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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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只把石氏送到宫门口转角,便宣称要回去伺候主子,留石氏一人自个离宫。石氏带着小婢正要往宫门的方向前行,倏然前方匆匆赶来一个姑娘,唤住了她,之后,她便被请到这华丽堂皇的关雎宫正殿了丫。

    “二娘,请用茶。”白苏端坐在高位上,对落座在左侧矮几旁的石氏道,正殿宽敞清冷,连带着她的声音也具有十足的穿透力。

    石氏犹疑的看了眼剪秋送上来的茶,听到女儿说这个白苏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不由得多了个心眼,生怕这一杯茶就叫她去见阎王了,毕竟小时候她来找薇儿玩的时候自己可没少虐待过她。

    不过,这会一见,她倒彻底相信薇儿说的了,这白苏看起来与以前确实不一样了,眉宇间不再是温和谦卑,反而添了一丝令人无法忽视的凌厉。

    “二娘,你对本宫做了何亏心事吗?为何不敢喝本宫的茶?”白苏见石氏一直盯着剪秋送上的茶,迟迟不敢喝,她轻轻一笑道。

    闻言,石氏细微慌了下,而后面不改色的将茶推开了些道,“娘娘贵为皇妃,民妇又岂敢对娘娘做任何亏心事,娘娘多虑了,民妇只是刚从宸妃那过来,不觉得渴罢了,浪费了娘娘的好茶,还请娘娘莫怪。媲”

    好一个给脸不要脸!

    “浪费倒不会!本宫还以为二娘是嫌弃本宫这关雎宫的茶呢,毕竟本宫的关雎宫没有姐姐的未央宫应有尽有,既然二娘已经在姐姐那喝足了,那本宫就让人把茶撤了吧。”白苏挥手让剪秋把茶撤走。

    她在话中与未央宫相比较,难掩失落的语气,石氏听得暗自得意,谅你这辈子都比不上我女儿!

    “二娘,本宫劳你走这一趟是想问你,本宫的娘可有东西要你捎给本宫?”白苏也懒得再把辰光浪费在与石氏的一时之气上,她直接了当的问道。

    石氏微微愣了下,随寂慢吞吞的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民妇本想离开宸妃娘娘那儿后亲自给娘娘送过来的,没想到娘娘倒是顾得周到,怕民妇迷路还特地派人在半路接应。”

    “宫里曲径繁杂,本宫待了一年若没个人陪着也还是会走错路呢,本宫也是怕二娘不小心走岔了,误闯后宫禁地,就为了替本宫送一封书信而惹来杀头大罪,届时本宫会良心难安的。”白苏让剪秋把信送上来,笑着反唇相讥。

    前世,娘和二娘素阑和,所以,小时候,二娘每次趁她去找白薇玩的时候都会状似不经意的掐她胳膊,拧她腰,从西院回来身上免不了青一块紫一块,她不敢对娘说,生怕她们会因此吵起来,然后闹到爹那去。爹那时候已经上任太子太师一职,平日里就繁忙得紧,回到家就待在书房里为第二天的教学背书,毕竟担任太子太师不是件轻松的差事,有可能还会因为一个‘字’的差错而引来灭门之祸。

    所以,她没有跟爹娘告状,只告诉自己,以后离二娘远一些就好了。可是,后来二娘越来越得寸进尺,越长大就越爱找她茬,今日不是说她偷了白薇的珠链,就是说她弄坏了白薇的瑶琴,还哭哭啼啼的闹到爹那去,爹好几次听信石氏的话把她叫到书房里训了好几次,娘也气她不争气,硬是让底下人看着她,不让她再到西院去。

    那段日子,如今回想起来,当初那个白苏真是傻得很!只会为人着想,苦了自己,让人得意!

    “既然信已经交到娘娘手中了,民妇也该告辞了!”石氏拂袖起身,把这当自个家一样,想走就走似的。

    “二娘别急着走,我娘让您把信带入宫给本宫虽说是顺道,但也辛苦了,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希望二娘能笑纳。”虽然拆信阅览的心如箭,白苏却强忍着把信搁下,起身让剪秋把礼物送上。

    石氏本想骨气的拒绝收礼,可是剪秋手里的锦盒一开,闪亮亮的珍珠项链映入眼帘,且还是粉红珍珠,这可是世间少有,就连她贵为京城第一皇商的娘家也不曾有幸见到过。她顿时傻眼了,再也无法开口拒绝这天大的诱.惑。

    “娘娘,这是赐给民妇的?”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宝物即将成为自己囊中之物。

    “是,望二娘能笑纳!”白苏勾唇诚然笑道,眼底却闪过石氏炕到的狡诈。

    石氏好珍珠成性,而白薇则喜欢木珠,这俩母子的喜好倒是相似。想必,她心里再怎么防她,此时此刻也难抵眼前这串罕见的粉红珍珠项链。

    石氏狐疑的瞥了眼高位上笑得极为真诚的白苏,再看了看锦盒里的珍珠项链,心想:兴许她知道薇儿在这后宫的地位无可撼动了,所以想趁此机会讨好自己了吧。只要有薇儿在,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呵呵……娘娘赏赐的东西民妇岂敢不收之理,民妇谢娘娘赏赐!”想着,她便放心的收下了这贵礼。

    又寒暄了两句,石氏心情大好的抱着珍珠链子离去,白苏笑着起身,“剪秋,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按照娘娘的吩咐嚷嚷下去!”剪秋点头,接着石氏的脚步走了出去。

    白苏敛起冷笑,飞快拿起信拆开来看,可是折了三层的宣纸上竟只有寥寥几字?

    [一切安好,勿念!]

    白苏不敢置信的把信翻来翻去,瞪着眼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以为娘有什么秘密跟她说而不方便写明在纸面上,于是她想起自己曾在一本书札上见过有人将可以将文字隐藏在纸上不被看到,只需用火烘过,或者泡过水就可让隐藏的字清晰呈现,于是她依样画葫芦,拿开灯罩,点燃里边的红烛,把信放在火光上烘,不成,她又命人端水进来,小心翼翼的把信泡入水中,也还是没有!

    她死心了,失望的坐在台阶上,满腹疑问。

    小篆的字迹清秀连贯,是娘亲笔所写没错,她还记得这是娘嫁过来之后,爹把她原先的字迹给纠正成这番娟秀又不失傲气的呢!

    可为何她进宫一年,母子俩一年没见面,娘不进来看她也就罢了,为何就连送进来的书信也只有这说不了什么的几个字?

    娘明知道就这几个字,她无法安心!为何……还会这样写?

    ……

    “来人啊!关雎宫失窃了!”

    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喧哗声,白苏敛起所有疑问,把信收好,走出去已经是一脸冷傲睥睨眼前发生的一切。

    顷刻间,关雎宫失窃的消息传遍各宫各院,直到未央宫这里。

    “你说什么?本宫的娘刚从关雎宫离开?”刚打算卧榻打个盹的白薇在听到关雎宫失窃的消息后,立马派人去查她娘出宫了没有,可迎春打探回来的消息竟是她娘离了未央宫后又去了关雎宫,刚刚从关雎宫离开!

    她前脚一离开,关雎宫后脚就失窃,这绝不是巧合而已!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迟早会被这愚蠢的娘给害死!

    “还愣着干嘛!快去宫门口瞧本宫的娘安然出宫了没?若没有,赶紧拦下,带回来!”白薇瞧见还杵在那里像个木头似的迎春,气得挥落手边的东西,怒喝道。

    迎春吓得哆嗦了下,连连应是,飞快转身,带着两个太监迅步赶往进出皇宫的太和门。

    只是,宸妃再收到消息时,她的娘已经被扣押在关雎宫了。于是,刻不容缓,她带着自己的人马火燎火燎的赶往关雎宫……

    ·

    “二娘,东西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本宫劝你还是乖乖招了吧,你若招了本宫姑且会念在一家人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一身水蓝色宫装的白苏高高站在跪着的石氏面前,凉凉的劝道。

    “招什么招,明明是你这小贱人栽赃于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宸妃娘娘!”已经出言不恭而遭了几个掌掴的石氏还屡教不驯,仍口出恶言的骂着,若不是她被两个太监压着,只怕已经跳起来恨不得抓花白苏的脸了。

    “剪秋,再打!”白苏冷笑一声,无情的下令。

    啪啪几声,石氏脸上又多了几个耳掴,嘴角都渗出血丝了。她血红着眼瞪着白苏。

    想不到她竟因为一串珍珠而掉入了她的陷阱里,方才她到太和门,正把出宫牌子交给宫门守卫,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呢,身后就涌来一批侍卫,二话不说抓住她,把她刚放上马车的锦盒拿过去打开,然后,她就被带回这关雎宫了。

    “别急,姐姐会来的,但是……在姐姐来之前你可得留着力气等姐姐来,好跟她说话了。”白苏蹲下身,压低了声音冷笑道。

    “你个小贱人,敢对我怎么样!回去我定要告诉你爹,让他惩治你!别忘了,就算你今日贵为皇后,白家的家规在你身上仍见效!”想到白家那令人心颤的家法,石氏得意的笑了。

    “家规?二娘,你忘了,打本宫及笄那天起,白家的家法已由本宫来实施,且你今日犯的可是在宫中盗窃的死罪,本宫把你抓回关雎宫装装样子的审问你一番,好在皇上那儿交得了差,你说爹会信你还是会信本宫?别忘了,爹最器重的始终是本宫!”白苏贴在石氏的耳畔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白家的家法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这是先祖定下的,凡是违背家规的人都由掌管玉印的人实施家法,而白家那令白家人闻之丧胆的家法便是负荆鞭打九十九下!听说,白家不知在哪一代就曾有人被活活打死过,在家法面前,法理难容。

    而白家的玉印会在每个当家的白家长女及笄时,由当家将玉印托付,一旦手持玉印在白家就等于可以呼风唤雨,一呼百应。

    她及笄时也确实当着白家各大长老的面亲收了玉印,只是白薇以她的白家大小姐进宫那会,爹为了让外界所有起疑的人相信白薇才是白家长女,就从她这里把玉印收去让白薇暂时用来坐实她的身份了。她也知道,爹后来已经把玉印取了回来,只是没再给她。

    但是她相信,在爹心中,她是唯一一个有资格掌管玉印的人!

    “哈哈……你进宫一年是不知道而今的白家是怎样了吧?薇儿是白家大小姐,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你爹……呵……你敢说皇上已经临幸过你了吗?薇儿而今受如斯,你说你爹会偏向谁?”石氏猖狂而笑。

    白苏从石氏这番话里听出了不寻常,她脸色一冷,亲自扯她到眼前,“你说我不知道而今的白家是怎样了是什么意思?白家出什么事了?”

    难道,明儿暴露了吗?明儿被这个女人知道了,所以她才敢这么对她说话!

    不!她进宫前爹对她发过誓,不会让除了她和娘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明儿的存在的,她虽然不知道爹如何能保证,又让谁来照顾明儿,但是她相信爹一定不会食言的。

    当年,娘知道她有身了,不得已告诉了爹,经再三商议下,爹让她以生病为由声称她出城去找大夫治病,其实是将她安置在了京城里白家平常用来避暑的别院,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所以,她生有孩子的事这世上除了爹和娘,没人知道。

    见到白苏紧张得要吃人的神色,石氏觉得不寒而栗,她眼神飘忽的闪了闪,道,“我是说白家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宸妃注定就适合当白家大小姐!”

    旁边的剪秋看得心里一愣一愣的,不明白白苏为何突然改了神色,几乎是失控般的抓过石氏,更听不懂石氏与白苏间所说的话,可是,说来说去,好像都是绕着白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来说。

    她倒也听说白家大小姐在整个白家大族代表的是什么,若说皇上是天下的龙,那白家大小姐便是白家的凤,在白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永远记得当年自己初入宫为婢,因为御茶房向来负责皇上茶饮的姑姑临时肚子不舒服,偏偏皇帝身边的总管公公过来催,要立马把茶送去给皇帝,那姑姑实在没办法了拉过她就让她去送,她当时刚入宫,连礼仪宫规都没学会呢,就被委派了这么大的任务。可是,她别无他法,战战兢兢的把茶送到皇帝面前,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皇帝,就坐在绛雪亭里,不怒而威。然而,就在她平端着茶,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意外发生了,她搁到了脚,手里的三杯茶和满满的茶壶就这么从手中脱离而去,全都砸在了坐在亭子里的人,包括皇帝!

    皇帝大怒,开口就是要砍她,她抖得如风中落叶,被两个侍卫拖走,一声求饶都喊不出来,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是当时为太子太师的白家二老爷,也是白家的当家白振峰曲膝跪地开口为她求情,她才得以活到现在。

    所以,当白苏开口要她助她夺争势时,她答应了,总算白家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总算有机会报恩了。

    她见惯了后宫的争夺势,纵是亲姐妹,在这积累了悠久血腥的深宫里也无可避免你争我抢,尔虞我诈。

    她庆幸的是,自己跟的是白苏!也只有白苏,她才会跟!

    ……

    白苏仍是不太相信石氏的话,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听起来没错,可仔细斟酌其中还是可疑得很,再加上娘给她的信里只有几个字,她心里更加不安了。

    难道……娘在白家活得不好?

    白苏怔忡着,满心郁结。

    这时,殿外,响起意料中高呼的通报声,音未落,白薇已经带着她的人鱼贯而入。

    听到这通报,再看到自己的女儿气势如虹的走进来,石氏心中顿时欣喜若狂,冷蔑的朝白苏勾了个嘴角,就等着看她如何被自己的女儿收拾了!

    “苏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一再动用私刑,你别忘了这后宫是谁在做主!”白薇进来看到母亲被打肿的嘴脸,亲自上前踢开小五子、小六子,弯腰粗鲁的拉起了她的娘,将她丢给身后的奴才,怒红了脸与白苏对峙。

    阑及细想,白苏只得全心应付白薇,“动用私刑?有谁瞧见本宫动用私刑了?本宫宫中失窃宝物,人证物证俱在,本宫只是把人带回来例行审问,嫌犯非但不配合反而口出恶言辱骂本宫,本宫只是掌嘴已经算是最轻的了!若换做别个,指不定已经遭割舌了!宸妃觉得本宫说得可在理?”

    “强词夺理!”宸妃怒斥,行动如风的登上高位,转身,拂袖,威风凛凛的正要入座,倏然,白苏出声制止,“宸妃,这是本宫的宫苑,那个位子当今除了太后、皇上、皇后外,也只有本宫能坐!宸妃可得想清楚了,这一坐下去,可是鸠占鹊巢!”

    “是嘛!本宫今日就告诉你,就算这会皇上在这,本宫也能坐在这上面!”说罢,为了壮大气势,她作势又要坐下去,只是宫外又一阵高呼响起,令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皇后娘娘驾到!”

    音落,小皇后已经在贴身宫女小茴的牵手下,踏入关雎宫正殿。

    众人齐齐行礼,降香先是站在正殿中间停了下来,以手指头点着小脸蛋,视线在所有人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还是小茴在她耳畔说了句,娇嫩的一声‘免礼’才脱口而出,之后就有些吃力的踩上八级台阶,登上高位。

    她见到眼前伫立着障碍物,抬头,圆滚滚的眼睛盯着这挡住她的东西,“宸妃,你要坐这里吗?”

    降香眨着天真的大眼,指着这里唯一一个能坐的位子问道。

    宸妃汗颜,本还想出言引诱小皇后,让自己得以坐这里,好保住颜面的,可是皇后一开口就这么说,这叫她倒不知从何哄起了,只好笑着让到一边,“这是娘娘坐的,臣妾岂能坐这里,娘娘请。”

    她谄媚的笑道,心里却暗忖:这小皇后怎会偏巧不巧这会来关雎宫?定又是白苏搞的鬼了,仗着自己深得皇后信任就支使皇后站在她那边。

    无妨,她有皇后撑腰,自己亦有皇上!可是……迎春是怎么搞的,要她去跟皇上求救,怎么连个影都没见到?

    白苏知道白薇在等谁,她真的很想告诉她,她要等的人不会来了,至少暂时不会来,因为,在这件事结束以前,龙修不会让她的人见到皇上!

    “苏妃,本宫听说这里遭贼子了是吗?贼子呢?”皇后由小茴抱着坐上由软团铺垫的金座上,嬉笑的问道。

    她听到关雎宫失窃,奶娘说抓贼很好玩,所以她就过来了!

    “禀娘娘,其实这只是误会一场!”白苏站出来道,她撇了一眼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瞠目结舌的母女俩,讥笑一声,让剪秋把两个颜色不一的锦盒拿上来,而后由她打开,取出其中的东西,一串粉红珍珠链,一个翡翠玉镯子。

    “娘娘,是这样的,石氏带家母所写给臣妾的信入宫交给臣妾,臣妾念她得从未央宫特地跑到关雎宫之苦,便想着赏赐她玉镯子一个,可是谁知下人竟取错了锦盒。这珍珠链是家母在臣妾入宫时传给臣妾的,此珍珠链是家母娘家人代代相传的宝物,用来传给嫁作人妇的女儿,不信娘娘可看到这珍珠链上其中一颗珍珠刻了个‘徐’字,徐是家母娘家人的姓。”白苏把珍珠链交给剪秋让她拿上去给皇后瞧,自己接着道,“石氏一离去,臣妾发现珍珠粱见,所以慌了手脚,以为是失窃了,这才惊动了宫中侍卫,侍卫在搜查中发现珍珠链在石氏身上,而石氏恰好欲要离宫,所以她就成了铁证如山的嫌犯了!这一切都怪臣妾太害怕珍珠链会遗失,所以才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还惊动了娘娘您,臣妾甘愿受罚!”

    一番无懈可击的解说后,白苏特地撇了眼上面站在皇后身边恨得脸色铁青的白薇,决然的下跪请罪。

    “宸妃,你替本宫瞧瞧,这可是苏妃说的‘徐’字。”降香拿到珍珠后,把玩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二十八颗珍珠里找到刻有字的那一颗,她左看右看,就是不认得这个字,所以,只能递给旁边的宸妃,让她帮忙认。

    白薇气狠狠的抓过珍珠,恨不得要把这珍珠链扯断,心里想着,也打算这么做,到时她也学白苏这贱人来一个‘不小心’,只是她刚要付出行动,一句话硬生生的掐住了她报仇的机会。

    “宸妃,别抓这么大力,链子若是断了,少一颗珍珠就不好看了,而且这是苏妃的娘送给她的,你不能弄坏它。”

    白薇胸腔怒火狂燃,偏偏眼下她又没办法扳回一城,该死的迎春,居然耽误了,看待会回去她不扒了她的皮!

    “回娘娘,这上面确实是个‘徐’字!”扯不得,弄坏也不行,白薇忍着怒气,咬牙切齿的将珍珠还回去。

    降香点点头,把珍珠链交给小茴,让小茴把链子物归原主,虽然这珍珠链确实好看,她也很想要,可是苏妃方才说了,这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呢!要是她也有娘留给她的东西,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谁都别想碰,谁也不能拿走!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吧!”降香草率的结了案,伸手由小茴抱下高座。

    “娘娘,不能这么算了!”宸妃跟着走下高位,指着被打得狼狈的母亲道,“臣妾的娘被打成这样,岂能就这么算了?”

    才短短几日,她身边多少人被白苏这贱人扇了耳光?是那些低贱.奴才也就罢了,今日还打到她母亲身上了,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

    “那……苏妃,你为何要打她?”小孩子的处事方式很简单,想到什么就怎么做。

    “回娘娘,是石氏对臣妾出言不逊,辱骂臣妾,虽说她是臣妾的二娘,可臣妾也谨记自己身为皇妃,不能偏袒任何一个以下犯上的人,本宫就打算掌她几个嘴,给她点教训得了,她是臣妾的二娘,臣妾也不好治她个不敬之罪!”苏妃徐徐回道。

    “苏妃,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谁能作证!”宸妃狠瞪了眼只会给她添麻烦,造成她现在这般窝囊的母亲,不服气的道。

    “宸妃,本宫相信苏妃不会动不动就打人的!唉,没有贼可抓,本宫回宫了!苏妃,你陪本宫回去画画好不好?没你在旁指点,本宫连画只小鸟都画不成!”降香一点儿也不想理嗓门叫得特大的宸妃,她孩子气的摆摆手,拉着白苏就走。

    整件事就算是了结了,在这威严的正殿里,只剩白薇的人和石氏。白薇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把这里给拆了来解恨!

    该死的小皇后,若不是看她是皇上的心头宝,她上次就该趁机让她死于那场假的鼠疫里!

    还有白苏,给她等着,今后的日子,她绝不会让她好过!!

    “薇儿,白苏这小蹄子真的太嚣张了!”

    石氏知道女儿气得不轻,她又何尝不是,恨不得杀了白苏泄恨。

    “滚开!本宫没你这么蠢的娘!”白薇一把挥开要搭上她肩膀想要安慰她的手,撂下满是嫌弃的话,拂袖而去……

    ·

    白府巍峨屹立在城南,白日门庭若市,入夜便显得有些清寂,只有挂在门前的两盏花灯随风摇曳,晕黄的灯光将站在大门两边的两个守卫的身影拉得老长。

    书房,房门紧闭。从外看,烛光照亮整间屋子,纱窗上倒映出两个身影,一男一女。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石氏从皇宫回来连晚膳都不吃,就闷在房里了,直到总管来找她说老爷叫她到书房一叙。

    一进书房,她就一股脑儿的把所有的委屈都哭诉了出来,白振峰静静的听着,自有了两个女儿后,他就未曾见过他的两位夫人在他面前哭闹过,大概是知道他不喜欢被吵,可是,而今他们都将步入晚年,他的夫人才在他面前哭得如此委屈,他的心不免有些动容,以及动怒!

    “苏儿当真变得如此无情无理?设计栽赃陷害你?”他还是不相信自己那个从小看到大,引以为傲的女儿会变成皂白不分,屈打成招的人。

    “老爷,你当我是吃饱了没事干自个抽自己耳光,再冤枉她不成?”石氏抽噎了两声,老泪众横得更夸张。

    “当初把她们送入宫是希望她们姐妹俩能够相互配合,不让皇上有铲除白家的机会,可是而今……薇儿深得皇上爱,她却一直与薇儿作对,如此下去,白家定会被她给毁了的!”

    “别她她她的叫!她也是我白振峰的女儿,白家大小姐!”白振峰听到石氏嘴里把女儿说得跟个仇人似的,不由得怒了。

    “老爷,你就是偏心!你想想薇儿为了白家付出多少?你引以为傲的大女儿进宫一年又为白家做了什么?她只会像乌龟一样躲在自己的壳里什么也不做!现在薇儿好不容易把皇上的心抓住了,她却像吃错药了一样突然不再做缩头乌龟,一出来就打压薇儿,真正该对付的人她不去对付,独独把薇儿当成仇人来咬!你还如此护着她,是不是真的要看到整个白家毁在她手上,老爷你才觉悟!”

    “啪!”的一声,白振峰狠狠一掌甩在了口不择言的石氏脸上,石氏本来就被打肿的脸现在更肿了。

    “老爷,你打我?我都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打我?”石氏抚上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突然,讽刺大笑,“哈哈……老爷,你的大女儿打了我九下,现在再加上你这一下,刚好十下!我前世是欠了你们父女俩的是不?!好!既然老爷执意要偏袒她到底,逼急了我,也别怪我无情了!反正白家迟早会毁在她手上,倒不如把她和那个野.种交出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保住整个白家!”

    刚说完,石氏的另一边脸又挨了一耳光,这一下比方才那一下还猛,直接把她扇到地上去了。

    “你这个疯女人,疯够了没有!这是你该大声嚷嚷的事吗?别忘了你曾发过誓,不会将那件事说漏半句!你就算是死也得给我把它带入棺材!”白振峰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目光凌厉得似利刃。

    “我不管!除非老爷能给我一个交代!”石氏豁出去了般,在宫里连累女儿,让女儿在白苏面前威风不起来,被女儿嫌弃,回到家又被丈夫如此狠心对待,此刻的她就像个撒泼的妇人,坐在地上跺脚不起。

    白振峰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他脑中响起大女儿那夜在关雎宫说的话。

    [爹,有女儿在,白家不会有事!我不会让白家出事的!]

    那样坚定不移的眼神,那样视死如归的决绝,是他第一次见!那一刻,他感觉,他的女儿好似经历过什么刺激,涅槃重生了般。

    之后,又细微的发现他随意取的菜名随时都有可能给白家带来灭门之罪,要他日后取菜名的时候尽量避开‘龙’这个字。

    她如此尽心尽力的为白家着想,又为何在后宫与薇儿争相斗狠?

    ……

    良久,白振峰沉重的叹了声,弯腰扶起他的侧室,“若有机会见到苏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成!她今日的行为若按照白家家规来算的话,她已经犯了白家家规中目无尊长、以及不分皂白打人,草菅人命这两条了,如此家教全无,当以家法处置!否则,不能以身作则,她白家大小姐又如何能服众!”以免他日后反悔,石氏甩开了白振峰扶持的手,得寸进尺的要挟。

    “胡闹!白家家法是说动用就动用的吗?”白振峰又再青筋暴跳的拂袖起身。

    “不动用也行,那就由我去请示白家各大长老!”石氏自己爬起身,拂拂衣袖,语出威胁。

    “得了!待见到苏儿问过她后,我自会斟酌!你若再敢拿那件事来嚷嚷,我定不饶!下去吧!”白振峰抬手揉着隐隐作疼的额角,有些摇晃的走回到书案前。

    听见门扉开启的声音,他倏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问,“等等!苏儿看了信有何反应?”

    停下脚步的石氏冷笑了声,只是一笑,脸和嘴都疼得要命,为此,她更恨了,极不情愿的回话:“有何反应我可不知道,她又没当着我的面看信!不过……我想她既然能对我下手这么狠,想必是没有起疑,不然,她还不忙着讨好我,从我嘴里探风!”

    “嗯,没怀疑就好。”白振峰宽心的撑着书案坐下,灯光的映射下,他看起来一下子又苍老了不少。

    翻开面前的一本书,一张折叠得厚厚的宣纸被夹在中间,皱痕斑斑的手打开宣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字迹大都相同,却又不同,写的全都是相同的一句话……

    [一切安好,勿念!]

    ……

    在关雎宫发生的事还是传到皇帝的耳朵了,皇帝只是一笑而过,丝毫没有要再追究的打算。人人都说这是因为皇后有史以来第一次自己裁决后宫的事,皇上不好再插手。

    入冬的夜里,冷风呼啸。

    庞大的后宫恍如瞬间被沉寂,静得诡异。

    未央宫里,宸妃打发了所有人,一个人独自坐在镜前似有若无的梳着手中秀发,寂静的宫殿里只是偶尔有炭火烧裂的声音在回响。

    越发冷的冬夜里,她身上穿的居然是薄如蝉翼的纱裙,香肩似有若无的裸.露,只着抹胸的她,胸前两团雪峰更是呼之欲出。

    倏地,殿外一暗,她娇媚的笑了,才刚放下桃花栉(栉:梳子和篦子的总称),寝宫里所有的灯火瞬间熄灭,完全陷入黑暗的她没有慌,反而心跳如狂。

    接着……她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一双大手从后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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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关于谁是孩子爹的真相就要慢慢浮出水面咯,不过……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一把秤了,初希望是众望所归!周末快乐!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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