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霸主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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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逐渐飞离活海的格伦望着极遥远之处的那一道高耸入云巍峨雄伟山脉，身体骇然一震。
这道山脉，从山脚至云层下方，十分之九都是被皑皑白雪覆盖，即使格伦和佩尔阿诺斯飞在三百米高空，仍然只是在这道巍峨雄伟山脉没有被白雪覆盖山脚的下层而已。
在这道真正的气势磅礴雄伟山脉面前，格伦曾经所见过的任何山脉都不过是小山丘罢了。而此时此刻，从高空看，格伦和佩尔阿诺斯这两只小蚂蚁正在“缓缓”向着这道山脉飞行着。
这道山脉，至少平均年有一万米以上的高度，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平坦的大地上！
嗯？
突然，格伦发现地面高大茂密杂草间，一个个原始海洋生物的巨大骨骸开始出现在视野中，骨骸已经有些风化腐蚀，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枯白，却似乎承载、倾诉着某段不为人知的远古历史。
这些海洋生物的骨骸体积形状不一，有大有小。
而一般来说，只有那些体长二三十米的巨型生物骨骸才会从覆盖的土壤与杂草间显现出来，偶尔能在相对低矮的杂草中或者被雨水侵蚀的土层里，现在类似于海妖的体型较小海洋生物骨骼。
随着佩尔阿诺斯和格伦在天空快速划过，不断接近着远方那道巍峨雄伟山脉，渐渐的，这些海洋生物的骨骸分布也开始密集起来，甚至于出现了几头巨型海洋生物骨骸堆成一团的现象。
终于，当格伦距离那道高耸入云的雄伟巍峨山脉只有十几千米的时候……
入目之处。尽是白色骨骸森林！
咦？
格伦一声轻呼。
因为，在随着佩尔阿诺斯和格伦越来越接近远方高耸入云的巍峨山脉。逐渐的，视野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巨型金属傀儡残骸和密密麻麻人类骨骸。只不过这些金属傀儡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残破不堪，甚至有一些都开始出现腐蚀、石化、沙化等现象，而人类骨骸更是只有通过那一个个特征鲜明的头骨来确认了。
这些傀儡中，不光有格伦在争锋台见到过的工蚁级傀儡，还有体积更为庞大、做工更加精妙复杂的高级傀儡，甚至还有一些格伦在书籍中见到过的机甲残骸。
所谓机甲，就是机械巫师在身体外制成了一个巨大盔甲，天空之城那边的机械巫师很流行。
佩尔阿诺斯突然停了下来，此处距离远方那道高耸入云的擎天山脉还有十千米的样子。但山脉那种磅礴的威势，竟然已经让格伦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如此高的山脉，竟然已经穿入到了云层上的混乱空间，该如何翻越？
此地如此多诡异的巨型海洋生物骨骸，想来这里一定是巫师世界的一个远古战场吧。难道远古时期，巫师真的和海洋生物发生过一场事关人类巫师文明生死存亡的战争？
“看见这座雄威的山脉了吗？”佩尔阿诺斯仰头淡淡道。
格伦咽了口口水，问道：“导师，莫非这里就是您先前所说巫师世界文明战争之前的更远古历史？远古巫师曾经和巫师世界海洋生物发生了一场战争？”
“哼哼。”
佩尔阿诺斯冷笑道：“不是远古巫师和海洋生物的战争，而是巫师世界人族和巫师世界海洋生物发生了一场争夺巫师世界霸权的战争。虽然具体的事情因为太久远像我这样的低级巫师已经无法明了。但毫无疑问，巫师世界正是从那次战争以后，才正式称为巫师世界！”
连佩尔阿诺斯导师都说自己是低级巫师？
是了……
站在历史的角度，能够在巫师文明留下自己印记的存在。最低也是圣痕巫师才有可能的吧？而一名三级巫师的话，不过是巫师世界的高级士兵而已。
巫师世界，并非本身就称呼为巫师世界。
只有在远古时期人类巫师文明成功统治了这个世界。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巫师世界才真的是巫师世界。
至于巫师世界之前叫什么……
很可能那个海王祭坛中还有着相应记载吧。甚至于那个海王祭坛，说不得是比巫师世界比天空之城更悠久的古迹。毕竟从佩尔阿诺斯字里行间的语气来看。似乎当时的人类巫师是出于弱势一方的。
对了！
格伦突然身体一震，死死的盯在了一个身高三米左右的机甲残骸上面，脸色变了又变。
而根据决战台上还有导师这里自己获得的线索，这种机甲和机械傀儡除了天空之城外，它们的地位在巫师世界第一次文明之战后就已经被圣痕巫师的灵魂奴仆取代。
那么，是不是说……
那个遗迹是在巫师世界第一次文明战争结束之前的古迹？是一处真正的远古遗迹？
佩尔阿诺斯看见格伦正呆呆的看着四周，以为是格伦被这处远古战场震撼住了，笑着问道：“你知道面前这条巍峨高耸山脉的名字吗？”
格伦从沉思中清醒，茫然摇了摇头。
“人族意志！”佩尔阿诺斯用腹部的气流发出坚定自豪的声音。
人族意志？
格伦问道：“难道说，远古时期人族生死存亡的时刻是依托这条山脉守护着血脉传承？”
“听我的导师说。那个时候的人族要比第二次文明之战面临的处境还要危机。而远古时期，这里就是巫师世界海洋和陆地的分界线。”佩尔阿诺斯指着前方人族意志山脉低沉道。
对于人族与海洋生物发生的远古争霸战争这种太过远古的事情。格伦并没有太多感触。
因为对于一般的巫师学徒来说，或者巫师世界正常人类来说。人们已经习惯了巫师世界是由人族统治，而人族又是由圣塔巫师统治。
至于那些“低级”的海洋生物……
虽然知道它们之中也有一些拥有智慧的族群，但根本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情，若是一名巫师学徒突然说那些海洋里的生物在远古时期是压迫在人类巫师之上的智慧群体，绝对会遭到无情的嘲讽。
甚至就连格伦此时听导师说到远古时期，人族和海洋生物争霸巫师世界，竟然还面临着灭族的危机，还有点感到不可思议。
不用说，当时大陆的人类巫师应该还处于文明诞生的萌芽阶段，甚至可能巫师大陆还共存着其他生物族群，但已经让当时巫师世界的统治者海洋生物感到恐惧了？
可是，当时的巫师为什么会取得胜利？
格伦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后，佩尔阿诺斯叹息了一口气，淡淡道：“人类之所以胜利，是因为……黑巫师！”
格伦双目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反问道：“黑巫师？”
佩尔阿诺斯却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就是黑巫师！正是那些巫师中的疯子，让巫师文明的恐怖第一次肆虐了其他的生物族群。奠定了巫师文明的基础根基。”
说到这，佩尔阿诺斯转过身看着格伦问道：“格伦，你知道黑巫师为什么强大吗？”
嘶……
格伦实在是没有想到。巫师大陆臭名昭著的黑巫师在上古时期，竟然挽救了人族生死存亡。是人族的英雄，不得不说这个事实与格伦的思想理念发生了激烈冲突。甚至让格伦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不过，被导师提问，格伦还是想了想认真回答道：“黑巫师能够吸收负面能量进行应用，而在战场上，这样的负面能量几乎可以说无穷无尽。因此……”
点了点头，佩尔阿诺斯却打断了格伦，问道：“还有呢？”
“嗯……黑巫师的合成兽、培育变异生物都是需要大量血肉生物进行合成炼制，而海洋生物的血肉尸体对于黑巫师来说，就是完美的补给材料，为黑巫师炼制更强大的合成兽以及变异生物……”
“不、不、不，远古时期黑巫师的合成兽、变异兽可没有现在的技术水平。”佩尔阿诺斯又一次打断了格伦。
格伦皱着眉头，想了很长时间后，轻轻摇了摇头。
佩尔阿诺斯叹息道：“看来你还没有明白黑巫师的真正强大之处，只是停留在这种浅显认知而已。黑巫师真正的强大之处，在于黑巫师的针对性生物培育改造啊，这也是黑巫师研究生与死奥义的最基础知识。”
嗯？
针对性生物培育改造？噢，这么说····
··········
佩尔阿诺斯狠狠一提气，格伦在佩尔阿诺斯牵引力的拉扯带动下垂直向高空冲去。
“导师，越向上疾风越剧烈，我们要从云层上方的混乱界飞过山脉吗？”格伦诧异问着。虽然此时来说，格伦在佩尔阿诺斯的防御保护下还算平静，但若是在云层之上虚空之力开始弥漫侵蚀的情况下，即使对于佩尔阿诺斯也是不小的消耗吧。
佩尔阿诺斯微微摇了摇头。
一边继续拉扯着格伦继续向上飞，佩尔阿诺斯一边冷笑着道：“到了上面你就知道了，巫师世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原生态世界。远古时期，海洋生物为了铲除人族，当然不会考虑不到这条天堑一般隔绝开大海与大陆的山脉。”
白色面具下，格伦双目闪烁。
足足小半个沙漏时间后，穿越过厚密的云层后，一片诡异平静的空间出现了。
“嗯？怎么可能？”格伦惊呼道。
按照巫师知识的常识，巫师书籍中记载的无尽世界大部分规则相对正常的世界来说，云层上必然是一片充斥着元素乱流和虚空乱流的混乱世界。而在这片混乱世界中，每个世界的特有规则都必将会遭到虚空世界虚空之力的侵蚀，因此又形成了一种“混乱”中却相对“平稳”的奇妙之地。
（无尽世界的每一个世界规则都不一样。但是在云层之上的混乱界，却都是一样的混乱。能量处于暴躁状态，所以反而成了无尽世界的一个共同特点地域。是一个“相对平稳”空间。）
佩尔阿诺斯指着更顶层遥远天空道：“看上面。”
格伦抬头仰望，隐隐约约的，一丝丝亮闪闪晶芒在那一片平静的、不知几万米的更高层空间闪耀着，好似无数交叉流动的河流在奔腾咆哮着。
感受着，这就是海洋之水的磅礴浩瀚！
这是……
格伦身体颤抖，喃喃道：“这个就是大陆地理天空分册中提及到彩虹鱼生活的天空之河？”
佩尔阿诺斯淡淡道：“远古时期，海洋生物为了翻越这道人族意志山脉，强大的海王祭坛施展控制海水的能力，将难以形容的巨量海水翻转到了巫师世界云层上混乱界的最顶层空间。阻挡住了虚空世界的虚空乱流，进而彻底改变了巫师世界的规则根基，形成了如今巫师大陆之上的虚无层。”
“将海洋翻转！”格伦有些不能理解这样能力，这种改变世界规则的能力，确实超越低级巫师的理解层次太多了。
甚至于，格伦连想象都无法想象自己如何获得这样的能力。
若非先前格伦知道巫师世界第二次文明之战，那个文明竟然拥有彻底转换世界规则的能力，格伦根本不能想象生物竟然能够做到改变一个世界运转规则的程度。
能够做到这样层次的世界改变，可想而知远古时期海洋生物的恐怖了。
格伦想了想。感应着四周空荡荡的虚无空间，元素能量竟然稀少的可怜，也不难理解元素巫师为什么不能长期在这个平流层中停留了。
当然，也就是佩尔阿诺斯这种三级大巫师能够飞到这种高度。想来一般的一级巫师连飞都飞不到这种高度吧。
“快点离开这里吧，巫师世界虚无层元素巫师消耗的魔力是平时多倍，反倒是那些炼体巫师能够节省不少体力。”佩尔阿诺斯带着格伦快速掠过了插入云端的人族意志山脉峰顶。
看着脚下掠过云层的山尖。格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导师，你说远古时期的时候。人族意志山脉是巫师大陆与海洋的分界线，可是现在海洋线后下降了如此多。甚至一直降到了学院那里，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些激流的天空之河？”
佩尔阿诺斯一边带着格伦快速飞行，一边沉思道：“应该有一定关系吧。不过，现在的巫师世界更喜欢称呼这个翻转海洋为水幕苍穹。”
水幕苍穹？
虚无层飞行了大约半个沙漏时间后，佩尔阿诺斯用斥引双力拉扯着格伦坠下厚重云层。
急速下坠了片刻后，随着疾风和寒流渐渐消失，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佩尔阿诺斯轻呼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到了巫师大陆第七圣塔的人族腹地了，这里的繁华程度远不是区域学院的外域能比的。”
“嗯。”格伦点了点头。
两人不远处，一队排着“人”字形的巨鸟飞过，巨鸟背上搭载着货物，似乎是巫师驯化过后的“牲畜”，成了运载工具负责运送货物。
格伦心中有些惊异，这样的情景在巫师学院的人族区域是绝对看不到的，偶尔有一两只就算稀罕了。
看来，对比这些圣塔附近的人族腹地，区域学院的外域地区确实算是荒凉之地了。
至于格伦的家乡……
“嗯？运气不错，走，去那边顺路休息下。”佩尔阿诺斯突然欣喜的这般说着，在格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格伦急速飞向了远方。
片刻后，一个长达百余米的巨大气球空艇出现在格伦视野中。
上面是一条鲨鱼形状的巨大气球，下面用金属缆绳吊着一个七八十米长的木船，正缓缓的在天空漂浮飞行着，甚至船头正有一个拿着折叠望远镜的巫师学徒吃惊的看着佩尔阿诺斯和格伦两人。
咚、咚。
佩尔阿诺斯和格伦踩在了木质地板上，那名拿着折叠望远镜的巫师学徒慌张了跑了过来。恭敬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大人服务的？”
不时的，这名巫师学徒偷偷把眼睛撇向格伦。
格伦知道。对方是在看着自己头顶上的光环。
佩尔阿诺斯随手扔出了两块中级魔石，淡淡道：“你这个气球空艇应该路过月亮湖附近地域吧？到了那叫我。现在我们要两间有热水的干净房间。”
巫师学徒接住魔法石，脸上堆着笑容道：“当然会经过，空艇上正好还有几个房间，热水随时有准备，巫师大人请随我来。”
“嗯。”
佩尔阿诺斯点了点头，随意跟在这名巫师学徒身后走着，格伦跟在更后面保持沉默。
突然，佩尔阿诺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了身边空艇上的一个木门。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拄着黑色魔法杖的颤颤巍巍老巫师走了出来，褶皱的脸庞散发着人类女性最后的特点，粘巴成了一团。
这名老巫师在感应到佩尔阿诺斯魔力波动后眼睛一亮。
“嗯？你也是区域学院的巫师？”这名老巫师看见格林头顶光环后，这般的对着佩尔阿诺索斯说着。而且从格伦大略的感应上来看，对方极有可能也是三级大巫师的样子。
佩尔阿诺斯狰狞脸上礼仪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却让他显得更加狰狞了。
“十二区元素意志巫师学院佩尔阿诺斯。”佩尔阿诺斯简单自我介绍着。
“唔……十二区的么？”这名老巫婆声音有些口齿不清，似乎是因为牙齿掉光了的关系，遗憾道：“我是十九区艾兰花圃巫师学院白怜。”
“十九区的？”佩尔阿诺斯也遗憾的的喃喃了一句。
原来双方是不同阵营的巫师，这样的话。一般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深入交际了，否则很有可能因为双方某些理念不同而产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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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逐渐飞离活海的格伦望着极遥远之处的那一道高耸入云巍峨雄伟山脉，身体骇然一震。
这道山脉，从山脚至云层下方，十分之九都是被皑皑白雪覆盖，即使格伦和佩尔阿诺斯飞在三百米高空，仍然只是在这道巍峨雄伟山脉没有被白雪覆盖山脚的下层而已。
在这道真正的气势磅礴雄伟山脉面前，格伦曾经所见过的任何山脉都不过是小山丘罢了。而此时此刻，从高空看，格伦和佩尔阿诺斯这两只小蚂蚁正在“缓缓”向着这道山脉飞行着。
这道山脉，至少平均年有一万米以上的高度，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平坦的大地上！
嗯？
突然，格伦发现地面高大茂密杂草间，一个个原始海洋生物的巨大骨骸开始出现在视野中，骨骸已经有些风化腐蚀，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枯白，却似乎承载、倾诉着某段不为人知的远古历史。
这些海洋生物的骨骸体积形状不一，有大有小。
而一般来说，只有那些体长二三十米的巨型生物骨骸才会从覆盖的土壤与杂草间显现出来，偶尔能在相对低矮的杂草中或者被雨水侵蚀的土层里，现在类似于海妖的体型较小海洋生物骨骼。
随着佩尔阿诺斯和格伦在天空快速划过，不断接近着远方那道巍峨雄伟山脉，渐渐的，这些海洋生物的骨骸分布也开始密集起来，甚至于出现了几头巨型海洋生物骨骸堆成一团的现象。
终于，当格伦距离那道高耸入云的雄伟巍峨山脉只有十几千米的时候……
入目之处。尽是白色骨骸森林！
咦？
格伦一声轻呼。
因为，在随着佩尔阿诺斯和格伦越来越接近远方高耸入云的巍峨山脉。逐渐的，视野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巨型金属傀儡残骸和密密麻麻人类骨骸。只不过这些金属傀儡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残破不堪，甚至有一些都开始出现腐蚀、石化、沙化等现象，而人类骨骸更是只有通过那一个个特征鲜明的头骨来确认了。
这些傀儡中，不光有格伦在争锋台见到过的工蚁级傀儡，还有体积更为庞大、做工更加精妙复杂的高级傀儡，甚至还有一些格伦在书籍中见到过的机甲残骸。
所谓机甲，就是机械巫师在身体外制成了一个巨大盔甲，天空之城那边的机械巫师很流行。
佩尔阿诺斯突然停了下来，此处距离远方那道高耸入云的擎天山脉还有十千米的样子。但山脉那种磅礴的威势，竟然已经让格伦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如此高的山脉，竟然已经穿入到了云层上的混乱空间，该如何翻越？
此地如此多诡异的巨型海洋生物骨骸，想来这里一定是巫师世界的一个远古战场吧。难道远古时期，巫师真的和海洋生物发生过一场事关人类巫师文明生死存亡的战争？
“看见这座雄威的山脉了吗？”佩尔阿诺斯仰头淡淡道。
格伦咽了口口水，问道：“导师，莫非这里就是您先前所说巫师世界文明战争之前的更远古历史？远古巫师曾经和巫师世界海洋生物发生了一场战争？”
“哼哼。”
佩尔阿诺斯冷笑道：“不是远古巫师和海洋生物的战争，而是巫师世界人族和巫师世界海洋生物发生了一场争夺巫师世界霸权的战争。虽然具体的事情因为太久远像我这样的低级巫师已经无法明了。但毫无疑问，巫师世界正是从那次战争以后，才正式称为巫师世界！”
连佩尔阿诺斯导师都说自己是低级巫师？
是了……
站在历史的角度，能够在巫师文明留下自己印记的存在。最低也是圣痕巫师才有可能的吧？而一名三级巫师的话，不过是巫师世界的高级士兵而已。
巫师世界，并非本身就称呼为巫师世界。
只有在远古时期人类巫师文明成功统治了这个世界。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巫师世界才真的是巫师世界。
至于巫师世界之前叫什么……
很可能那个海王祭坛中还有着相应记载吧。甚至于那个海王祭坛，说不得是比巫师世界比天空之城更悠久的古迹。毕竟从佩尔阿诺斯字里行间的语气来看。似乎当时的人类巫师是出于弱势一方的。
对了！
格伦突然身体一震，死死的盯在了一个身高三米左右的机甲残骸上面，脸色变了又变。
而根据决战台上还有导师这里自己获得的线索，这种机甲和机械傀儡除了天空之城外，它们的地位在巫师世界第一次文明之战后就已经被圣痕巫师的灵魂奴仆取代。
那么，是不是说……
那个遗迹是在巫师世界第一次文明战争结束之前的古迹？是一处真正的远古遗迹？
佩尔阿诺斯看见格伦正呆呆的看着四周，以为是格伦被这处远古战场震撼住了，笑着问道：“你知道面前这条巍峨高耸山脉的名字吗？”
格伦从沉思中清醒，茫然摇了摇头。
“人族意志！”佩尔阿诺斯用腹部的气流发出坚定自豪的声音。
人族意志？
格伦问道：“难道说，远古时期人族生死存亡的时刻是依托这条山脉守护着血脉传承？”
“听我的导师说。那个时候的人族要比第二次文明之战面临的处境还要危机。而远古时期，这里就是巫师世界海洋和陆地的分界线。”佩尔阿诺斯指着前方人族意志山脉低沉道。
对于人族与海洋生物发生的远古争霸战争这种太过远古的事情。格伦并没有太多感触。
因为对于一般的巫师学徒来说，或者巫师世界正常人类来说。人们已经习惯了巫师世界是由人族统治，而人族又是由圣塔巫师统治。
至于那些“低级”的海洋生物……
虽然知道它们之中也有一些拥有智慧的族群，但根本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情，若是一名巫师学徒突然说那些海洋里的生物在远古时期是压迫在人类巫师之上的智慧群体，绝对会遭到无情的嘲讽。
甚至就连格伦此时听导师说到远古时期，人族和海洋生物争霸巫师世界，竟然还面临着灭族的危机，还有点感到不可思议。
不用说，当时大陆的人类巫师应该还处于文明诞生的萌芽阶段，甚至可能巫师大陆还共存着其他生物族群，但已经让当时巫师世界的统治者海洋生物感到恐惧了？
可是，当时的巫师为什么会取得胜利？
格伦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后，佩尔阿诺斯叹息了一口气，淡淡道：“人类之所以胜利，是因为……黑巫师！”
格伦双目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反问道：“黑巫师？”
佩尔阿诺斯却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就是黑巫师！正是那些巫师中的疯子，让巫师文明的恐怖第一次肆虐了其他的生物族群。奠定了巫师文明的基础根基。”
说到这，佩尔阿诺斯转过身看着格伦问道：“格伦，你知道黑巫师为什么强大吗？”
嘶……
格伦实在是没有想到。巫师大陆臭名昭著的黑巫师在上古时期，竟然挽救了人族生死存亡。是人族的英雄，不得不说这个事实与格伦的思想理念发生了激烈冲突。甚至让格伦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不过，被导师提问，格伦还是想了想认真回答道：“黑巫师能够吸收负面能量进行应用，而在战场上，这样的负面能量几乎可以说无穷无尽。因此……”
点了点头，佩尔阿诺斯却打断了格伦，问道：“还有呢？”
“嗯……黑巫师的合成兽、培育变异生物都是需要大量血肉生物进行合成炼制，而海洋生物的血肉尸体对于黑巫师来说，就是完美的补给材料，为黑巫师炼制更强大的合成兽以及变异生物……”
“不、不、不，远古时期黑巫师的合成兽、变异兽可没有现在的技术水平。”佩尔阿诺斯又一次打断了格伦。
格伦皱着眉头，想了很长时间后，轻轻摇了摇头。
佩尔阿诺斯叹息道：“看来你还没有明白黑巫师的真正强大之处，只是停留在这种浅显认知而已。黑巫师真正的强大之处，在于黑巫师的针对性生物培育改造啊，这也是黑巫师研究生与死奥义的最基础知识。”
嗯？
针对性生物培育改造？噢，这么说····
··········
佩尔阿诺斯狠狠一提气，格伦在佩尔阿诺斯牵引力的拉扯带动下垂直向高空冲去。
“导师，越向上疾风越剧烈，我们要从云层上方的混乱界飞过山脉吗？”格伦诧异问着。虽然此时来说，格伦在佩尔阿诺斯的防御保护下还算平静，但若是在云层之上虚空之力开始弥漫侵蚀的情况下，即使对于佩尔阿诺斯也是不小的消耗吧。
佩尔阿诺斯微微摇了摇头。
一边继续拉扯着格伦继续向上飞，佩尔阿诺斯一边冷笑着道：“到了上面你就知道了，巫师世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原生态世界。远古时期，海洋生物为了铲除人族，当然不会考虑不到这条天堑一般隔绝开大海与大陆的山脉。”
白色面具下，格伦双目闪烁。
足足小半个沙漏时间后，穿越过厚密的云层后，一片诡异平静的空间出现了。
“嗯？怎么可能？”格伦惊呼道。
按照巫师知识的常识，巫师书籍中记载的无尽世界大部分规则相对正常的世界来说，云层上必然是一片充斥着元素乱流和虚空乱流的混乱世界。而在这片混乱世界中，每个世界的特有规则都必将会遭到虚空世界虚空之力的侵蚀，因此又形成了一种“混乱”中却相对“平稳”的奇妙之地。
（无尽世界的每一个世界规则都不一样。但是在云层之上的混乱界，却都是一样的混乱。能量处于暴躁状态，所以反而成了无尽世界的一个共同特点地域。是一个“相对平稳”空间。）
佩尔阿诺斯指着更顶层遥远天空道：“看上面。”
格伦抬头仰望，隐隐约约的，一丝丝亮闪闪晶芒在那一片平静的、不知几万米的更高层空间闪耀着，好似无数交叉流动的河流在奔腾咆哮着。
感受着，这就是海洋之水的磅礴浩瀚！
这是……
格伦身体颤抖，喃喃道：“这个就是大陆地理天空分册中提及到彩虹鱼生活的天空之河？”
佩尔阿诺斯淡淡道：“远古时期，海洋生物为了翻越这道人族意志山脉，强大的海王祭坛施展控制海水的能力，将难以形容的巨量海水翻转到了巫师世界云层上混乱界的最顶层空间。阻挡住了虚空世界的虚空乱流，进而彻底改变了巫师世界的规则根基，形成了如今巫师大陆之上的虚无层。”
“将海洋翻转！”格伦有些不能理解这样能力，这种改变世界规则的能力，确实超越低级巫师的理解层次太多了。
甚至于，格伦连想象都无法想象自己如何获得这样的能力。
若非先前格伦知道巫师世界第二次文明之战，那个文明竟然拥有彻底转换世界规则的能力，格伦根本不能想象生物竟然能够做到改变一个世界运转规则的程度。
能够做到这样层次的世界改变，可想而知远古时期海洋生物的恐怖了。
格伦想了想。感应着四周空荡荡的虚无空间，元素能量竟然稀少的可怜，也不难理解元素巫师为什么不能长期在这个平流层中停留了。
当然，也就是佩尔阿诺斯这种三级大巫师能够飞到这种高度。想来一般的一级巫师连飞都飞不到这种高度吧。
“快点离开这里吧，巫师世界虚无层元素巫师消耗的魔力是平时多倍，反倒是那些炼体巫师能够节省不少体力。”佩尔阿诺斯带着格伦快速掠过了插入云端的人族意志山脉峰顶。
看着脚下掠过云层的山尖。格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导师，你说远古时期的时候。人族意志山脉是巫师大陆与海洋的分界线，可是现在海洋线后下降了如此多。甚至一直降到了学院那里，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些激流的天空之河？”
佩尔阿诺斯一边带着格伦快速飞行，一边沉思道：“应该有一定关系吧。不过，现在的巫师世界更喜欢称呼这个翻转海洋为水幕苍穹。”
水幕苍穹？
虚无层飞行了大约半个沙漏时间后，佩尔阿诺斯用斥引双力拉扯着格伦坠下厚重云层。
急速下坠了片刻后，随着疾风和寒流渐渐消失，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佩尔阿诺斯轻呼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到了巫师大陆第七圣塔的人族腹地了，这里的繁华程度远不是区域学院的外域能比的。”
“嗯。”格伦点了点头。
两人不远处，一队排着“人”字形的巨鸟飞过，巨鸟背上搭载着货物，似乎是巫师驯化过后的“牲畜”，成了运载工具负责运送货物。
格伦心中有些惊异，这样的情景在巫师学院的人族区域是绝对看不到的，偶尔有一两只就算稀罕了。
看来，对比这些圣塔附近的人族腹地，区域学院的外域地区确实算是荒凉之地了。
至于格伦的家乡……
“嗯？运气不错，走，去那边顺路休息下。”佩尔阿诺斯突然欣喜的这般说着，在格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格伦急速飞向了远方。
片刻后，一个长达百余米的巨大气球空艇出现在格伦视野中。
上面是一条鲨鱼形状的巨大气球，下面用金属缆绳吊着一个七八十米长的木船，正缓缓的在天空漂浮飞行着，甚至船头正有一个拿着折叠望远镜的巫师学徒吃惊的看着佩尔阿诺斯和格伦两人。
咚、咚。
佩尔阿诺斯和格伦踩在了木质地板上，那名拿着折叠望远镜的巫师学徒慌张了跑了过来。恭敬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大人服务的？”
不时的，这名巫师学徒偷偷把眼睛撇向格伦。
格伦知道。对方是在看着自己头顶上的光环。
佩尔阿诺斯随手扔出了两块中级魔石，淡淡道：“你这个气球空艇应该路过月亮湖附近地域吧？到了那叫我。现在我们要两间有热水的干净房间。”
巫师学徒接住魔法石，脸上堆着笑容道：“当然会经过，空艇上正好还有几个房间，热水随时有准备，巫师大人请随我来。”
“嗯。”
佩尔阿诺斯点了点头，随意跟在这名巫师学徒身后走着，格伦跟在更后面保持沉默。
突然，佩尔阿诺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了身边空艇上的一个木门。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拄着黑色魔法杖的颤颤巍巍老巫师走了出来，褶皱的脸庞散发着人类女性最后的特点，粘巴成了一团。
这名老巫师在感应到佩尔阿诺斯魔力波动后眼睛一亮。
“嗯？你也是区域学院的巫师？”这名老巫师看见格林头顶光环后，这般的对着佩尔阿诺索斯说着。而且从格伦大略的感应上来看，对方极有可能也是三级大巫师的样子。
佩尔阿诺斯狰狞脸上礼仪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却让他显得更加狰狞了。
“十二区元素意志巫师学院佩尔阿诺斯。”佩尔阿诺斯简单自我介绍着。
“唔……十二区的么？”这名老巫婆声音有些口齿不清，似乎是因为牙齿掉光了的关系，遗憾道：“我是十九区艾兰花圃巫师学院白怜。”
“十九区的？”佩尔阿诺斯也遗憾的的喃喃了一句。
原来双方是不同阵营的巫师，这样的话。一般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深入交际了，否则很有可能因为双方某些理念不同而产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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