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法器（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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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僧庙前也有几棵树，日头落下之时，纷纷飞回的乌鸦嘎嘎叫着。除此之外，庙外没什么人影，看上去如同荒郊般。
普天和前来的兄弟们已经在附近一处名教教众的家里睡了一阵，此时纷纷饿醒。狼吞虎咽着食物，普天还含含糊糊的问章无忌，“兄弟，这次不设伏，有些可惜。”
章无忌边吃边答：“大伙都能活下去，把手头的家伙练熟，又能多杀多少鞑子。”
普天重重点头，并不再说话。
吃完饭又休息一阵，众人趁着夜色离开教众家，直扑西夏僧庙。等了一阵，就听到远处蒙古兵营附近传来隐约的鼓声与呐喊声。没多久，西城城外也出现了差不多的动静。
章无忌之前就是请彭莹玉兵分三路，两路就是聒噪，让蒙古兵营与城西北方向受到骚扰。这两路兄弟们已经确定了逃跑路线，若是官兵出来追赶，立刻就沿着安全的路线快速撤走。
真正要杀人的就是普天这一路。庙墙边，章无忌用了曾叔叔打造的登山钩轻松上了墙头，随即把一捆绳梯挂上了墙头。普胜第一个爬上来，顺着绳子下了另外一边。
章无忌也觉得好笑，这本是准备炸药不起作用的时候偷袭的装备，没想到被用在这里。明教军的精锐们一一翻过墙，捆好的兵器也运过去。先过去的兄弟们到了正门，发现这里竟然没人把守。
这边打开门，等在正门口的兄弟们一涌而出，直奔正殿。此时参见到有两名西夏僧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两名兄弟上前挥刀了结这两名西夏僧的性命。其他人已经冲入了正殿。
就见正殿里灯火通明，一名年轻女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有婆子在用热水给她擦洗身子。前面的台子上放了勾刀等器械，让这大殿有种屠宰场的感觉。而众多西夏僧正在念经。
“杀！”普胜和普天几乎是同时喊起来。明教军刀枪齐上，趁着这难得的好机会开始攻击。
章无忌也想参与杀戮，然而目光很不争气的被大殿里那些铜制的器皿所吸引。其中几个铜炉看的章无忌都想流口水。一把铜火铳就有十几斤重，面前的铜香炉起码得有三四十斤吧。足以打造五六把火铳。
就算自己一个人用不上这么多，子弹壳也能打造几百个。以前见过不少美国硬汉电影里，从肩头到腰间的长长子弹袋上装了上百颗子弹。自己也终于能如此生猛啦。
刚动了极大贪念，一名西夏僧已经慌乱的跑到章无忌面前。章无忌并没有被贪念弄到目眩神迷，挥动从卢家庄缴获的一把刀，西夏僧就被砍得脖颈上鲜血狂喷。
章无忌只觉得心情大好。师叔果然对兵器研究颇深，此次行动前专门给章无忌挑了这么一把长刀，没想到刀这么锋利。见各位兄弟们杀的过瘾，章无忌也加入了兄弟们的行列。
西夏僧应该是做剥人皮前的法事，大多集结在大殿念经。以至于遭到突然袭击之时完全没了还手之力。
杀尽大殿里的敌人，众人继续在庙里扫荡。章无忌带人先到了后门，就见后门大开，血腥味十足。章无忌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三下，外头才有人喊道：“是咱们的兄弟么？”
“正是。有人逃了么？”旁边的普胜问。
后门外跑起来十几名兄弟，手上兵器都染了血迹。为首的普祥兴奋的答道：“逃出来七八个，都被杀了。”
普胜大喜，“好，你们守住后门，莫让走了一个。”随即返回头带着兄弟们一间屋一间屋的搜杀。
西夏庙的战斗进行了半个时辰就结束。大伙救出了一众女子，护送着她们先离开。这才开始大肆搜挂。
章无忌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铜器。其他兄弟搜出来些普通兵器，棉帛之物，章无忌全然不在意。直到在库房里见到一个瓶子里竟然有水银，这才大喜过望。
到了下半夜，其他两支骚扰城门与蒙古兵营的明教军也抵达了西夏僧庙。这可是最好预测才会发生的结果。不管是城内还是兵营的官军都没有出来迎战，而是龟缩不出。
这下搜刮的更彻底了。最后竟然在方丈住处发现了些端倪。砸开隐秘的小门，发现里面竟然藏了些女子。若非她们慌乱下没注意暗门并未关好，又或者是没有这么多人进来搜查，只怕找不到这里。
进入一搜，果然找到了大量交钞、金银，还有不少账本书信什么的。
这下明教军都是大喜。章无忌也是大喜，因为在角落里竟然还有一瓶水银，得有四五斤之多。有了这些，自己短时间内再也不用担心子弹底火。
把财物搜刮一空，明教军准备一把火烧了这里。章无忌连忙拦住，“不要烧。这庙留下。这些书信账本帮我带走。”
此时没人提出异议，众人带了东西直接离开。撤退路线上有兄弟接应，众人在黑夜中也没点火把，就这么撤到江边。
“无忌，跟我们一起走吧。”彭莹玉劝道。
“师叔，这边还有事情没了结。等这些事情做完，俺一定投奔师叔去。”
此时明教军可谓大获全胜，不等彭莹玉再劝，负责船只的教徒已经跑来禀报，“祖师，船已经装满。咱们先走吧。”
普天也跟着劝道：“祖师，等这边事情了结。俺带着章兄弟一起去黄州。”
章无忌连忙补充道：“师叔，这次夺了几百件兵器，至少能聚集几千人。挑出好的严加训练，训练好了再打仗，胜算可就大多了。”
彭莹玉叹道：“无忌，你在俺身边就能谋划。既然你还想办完事情，可还有什么谋划可以讲给俺？”
章无忌也不知道该讲啥，正想说没有，却心念一动。就把自己做的明教教歌中的含义讲给彭莹玉。
最初做这首歌的时候，章无忌只是有所感，又有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的这段词做基础。其他的其实都是从听过看过的一些革命时代宣传中借用过来的。
这段日子左思右想，却逐渐发现有所感悟。就根据自己的感悟，把教歌的意思讲给彭莹玉和明教教徒们听。
以前章无忌特别不喜欢文章总结，此时却发现把这个当做一种工具而不是一份作业的时候，这总结与阐述就变得格外有用。
黑暗世界无法呼吸；身微力薄，聚众方能有力。这些是告诉民众他们感受到的痛苦并非只是单个人的幻觉，而是广大民众共同感受到的痛苦。感受到痛苦的百姓必须集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皆曰有恨！与子同泽。这段是讲述大伙共同的敌人是能见到和现在暂时见不到的元朝统治者与他们的走狗。大家要互相友爱，同仇敌忾。
大伙相处必然会有矛盾，此时就要认清敌人，认清目的。将自身小矛盾放到一边，
为善除恶，唯光明故。殒身不恤，义无反顾。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万众同心，天翻地覆。
这段歌词讲述的就是这个。
然而战争必然有牺牲。面对那些残酷战斗，必须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的情怀。必须有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的觉悟。
听着章无忌的讲述，明教军众已经有人忍不住唏嘘。章无忌觉得自己都特么被自己感动了，忍不住在最后说道：“师叔，我做的是咱们明教的歌，百姓若是愿意追随，咱们便能起事。他们会唱这歌就行。只是明教兄弟不仅要会唱，还需理解此歌的意思。若我千千万万明教兄弟都能万众同心，定然能天翻地覆。”
彭莹玉听得连连点头，随即叹道：“无忌孩儿，你真不能给我一起去黄州么？”
“师叔。明日起，师叔带领明教军攻破卢家庄，灭了西夏僧庙，就会震动鄂州。此地还有许多事要做。光是送那些女子回家就不容易。我一旦了结此地之事，立刻就会前去黄州。”
“祖师，天都快亮了。咱们赶紧走吧。”普明催促道。
不得以，彭莹玉领着明教军开始离开。章无忌也与普天等几人扛了东西赶回破庙。等把东西埋好，都中午了。
果然如章无忌所料，好不容易与热锅上蚂蚁般的何越接上头，他抓着章无忌的衣襟，眼泪都快出来了，“章兄弟，我家人如何了？”
“牛姑娘已经被救下。只是西夏僧要剥她的皮，把她饿了好几天。这边好不容易才救活。那赶紧接回来。”章无忌故意描述着牛姑娘的惨状。
“那赶紧接回来！”何越急了。
章无忌叹道：“我一个人带着那么多人进出城里，哪里那么容易。就算是做到了，也会被人盯上。”
何越也觉得有道理，反倒更是焦急，“现在官府已经下令不许聚众，我们可怎么办？”
章无忌叹道：“何大哥，我倒是想个办法。咱们建立一条交通线吧。”
“什么线？”何越大惑不解。
章无忌就把自己从谍战片里学来的那些秘密交通线的手段讲给何越。何越最初不太明白，等他想通了可以通过改变一些物件摆放的不同来传递信号，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不等何越提出不同看法，章无忌说道：“这东西可以暂时用用，先把人都接回来再说。”
西夏僧庙前也有几棵树，日头落下之时，纷纷飞回的乌鸦嘎嘎叫着。除此之外，庙外没什么人影，看上去如同荒郊般。
普天和前来的兄弟们已经在附近一处名教教众的家里睡了一阵，此时纷纷饿醒。狼吞虎咽着食物，普天还含含糊糊的问章无忌，“兄弟，这次不设伏，有些可惜。”
章无忌边吃边答：“大伙都能活下去，把手头的家伙练熟，又能多杀多少鞑子。”
普天重重点头，并不再说话。
吃完饭又休息一阵，众人趁着夜色离开教众家，直扑西夏僧庙。等了一阵，就听到远处蒙古兵营附近传来隐约的鼓声与呐喊声。没多久，西城城外也出现了差不多的动静。
章无忌之前就是请彭莹玉兵分三路，两路就是聒噪，让蒙古兵营与城西北方向受到骚扰。这两路兄弟们已经确定了逃跑路线，若是官兵出来追赶，立刻就沿着安全的路线快速撤走。
真正要杀人的就是普天这一路。庙墙边，章无忌用了曾叔叔打造的登山钩轻松上了墙头，随即把一捆绳梯挂上了墙头。普胜第一个爬上来，顺着绳子下了另外一边。
章无忌也觉得好笑，这本是准备炸药不起作用的时候偷袭的装备，没想到被用在这里。明教军的精锐们一一翻过墙，捆好的兵器也运过去。先过去的兄弟们到了正门，发现这里竟然没人把守。
这边打开门，等在正门口的兄弟们一涌而出，直奔正殿。此时参见到有两名西夏僧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两名兄弟上前挥刀了结这两名西夏僧的性命。其他人已经冲入了正殿。
就见正殿里灯火通明，一名年轻女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有婆子在用热水给她擦洗身子。前面的台子上放了勾刀等器械，让这大殿有种屠宰场的感觉。而众多西夏僧正在念经。
“杀！”普胜和普天几乎是同时喊起来。明教军刀枪齐上，趁着这难得的好机会开始攻击。
章无忌也想参与杀戮，然而目光很不争气的被大殿里那些铜制的器皿所吸引。其中几个铜炉看的章无忌都想流口水。一把铜火铳就有十几斤重，面前的铜香炉起码得有三四十斤吧。足以打造五六把火铳。
就算自己一个人用不上这么多，子弹壳也能打造几百个。以前见过不少美国硬汉电影里，从肩头到腰间的长长子弹袋上装了上百颗子弹。自己也终于能如此生猛啦。
刚动了极大贪念，一名西夏僧已经慌乱的跑到章无忌面前。章无忌并没有被贪念弄到目眩神迷，挥动从卢家庄缴获的一把刀，西夏僧就被砍得脖颈上鲜血狂喷。
章无忌只觉得心情大好。师叔果然对兵器研究颇深，此次行动前专门给章无忌挑了这么一把长刀，没想到刀这么锋利。见各位兄弟们杀的过瘾，章无忌也加入了兄弟们的行列。
西夏僧应该是做剥人皮前的法事，大多集结在大殿念经。以至于遭到突然袭击之时完全没了还手之力。
杀尽大殿里的敌人，众人继续在庙里扫荡。章无忌带人先到了后门，就见后门大开，血腥味十足。章无忌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三下，外头才有人喊道：“是咱们的兄弟么？”
“正是。有人逃了么？”旁边的普胜问。
后门外跑起来十几名兄弟，手上兵器都染了血迹。为首的普祥兴奋的答道：“逃出来七八个，都被杀了。”
普胜大喜，“好，你们守住后门，莫让走了一个。”随即返回头带着兄弟们一间屋一间屋的搜杀。
西夏庙的战斗进行了半个时辰就结束。大伙救出了一众女子，护送着她们先离开。这才开始大肆搜挂。
章无忌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铜器。其他兄弟搜出来些普通兵器，棉帛之物，章无忌全然不在意。直到在库房里见到一个瓶子里竟然有水银，这才大喜过望。
到了下半夜，其他两支骚扰城门与蒙古兵营的明教军也抵达了西夏僧庙。这可是最好预测才会发生的结果。不管是城内还是兵营的官军都没有出来迎战，而是龟缩不出。
这下搜刮的更彻底了。最后竟然在方丈住处发现了些端倪。砸开隐秘的小门，发现里面竟然藏了些女子。若非她们慌乱下没注意暗门并未关好，又或者是没有这么多人进来搜查，只怕找不到这里。
进入一搜，果然找到了大量交钞、金银，还有不少账本书信什么的。
这下明教军都是大喜。章无忌也是大喜，因为在角落里竟然还有一瓶水银，得有四五斤之多。有了这些，自己短时间内再也不用担心子弹底火。
把财物搜刮一空，明教军准备一把火烧了这里。章无忌连忙拦住，“不要烧。这庙留下。这些书信账本帮我带走。”
此时没人提出异议，众人带了东西直接离开。撤退路线上有兄弟接应，众人在黑夜中也没点火把，就这么撤到江边。
“无忌，跟我们一起走吧。”彭莹玉劝道。
“师叔，这边还有事情没了结。等这些事情做完，俺一定投奔师叔去。”
此时明教军可谓大获全胜，不等彭莹玉再劝，负责船只的教徒已经跑来禀报，“祖师，船已经装满。咱们先走吧。”
普天也跟着劝道：“祖师，等这边事情了结。俺带着章兄弟一起去黄州。”
章无忌连忙补充道：“师叔，这次夺了几百件兵器，至少能聚集几千人。挑出好的严加训练，训练好了再打仗，胜算可就大多了。”
彭莹玉叹道：“无忌，你在俺身边就能谋划。既然你还想办完事情，可还有什么谋划可以讲给俺？”
章无忌也不知道该讲啥，正想说没有，却心念一动。就把自己做的明教教歌中的含义讲给彭莹玉。
最初做这首歌的时候，章无忌只是有所感，又有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的这段词做基础。其他的其实都是从听过看过的一些革命时代宣传中借用过来的。
这段日子左思右想，却逐渐发现有所感悟。就根据自己的感悟，把教歌的意思讲给彭莹玉和明教教徒们听。
以前章无忌特别不喜欢文章总结，此时却发现把这个当做一种工具而不是一份作业的时候，这总结与阐述就变得格外有用。
黑暗世界无法呼吸；身微力薄，聚众方能有力。这些是告诉民众他们感受到的痛苦并非只是单个人的幻觉，而是广大民众共同感受到的痛苦。感受到痛苦的百姓必须集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皆曰有恨！与子同泽。这段是讲述大伙共同的敌人是能见到和现在暂时见不到的元朝统治者与他们的走狗。大家要互相友爱，同仇敌忾。
大伙相处必然会有矛盾，此时就要认清敌人，认清目的。将自身小矛盾放到一边，
为善除恶，唯光明故。殒身不恤，义无反顾。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万众同心，天翻地覆。
这段歌词讲述的就是这个。
然而战争必然有牺牲。面对那些残酷战斗，必须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的情怀。必须有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的觉悟。
听着章无忌的讲述，明教军众已经有人忍不住唏嘘。章无忌觉得自己都特么被自己感动了，忍不住在最后说道：“师叔，我做的是咱们明教的歌，百姓若是愿意追随，咱们便能起事。他们会唱这歌就行。只是明教兄弟不仅要会唱，还需理解此歌的意思。若我千千万万明教兄弟都能万众同心，定然能天翻地覆。”
彭莹玉听得连连点头，随即叹道：“无忌孩儿，你真不能给我一起去黄州么？”
“师叔。明日起，师叔带领明教军攻破卢家庄，灭了西夏僧庙，就会震动鄂州。此地还有许多事要做。光是送那些女子回家就不容易。我一旦了结此地之事，立刻就会前去黄州。”
“祖师，天都快亮了。咱们赶紧走吧。”普明催促道。
不得以，彭莹玉领着明教军开始离开。章无忌也与普天等几人扛了东西赶回破庙。等把东西埋好，都中午了。
果然如章无忌所料，好不容易与热锅上蚂蚁般的何越接上头，他抓着章无忌的衣襟，眼泪都快出来了，“章兄弟，我家人如何了？”
“牛姑娘已经被救下。只是西夏僧要剥她的皮，把她饿了好几天。这边好不容易才救活。那赶紧接回来。”章无忌故意描述着牛姑娘的惨状。
“那赶紧接回来！”何越急了。
章无忌叹道：“我一个人带着那么多人进出城里，哪里那么容易。就算是做到了，也会被人盯上。”
何越也觉得有道理，反倒更是焦急，“现在官府已经下令不许聚众，我们可怎么办？”
章无忌叹道：“何大哥，我倒是想个办法。咱们建立一条交通线吧。”
“什么线？”何越大惑不解。
章无忌就把自己从谍战片里学来的那些秘密交通线的手段讲给何越。何越最初不太明白，等他想通了可以通过改变一些物件摆放的不同来传递信号，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不等何越提出不同看法，章无忌说道：“这东西可以暂时用用，先把人都接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