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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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渡轮终于抵达小鹿岛码头,被挤成油饼的旅客们涌出船舱,呼吸到小岛上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有不少人瞬间进入了旅游状态,去码头上摆pose拍照,疲惫感一扫而空。

    陈西泽紧紧拉着薛梨的手腕,带她坐上了大巴车。

    导游没有一登岸就先去酒店的打算,而是直接走行程,第一站先去梅花鹿公园。

    薛梨立刻制止了陈西泽想向导游提出去酒店的要求,攥着他的衣角低声说:“这是跟团游,一大车人呢!哪能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陈西泽看着小姑娘略显苍白的脸蛋,提议道:“到了目的地,让他们去玩,你留在车上休息。”

    “绝不。”薛梨态度很强硬,抵死抗|议,“我第一次旅游呢陈西泽,你不要破坏我的美好假期。”

    陈西泽平静道:“这是旅游,不是玩命。”

    “哪有玩命。”薛梨心虚地说,“我…我肚子不疼了。”

    再疼,她也能忍。

    她一定要拍美美的照片,更重要的是,还要和陈西泽跟梅花鹿一起拍!

    陈西泽也有些无奈,不知道这姑娘脑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构,为了旅游,能参加变态的大胃王比赛、然后把自己吃到吐。

    为了看梅花鹿,连痛经都不顾了。

    陈西泽自己就是学医的,他了解女孩痛经的时候多难受,尤其薛梨今天还是第一天,应该是最难受的时候了。

    他的手落在她小腹上方几厘米的位置,问了声:“可以吗?”

    薛梨猜到了他的意图,红着脸“嗯”了一声,于是他轻轻抚住了她的腹部,隔着单薄的T恤料子,用温热的手掌替她暖着。

    这种事,他没办法代替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帮她治疗,只能用这种杯水车薪的方式替她舒缓。

    薛梨自顾自道:“我在网上看到说,生了小孩就不会痛经了,这是真的吗?陈西泽。”

    “假的。”他给出了否定,“还有人说经期吃东西不会长胖,你信吗?”

    “信啊!我们宿舍都信这个。”

    “……”

    陈西泽决定不要拆穿她美好的幻想:“前面那一个,是肯定不科学的。”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要生小孩。”

    “为什么?”

    “我怕疼,我妈妈说她生的时候,疼了两天两夜,每一分钟都像有人拿巨锤敲她的肚子,这太吓人了。”

    陈西泽点了点头,认同道:“的确,生育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我平时打针都感觉超疼的,我肯定受不了这种…这种巨痛。”

    “但男性都有繁殖欲|望,你要是想做丁克,恋爱还行,恐怕不太好找结婚对象。”

    薛梨捂着肚子,好奇地望向他:“男的都想要小孩吗?

    “说不好,百分之九十大概,我有没做过社会调查,没有发言权。”陈西泽冷静地陈述,“但延续基因是人类的本能。”

    “那你呢?陈西泽。”薛梨脱口而出,“你想要你的基因延续下去吗?”

    陈西泽忽然缄默了,沉思片刻,如实回答道:“我的基因如果不延续下去,有点浪费。”

    薛梨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他未免太自信了。

    不过仔细想来,好像的确如此。

    不管是他的智商、还是他能成为射击冠军的天赋…如果不繁衍后代,好像有点浪费人类高质量基因。

    “但…”陈西泽立刻做了转折句,“我对小孩没有特别喜欢所以…”

    他眼神诚挚地望向她,“不要也行。”

    “这一点看来我们能够达成共识。”薛梨也没有多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不会吵架啦。”

    陈西泽望着她落在他肩上的手:“小猫,你是不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薛梨眨巴着眼睛,蓦地反应过来,搁在他肩上的手顺势推开了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西泽敛眸,轻笑了下,闭目养神,不再和她讨论这生儿育女的尴尬话题。

    薛梨却还过不去,摇晃着他的肩膀:“忘掉忘掉忘掉。”

    陈西泽:“已经忘了。”

    薛梨低头玩手机,不和他讲话了。

    几分钟后,他又道:“这个世界上不要小孩的男人真的很少,你要珍惜。”

    薛梨立刻捂住了他那张贱嘴:“stop!”

    *

    梅花鹿公园的入园长廊设立在森林中,林子里雕琢着绿色小鹿造型的灌木。

    薛梨拿着手机一路拍拍拍,拍了不少风景照。

    陈西泽看她兴致盎然的模样,是真的从来没有旅游过。

    虽然十一黄金周,游客众多,但因为园区极大,所以这座梅花鹿公园并不像国内其他景点那样人山人海。

    森林环境还挺清幽宁静,很适合情侣漫步其间。

    薛梨小腹隐隐发胀,不太舒服,但她一路硬撑着,没真的让陈西泽背她。

    毕竟是她非要来看梅花鹿,因为自己任性的愿望而给别人添麻烦这种事,薛梨不好做。

    和好朋友的旅游,第一就是要相互照顾,陈西泽照顾她,她也要好好照顾陈西泽啊。

    俩人一路慢悠悠地走着,陈西泽步子拖沓散漫,看着小姑娘既嘴硬又固执的身影,也没有主动提要背她。

    看她能撑多久。

    俩人来到路旁空余的花园椅边,陈西泽坐了下来:“我累了,休息。”

    薛梨拿着自拍杆,停下脚步:“这才走一半呢,就累了?”

    男人理直气壮道:“不可以吗?”

    “可以啊,但你身体好虚。”

    陈西泽懒得理会,强行将她扯过来,摁在身边坐下。

    薛梨早就累得不行了,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他从书包里取出保温杯,拧开杯盖仰头喝了一口。

    薛梨注意到他的喉结滚动着,喉结侧边的那颗黑痣,也跟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晃动着…

    就很性感。

    陈西泽注意到小姑娘呆滞的眼神:“看什么。”

    “谁看了。”

    薛梨坐在他身边,抽出自己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喝着。

    陈西泽视线落到她胀鼓鼓的帆布包上:“你带了这么多东西,连个保温瓶都没有?”

    “有啊,这就是我的保温杯。”薛梨晃了晃手里的农夫山泉塑料瓶,“这瓶子,我用了一年多了。”

    “……”

    陈西泽直接哑口无言。

    薛梨是他对女孩所有的认知当里,最具颠覆性的一个。

    女孩不都是香香软软的、用保温杯喝水、扎好看的辫子、说话轻轻柔柔。

    薛梨一样没有。

    她就是她,一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女孩。

    但有时候陈西泽又觉得,挺喜欢她这样子。

    可爱,又无赖。

    他将自己的保温杯递了过去:“帮我把剩下的喝掉,减轻负重。”

    “你不想喝,倒了不就行了。”

    “红枣泡水,倒了浪费。”

    薛梨踟蹰着说:“我要是喝你杯子里的水,那我们…不…不就那什么了吗?”

    “什么。”

    “你这都不懂啊,就…就间接接吻了啊。”

    她脸颊明明白白地红透了。

    陈西泽略感无语,说道:“小猫,从小到大,你吃了我多少雪糕,如果这都算间接接吻,那我俩的初吻,应该在你八岁,我九岁的时候。”

    “……”

    他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如此。

    薛梨接过杯子,纠正了一句:“是你吃我的雪糕!”

    “都一样。”

    “完全不一样!”

    薛梨浅浅地抿一口他杯子里的温水,甜甜的,的确是红枣泡水,而且泡得特别浓艶。

    暖暖地入腹,很舒服。

    她不禁疑惑地睨他一眼:“你一大男生,你喝红枣茶?”

    “我养生。”

    “你像个老头子。”

    “……”

    俩人休息好了,准备起身继续前行,陈西泽漫不经心问了句:“要不要哥哥背?”

    “如此甚好!”薛梨一直没好意思提,早就在等他主动开口了。

    陈西泽立刻道:“晚饭你请客。”

    薛梨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亲,晚上是团餐,包含在旅费里哦。”

    “那算了。”陈西泽起身、迈着步子离开。

    “哎哎!”薛梨赶紧追上他,“我可以请你吃宵夜,唔…一根烧烤火腿肠?”

    “鸡腿,记账上,返校后请我。”

    “行行行。”

    小姑娘摘下他的书包,扒拉着就往他背上跳,陈西泽一只手拎着包,蹲了下来,顺势托住了她的臀,稳稳地接住了她。

    薛梨趴在他背上,感觉很奇异。

    不是第一次被陈西泽背,小时候不想走路了,经常耍赖让他背着。

    而今他的肩膀和背部宽阔jian硬了很多,骨骼野蛮强悍。

    她的手搁在他肩上,夹着他的颈项,紧绷的皮肤很烫很烫,底下是坚韧有力的肌肉块。

    她印象里的邻居哥哥是真的长大了,像个男人。

    对于男人这种生物,薛梨是完全陌生的,当然除开他哥和他爸以外的其他男性…她几乎从不接触。

    然后就是陈西泽。

    薛梨很难再将他当成小时候单纯的玩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以一种强硬的姿态进入了她的梦境,像个无耻之徒,在她的世界里肆虐。

    拉扯着她的情绪,随他起伏。

    ……

    陈西泽背着她,步行速度快了很多,很快就翻过山头,来到了梅花鹿观赏园区。

    园区是完全开放式的,游客们可以跟梅花鹿亲密接触,小鹿也很亲人,还可以投喂食物亭专卖的食物。

    “好多小鹿!”薛梨拍打着陈西泽的背,“快放我下来,我要和大自然亲密接触!快快快!”

    陈西泽将她放了下来,小姑娘顾不得痛经什么的,冲到了梅花鹿面前,吓得周围几只梅花鹿一哄而散。

    “诶?”

    她渐渐放慢步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它们,像逗狗狗一样逗着它们。

    但小鹿们好像还是不太买账,不等她靠近,便远远地躲开了。

    那眼神…似乎在看着什么可怕的人类智障。

    薛梨有点委屈,她只是很想和小鹿们玩,但是小鹿很怕她。

    明明说好亲人的啊!

    她捡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将树叶缓缓凑到小鹿嘴边:“吃饭饭了哦。”

    梅花鹿压根不搭理她,傲娇地别开了脑袋。

    薛梨泄气地回头,却惊讶地发现,陈西泽身边围绕了好多只小鹿!

    少年身形高痩,懒散地倚靠着一棵榕树,衣袖半卷在小臂上,低头看着手机。

    几只小鹿就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甚至有一只小鹿还试探地用鼻尖去蹭他的衣服。

    陈西泽有轻微洁癖,所以敏感地避开了梅花鹿的接触,小鹿不依不饶地跟着他,于是他敷衍地伸手摸了摸鹿角。

    薛梨都惊呆了,赶紧摸出手机给陈西泽和小鹿一起拍照。

    阳光下,他伸手摸鹿角的这一幕,不加滤镜都漂亮得宛如仙境一般。

    所以不是梅花鹿不亲人,而是因为…梅花鹿也是外貌协会,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吗!

    薛梨不服气地走到陈西泽面前,愤懑地看着他:“小鹿就不跟我玩!”

    “正常。”陈西泽淡淡道,“你表现得太像个人类变||态了。”

    “……”

    “所以它们这么喜欢你,你还不珍惜,还在玩手机,我要严厉谴责你。”

    男人轻笑:“我不摸除了猫以外的其他动物。”

    “你只喜欢猫啊。”

    他只喜欢他的猫。

    这句话差点说出来了,不过陈西泽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

    薛梨低头,小白鞋脚尖轻轻蹬着草地。

    忍着腹痛来看小鹿,结果小鹿都不喜欢她,心里拔凉拔凉的、很不是滋味。

    这时候,陈西泽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来到了一只正在吃树叶的小梅花鹿身边,按着她的手背,轻轻地抚上了它的颈子。

    这一次,梅花鹿终于没有躲开了,很亲昵地任由薛梨触碰它。

    然而,即便摸到了真正的梅花鹿,薛梨却完全忽视了小鹿身上毛茸茸的触感。

    她的注意力…全在陈西泽覆着她的手背上。

    他的手掌并不柔软,甚至带着粗砺的硬感,触碰着她柔嫩的几乎,每一寸都能激起阵阵轻微酥麻的电流。

    “怎么样,没有遗憾了?”

    “没有了。”薛梨心脏哐当哐当地跳着,“舒服死了。”

    “那就多摸一会儿。”

    ……

    在梅花鹿公园玩了四十分钟,薛梨甚至花了五块钱巨资,买了一袋梅花鹿的专用食物,去投喂小鹿。

    陈西泽拿着手机,给她拍了蛮多照片。

    他拍照很有风格,几乎都是抓拍,将女孩最真实自然的一面记录了下来,几乎每一张照片都能让薛梨发出感叹——

    “我也太美了吧!”

    出园的路上,薛梨看到有好多情侣都在亲密地拍着合影照。

    她拿着自拍杆,有些踟蹰,几番欲言又止,都不好意思跟陈西泽提议一起拍照片。

    面前就有一对情侣在拍照,薛梨不小心闯入了他们的镜头,那女孩还回头叫薛梨不要挡镜头了。

    薛梨偏头望了眼陈西泽。

    他单肩拎着包,面无表情地走在路边,端的是一副高冷的调子。

    小姑娘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提出合影才算自然呢。

    “Hi,陈西泽,一起拍照吗?”

    “陈西泽,要不要一起拍照片呀?合影留念。”

    “陈西泽,赏你和本公主一起拍照。”

    “……”

    好作啊啊啊。

    薛梨揉了揉眉,惆怅又纠结,心猿意马地跟着人流、往园区门口走去,眼看着就要走出大门了,马上就要错失机会了。

    这时候,陈西泽忽然开口:“一起拍照吗?”

    薛梨惊诧地望向陈西泽,但他避开了她的视线,望着旁边的小鹿岛公园牌子,理直气壮道:“再加一根鸡腿,本主席可以陪你拍一张照片。”

    “……”

    “你是旅游景区的萌宠小鹿吗!拍照还要投喂!”

    “自愿原则,绝不强买强卖。”

    小姑娘别别扭扭地将手机挂在自拍杆上:“行吧,那就拍一张。”

    虽然有些变质了,但她和陈西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张合影留念的照片呢。

    薛梨想留一张在手机里,将来时不时也可以拿出来看看,甚至做成屏保。

    她将自拍杆伸到最长,将两个人都笼入了相机里:“要开始咯!”

    陈西泽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揽到身前,他站在她后面,双手都从后面环住了她,望着镜头,倒也没笑,只挑着眉,轻佻痞坏地望着镜头。

    薛梨的表情不太自然,因为她脸颊红得透顶,满心满眼都是紧张,紧张又郑重,像个规矩的小学生第一次拍照似的。

    回酒店的大巴车上,陈西泽拿过了薛梨的手机,很自来熟地戳进微信里,将那张照片发给了自己,自然而然地设置成了屏保。

    “这张照片,我要好好保留。”薛梨说。

    “为什么。”他将手机还给她。

    “等你死了,我就用它来怀念你。”

    陈西泽睨她一眼,回应道:“也许你走在我前面。”

    “那不可能,每天熬夜做实验、写论文的人,还想走在我后面?”

    “要不要比一比。”

    “好啊!比就比!”薛梨思考了一会儿,又觉得这种比赛实在无聊,“算了,将来也许我们都不在同一个城市里,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死了你也不知道,可能早就不联系了。”

    “你说的有道理。”陈西泽想了想,体育道,“要不我们结婚啊,这样,就可以比比看了。”

    薛梨差点让自己口水呛死,瞪大眼睛:“所以,你要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跟我比谁死得更晚?!”

    “嗯。”

    “滚吧陈西泽!”薛梨按捺着狂跳的心脏,狠狠给他肩膀来了两拳头。

    ……

    很快,大巴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便宜的旅团,自然住宿不可能是什么星际大酒店,面前的老旧双层建筑,招牌上明晃晃四个霓虹灯大字——庆友宾馆。

    而大厅也没有接待,空空当当,只有一个小哥在前台懒洋洋地玩王者荣耀。

    游客们多是南央大学的学生,看到这样的住宿,心里凉凉的,不满地对导游道:“导游,住宿环境太差了吧!”

    “就是,至少给我们安排酒店吧,这宾馆…看着像小旅馆啊。”

    导游小哥无奈道:“国庆的住宿是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小鹿岛是新开发景区,还不成熟,就这庆友宾馆,我都是提前了三个多月预订呢!能有住的就不错了,大家就忍耐忍耐,其实内部环境也还不错,挺干净的。”

    听他这样说,大家抱怨了几句,也都偃旗息鼓了。

    毕竟,也就这点旅费,不能要求太高。

    导游在前台道:“请每个家庭派一个代表,拿身份证过来排队登记哦!”

    薛梨问陈西泽要了身份证,去前台排队登记。

    陈西泽的身份证照片是高中的时候拍的,那时候他痩得跟个竹竿似的,脸庞轮廓更显青涩,不似如今这般沉毅有力。

    穿着蓝白校服、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也挺狼狈。

    他的青春岁月,似乎一直很狼狈,绝不是薛衍或者何思礼那种…温润水土里滋养的小王子。

    兵荒马乱的成长,造就了少年眼神里的某种锐利感,有时候薛梨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他,有时候…又觉得他很陌生。

    他的心,从未对任何人真正敞开过。

    薛梨偷偷摸出手机,拍了一张他身份证的照片,留作纪念。

    很快,前台登记了俩人的身份,递给薛梨一张房卡。

    拿到房卡的时候,薛梨愣了一下子,下意识地问导游:“那个…一间房?”

    “对啊。”

    “可…可我们是两个人啊。”

    “你没有旅游过吗,你们双人的旅费,就是双人间的钱啊,如果要每人一个单间的话,就得另外支付费用。但是国庆爆满,宾馆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这样吗!”

    薛梨都傻了。

    看着面前这张房卡,又望了望坐在行李箱上看手机的陈西泽。

    今晚,她要和陈西泽睡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