累王妃。凌致宇深爱……王妃,他是不可能让她处于险境的。”

    “如果能刺杀成功呢!或者说如果水悠凝当时真的落下了匕首呢!那一切岂不是称他心如他意了!现在这貌似撇清的关系,其实不是更让人觉得他心虚了,怕孤把他的王妃怎样怎样!红尘红尘!孤最恨这样的话!他凌致宇不是杀了我五个大臣么,那孤就把水悠凝的五个手指全都剁下来给他做回礼!看看还是不是他想的念的红尘!”程墨烈说罢一抖袍袖直接上了马飞奔而去。

    眼看着程墨烈策马飞奔而去,袁羽影心中猛的一颤,立刻对常封说:“快跟上陛下,设法拦住他,陛下正在气头上,恐怕王妃难逃一劫!”

    常封面有难色说:“夫子,您抬举我,依着陛下的脾气,您觉得属下能拦得住么?”

    袁羽影不在多说,直接也上了马,紧握缰绳的他心理纠结的要死,程墨烈你真的会断掉她的手指么?也许也不会,可是如果真那么做了,断肢又怎么可以再能接回……袁羽影不敢赌只能用力的鞭打马匹。

    百筱认真的看着水悠凝在捣鼓着什么东西,她看不明白只是好奇的很。御膳房的厨师们都占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水悠凝亲自动手。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从来没有见过!”

    “等着做好你就知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小吃,叫做好了外软内凉,清爽可口相当的好吃。”

    百筱咽了口唾液说:“说的我都馋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姐还会下厨呢,您的家乡不就是行歌城么?”

    “这个……反正百筱你知道很好吃就行了!”

    “嗯可是小姐您为什么想起做这个来呢?您不会是做给王上吃的吧?”

    “呃……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来帮我把那个鸡蛋打碎!刚才煎好的一锅放在案板上冷却了。”水悠凝说着眼睛瞟到一旁恭敬站立的御厨身上说:“各位师傅你们忙你们的,不要总看着我。”

    “王妃亲自动手,奴才们哪里敢上前。”主厨师傅赶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