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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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学，有唐娟陪林初夏回家，路凌风依旧等人走的差不多才离开，刚走下楼梯间，右肩被人拍了下。
他把头偏向左边，没能让小葵的小玩笑成功。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小葵嘟嘟嘴道。
不是他不按套路出牌，而是小葵在身后的脚步声他听的很清楚，很自然的就往反方向看了。
路凌风礼貌的笑了笑：“以前被人这么开玩笑过，有经验。”
两人并肩走着，宽敞的校园大道只有他们二人。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路凌风问，明明放学铃一响他就看到小葵走了，走的时候经过他们边上甚至看都没看林初夏一眼。
路凌风察觉她们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对，他想可能是吵架闹僵了，不过他一个男生也不太懂，不方便问。
他只知道，林初夏因为小葵的疏远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等你啊。”小葵弯眉笑眼地说：“你不也还没回去嘛？”
她的声音本就稚嫩，又撒娇似的拖长尾音，更是显得嗲嗲的。
“等我干嘛。”路凌风听到这声音，感到十分不自在。
“一个人回家多没意思啊，说不定我们顺路呢，我可以陪你一段，或者，我陪你到家也行啊。”小葵继续说，脸上仍挂着甜甜的微笑。
路凌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要是被她知道他和林初夏住在一起，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我住的地方挺远的，还是不用了。”路凌风婉拒道。
“没事啊，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住在哪里。”
两人出了校门到了岔路口，左右手各有一个公交站，一个在对面，线路方向不同。
路凌风开口问：“你回家走哪边？”
小葵指了指右手边：“那边，你呢？”
路凌风眉毛动了动，林初夏不是说她家和小葵家完全是两个方向不同路所以放学才不能一起走吗？可小葵指的方向明明也是每天他回去要走的方向。
“怎么样，是同一个方向吧，我看你之前骑车回家的时候都是走这边的。”
路凌风刚还想撒谎说不同路看来是不行了。
他微微点点头，脑子里却在想怎么拒绝小葵比较好。
“车来了，我们先上车吧。”小葵捏住他的袖子拉着他跑。
车上还有几个座位，路凌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小葵有点害羞的坐在他旁边，坐下后还偷偷的往路凌风那边靠了靠。
“小葵，我家真的挺远的，而且我是一个人住，房子也小，很乱很脏，没什么好看的。”
路凌风思考了会对小葵说，想要让小葵放弃去他家的念头。
“那我更要去了啊，还可以帮你打扫下卫生呢。”小葵笑盈盈的看着他。
“今天都没有送便当给你的，就当是补偿吧。”
路凌风：“......”
他该说什么好？
路凌风看着窗外，深呼吸几下后，侧过头问：“小葵，你为什么要为我这么做？”
漆黑的双眸盯着小葵，等她的回答。
他认为是时候跟小葵说清楚了。
小葵偏过头，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她脸悄悄的红了，垂下头，语无论次道：“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应该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可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你做这些不仅仅因为我们是朋友。”路凌风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犀利，没有波澜。
小葵不敢看他，低着头，手紧紧捏着裙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我......”
“你喜欢我？”路凌风开口道，话语平静，不带任何感情。
“嗯。”小葵点点头，闷声应道，脸更加红了。这种事情一旦被人说出来，多少有些难为情。
而现在，说这句话的人就是她喜欢的人。
她害羞、紧张，又满怀期待。公交车内响起广播，路凌风在下一站要下车。
“你想和我谈恋爱？”路凌风面不改色，语气温和却又步步紧逼。
小葵再次点点头，手更加用力了。
路凌风收回视线，眉头微皱，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总算是掉下来，尘埃落定。
“请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现在暂时只打算学习，并且打算出国，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打算，更不可能谈恋爱。”路凌风往她耳边凑了凑，放低声音说。
满腔希望破灭，一句句话像一盆盆冷水浇在小葵身上，让她浑身颤抖，她双手用尽全力，指甲都要掐进掌心。
路凌风心里也不好受，这也是他第一次拒绝女生，看小葵如此伤心，他也很难过，但他必须这么做，别无他法，否则以后只会让小葵更加难过。
小葵人很好，给了他很多帮助，他都默默记在心里，但他们只适合做朋友。
即使以后他可能会喜欢上小葵，他身体的特殊也注定了他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和谁在一起。
既然不会有结果，不如从未开始。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也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路凌风最后真挚的说道。
小葵终是忍不住，无声的抽泣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到站的提示音响起，路凌风起身，跨过她，下了车。
他站在站台处，透过窗户，发现小葵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不断的用手擦眼泪。
路凌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车开走再也看不到她。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难道现在的他，只能给人带来不幸和痛苦吗？林初夏和江陵都因为他被人传了谣言，小葵为了他而难过，还有曾经那么多无辜的人被他杀害。
用这具身体假装正常人来生活，这个决定，他是不是做错了？
像他这样的，也许根本就不配存在在世界上吧，他就应该去自首，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在监狱了饱受煎熬而不是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他痛苦的想着，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
他好像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那种孤独感、无助感又慢慢爬上心头。
突然阴沉的天气，正如他的心情。
那段孤身一人在空城里的记忆逐渐浮现。
他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蹲在地上，双手狠狠抓住自己的头发，他好想发泄，好想吸食血液，只有那才能让他的心得到短暂的安宁。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响了十几秒，他才用微微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接听。
“喂，路凌风，你在哪儿啊？”少女清脆治愈又带着几分娇气的声音顺着电话就爬了过来。
柔软的声音像是一只温暖轻柔的手安抚着他那颗狂躁不安的心。
“喂？你有在听吗？”林初夏等了几秒还没听到声音于是又问。
路凌风松开抓着头发的右手，揉了揉有点胀痛的太阳穴，虚弱的应道，声音沙哑又无力：“我在。”
“我跟唐娟在外面吃了饭，给你也带了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就点了他们的招牌菜，你再不回来就凉了。”
路凌风眼皮掀了掀，无神的眼珠里亮起一丝光芒，他想说话，可又好像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嗓子干巴巴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
“而且，外面好像要下雨了，你没带伞的吧。”林初夏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而且还带着细细的喘息声。
“没有。”他弱弱的回答道，闷闷的，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可怜，又有点乖。
“那你能赶的回来吗？”那边传来林初夏担忧的声音。
“能。”
“那你快点啊，我等你。”
“好。”
挂掉电话，路凌风蹲在那里，有些茫然的抬头，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了天空，整个城市灰蒙蒙的，阴暗闷热的氛围让人不安。
看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了。
他闭上眼，回想林初夏刚才的那通电话，几次深呼吸后，一个跃身跳上墙壁，顺着巷子就跑上屋顶，在楼顶间飞跃，朝着林初夏家的方向疾跑。
也许会有人注意到吧，不过他现在不想理会这些事情，看到就看到了，他不在乎。
没几分钟他就到家了。
林初夏见他回来了，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可是，仔细一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好。
路凌风头发凌乱，衣着不整，一双眼无力的睁着，里面布着细细的血丝，少了平日的光彩，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十分落魄又狼狈。
“你...没事吧。”林初夏走近他，试探着问。
“初夏。”路凌风紧抿着唇，垂眸看她，声音低低的。
林初夏愣了愣，他可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一只手拦腰搂了过去。
那只手多么有力，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路凌风弯腰，两只手臂把她抱在怀里，想要用力却又怕弄伤了她。毕竟她的身子是那么瘦小，骨头细细的，皮肤软软的，白里透红像个小孩子一样。
林初夏瞪大了眼，反应过来后想要推开他，然而，她的小手按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力度却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不起，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路凌风把头埋在她肩上，闷声道。
少年的鼻息扫过她的耳朵，像是羽毛挠过一样。她整个人都被男生身上清冽的气息包裹着，她好紧张，心扑通扑通的狂跳，面上也跟发了烧似的。
明明之前早就约法三章了，不准对她做什么，按理她现在就应该扇他一耳光然后猛地推开，最后把他赶出去再也不让他进来。
可现在，被他抱着，好安心，好温暖，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她甚至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想让他多抱一会。
林初夏像是带有神奇的治愈力量，大概过了一分钟，路凌风放开她，心情平复了不少。
林初夏满脸通红，抿着嘴巴，别过头不看他。
路凌风也是后知后觉，回想方才怀中的温软，顿时不知所措。
“你...你快吃饭吧，我...我去洗...洗澡了。”林初夏结结巴巴说道，动作僵硬地走开。
路凌风闭上眼，扶额叹了口气，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打开桌上包装好的纸质饭盒，香味顿时飘散出来，饭菜也是散发着光彩，看起来十分美味，荤素搭配也比较合理。
路凌风拿起筷子，又看了眼正在阳台收衣服的林初夏。
这个，应该不便宜吧。他打起精神，一大口一大口硬是把那些饭菜吃掉一大半。
没多久，胃里不出意外的一阵翻腾，却一次又一次被他强行堵回去。
他一手抓着胸口，眉毛紧拧，和那股强烈的反胃感做抗争，唯独这次，他不想再吐出来......
今天放学，有唐娟陪林初夏回家，路凌风依旧等人走的差不多才离开，刚走下楼梯间，右肩被人拍了下。
他把头偏向左边，没能让小葵的小玩笑成功。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小葵嘟嘟嘴道。
不是他不按套路出牌，而是小葵在身后的脚步声他听的很清楚，很自然的就往反方向看了。
路凌风礼貌的笑了笑：“以前被人这么开玩笑过，有经验。”
两人并肩走着，宽敞的校园大道只有他们二人。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路凌风问，明明放学铃一响他就看到小葵走了，走的时候经过他们边上甚至看都没看林初夏一眼。
路凌风察觉她们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对，他想可能是吵架闹僵了，不过他一个男生也不太懂，不方便问。
他只知道，林初夏因为小葵的疏远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等你啊。”小葵弯眉笑眼地说：“你不也还没回去嘛？”
她的声音本就稚嫩，又撒娇似的拖长尾音，更是显得嗲嗲的。
“等我干嘛。”路凌风听到这声音，感到十分不自在。
“一个人回家多没意思啊，说不定我们顺路呢，我可以陪你一段，或者，我陪你到家也行啊。”小葵继续说，脸上仍挂着甜甜的微笑。
路凌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要是被她知道他和林初夏住在一起，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我住的地方挺远的，还是不用了。”路凌风婉拒道。
“没事啊，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住在哪里。”
两人出了校门到了岔路口，左右手各有一个公交站，一个在对面，线路方向不同。
路凌风开口问：“你回家走哪边？”
小葵指了指右手边：“那边，你呢？”
路凌风眉毛动了动，林初夏不是说她家和小葵家完全是两个方向不同路所以放学才不能一起走吗？可小葵指的方向明明也是每天他回去要走的方向。
“怎么样，是同一个方向吧，我看你之前骑车回家的时候都是走这边的。”
路凌风刚还想撒谎说不同路看来是不行了。
他微微点点头，脑子里却在想怎么拒绝小葵比较好。
“车来了，我们先上车吧。”小葵捏住他的袖子拉着他跑。
车上还有几个座位，路凌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小葵有点害羞的坐在他旁边，坐下后还偷偷的往路凌风那边靠了靠。
“小葵，我家真的挺远的，而且我是一个人住，房子也小，很乱很脏，没什么好看的。”
路凌风思考了会对小葵说，想要让小葵放弃去他家的念头。
“那我更要去了啊，还可以帮你打扫下卫生呢。”小葵笑盈盈的看着他。
“今天都没有送便当给你的，就当是补偿吧。”
路凌风：“......”
他该说什么好？
路凌风看着窗外，深呼吸几下后，侧过头问：“小葵，你为什么要为我这么做？”
漆黑的双眸盯着小葵，等她的回答。
他认为是时候跟小葵说清楚了。
小葵偏过头，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她脸悄悄的红了，垂下头，语无论次道：“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应该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可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你做这些不仅仅因为我们是朋友。”路凌风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犀利，没有波澜。
小葵不敢看他，低着头，手紧紧捏着裙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我......”
“你喜欢我？”路凌风开口道，话语平静，不带任何感情。
“嗯。”小葵点点头，闷声应道，脸更加红了。这种事情一旦被人说出来，多少有些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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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羞、紧张，又满怀期待。公交车内响起广播，路凌风在下一站要下车。
“你想和我谈恋爱？”路凌风面不改色，语气温和却又步步紧逼。
小葵再次点点头，手更加用力了。
路凌风收回视线，眉头微皱，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总算是掉下来，尘埃落定。
“请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现在暂时只打算学习，并且打算出国，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打算，更不可能谈恋爱。”路凌风往她耳边凑了凑，放低声音说。
满腔希望破灭，一句句话像一盆盆冷水浇在小葵身上，让她浑身颤抖，她双手用尽全力，指甲都要掐进掌心。
路凌风心里也不好受，这也是他第一次拒绝女生，看小葵如此伤心，他也很难过，但他必须这么做，别无他法，否则以后只会让小葵更加难过。
小葵人很好，给了他很多帮助，他都默默记在心里，但他们只适合做朋友。
即使以后他可能会喜欢上小葵，他身体的特殊也注定了他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和谁在一起。
既然不会有结果，不如从未开始。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也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路凌风最后真挚的说道。
小葵终是忍不住，无声的抽泣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到站的提示音响起，路凌风起身，跨过她，下了车。
他站在站台处，透过窗户，发现小葵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不断的用手擦眼泪。
路凌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车开走再也看不到她。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难道现在的他，只能给人带来不幸和痛苦吗？林初夏和江陵都因为他被人传了谣言，小葵为了他而难过，还有曾经那么多无辜的人被他杀害。
用这具身体假装正常人来生活，这个决定，他是不是做错了？
像他这样的，也许根本就不配存在在世界上吧，他就应该去自首，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在监狱了饱受煎熬而不是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他痛苦的想着，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
他好像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那种孤独感、无助感又慢慢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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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孤身一人在空城里的记忆逐渐浮现。
他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蹲在地上，双手狠狠抓住自己的头发，他好想发泄，好想吸食血液，只有那才能让他的心得到短暂的安宁。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响了十几秒，他才用微微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接听。
“喂，路凌风，你在哪儿啊？”少女清脆治愈又带着几分娇气的声音顺着电话就爬了过来。
柔软的声音像是一只温暖轻柔的手安抚着他那颗狂躁不安的心。
“喂？你有在听吗？”林初夏等了几秒还没听到声音于是又问。
路凌风松开抓着头发的右手，揉了揉有点胀痛的太阳穴，虚弱的应道，声音沙哑又无力：“我在。”
“我跟唐娟在外面吃了饭，给你也带了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就点了他们的招牌菜，你再不回来就凉了。”
路凌风眼皮掀了掀，无神的眼珠里亮起一丝光芒，他想说话，可又好像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嗓子干巴巴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
“而且，外面好像要下雨了，你没带伞的吧。”林初夏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而且还带着细细的喘息声。
“没有。”他弱弱的回答道，闷闷的，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可怜，又有点乖。
“那你能赶的回来吗？”那边传来林初夏担忧的声音。
“能。”
“那你快点啊，我等你。”
“好。”
挂掉电话，路凌风蹲在那里，有些茫然的抬头，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了天空，整个城市灰蒙蒙的，阴暗闷热的氛围让人不安。
看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了。
他闭上眼，回想林初夏刚才的那通电话，几次深呼吸后，一个跃身跳上墙壁，顺着巷子就跑上屋顶，在楼顶间飞跃，朝着林初夏家的方向疾跑。
也许会有人注意到吧，不过他现在不想理会这些事情，看到就看到了，他不在乎。
没几分钟他就到家了。
林初夏见他回来了，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可是，仔细一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好。
路凌风头发凌乱，衣着不整，一双眼无力的睁着，里面布着细细的血丝，少了平日的光彩，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十分落魄又狼狈。
“你...没事吧。”林初夏走近他，试探着问。
“初夏。”路凌风紧抿着唇，垂眸看她，声音低低的。
林初夏愣了愣，他可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一只手拦腰搂了过去。
那只手多么有力，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路凌风弯腰，两只手臂把她抱在怀里，想要用力却又怕弄伤了她。毕竟她的身子是那么瘦小，骨头细细的，皮肤软软的，白里透红像个小孩子一样。
林初夏瞪大了眼，反应过来后想要推开他，然而，她的小手按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力度却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不起，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路凌风把头埋在她肩上，闷声道。
少年的鼻息扫过她的耳朵，像是羽毛挠过一样。她整个人都被男生身上清冽的气息包裹着，她好紧张，心扑通扑通的狂跳，面上也跟发了烧似的。
明明之前早就约法三章了，不准对她做什么，按理她现在就应该扇他一耳光然后猛地推开，最后把他赶出去再也不让他进来。
可现在，被他抱着，好安心，好温暖，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她甚至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想让他多抱一会。
林初夏像是带有神奇的治愈力量，大概过了一分钟，路凌风放开她，心情平复了不少。
林初夏满脸通红，抿着嘴巴，别过头不看他。
路凌风也是后知后觉，回想方才怀中的温软，顿时不知所措。
“你...你快吃饭吧，我...我去洗...洗澡了。”林初夏结结巴巴说道，动作僵硬地走开。
路凌风闭上眼，扶额叹了口气，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打开桌上包装好的纸质饭盒，香味顿时飘散出来，饭菜也是散发着光彩，看起来十分美味，荤素搭配也比较合理。
路凌风拿起筷子，又看了眼正在阳台收衣服的林初夏。
这个，应该不便宜吧。他打起精神，一大口一大口硬是把那些饭菜吃掉一大半。
没多久，胃里不出意外的一阵翻腾，却一次又一次被他强行堵回去。
他一手抓着胸口，眉毛紧拧，和那股强烈的反胃感做抗争，唯独这次，他不想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