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以母妃要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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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一刻。

    整个岚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玉楚命令崎凛带着那名男子,回到了王府。

    好在搬迁了新址,新的宅院就砸隔壁。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回到了府内。

    若元看了看被崎凛扣押的男子,说道:“送到西苑的厢房,好生伺候。”

    “是。”

    待崎凛将男子带走后,玉楚牵着她的手,朝着他们所住的厢房而去。

    月影朦胧,照映在长长的走廊上。

    “为何要保那名男子,你跟他可是有什么瓜葛?”

    玉楚轻笑:“你怎知我与那男子有瓜葛?”

    “刚才我让崎凛送那男子去西苑的厢房住,你没有拒绝。”

    玉楚凝望着她,转移话锋:“那你今日看我那男子扮作我的模样,与宋娴躺在榻上,你是何等感受?”

    若元慢慢抬起眼眸,一字一句:“若真是你,我会亲手送你跟宋娴去死,可我知道,不是你。”

    月色下,她的眼神格外的认真。

    玉楚心知肚明。

    她做得出这样的事。

    “如此信我?”

    若元紧紧握着他的手,轻轻靠在他的身旁:“玉楚,你是我在这天底下最信任的人了,如果有天,你迫不得已要骗我,那我希望你做到天衣无缝,别让我发现,否则我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她早已经将玉楚放在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地方,卫离都不曾到过。

    她不敢去想玉楚真的背叛她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玉楚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早已许下山盟海誓,定不负卿人。”

    若元轻笑:“那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中设宴,宋湘贵为天女,与我同坐,期间灌酒不说,待看到我有些醉意后,更是有意让我与他同乘马车回府,我察觉不对,便让那男子换做我的模样跟着她去了。“

    若元蹙眉:“那男子为何如此听你的话,甚至与宋娴……”

    “你可是那男子身份?”

    “宋娴养的面首。”若元迟疑:“原是教坊司里的怜人。”

    玉楚摇头:“这男子身份并不普通,你定也是察觉到了,所以才许他去西苑的厢房休息。”

    “此男子虽是教坊司出身,也当过宋娴的面首,按理说,这般男子,该是买不起名贵的物件,可他发髻之上的玉冠,却是价值不菲,若是没有猜错,是沣国皇族中人所用的的景云石所制。“

    玉楚微笑:“你看得出是景云石所制?”

    “我曾走过沣国地界,知道景云石是他们皇族专用,若非皇族中人,是不可佩戴任何景云石制成的配饰。”

    “不错,此男子身份并不普通,他便是沣国的六皇子。”

    若元一惊,停下来凝望着玉楚:“六皇子?是那个被沣国派到荆朝的质子?“

    “正是。”

    若元几年前曾去过沣国。

    她喜欢那儿的大漠,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

    若非后来发生的事,她极有可能留在沣国。

    只是那时在沣国,已经从百姓口中得知,沣国六皇子独孤胤被送往荆朝,作为质子。

    独孤胤来到荆朝后,百姓只知这位六皇子在宫中。

    殊不知,一年前在宫中,打碎了太后最宝贵的翡翠玉簪,重罚了五十大板。

    听说被人抬出来时,奄奄一息。

    太后便让人将他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

    本来质子在别国,若是死了,定会举兵讨伐。

    可偏偏沣国对独孤胤并不在乎。

    太后以独孤胤身体虚弱为由,说他在宫中感染病疾,不久于人世。

    沣国竟然没有派人前来查看,只传了口谕:既已经荆朝质子,全凭荆朝处置。

    至此,独孤胤就被扔到了乱葬岗。

    “独孤胤虽然是沣国六皇子,但是在沣国极不受宠,他的母妃更不比其他妃子,出生卑微,乃是丫鬟晋升,沣国让他到荆朝做质子,实际上是让他打探荆朝的国情,只可惜太后查出端倪,一心要他死,他自知在宫中待不下去,与其被偷偷弄死,不如自己正大光明的受死。“

    这段往事,若元还是不知情的。

    与所有荆朝百姓一样,她以为独孤胤仍在宫中。

    “所以他没死?”

    “他不能死。”玉楚叹息:“他若死了,他母妃也就得死。”

    “竟如此卑鄙,用亲生娘亲作为要挟?”

    玉楚看着她的侧脸,低声说道:“不是所有人都与你一般,能拥有这天下至高无上的内功。”

    若元回眸,却撞进了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中。

    “独孤胤生来便是处在黑暗深渊,他活下来后,就一直在教坊司里讨生活,无人知晓他的身份,但沣国知道他没死,依旧与他保持着联系,他也会定期与探子汇合,将自己打探来的国情交由探子。“

    “你是如何知道他没死的?”

    “你都认出了景云石,我自然也认得。”

    玉楚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戴着景云石的簪子,必定会有被人认出来的风险,可他依旧舍不得摘下,那是他母妃留给他唯一的物件。”

    “那今日之事……”

    “他知我身份,我也知他身份,今日之事,是他主动找我,只求一死。”

    “只求一死?”

    话音落下,两人已经走到厢房门口。

    玉楚推开门,牵着她走了进去,用火折子点燃了旁边的烛台,说道:“他母妃已死,沣国不敢透露给他,但他还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