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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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梨重新捡起了旗帜,没有故意摆烂,也没有努力挣表现,就随手使了几个花式的动作。

    旗帜猎猎作响,动作潇洒恣意,看得同学们目瞪口呆。

    帅啊!

    而且她的动作,的确比沈南星那几个动作更流畅、更漂亮。一看就是信手拈来,无比熟练。

    她练完之后,忐忑地望着林教官。

    林教官欣赏地看着她:“还行,雕虫小技。”

    “啊对对对,就是雕虫小技,那我…”

    林教官深思道:“要是你会翻跟头,那就稳了。”

    “……”

    “你会吗?”

    薛梨连连摆手:“绝对不会!”

    “她会!”孟薇安连忙道,“我亲眼见过的。”

    林教官鼓励道:“来,薛梨,翻一个。”

    “不了不了,我翻不好。”

    “不听命令,你是不是想被扣分了!”林教官语气凶巴巴的,板着脸,“给你表现的机会还不珍惜,你不想被你喜欢的男生看到吗?”

    “我没有。qwq”

    “少废话,快点。”

    薛梨无奈,只好转身抬腿、来了个轻巧的侧空翻,完美落地。

    女孩们惊诧地望着她,居然被她帅到了!

    后排几个男孩也忍不住叫出了声——

    “哇靠!”

    “酷!”

    林教官满眼欣赏,一巴掌拍在薛梨单薄的背上:“就这样定了,举旗手就是薛梨了!”

    薛梨急切地说:“教官,我不想当举旗手!”

    “为什么?”

    薛梨望了一眼沈南星,踟蹰道:“我…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做这个,我会帮助沈南星好好练的,你既然定了她,那就是她了,不好再换来换去。”

    “啊,我知道了,你是怕影响友谊对不对,这有什么。”林教官大咧咧地说,“真正的友谊,不会被这些小事影响的。对吧,沈南星同学。”

    沈南星皮笑肉不笑:“对呀。”

    “你看,你室友都同意了。”

    薛梨皱着眉,忧心忡忡。

    林教官这个蠢直男,他怎么可能懂女孩子之间关系的微妙。

    沈南星很大方地说:“没关系,薛梨,林教官让你上,你就上嘛,别放在心上,我不会不高兴,我们还是好姐妹哦。”

    “好姐妹”三个字,听得薛梨哆嗦了一下。

    她已经开始阴阳怪气了。

    害怕……

    “你看,沈南星同学都这样说了。”林教官眼角都笑弯了,拍了拍薛梨的肩膀,“辛苦你了,我们班能不能拿先进集体,就靠你了。”

    “……”

    这样一顶大帽子落下来,薛梨想推脱都不行了,只能闷闷地答应了下来。

    集训的时候,薛梨时不时偏头望向沈南星,惴惴不安。

    沈南星神色如常,似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女孩和女孩之间,总有微妙的心灵感应。

    沈南星眼神里的某些细腻的情绪,即便迟钝如薛梨,也能感觉到不对劲。

    显然,她很不开心。

    解散后,一大堆男生围着薛梨:“薛梨同学,你教我侧空翻吧!”

    “后空翻你会吗,我想学,教教我!”

    “这也太帅了吧!”

    沈南星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没有如往常般等她一起去食堂。

    薛梨推开了这些男同学,赶紧追上了沈南星。

    拥挤的人流中,她拉住了她的手:“南南,对不起啊,我没想要当举旗手。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不想的,你别生我的气。”

    “没什么。”沈南星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被林教官赶鸭子上架了。”

    “你不要生气嘛。”薛梨笨拙地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或者我给你买礼物。”

    “得了吧,我还不至于小气成这样。”沈南星摆了摆手,“再说,您哪来的钱,都穷的饭都吃不上了,你拿什么给我买礼物。”

    “……”

    陆晚听有些听不下去了,拉了拉沈南星的袖子:“别这样说啊,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姐妹。”

    这时候,孟薇安走了过来,掐尖儿了调子道:“塑料姐妹闹别扭了?我还以为你们的友谊多么坚不可摧呢。”

    沈南星脸色一沉,揽住了薛梨的肩膀,说道:“闹什么别扭,我们好着呢!凭你一句话就想离间我们,可能吗?”

    “那你心里千万别不舒服哦。”

    “放心,我们姐妹谁当举旗手、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你。”

    孟薇安轻哼了声,翻着白眼离开了。

    她一走,沈南星立刻松开了薛梨,表情冷冷的。

    薛梨越想越觉得、似乎落进孟薇安的圈套里了。

    “南南,我想好了,我现在就去跟林教官说,我不想当举旗手,还是让你来。”

    林教官还在绿地操场上和总教官说话,薛梨朝着他跑过去。

    “站住!”沈南星追上来,一把揪住了薛梨的后衣领,“我不许你去!你当我是什么人!”

    没想到用力过猛,她直接将薛梨掀翻了。

    重心没稳住,她趔趄几步,摔在了草地上。

    “……”

    沈南星看着她,有点心虚地问:“你…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薛梨勉强地撑着腿站了起来,竭力忍着疼,摆手表示没关系。

    沈南星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过分了,语气缓和了几分——

    “选了你,你就好好练,难得出风头的机会。”

    “我不想出风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嘴角冷冷地提着,“就当是我让给你的,反正你这样的女孩…露脸的机会也不多。”

    薛梨感受着膝盖细密的刺疼,听着她这比刀子还尖锐的话,很难受。

    沈南星上火的时候,就是口不择言。

    本来嘛,不管是身材长相、还是成绩、还是能力,她都比她强太多了。

    可是…她就能这样不加掩饰看不起她吗?

    “你让给我?”

    薛梨收起了方才的谦卑态度,脸色冷了下来,“这机会,是你让给我的吗?”

    沈南星脸色一沉,还想上前和她理论,陆晚听连忙架住她:“哎呀!饿死了,走走走吃饭去,晚了食堂都没饭了!”

    刘诗雨也走过来,帮着她一起拉走了沈南星,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薛梨一眼。

    薛梨心里就是不舒服。

    凭什么沈星南就可以这样高高在上,享受着自己比周围人都厉害的优越感。

    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啊,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

    *

    晚上,天空飘着小雨,薛梨在三食堂吃了一顿简单的汤泡饭,抱着小书包、坐在冠军修理店的店门口。

    心情很糟,不想回寝室,莫名其妙溜达到了这儿。

    店门紧闭着,她等了半小时,也没见有人来。

    有经过的女同学见她穿着军训服,便好心提醒道:“陈西泽很忙,一周能来个两三次就不错了,这店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在,你有事要找他的话,这会儿可以去学生会,今天是他值班。”

    “啊,谢谢你。”

    女孩笑着摆了摆手,离开了。

    薛梨淋着浥浥洒洒的雨星子,来到了大学生活动中心。

    门口站了几分钟,她迈着犹豫的步子走了进去。

    大学生活动中心二楼就是各大团委社联和学生会办公室,这段时间社团正在忙着招新,所以团委办公室格外忙碌,人头攒动。

    她一路数着门口的指示牌,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倒也安静,没什么人。

    薛梨猫在门边,透过门缝望进去。

    明亮的灯光下,陈西泽低头写着报告,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

    他漆黑的眼眸低垂着,神情专注。白衬衣给人一种清爽干净的质感,袖子挽到小臂以上,皮肤冷白,气质冷淡。

    就在她偷窥的时候,有几个学姐推门而入,疑惑地望了望她。

    薛梨连忙背靠着墙,避开了她们。

    “主席,这是我们的活动审批表,明天下午还需要借三张桌椅,麻烦您签个字。”

    “桌椅不要损毁,归还时注意放回原位。”

    男人的嗓音低醇有磁性,公事公办的语气,给人一种疏远的距离感。

    “好的。”

    签过字后,学姐们离开了办公室,薛梨不知道要不要打扰他,正踌躇着,却听陈西泽唤道:“猫,进来。”

    被看见了。

    薛梨只好抱着书包,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门带上。”

    她乖乖带上了门。

    陈西泽放下笔,抬眸扫了她一眼。

    小姑娘穿着军训服,头发丝微润,厚厚的眼镜片上还沾染了细密的雨星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有事?”

    薛梨挂起了狗腿的笑容:“我特意来给哥哥送伞。”

    陈西泽视线落到她右手的黑伞上,伞上印着南央大学学生会的字样。

    “你特意淋着雨过来,在我的办公室门口三米远的自助借伞器里、借了把伞给我送进门,你真是个好人。”

    “……”

    她什么小伎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薛梨丧着个脸,走到陈西泽的办公桌边,哭唧唧道:“哥哥,我跟室友闹矛盾了,之前她总送我面膜什么的,因为关系变坏了,我想把面膜还给她,不然我吵架都没底气呢…”

    “借钱啊。”陈西泽倚在了椅子上,“你亲哥不管你?”

    “上次我把他衣服二手转买了,他现在一看到我,就要捶死我。”

    “卖衣服的钱?”

    “交班费和保险费了,还剩了些生活费,前几天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剩下的全充饭卡了。”

    陈西泽也不再多问,抽出了钱夹子:“要多少。”

    “100就好。”薛梨连忙解释,“我会还你的!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陈西泽毫不犹豫抽出了五张红的,递给她,堵住了她的嘴。

    薛梨接过钱,脸上绽开无边的笑意,准备离开时瞥见他钱夹子里一张红的都没有了,又觉得过意不去,还了四张给他:“不要这么多。”

    陈西泽颀长的指尖扣着笔,随意地转了一圈,淡淡道:“确定不要?”

    “嗯,我又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

    “上次你哥多还了一部分,这钱本来就是你的,不过你这么善良,谢了。”

    陈西泽将那四百收回钱夹。

    “啊这…”

    薛梨一把握住他的钱夹,狗腿地笑着,“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们不熟,你还是客气点吧。”

    俩人揪着钱夹子拉扯了一会儿,“亡命之徒”薛梨这会儿也不要脸了,直接下嘴啃,终于抢回了400块钱。

    陈西泽无语地摸了摸手背的牙印子:“属狗?”

    薛梨揣进小荷包里,笑眯眯道:“剩的钱,我下次急用了再来找哥哥要!”

    陈西泽懒得跟她计较:“零钱袋做好了?”

    “这几天军训嘛,等结束了我给你做。”

    “别忘了。”

    “记着记着。”

    陈西泽不再多说什么,继续低头写总结报告。

    薛梨趴在桌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点无聊,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他扫了眼她的背影,忽然叫住了她:“等下。”

    “唔,还有事吗?陈西泽。”

    “钱拿到了就叫陈西泽?”

    薛梨低头一笑,其实…她才不想叫他哥哥呢。

    她喜欢叫他名字。

    “还有事吗,陈-西-泽。”

    她故意用舌尖念着最后三个字,意味深长。

    “过来。”

    薛梨乖乖地走了过去,却见陈西泽站了起来,将椅子让给了她:“坐。”

    没办法,拿人手短,她只好听话地坐在了他的人体工学椅上,舒服地压了压:“陈西泽,你这椅子挺软的。”

    话音未落,见陈西泽单膝半蹲在她的面前,手掌强势有力地握住了她的左小腿。

    “陈西泽,你做什么!”

    薛梨脸颊蓦地红了,用力挣扎着,奈何他手劲儿大得惊人,根本动弹不得。

    陈西泽挽起了她的迷彩裤管儿,露出了左膝上的那一块擦伤的痕迹。

    他脸色沉了沉——

    “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