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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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次日清晨, 宣宁候府饭厅中。

    自从叶秀芝怀孕后,邱氏也成了主院的常客, 时不时送叶秀芝爱吃的东西来。

    就好比前两天,叶秀芝忽然说想吃荠菜丸子,可这种山野货,京城还真没地方买去,邱氏便动了城外两个庄子的人去山上寻,寻来几十斤,从中挑出几斤嫩叶,配上鲜肉炸成丸子给叶秀芝送来。

    见叶秀芝吃高兴,贺平乐也想尝尝,谁知刚伸筷子就被邱氏拦住:

    “等娘先吃。”

    贺平乐不满:“我就吃一个, 至于吗?”

    叶秀芝给她夹了一颗, 贺平乐着邱氏的面,意洋洋送入中。

    这时贺啸天从外面入,叶秀芝起身, 说:

    “夜里翻来覆去到凌晨才睡着, 早上就没喊, 怎的不多睡会儿。”

    贺啸天小心扶着她坐,往一旁偷吃荠菜丸子的贺平乐看去,贺平乐察觉到亲爹的目光, 把已经夹到筷子上的丸子放, 讪讪吐槽:

    “好好好,我不吃了。真是的,就算有了弟弟妹妹,们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贺啸天忽的问她:

    “知道康平王与徐大小姐退婚的事了?”

    乍听见‘康平王’三个字,贺平乐心头虚, 飞快瞥了一眼亲爹后,故作镇定道:

    “知道啊。听祖母说了。”

    贺平乐昨天回来,原本是想坦白的,可话到嘴边又觉说不出,尤其在听到邱氏说退婚时一一个可惜,就更不知从何说起了,然后……然后就给耽搁了。

    邱氏问贺啸天:

    “知道先帝遗诏里写的是谁吗?”

    贺啸天看向贺平乐,说:

    “我不知,平乐可知?”

    突然被点名,贺平乐吓赶紧摇头,邱氏见状说:

    “她要知道,昨儿不就说了,还用等问?”

    说完,邱氏又看向贺平乐,说:“不过,去师父那儿的时候,有机会听听,毕竟是未来师母,是个好相处的才行。”

    贺平乐:……

    知悉真相的贺啸天不懂女儿瞒着是什么心,不过闺女既然不提,那贺啸天也不好追问,只顺其自然,等她什么时候自己想说了再说。

    饭桌上的话题总算又回到叶秀芝身上,贺啸天要给叶秀芝盛花蜜藕粉圆子,邱氏不许,说花蜜太甜,要吃藕粉,等她过会儿去厨房让人做少糖的,母子俩在那争论不休。

    贺平乐暗自松了气,心里为‘什么时候说’而愁。

    “对了。”

    邱氏成功按住想胡『乱』喂养儿媳的儿子后,又说:

    “过几日我想带秀芝和平乐去一趟白马寺。”

    桌上几人看向她,邱氏解释:

    “天一方丈云游归来,白马寺中要连做三日法会的。”

    贺啸天笑了,趣说:“娘,没看出来您这么虔诚,上赶着去法会呢?”

    邱氏白了他一眼:

    “虔什么诚?咱家祠堂里供着的崔府君道碟,我多看几眼了吗?不是去拜佛,是带秀芝去看花,白马寺只有做法会的那几日,后山禅房才对香客放,从禅房窗户向外看,整座山头全是凌霄花,不输桃林梨花田,多看看美景,对孩子好。”

    邱氏对叶秀芝腹中之子可谓上心,不是准备舒适小衣裳就是准备各种吃食,现在连美景都给预备,这是在娘肚里就始培养孩子的品味了。

    长辈的一片好心,叶秀芝怎会拒绝,更何况她近来确实在家里待烦闷,正好去白马寺看看美景散散心。

    **

    三日后是白马寺法会第一天,一大早邱氏便派了碧池过来叫起。

    贺平乐上车后仍哈欠连天,没精采倚靠在车壁,邱氏问她:

    “夜里做贼去了?”

    贺平乐没做,把身子往里转了转,继续靠着。

    她夜里虽然没去做贼,但没睡好是真的。

    不为别的,只那日秦砚与她告白确定关系后,竟然就跟人间蒸了一般,别说像没确定关系之前那样到贺平乐面前刷存在感了,就连他的消息贺平乐都没听说到任何。

    他不会为抗旨被陛降罪了吧?

    他不会后悔了吧?

    他不会……

    各种担忧充斥在贺平乐的脑中,让她想睡都睡不好。

    追之前恨不天天在眼皮子底转悠,追到之后就玩消失,呵,男人!

    白马寺位于城外,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总算抵达,原以为她们那么早出肯定不算晚,谁知到白马寺一看,被这人山人海的架势给吓着了。

    “这么热的天,居然这么多人!”邱氏显然低估了别人的热。

    “也不知都是来参佛的,还是来看后山凌霄花的。”叶秀芝说。

    邱氏有点退堂鼓:

    “没想到这么多人,成吗?要是看见人心烦,咱们就回去吧。”

    叶秀芝笑道:

    “看见人有什么可心烦的,这天在家我闷的,正想多看看人呢。”

    “那……”邱氏迟疑。

    “那就进去,拜了菩萨然后……”

    叶秀芝的话被断,邱氏说:“直接去后院禅房就好,大殿里人多又烧香,别凑热闹,让平乐给和孩子多磕几个头。”

    贺平乐蔫蔫儿的点头。

    安排好一切,三人便带着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进寺上香。

    约莫是为了照顾来赏景的香客,白马寺在前特地另辟了一条直接通往山上禅房的小道,邱氏叮嘱完丫鬟婆子后,便带着贺平乐从正而入去上香。

    白马寺的香火鼎盛,大殿中的善男信女们排队敬香。

    队伍长,有几个僧人在大殿前维持秩序。

    邱氏虽然在有事上霸道,却不是个喜欢摆谱的,她将自己与贺平乐的帷帽整理好后,便如寻常带着孙女来上香的老『妇』人一般,按规矩排队。

    “过会儿进去添个香油,庙祝让抽签,就抽桃花签。”邱氏小叮嘱贺平乐。

    贺平乐问她:“桃花签是求什么的?”

    “说求什么?”邱氏反问,隔着帷帽贺平乐都仿佛看到了邱氏翻的白眼,听她嘀咕:

    “也不知是不是随了爹,死心眼儿!这么大的姑娘一点不着急,我要像似的至今没个归宿,担心地成夜成夜睡不着。”

    贺平乐不满问:

    “怎知我没归宿?”

    反正是干等着,闲着没事,邱氏干脆跟她斗斗嘴,只听她嗤笑一:“的归宿?酒坊吗?不是我小瞧,这点出息了!”

    邱氏语毕,身后跟着的碧溪和碧池碧莲忍不住抿唇笑,贺平乐‘啧’了一:

    “笑什么?我还真就有归宿,不是酒坊。”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贺平乐知道,她的‘归宿’已经有三天零六个时辰没来找她了。

    大概是音听起来没什么底气,惹她们越笑话。

    倒是邱氏看出了端倪,凭她对贺平乐的了解,若非有点苗头的事不至于会说出来,遂问她:

    “真有了?”

    贺平乐心上一紧,干咳一后,飞快点了点头,邱氏问:

    “谁啊?”

    贺平乐又始支支吾吾,碧池从旁调笑道:

    “老夫人还真信了,大小姐成天不是酒坊就是家里,哪有功夫找归宿啊。”

    贺平乐气道:

    “碧溪,有人笑话家小姐,还不帮我掐她!”

    几人说着笑便闹了起来,邱氏将贺平乐往前拉了拉,掀她自己的帷帽,盯着贺平乐。

    贺平乐被她盯没由来紧张起来,以为终于要被猜到了,不知祖母会是什么反应。

    只听邱氏认真问了句:

    “是方连胜那小子吗?”

    贺平乐憋着的一气突然松了,差点绝倒,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关方连胜什么事?

    见贺平乐不言语了,邱氏双掌一击,做出判断:

    “我早看出那小子没安好心了。我告诉,没戏!那小子别想进咱贺家的儿。”

    邱氏有激动,都有扰到周围排队的香客了,贺平乐赶忙制止:

    “您少说两句吧,丢死人了。”

    邱氏不依不饶,揪着贺平乐斥道:“我丢人?要找方连胜,才叫丢人!”

    贺平乐有点为师兄抱不平:“我师兄怎么丢人了?”

    邱氏指着贺平乐,一副‘果然是他’的神,良久才抛出一句:

    “太黑了!我们贺家就没要过那么黑的。总之,如果是他的话,趁早死了这条心,只要有我在一天,们就休想!『逼』急了我,我,我……”

    贺平乐见她越说越离谱,赶忙上前作势捂了捂,压低了音解释道:

    “别胡说了,我怎么可能跟师兄在一起。”

    邱氏半信半疑:“誓。”

    贺平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理她,邱氏还想继续纠缠,却听见身后传来一:

    “请问是贺老夫人吗?”

    邱氏循望去,只见一华服年轻男子向她们来,邱氏认出来人身份,竟是承王秦照。

    秦照老远就认出贺平乐,但大庭广众之,直接唤她不好,便借着给贺家老夫人请安的由头上前来说话。

    “真是贺老夫人,在远远看着还不敢认。好久不见,老夫人近来身子可好啊?”秦照亲切的向邱氏问安。

    邱氏活了大半辈子,哪会看不出来承王的目标其实是平乐,忧心忡忡看了一眼孙女,她不许平乐跟方连胜在一起,可如果是承王的话,她就更不愿意了。

    “多谢秦公子惦念,老身身子骨还算硬朗。”

    心上虽不喜,但邱氏总不能对一个有名有姓的王爷甩脸子,表面客套还是要维持的。

    “老夫人唤我照哥儿就好,公子什么的委实分。”

    秦照说着话,目光却总往邱氏身后的贺平乐瞥,总算跟邱氏寒暄完后,秦照终于步入正题,对贺平乐拱手作礼:

    “平乐,也好久不见了。”

    贺平乐福身回礼,满怀希望向秦照身后望去,想看看某人会不会跟秦照一同出现,然而并没有。

    “二位是来敬香的吗?”秦照问完就后悔了,人家在寺里来,不是敬香难不成是吃饭吗?

    贺平乐点了点头,秦照说:“太巧了,我也是。那咱们一起可好?老夫人,我就一人,您允我与们一道,可好?”

    他都这么说了,邱氏还能拒绝不成,于是秦照便顺理成章留在了贺平乐她们身旁。

    身后护卫拉扯秦照的衣袖,指了指日头,又指了指后山禅房,意是:王爷您看太阳这么晒,不如请她们去禅房。

    秦照面不改『色』拂护卫的手,暗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多事。

    他固然可以请平乐与贺老夫人她们去后院禅房小坐,等中午人少一点后再来敬香,可真那样的话,他把人送到禅房还有什么理由留?再说了,平乐既然想上香,那他就陪她上好了,太阳晒点……就晒点吧。

    秦照展折扇扇了两,贺平乐掀帷帽回头看他,美眸流转间欲言又止,秦照不明所以,以为她觉热,干脆不给自己扇风了,把折扇展挡在她头顶,为她遮挡烈阳。

    他这般殷勤,反倒让贺平乐不好意问他秦砚的事了,将帷帽重新放,回了秦照一句:

    “我不热,秦公子自己扇吧。”

    说完,贺平乐转到邱氏另一边,用邱氏将自己与秦照相隔,此举深邱氏心意,自帮她挡住秦照,随问道:

    “秦公子,近来家中可好?”

    秦照感觉出贺平乐的拒绝,暗叹一,却未纠缠越线,守礼在一侧回道:

    “谢老夫人惦念,家中一切都好。”

    邱氏又问:“对了,听说令叔近来有大事,不知秦公子可知道内?”

    无论何时何地,邱氏对八卦都十分热衷,她现在就好奇先帝遗诏中,给康平王婚配的人选究竟是谁,如果能从承王这边到第一手消息,那她岂非能成为社交圈中的焦点。

    秦照心不在焉,但还是如实回答:

    “家叔之事,素来他自己做主,除了我父亲知晓,旁人从不说的。”

    邱氏深表遗憾:“也是,令叔是个主意大的。”

    不咸不淡,不紧不慢的聊着,眼看终于要到主殿殿,忽的传来一阵杂『乱』脚步,还伴有一粗鲁的驱赶。

    只见一群恶恶气的家丁从后面始驱赶排队的人群,气焰嚣张,让人们退到一旁:

    “都让都让,我们公子要过去。”

    这么明显的『插』队行为,果断引起公愤,然而人们的指责却没有让那家丁们收起嚣张言行,反而一窝蜂的涌上那指责的人,将那人推搡着出列,抢占人家的位置。

    来拜佛的一般都是老弱『妇』孺,没几个敢真的反抗,于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家丁就成功了,把老实排队的人赶到一旁,中间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片刻后,就见几个穿着精美服饰的公子小姐款款来。

    “什么人啊!来拜佛还抢占位置,怎么不去抢着投胎呢。”

    人群中出不满的音,那公子小姐中有一位容貌端正的小姐似乎有退缩,只见她与身旁的小姐说了句什么,一个长脸矮壮的公子就连连摆手,看型像是在说‘没事’‘我常这般’等等,说着话,还一个劲往容貌端正的小姐身边凑。

    那小姐明显不喜他靠近,转身便要,却被身旁的女子拉住胳膊,好言相劝一番,那女子把矮壮男子一把推,挽着容貌端正的小姐往主殿去。

    贺平乐原以为是遇到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没先到却看见了沈馨雅,见她眉头紧促,面『色』不安,目光处搜索,像是在找着什么。

    忽然,沈馨雅在人群中匆匆瞧见了掀帷帽的贺平乐,一瞬间绪有复杂,但形势紧急,不容她纠结,便试着向贺平乐递去一抹求助的眼神。

    原本还想用型与她说句话,可她身边的两个男女催促的,让沈馨雅根本没来及对贺平乐说什么就被拉进了主殿。

    “沈馨雅是越不知分寸了,连那种货『色』都能近身。”秦照感慨说。

    贺平乐觉沈馨雅的表不对,转而问秦照:

    “秦公子,那两个与沈小姐一起的人是什么来头?”

    秦照本就在找机会亲近她,听她问赶紧知无不言:

    “女的我不认识,但那男的是鲁国公府大公子潘凉,出了名的酒『色』之徒,纨绔子弟,虽未娶妻,但光是我知道的外室就有三个之多。”

    “这样的人,沈馨雅怎会与他一道?”贺平乐纳闷自言自语。

    秦照说:“沈馨雅是个假菩萨,跟这样的人一道自然有她自己的算。”

    贺平乐从秦照话中听出了对沈馨雅的不满,好奇问他:

    “为何说沈小姐是假菩萨?”

    秦照摊手:“她本来就是。这京城中想仿着徐大小姐的贤良路数的人不在少数,她也不例外,可徐大小姐是真贤良,真的收留难民,出钱出人出粮,时不时的还亲自去办诊。”

    邱氏明白秦照的意:

    “这事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照猫画虎,最多仿三分。”

    秦照应:

    “老夫人说的没错,沈馨雅就是仿照个样子,随便找几个人,在不痛不痒的地方搭几个台子,施点稀粥装模作样,遇到真上来讨饭讨『药』的,『逼』急了,便叫人赶,算哪子的贤良。”

    贺平乐没亲眼看见,暂时不对此做评价,她继续回想沈馨雅先前看她的眼神,总觉她好像有话说。

    鲁国公府的家丁们见自家少爷小姐已经进殿,便不再拦着殿外的百姓,他们离后,百姓们才自觉按照先前的位置重新列队。

    白马寺的僧人遇见横的香客也不敢阻止,只在事后给后面的香客们点香火,安抚一。

    贺平乐越想越不对劲,把刚拿到手里的香往邱氏手里一塞,自己转身就,无论邱氏怎么唤都唤不回来。

    正焦急着,秦照反应迅速,主动请缨:

    “老夫人莫急,我跟去看看,保证将她平平安安带回来。”

    说完,秦照把自己的香递到护卫手中,跟着贺平乐去,邱氏那个没喊住,这个没拦住,没办法,只能让碧溪和碧池也跟过去,别出什么『乱』子。

    **

    贺平乐拦住个小沙弥问话,小沙弥说主殿拜佛后不能回头,只能继续往里,经过三座佛殿后,才能折返或者通往后山禅房。

    谢过小沙弥,贺平乐往后殿寻去,秦照和两个丫鬟跟在贺平乐身后,秦照问她:

    “在找什么?”

    贺平乐说:“找沈小姐。我觉她刚才好像有话跟我说。”

    秦照无奈失笑:“我还要找谁。与她不是素来不和,她能有什么话与说?”

    贺平乐坚持:“这回不一样。我还是找到她,面问清楚比较好。”

    “行吧。我陪找。”

    秦照觉,只要给机会和平乐相处,就算让他去捡粪球他也甘愿。

    故意与贺平乐并肩而行,尽管对方的视线并不落在他身上,但并不妨碍秦照找她说话。

    “平乐,咱俩也算不不相识吧?”秦照问。

    贺平乐一边搜索沈馨雅的身影,一边随回道:“嗯。算吧。”

    秦照又说:“认识这么多年,都没好好与说过话。”

    贺平乐应:“嗯。”

    秦照知道若是今天不说,今后可能更没机会了,于是鼓起勇气问贺平乐:

    “平乐,有没有想过将来成亲的事?”

    贺平乐看了他一眼,没有作答,秦照跟在她身边,突然羞怯的低头,说:

    “若暂时没有喜欢的人,那不如给我……”

    ‘一个机会’个字还没说出,就听见不远处的拱形院墙后传来一惊呼:

    “啊,干什么,放我。”

    贺平乐猛地回神,二话不说就冲到墙边,透过墙上的卍字雕花看向另一边,果然看见鲁国公世子潘凉粗暴扣住了沈馨雅的手腕,沈馨雅奋力挣脱,但她那点力气,在膘肥体壮的潘凉面前根本不够看。

    贺平□□过雕花窗大喝一:

    “干什么?放她。”

    她的音中气十足,吓了墙内人一大跳,潘凉心虚,怕给人看见落证据,赶忙撒了手,对着空气质问:

    “谁?出来!”

    他身边的家丁对潘凉指了指墙后,潘凉这才看见墙后有人,他松了气,为这面墙最近的在两座大殿后头,等墙后的人过来,他早把沈馨雅给带了。

    潘凉一令:“们两个,把沈小姐给我带,剩的把多管闲事的了去。”

    几个家丁应领命,他们然知道自家公子想干什么,也不是第一回配合了,此分工明确,快沈馨雅就被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丁,半推半请的拖,沈馨雅吓尖大叫:

    “贺平乐,救我!”

    潘凉听到‘贺平乐’三个字时明显一愣,作为京城纨绔子弟中的翘楚,对于京中美貌女子的姓名都了如指掌,这个贺平乐是他之前远远看见过一回便按捺不住的那个贺平乐吗?

    他好奇,却又惦记着正事,想着美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今天还是先办自己的事吧。

    贺平乐眼看着沈馨雅被他们带,可面前有堵墙挡着。

    秦照也终于意识到事不对,他仰头看了看寺庙中至少有两人高的围墙,估算着自己能不能翻过去,最后还是决定试一,对贺平乐说:

    “平乐退,我试着上……”

    话没说完,就听见‘砰’一巨响。

    贺平乐一脚踹出,那两人高的围墙就那么在眼前轰然倒塌,掀起好一阵尘土的同时,还把潘凉留处理他们的家丁们通通压在了围墙碎石之,哀嚎不断。

    “……去看看。”

    秦照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整个音都是虚的,要不是事就在眼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有人能一脚把高耸的围墙踹倒……

    贺平乐掸了掸裙摆,径直踩上墙体倒塌的碎石堆,踩那嚣张至极的家丁们嗷嗷直叫,她却依旧云淡风轻,还不忘回头对傻眼的秦照招手:

    “别愣着了,表妹要给人带了。”

    秦照意识抹了一把冷汗,他一直都知道贺平乐力气大,福鑫跟他说过,贺平乐能单手拉船,他也秦砚看过她在元宵节灯会上力拔千钧的阵势,但那要么是耳闻,要么是远观,还从未有过近景观看的经验,不不说,这近处看可比在远处看要震撼百倍。

    她这一手,让秦照突然萌了一种想放弃的念头。

    要知道他在今天之前,对平乐那是矢志不渝,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放弃,并且这种放弃的感觉,竟然还不是一闪而过的。

    这样大的力气,将来有一天两人起争执,他能把人镇住吗?

    显然不能!

    秦照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贺平乐还不知道自己『露』这么一手,把一个潜在追求者给吓退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去救沈馨雅。

    潘凉也看到一座高墙在自己面前倒塌的画面,震惊说不出话来,又见贺平乐从废墟中来,她身姿窈窕,容颜绝丽,却自带一股压人喘不过气的王霸之气。

    “放她!”贺平乐指着同样愣住的沈馨雅说。

    潘凉浑身一颤,回过神来,跟手面面相觑,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听话放人,放了的话,估计今日之事没法善了,可要是不放……这女霸王,他好像也不过啊。

    局促的整理了一番自己并不『乱』的衣裳,潘凉决定认这个怂:

    “放。”

    抓着沈馨雅的手赶忙松手,沈馨雅哪里还顾上仪态,提上裙摆就冲向贺平乐,躲到她身后瑟瑟抖的同时,又倍感安心。

    “多谢。”

    沈馨雅在贺平乐身后由衷说了句,想起过往她对贺平乐的奚落与嘲笑,只觉无地自容。

    “没事吧?怎会受制于他?”贺平乐问她。

    沈馨雅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忽然哭了出来,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女子来,正是先前拉着沈馨雅去上香的那个,她身后跟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帮手。

    “沈馨雅,说好了陪我来上香,咱俩的账就一笔勾销,如今看来,还是想还钱咯?”

    这姑娘是鲁国公府七小姐潘暖,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对沈馨雅『露』|出真面目。

    “骗我投钱,如今亏了便叫我利滚利的还,今日还想……”沈馨雅愤然指责:“是我天真愚昧,着了们兄妹的道,可们别欺人太甚,我便是拼了名不要,也绝不受制于们。”

    潘凉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沈小姐想好了,这事儿要闹大,伤的可不仅仅是的名,就连沈相都不能幸免。”

    沈馨雅果然有退缩,她自己的名微不足道,可父亲的名……

    怪只怪她见贺平乐自己设酒坊,日进斗金,她虽出身富贵,但家中规矩极大,手里的银钱并不多,她攀比之心极盛,想着既然贺平乐能做,她定然也能做,谁知便是这份痴心,才让潘暖有机可乘,让沈馨雅狠狠的尝到了恶果。

    堂堂宰相千金,在外欠巨债,她哪敢与家中言明,日日煎熬着,此时潘暖前来示好,说只是想与她多亲近交往,想沈馨雅今后带着她一同玩耍。

    沈馨雅又一次信了她的鬼话,以为潘暖真的稀罕跟她那帮清高贵女们玩耍,谁能想到,潘暖别有用心,故意把她骗出来,给她哥哥制造机会,想先坏了她的清白,再上沈家提亲。

    幸而天无绝人之路,让她在这里遇见了贺平乐,也幸好贺平乐心细腻,不计前嫌,要不然今日真就要让这对兄妹逞了。

    “她欠们多少,我还。”

    秦照实在看不惯潘氏兄妹的小人行径,虽说他也不喜欢沈馨雅的虚假,却不想事闹大,让舅父难堪。

    沈馨雅这才惊愕的看向一旁秦照,看秦照有难为,问她:

    “看什么?不认识我啊?”

    他与沈馨雅是表兄妹,虽然不亲,但至少是亲人,这种况看见亲人,尽管难堪,却也无比安心,于是沈馨雅哭更大了,直把秦照给吓手足无措,一个劲在旁边安慰。

    潘师兄妹没见过秦照,不知他的身份,潘暖见势不妙,跟哥哥耳语一番,他们今日都做到这地步了,要是还不能把沈馨雅拿,等她回去一说,沈相定不会放过鲁国公府。

    他们的伎俩能威胁到涉世未深的沈馨雅,却威胁不到沈相。

    为今之计,只有把事坐实了,才能用沈馨雅牵制沈家。

    潘暖对身后十几个家丁使了个手势,潘凉低道:

    “那是贺平乐,宣宁候府的,跟她动手?”

    潘暖推潘凉:“不动手怎么办?宣宁候府又如何,她们俩真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张。”

    说完,潘暖不顾潘凉反对,立刻令:“抓人。”

    潘凉欲言又止,他哪里是不敢罪宣宁候府,只是单纯觉他们不是贺平乐那丫头的对手罢了。

    而贺平乐他们这边,看见十多个人向他们涌来,他们中沈馨雅是负战斗力,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

    贺平乐对秦照说:“我最多对付两个,能对付几个?”

    秦照尽量往大了说:“我……五六个吧。”

    贺平乐算算对方人数,他们明显要糟的感觉,往腰间『摸』了『摸』,往常出总会带着的暗器,今日偏偏没带,只想着来上香,不会遇到麻烦,谁承想……

    潘家的家丁始动手抓人,贺平乐要一边护着沈馨雅,一边架,她力气虽大,可这家丁都是练家子,步法快,根本不让她抓住。

    而秦照那边的况也不见多好,被家丁们围攻,根本无暇顾及贺平乐她们。

    一个机灵点的家丁绕到贺平乐和沈馨雅身后,手里不知从哪儿找来跟绳子,眼看想要来个一箭双雕,而专心对付前面的贺平乐丝毫未曾觉身后越来越近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柄飞镖疾『射』而来,带着强大的劲力,把拿绳子的家丁手掌直接穿透,钉在了地上,那家丁的惨叫吸引了贺平乐的注意。

    看见那人手掌上的飞镖,贺平乐心上狂喜。

    一道潇洒音从天而降,挡在贺平乐身前,冷峻的面容上满是杀气。

    “皇叔!”

    看见秦砚,不仅贺平乐高兴,就连秦照也高兴。

    而潘家那边见又有帮手过来,还是个武功高强的帮手,潘凉盯着新来的那个帮手看了会儿,觉有点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要怪只能怪鲁国公府已经渐渐往京城贵圈的边缘去,虽然占着国公府的名,可没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这一代连个世子都没请上,要是再攀不到什么名望族,只怕等老国公去世,如今所剩的一点荣光也要被朝廷收回,到时候他们潘家就彻底沦为平民。

    “别停,给我上!”潘暖见家丁们被吓住了,赶忙大喝一提醒。

    贺平乐看着这二度冲上来的家丁,问秦砚:

    “带人了吗?”

    就算是秦砚,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还是危险的吧。贺平乐心想。

    秦砚扭头看了她一眼,淡定又无奈的回了句:

    “带了。”

    贺平乐环顾一圈,除了看热闹的香客,并没有秦砚说的人,她问:

    “在哪儿?”

    秦砚踢一个不怕死冲上来的家丁,给贺平乐指了个方向,贺平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着实被吓了一跳。

    只见百十来个拿着降魔棍的白马寺武僧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冲过来,以绝对压倒的阵势把潘家的家丁制服,连带潘家兄妹也给扭送到秦砚面前。

    武僧之首对秦砚合十禀报:

    “王爷,人已抓获,您看怎么处置?”

    潘家兄妹也愣住了,王爷?

    此时潘凉忽然惊呼:“康平王!”

    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了,可惜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