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给你抓来几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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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兰心坐堂三天无人问诊，曲老太爷却开口就说她能治好沈七郎的腿！
沈老太爷拿着翡翠玉拐杖的手一顿，瞪眼看曲老太爷，“你休要胡说八道！”。
沈家单传嫡孙，就为了这条腿，几乎永安城内所有名医都请遍，花再多的银子，再名贵的药材，也换不回他孙儿的那条腿啊！
现在他却说小小年纪的女娃娃能治好，这不是欺负人吗？
“再等等，再等等看看啊！”沈家并没有急三火四的让她给沈七郎医腿。
“四姑娘！”难得有人上门，柜台后打盹儿的小暖一激灵，来人了？
睁开眼看清是陈老大夫，“陈老大夫是您呀！”小暖打个哈欠无聊的继续趴下，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陈老大夫塞过来的油纸包。
“呀！烤猪手！”小暖顿时不困了。
曲兰心堂内迎出。“陈老大夫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四姑娘这里。还是没人吗？”陈老大夫问道。
还是没有人呐！曲兰心低头。
陈老大夫环顾四周，这间药堂处于西事南街，不是最大最繁华的一间但也是中等规模。
药堂分为两部分，东面问诊就医，中间一个柜台收费。需要抓药的再拿着付款盖章后的药单子去西面柜台抓药。也有从别处得了药房，直接抓药的从西面进，抓好药再交钱。
此时西面时不时还有人来人往。
曲兰心坐诊的东面则无人登门。
“要不跟老爷说，你跟我一起出诊，先借借人气？”陈老大夫道。
这真是好心了，大夫之间没有这个做法的。兰心知道陈老大夫不是不把自己当大夫。
“我没有别的意思，万事开头难，主要你是年轻女子，大家对你可能没那么信任。”陈老大夫道。
是呀，曲兰心低头羞涩一笑，“陈老大夫的好意我懂了。不过您也说了，那是因为大家不了解我。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但凡有本事的人，骨子里都免不了有几分傲气。
陈老大夫突然想起曲常青。
“老先生在想什么？”
“哦，没事。”陈老大夫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不忍提及，怕提了徒增悲伤。“老夫就是来说一声，那边药堂离不开人我得回去了。四姑娘要是呆闷了想过去，就去那边药堂找我。”
“好。”曲兰心点头。一个人呆着不光闷，还尴尬。
尤其是有人明明没带方子来，需要找大夫看一下的，有小厮引荐领着往这边来。走过来一看坐堂的是个年轻姑娘人家便扭头走了。
“哇！好香的大猪蹄子！”一个小少年的夸张声音从外响起。
“哎呀，你别抢，那是留给我家小姐的！”小暖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要那么小气，我为你们的事情可费心思了，小爷我忙了一早上。”
“你拿这一半，这是我的分你一半吧……”
“逗你呢，我少爷怎么会真的跟你抢猪蹄，我先去看我姐姐。”少年一边说着一遍背着手摇摇晃晃进来。
“姐姐！我来看你！”
曲兰心轻抚额头，遮住忍不住皱起来的眉心，又是那个永安知府焦浦仁的小儿子！焦浦仁只是知府她并不认得，倒是这个混小子自上次药堂遇到，后来又给他那个兄弟换药复查过一次，现在竟自来熟的“姐姐，姐姐”嚷嚷起来。
“谁是你姐姐，休要胡叫！”曲兰心道。
“小爷我就爱叫你姐姐，怎么着！”
“小爷小爷的，你没名没姓吗？”小暖捧着猪手跟进来。
“小爷我姓焦，名杰，字乐行，我就不告诉你。”熊孩子一甩袖子道。
“小杰，你今天来做什么？”曲兰心放下袖子挤出一个笑脸。
“我给你抓来几个……找来几个病人。”焦杰说完一招手。
几个站在门外的小弟兄吆喝一声“进去！”，十二三个男女老幼百姓被带进来。
“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兰心问。
“嘻嘻，他们是来看病的。”焦杰得意道。
“你们是来看病的吗？”小暖好奇问，怎么不太像啊！
“我们，我们是来看病的。”站在最前面的老丈吞吞吐吐。
“姑娘饶命啊！”后面的一个老妪突然跪地求饶。
“哎！哎……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姐姐人医术很厉害的，小爷我亲眼见识过。曲家药堂的陈老大夫知道吧，她可比陈老大夫厉害……”焦杰急道。
一个人跪下，后面的人皆跟着跪下求饶。
一个生了病的人看到大夫，情急会含“救命！”。
那人这什么情形下，才会跪地含“饶命！”
曲兰心神情凝重的看向焦杰。
“我，我这也不是看姐姐你这里没人，就随手抓了几个，威胁他们了一小下下，想充充场面让姐姐先看着，免得无聊……”焦杰尴尬的笑笑。
“胡闹！”
“荒唐！”
曲兰心气道。
看病自然是要你情我愿，哪有逼人来找大夫的道理！何况这里面大部分人明显就没病！
更让她生气的是，一方知府的公子，竟视百姓如草芥。
“散了，散了吧！”焦杰挥手。真是好心办坏事，一屋子人跪地上喊“饶命”，知道的这里是药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衙门。
见焦杰放行，老百姓们连忙起身匆匆而去。
“这位姑娘……”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微不可闻的响起。
楚兰心抬头，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身旁跟着一个梳两个麻花辫的瘦弱小女孩。
就在大家都往屋外奔走时，她趁众人不注意偷偷躲在一边故意动作慢下来，磨磨蹭蹭走在最后。走到门口时突然犹豫着转过身，叫住曲兰心。
“这位大姐有事？”曲兰心问。
“你，你真的是大夫，会看病吗？”妇人怯声问。“能不能求姑娘，给我这小女看看。我们不敢去看大夫，这种病……也没法说。”妇人说着声音更小，扭捏着不再说话。
曲兰心明白了，现在出诊的大夫几乎都是男人，女人这种妇科病症寻常人家又没钱请大夫出诊去家中，来外面看大夫又不好意思不能当众启口。
“我是大夫，你放心。”曲兰心一指曲家药堂墙上高挂的四个大字：“童叟无欺”。
再加四个字，“妙手回春”，曲兰心道。
曲兰心坐堂三天无人问诊，曲老太爷却开口就说她能治好沈七郎的腿！
沈老太爷拿着翡翠玉拐杖的手一顿，瞪眼看曲老太爷，“你休要胡说八道！”。
沈家单传嫡孙，就为了这条腿，几乎永安城内所有名医都请遍，花再多的银子，再名贵的药材，也换不回他孙儿的那条腿啊！
现在他却说小小年纪的女娃娃能治好，这不是欺负人吗？
“再等等，再等等看看啊！”沈家并没有急三火四的让她给沈七郎医腿。
“四姑娘！”难得有人上门，柜台后打盹儿的小暖一激灵，来人了？
睁开眼看清是陈老大夫，“陈老大夫是您呀！”小暖打个哈欠无聊的继续趴下，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陈老大夫塞过来的油纸包。
“呀！烤猪手！”小暖顿时不困了。
曲兰心堂内迎出。“陈老大夫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四姑娘这里。还是没人吗？”陈老大夫问道。
还是没有人呐！曲兰心低头。
陈老大夫环顾四周，这间药堂处于西事南街，不是最大最繁华的一间但也是中等规模。
药堂分为两部分，东面问诊就医，中间一个柜台收费。需要抓药的再拿着付款盖章后的药单子去西面柜台抓药。也有从别处得了药房，直接抓药的从西面进，抓好药再交钱。
此时西面时不时还有人来人往。
曲兰心坐诊的东面则无人登门。
“要不跟老爷说，你跟我一起出诊，先借借人气？”陈老大夫道。
这真是好心了，大夫之间没有这个做法的。兰心知道陈老大夫不是不把自己当大夫。
“我没有别的意思，万事开头难，主要你是年轻女子，大家对你可能没那么信任。”陈老大夫道。
是呀，曲兰心低头羞涩一笑，“陈老大夫的好意我懂了。不过您也说了，那是因为大家不了解我。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但凡有本事的人，骨子里都免不了有几分傲气。
陈老大夫突然想起曲常青。
“老先生在想什么？”
“哦，没事。”陈老大夫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不忍提及，怕提了徒增悲伤。“老夫就是来说一声，那边药堂离不开人我得回去了。四姑娘要是呆闷了想过去，就去那边药堂找我。”
“好。”曲兰心点头。一个人呆着不光闷，还尴尬。
尤其是有人明明没带方子来，需要找大夫看一下的，有小厮引荐领着往这边来。走过来一看坐堂的是个年轻姑娘人家便扭头走了。
“哇！好香的大猪蹄子！”一个小少年的夸张声音从外响起。
“哎呀，你别抢，那是留给我家小姐的！”小暖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要那么小气，我为你们的事情可费心思了，小爷我忙了一早上。”
“你拿这一半，这是我的分你一半吧……”
“逗你呢，我少爷怎么会真的跟你抢猪蹄，我先去看我姐姐。”少年一边说着一遍背着手摇摇晃晃进来。
“姐姐！我来看你！”
曲兰心轻抚额头，遮住忍不住皱起来的眉心，又是那个永安知府焦浦仁的小儿子！焦浦仁只是知府她并不认得，倒是这个混小子自上次药堂遇到，后来又给他那个兄弟换药复查过一次，现在竟自来熟的“姐姐，姐姐”嚷嚷起来。
“谁是你姐姐，休要胡叫！”曲兰心道。
“小爷我就爱叫你姐姐，怎么着！”
“小爷小爷的，你没名没姓吗？”小暖捧着猪手跟进来。
“小爷我姓焦，名杰，字乐行，我就不告诉你。”熊孩子一甩袖子道。
“小杰，你今天来做什么？”曲兰心放下袖子挤出一个笑脸。
“我给你抓来几个……找来几个病人。”焦杰说完一招手。
几个站在门外的小弟兄吆喝一声“进去！”，十二三个男女老幼百姓被带进来。
“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兰心问。
“嘻嘻，他们是来看病的。”焦杰得意道。
“你们是来看病的吗？”小暖好奇问，怎么不太像啊！
“我们，我们是来看病的。”站在最前面的老丈吞吞吐吐。
“姑娘饶命啊！”后面的一个老妪突然跪地求饶。
“哎！哎……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姐姐人医术很厉害的，小爷我亲眼见识过。曲家药堂的陈老大夫知道吧，她可比陈老大夫厉害……”焦杰急道。
一个人跪下，后面的人皆跟着跪下求饶。
一个生了病的人看到大夫，情急会含“救命！”。
那人这什么情形下，才会跪地含“饶命！”
曲兰心神情凝重的看向焦杰。
“我，我这也不是看姐姐你这里没人，就随手抓了几个，威胁他们了一小下下，想充充场面让姐姐先看着，免得无聊……”焦杰尴尬的笑笑。
“胡闹！”
“荒唐！”
曲兰心气道。
看病自然是要你情我愿，哪有逼人来找大夫的道理！何况这里面大部分人明显就没病！
更让她生气的是，一方知府的公子，竟视百姓如草芥。
“散了，散了吧！”焦杰挥手。真是好心办坏事，一屋子人跪地上喊“饶命”，知道的这里是药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衙门。
见焦杰放行，老百姓们连忙起身匆匆而去。
“这位姑娘……”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微不可闻的响起。
楚兰心抬头，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身旁跟着一个梳两个麻花辫的瘦弱小女孩。
就在大家都往屋外奔走时，她趁众人不注意偷偷躲在一边故意动作慢下来，磨磨蹭蹭走在最后。走到门口时突然犹豫着转过身，叫住曲兰心。
“这位大姐有事？”曲兰心问。
“你，你真的是大夫，会看病吗？”妇人怯声问。“能不能求姑娘，给我这小女看看。我们不敢去看大夫，这种病……也没法说。”妇人说着声音更小，扭捏着不再说话。
曲兰心明白了，现在出诊的大夫几乎都是男人，女人这种妇科病症寻常人家又没钱请大夫出诊去家中，来外面看大夫又不好意思不能当众启口。
“我是大夫，你放心。”曲兰心一指曲家药堂墙上高挂的四个大字：“童叟无欺”。
再加四个字，“妙手回春”，曲兰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