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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福客栈赵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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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掌柜,你这客栈,生意似乎不佳啊!”赵浪抬头笑道。

    叶父叹息一声:“时属寒冬,各行各业的生意,都不怎么如意。而且这襄阳城如今为战略大城,人流量极大,引得客栈酒楼林立,我这小小的崇和客栈,实在是竞争不过那些大客栈啊!”

    “再加上这些江湖豪杰高来高去,经常在我这小客栈里大打出手。不付银子也就罢了,往往还打坏我这桌椅板凳,也不赔偿。”叶父一腔苦水,此时都倾吐而出,“若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我这小小的崇和客栈,恐怕也要关门大吉了。”

    本来叶父心里的这些事,是不会对着赵浪这样的小孩子说出来的,但是赵浪的身份和财力,已经足以和他平起平坐了,所以才脱口而出。

    赵浪笑问道:“叶掌柜面对这些江湖中人,为何不雇佣一些武馆打手来对付呢!虽然奈何不了一些大门大派的精英弟子,但对付一些不成材的江湖小虾米,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记得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在武侠电视剧里,哪个客栈没有一堆两堆的打手镇场子?一般的武林人士敢闹事,直接乱棍打成死狗丢出去?这崇和客栈的掌柜未免也太low了吧,连一个会武功的手下都没有。

    叶父脸一垮:¤←,“穷文富武,如今市面上的打手,但凡有点真本事,那雇佣价钱,早就涨到天上去了。赵少侠,你再看我这店里的生意,能请得起打手吗?”

    赵浪转身看看这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小店,一头黑线地点点头。古代武林太复杂,没有后世之人想的那么简单,自己果然还是个江湖菜鸟。武侠小说里说得,也实在是太片面了。

    “很多武林中人,仗着自己会点武功,总是借着这种方式吃霸王餐,我们也没理可讲。即便告到官府,他们死不认账,我也没有办法。哎!”叶父长叹一声,“这生意要是这样下去,真的没法做了!”

    赵浪眼里精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笑道:“叶掌柜,我有一个不错的主意,或许能够让你的客栈焕发生机,从诸多客栈中脱颖而出,不知你可有兴趣听一听?”

    叶父勉强一笑:“愿闻其详。”

    赵浪拾起桌边的帕巾擦擦手和嘴,自信道:“不知叶掌柜可知道‘钟鸣鼎食’这个成语的由来?”

    叶父微微一笑,自信道:“钟鸣鼎食,描述的是古时那些豪门贵族的生活。这些豪门贵族吃饭之时,要奏乐击钟,用鼎盛着珍贵食物食用。唐朝王勃的《滕王阁序》里就曾描述过,曰:‘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

    赵浪面露讶色:“叶掌柜好学识,商人之中,如叶掌柜这般之人,的确不多啊!”

    叶父脸色微红,愧叹道:“惭愧惭愧,我幼时曾被寄予厚望,求取功名。无奈天资所限,名落孙山,只能黯然回来,不足挂齿。”

    听着叶父的故事,赵浪微微咋舌,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客栈的掌柜,也有这样的身世经历,果然,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书。

    不过,叶父的过去怎么样,跟他赵浪没什么关系,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合作的伙伴罢了。

    “叶掌柜学识渊博,在下佩服,”赵浪点点头,“你说的的确没错。不过,钟鸣鼎食的渊源,不只是追溯到唐朝,还要延长一些。”

    叶父眼光一亮,赵浪的成熟言论和表现,已经让他对眼前这个少年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真正把他放在了平等的层面上。

    “赵少侠,还请指教。”

    赵浪摇摇头:“指教不敢当。事实上,鼎食的用膳方法,在商周时期,已经出现了。在《韩诗外传》中有记载。古时祭祀,击钟列鼎而食。意思就是,众人围在大鼎的周边,将牛羊肉等等食物放入鼎中,用沸腾的开水煮熟分食。”

    “这种用膳方法,极度自由不羁,洒脱豪爽,实际上,应该是最合江湖中人口味的吃法了。加上冬季天寒地冻,这般吃法能够暖身驱寒。”赵浪嘴角一勾,轻轻一笑,“若是我们模仿古时‘鼎食’之法,推出和其他客栈迥异的‘鼎食’食谱,你说,客栈的生意,会不会彻底好转呢!”

    叶父眼里光芒闪烁,不断地思忖着沉鳞建议之中的可行性,越想越有理。穷文富武,武林中人,大多是一掷千金的有钱人,“鼎食”之法迎合武林中人的口味,绝对能让客栈的生意变得极好,这绝对是一个隐藏着巨大商机的想法。

    不过,商机之下,也有着极为严重的问题,叶父担忧道:“少侠想法新颖独特,小掌柜的实在是佩服。只不过,这个想法,恐怕很难实现。”

    “为什么?”赵浪疑问道。

    叶父道:“一则,鼎乃尊贵之器,为豪门望族所独享,寻常人家尚不能私铸,更不用说用于商肆了。二则,如今正值战乱时期,铸造兵器所用铁材的价格,一直在提高。就算官府同意我们铸鼎,一尊大鼎器,少说也要数百斤,这么多的铁材,我们去哪里取呢!”

    赵浪哈哈一笑,这两个问题,对于宋朝的人来说,可能很难解决,但是对他这个21世纪来的穿越众,却算不了什么:“谁说一定要用鼎,才能‘鼎食’了?我们将锅稍稍地改造一般,底变小,边围高,厚度减薄,不就可以起到和鼎相差不大的效果吗?而且,这样做,相比于厚厚的大鼎,能够省下许多的燃料,一箭双雕,不是吗?”

    “至于官府的问题,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赵浪狡黠一笑,“我们只是借用了一下‘鼎食’的灵感,连一口鼎也没铸,他们凭什么抓我们?”

    “这种吃法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上面特制铁锅盛沸水,下面火焰熊熊,就叫‘火锅’。到时候生意好了,随便给官府塞一点润官银,官府只会帮我们维护生意,绝不会压迫我们。”

    叶父哈哈大笑:“是我钻牛角尖了。哈哈!少侠果然满腹才情,居然将这两个难题如此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我听你的,这便将积压的那些存物全都倒卖了去,再寻人借点钱财,希望能够多筹取一些银两,背水一搏。”

    开什么玩笑,让你去借钱做买卖,最后火锅店开起了,让老子看热闹,一点好处也捞不到?以赵浪那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这种事怎么可能允许它发生呢!

    赵浪缓缓地掏出兜里的银票,在叶父的惊讶目光中,笑道:“筹集银两什么的,就不必了。我看叶掌柜你这个客栈,也差不多能值个千两银子,这样,我这里有千两银票,都给你发展客栈。就当我和你合作,叶掌柜负责客栈的日常经营,我负责为客栈思考新奇的赚钱方法。风险一起承担,至于客栈的收益,到时候五五分成,如何?”

    叶父愣住了,很明显,这样做的话,他是完全占便宜的,事实上,自己的小客栈根本不值一千两,赵浪完全可以把客栈买下来,随便雇个人看管,凭借他的这个创意,自己就能成事。

    如今赵浪愿意和自己合作,还五五分成,这对于叶父这个几乎穷途末路的小掌柜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啊!

    “怎么,叶掌柜不满意吗?”赵浪微微皱眉,如此分配,赵浪已经算吃亏了。

    钱什么的赵浪虽然不在乎,但若是叶父得寸进尺,赵浪也不会由他的。毕竟有跨时代的头脑,合作伙伴到处都是,没必要被人当白痴耍。

    所幸叶父反应快,连连忙头,生怕赵浪反悔:“满意满意!这样的话,小掌柜我是占了大便宜了,怎么敢不满意?”

    赵浪嘴角一勾,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火锅在元明时期才正式商业化普及,我要是提前建造连锁火锅城,遍布这片神州。等千百年后,21世纪的人吃着火锅的时候,会不会记得火锅的创始人是我赵浪?火锅之父耶有木有?

    吼吼吼,这也算别样的流芳百世了吧!

    赵浪在心里嘚瑟地想道。

    一纸契约,很快就立了下来,赵浪和叶父分别签上了字。

    “签订了这份契约,我们也算得上一家人了,”叶父看着这一纸契约,拍拍赵浪的肩膀,亲切道,“我这崇和客栈,你也算得上半个掌柜了。”

    “这是自然,不过,”赵浪微微皱眉,“叶叔,我觉得咱们这客栈的名字不怎么样。崇和崇和,感觉跟个书院的名似的,又难记又不好写,还是改一个吧!”

    想到了前世自己特喜欢的一部电视剧“武林外传”,里面同福客栈的名字就起得相当得不错。赵浪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叶叔,咱们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客栈的名字,不妨就改作......”

    “就改作同福客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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