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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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里，陈秋洁已经做好了饭菜，她满目慈祥温柔，眼窝有些深。
都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但是岁月不败美人，陈秋洁虽然上了年纪，但骨相美，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艳容。
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母亲，为了女儿三番五次的去学习讨回公道。
可是最后还是抵不过势力。
沈栀瑶和她没有多少感情，可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
你讨不回来的，我替你双倍讨回。
昏黄的灯光照着屋子，不是很亮，但是很暖。
“中午在食堂有没有吃饱？妈今天下班的早，给你炖了汤补身体，你尝尝淡不淡。”
上一世的沈栀瑶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她住的是富丽堂皇的别墅，不愁吃不愁穿，做饭都是保姆公事公办。
虽然她以前的生活条件很好，可是终归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大概是山珍海味吃腻了，现在觉得家常便饭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不淡，谢谢妈。”
沈栀瑶尽管放软了语气，可是听上去还是比较冷，甚至有点别扭。
饭桌上，沈母语重心长的对沈栀瑶说，“孩子，你不需要压力太大，不喜欢人际交往，咱们就不交朋友，学习困难咱们就不学习了，不用逞强逼着自己。
只要身体健康，开心快乐就好，一切都不重要......就算，你现在想要休学在家里，妈都支持你，妈也能养的起你。
我只想让你健健康康的，妈对你的病一直都怀有愧疚，真的不希望你受太多的委屈，也不希望你受太多的苦。”
沈栀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她淡然一笑，“我虽然得了病，但是现在也做了手术，您不用自责，是我应该感谢您，以后也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和你。”
“还有……妈，我不会休学的，我要继续读书。”
而且必须要考上大学。
她的神情柔和又坚定，不为别的，现在她替已经死去的原主活下来了，那么就要完成原主的心愿，也是自己的心愿。
陈秋洁突然心里一颤，她突然明白女儿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了。
以前沈栀瑶身上总有压抑沉寂的感觉，同样都是冷淡，可是现在的她清冷孤傲，褪去了死气沉沉，反而有了几分傲气和执着。
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陈秋洁心疼，面前的女儿突然陌生，可是却又陌生的熟悉。
……
晚上回到屋子里，沈栀瑶继续去看原主的日记本。
原主当初跳楼是蓄谋已久的，因为班上的同学看不起她，觉得她丢脸，所以运动会和春游以及一切课外活动，从来不让她参加，并非是班主任所说的那样，自己孤僻不愿意参加。
原主跳楼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在她死后有那么一点负罪感......当然，更多是出于对待这个世界的失望，想要逃离，想要结束这痛苦的生活。
沈栀瑶看到这里，苦笑一声。
如果原主知道自己出院后回班级，同学们没有惊讶，没有想象中的醒悟，反而还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甚至对她说，“你怎么没死啊？”心里肯定受不了吧。
指着别人的痛处还当成玩笑调侃，最后再来一句，“我们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啊？”就什么都解决了……
伤害别人的话从来都不是玩笑，他们不过是拿“玩笑”这个词当作挡箭牌，然后理所当然的伤害别人。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最后逼死的却是她自己。
日记本里面的鬼画符，都是原主用来抒发情绪画上去的。
从画里面就可以看出来压抑和难过，甚至有些可怖，黑白的色调，画里面的小人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那颗缠满纱布的心脏，悲催又残忍......
那页日记本的左下角还写了一行字：
“我捂住了耳朵，身体蜷缩紧紧环抱，试图躲避这一切。可是声音太嘈杂了，嘈杂到我想睡觉，永远不醒来。”
沈栀瑶伸出手指，摸了摸纸上小人的头。
翌日
被阳光照过的大地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高二的课程越来越紧张，本来就比较困难的沈栀瑶学起来很吃力，好在她的脑子不错，虽然前世上课都没怎么认真听，但是她几乎没有逃过课、睡过觉，所以知识点还是有记忆的。
很多知识几乎是一点就通，对于相对难一点的题目，也是需要人指导的。
至于不会的题……如果补习的话，陈秋洁每个月三千的工资根本供不起。
请教同学......算了，原主在日记本有写道，她讨厌这些同学，几乎都伤害过她，毕竟人是有从众心理的。
既然原主讨厌，那她也不喜欢。
所以有不会的题直接去办公室问老师。
沈栀瑶刚踏进办公室，数学王爱袁老师就忍不住皱眉。
她挺不明白的，人难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学习这么差也有脸来办公室问题？
根本就是在浪费他们老师的时间。
可是碍于“老师”这个身份，她不能说出来，但是厌恶丝毫不掩饰。
沈栀瑶走到她面前，身上自带气场，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伸手，将卷子放在老师办公桌上，“老师现在有空吗？我有道题想要请教您。”
王爱袁向来看不起差生，尤其是沈栀瑶这种学生，她连题都没有看一眼。
“沈栀瑶，这种题不适合你做，等你把所有的基础学会了再做这种题，不懂得去问同学。”
沈栀瑶知道这个数学老师看不起她，可是她偏偏就要她讲。
原主在日记本里面也写过这个老师，当时因为这道题全班都写对了，只有她一个答案是错的，就用不好听的言语骂她。
甚至还让她从这个楼跳下去，再不济也可以找块砖头砸死。
只是因为她成了班级里唯一做错那道选择题的人......
“我是因为问同学不会，所以才来办公室找您的。”
她的语气恭恭敬敬，态度端正，但是听在了王爱袁的耳朵就成了，沈栀瑶对她这个数学老师不尊重。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嗓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你妈没有教过你要听老师的话吗？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没家教、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敢这么说老师，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呆了！”
闻言，沈栀瑶觉得有点好笑，现在和她好好说话，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已经是进步了很多。
王爱袁的声音很大，办公室里不少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还有刚进办公室不久的顾言。
沈栀瑶脸色没什么改变，淡淡的说，“我妈妈教过我啊，可是尊重不是建立在互相的基础上吗？老师，我已经很听话了，上次我跳楼不就是听您的话吗？”
王爱袁被沈栀瑶气的脑子快炸了，她瞪着眼睛，脸色难看“你说什么？”
沈栀瑶则是没有任何表情，杏眸睁大，仿佛像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女。
“既然老师记不起来了，我就帮您回忆一下。期中考试有道题，全班就我一个人做错了，当初您恨铁不成钢让我从楼上跳下去，或者找个砖头砸死。
我很听您的话，甚至还把您对我所说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记在了本子里，生怕忘记，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本子带到学校给您看，还可以给同学们看，让他们顺便帮忙回忆。”
原主最给力的一点，就是每件事情都在日记本上写了日期，有的甚至精确到了几点几分。
以前这个学生就算再怎么骂都不会反抗，怎么现在突然知道反抗了？还这么伶牙俐齿！
王爱袁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书就扇在了沈栀瑶头上。
“砰！”
她被迫偏过头去，王爱袁的力度不轻，头发被扇的凌乱，几缕发丝垂落。
晚上回到家里，陈秋洁已经做好了饭菜，她满目慈祥温柔，眼窝有些深。
都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但是岁月不败美人，陈秋洁虽然上了年纪，但骨相美，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艳容。
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母亲，为了女儿三番五次的去学习讨回公道。
可是最后还是抵不过势力。
沈栀瑶和她没有多少感情，可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
你讨不回来的，我替你双倍讨回。
昏黄的灯光照着屋子，不是很亮，但是很暖。
“中午在食堂有没有吃饱？妈今天下班的早，给你炖了汤补身体，你尝尝淡不淡。”
上一世的沈栀瑶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她住的是富丽堂皇的别墅，不愁吃不愁穿，做饭都是保姆公事公办。
虽然她以前的生活条件很好，可是终归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大概是山珍海味吃腻了，现在觉得家常便饭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不淡，谢谢妈。”
沈栀瑶尽管放软了语气，可是听上去还是比较冷，甚至有点别扭。
饭桌上，沈母语重心长的对沈栀瑶说，“孩子，你不需要压力太大，不喜欢人际交往，咱们就不交朋友，学习困难咱们就不学习了，不用逞强逼着自己。
只要身体健康，开心快乐就好，一切都不重要......就算，你现在想要休学在家里，妈都支持你，妈也能养的起你。
我只想让你健健康康的，妈对你的病一直都怀有愧疚，真的不希望你受太多的委屈，也不希望你受太多的苦。”
沈栀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她淡然一笑，“我虽然得了病，但是现在也做了手术，您不用自责，是我应该感谢您，以后也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和你。”
“还有……妈，我不会休学的，我要继续读书。”
而且必须要考上大学。
她的神情柔和又坚定，不为别的，现在她替已经死去的原主活下来了，那么就要完成原主的心愿，也是自己的心愿。
陈秋洁突然心里一颤，她突然明白女儿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了。
以前沈栀瑶身上总有压抑沉寂的感觉，同样都是冷淡，可是现在的她清冷孤傲，褪去了死气沉沉，反而有了几分傲气和执着。
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陈秋洁心疼，面前的女儿突然陌生，可是却又陌生的熟悉。
……
晚上回到屋子里，沈栀瑶继续去看原主的日记本。
原主当初跳楼是蓄谋已久的，因为班上的同学看不起她，觉得她丢脸，所以运动会和春游以及一切课外活动，从来不让她参加，并非是班主任所说的那样，自己孤僻不愿意参加。
原主跳楼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在她死后有那么一点负罪感......当然，更多是出于对待这个世界的失望，想要逃离，想要结束这痛苦的生活。
沈栀瑶看到这里，苦笑一声。
如果原主知道自己出院后回班级，同学们没有惊讶，没有想象中的醒悟，反而还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甚至对她说，“你怎么没死啊？”心里肯定受不了吧。
指着别人的痛处还当成玩笑调侃，最后再来一句，“我们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啊？”就什么都解决了……
伤害别人的话从来都不是玩笑，他们不过是拿“玩笑”这个词当作挡箭牌，然后理所当然的伤害别人。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最后逼死的却是她自己。
日记本里面的鬼画符，都是原主用来抒发情绪画上去的。
从画里面就可以看出来压抑和难过，甚至有些可怖，黑白的色调，画里面的小人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那颗缠满纱布的心脏，悲催又残忍......
那页日记本的左下角还写了一行字：
“我捂住了耳朵，身体蜷缩紧紧环抱，试图躲避这一切。可是声音太嘈杂了，嘈杂到我想睡觉，永远不醒来。”
沈栀瑶伸出手指，摸了摸纸上小人的头。
翌日
被阳光照过的大地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高二的课程越来越紧张，本来就比较困难的沈栀瑶学起来很吃力，好在她的脑子不错，虽然前世上课都没怎么认真听，但是她几乎没有逃过课、睡过觉，所以知识点还是有记忆的。
很多知识几乎是一点就通，对于相对难一点的题目，也是需要人指导的。
至于不会的题……如果补习的话，陈秋洁每个月三千的工资根本供不起。
请教同学......算了，原主在日记本有写道，她讨厌这些同学，几乎都伤害过她，毕竟人是有从众心理的。
既然原主讨厌，那她也不喜欢。
所以有不会的题直接去办公室问老师。
沈栀瑶刚踏进办公室，数学王爱袁老师就忍不住皱眉。
她挺不明白的，人难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学习这么差也有脸来办公室问题？
根本就是在浪费他们老师的时间。
可是碍于“老师”这个身份，她不能说出来，但是厌恶丝毫不掩饰。
沈栀瑶走到她面前，身上自带气场，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伸手，将卷子放在老师办公桌上，“老师现在有空吗？我有道题想要请教您。”
王爱袁向来看不起差生，尤其是沈栀瑶这种学生，她连题都没有看一眼。
“沈栀瑶，这种题不适合你做，等你把所有的基础学会了再做这种题，不懂得去问同学。”
沈栀瑶知道这个数学老师看不起她，可是她偏偏就要她讲。
原主在日记本里面也写过这个老师，当时因为这道题全班都写对了，只有她一个答案是错的，就用不好听的言语骂她。
甚至还让她从这个楼跳下去，再不济也可以找块砖头砸死。
只是因为她成了班级里唯一做错那道选择题的人......
“我是因为问同学不会，所以才来办公室找您的。”
她的语气恭恭敬敬，态度端正，但是听在了王爱袁的耳朵就成了，沈栀瑶对她这个数学老师不尊重。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嗓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你妈没有教过你要听老师的话吗？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没家教、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敢这么说老师，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呆了！”
闻言，沈栀瑶觉得有点好笑，现在和她好好说话，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已经是进步了很多。
王爱袁的声音很大，办公室里不少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还有刚进办公室不久的顾言。
沈栀瑶脸色没什么改变，淡淡的说，“我妈妈教过我啊，可是尊重不是建立在互相的基础上吗？老师，我已经很听话了，上次我跳楼不就是听您的话吗？”
王爱袁被沈栀瑶气的脑子快炸了，她瞪着眼睛，脸色难看“你说什么？”
沈栀瑶则是没有任何表情，杏眸睁大，仿佛像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女。
“既然老师记不起来了，我就帮您回忆一下。期中考试有道题，全班就我一个人做错了，当初您恨铁不成钢让我从楼上跳下去，或者找个砖头砸死。
我很听您的话，甚至还把您对我所说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记在了本子里，生怕忘记，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本子带到学校给您看，还可以给同学们看，让他们顺便帮忙回忆。”
原主最给力的一点，就是每件事情都在日记本上写了日期，有的甚至精确到了几点几分。
以前这个学生就算再怎么骂都不会反抗，怎么现在突然知道反抗了？还这么伶牙俐齿！
王爱袁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书就扇在了沈栀瑶头上。
“砰！”
她被迫偏过头去，王爱袁的力度不轻，头发被扇的凌乱，几缕发丝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