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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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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云社几百号人哪,当念念到的时候,大门外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停车了,就跟接亲仪仗队似的。

    念念把车停在一边,拿着礼物下了车,看见张云雷向自己走过来,念念笑着递给他车钥匙。

    张云雷微笑道:“走吧!”

    念念:“你在前面走,我有点儿紧张!”

    张云雷安慰道:“没事啊不用紧张啊!一般没见过我师父的人都这样,其实怹为人挺随和,挺好相处的!还有我姐,我感觉你俩肯定能聊到一块儿堆儿!”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张云雷带着念念进屋,屋子里有不少人,但是念念全都不认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念念扫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是除了王惠老师在场的唯一一个女性!

    张云雷:“姐!姐夫呢?还有安迪、大林他们怎么都不在啊?”

    王惠:“大林领着安迪去于老师家了!你姐夫除了在书房待着还能在哪!辫儿,这位是……”

    念念鞠躬道:“王老师辛苦!我叫陈念念,这是给您和郭老师的礼物,端午节快乐!”

    念念把手中的礼物递给王惠,王惠也没打开看,很自然的接过。

    王惠用一口子天津话责怪道:“哎呦姑娘客气!小辫儿你也是的!带姑娘回来也不吱一声,这第一次见面,你看我也没给人姑娘准备点儿啥!待会儿留下一起吃饭啊!”

    很显然,王惠已经误会了。

    念念慌忙摆手:“不是不是……王老师……”

    张云雷:“姐~您想歪了!这就是我一朋友!她可不简单,她是梅葆玖老先生的弟子!戏唱的可好了!”

    “谁是梅先生的弟子?”郭德纲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漫步下楼,那气势果真是大人物的气势。

    王惠:“你咋下来了?”

    郭德纲:“下来沏壶茶!”

    王惠眯了眯眼:“让徒弟来不就行了!”

    郭德纲:“就是想活动活动,腰酸了!非得拆穿我!”

    张云雷抿嘴偷笑,念念的紧张感也瞬间消失了,不得不说,这种老夫老妻的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满满的幸福感。

    王惠瞪了一眼郭德纲,吼道:“废话!每回你一坐就坐一小天,也不动弹动弹能不酸!”

    咳!张云雷故意咳嗽了一下,王惠这才想起,念念还在这儿呢。

    郭德纲注视着陈念念,问道:“姑娘,你是梅先生的弟子?”

    “是……您辛苦……”念念鞠躬客气道。

    郭德纲又仔细的看了看。

    王惠:“看什么呢?给人小姑娘看害怕了!”

    郭德纲恍然大悟道:“姑娘!我见过你!”

    陈念念不明所以,道:“不会吧……郭老师,我今天是第一次见您啊?”

    郭德纲:“梅先生还在世时,我去过一次梨园,当时的你还太小,不过唱功了得,是一众孩子里,嗓子最亮的,所以我对你印象很深!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念念微笑道:“您过奖!”

    郭德纲又问道:“梅先生当时对你的评价很高啊!说你好好打磨,将来定能成角儿!可不知怎的,从来没在舞台上看见过你,如今梅先生故去,你要好好发扬京剧艺术!切莫太过伤心!”

    念念:“我明白!师父的京剧事业到了尽头,可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我会好好唱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梅葆玖的徒弟,梅派京剧这门艺术还后继有人!”

    郭德纲微笑点头:“好样的!这样,姑娘,你先唱两句,给我听听!”

    念念看了眼周围,见人也不是太多,便道:“好!”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两句贵妃醉酒唱完,旁边人都鼓起了掌,纷纷夸赞:“唱的真好啊!”“好听!”

    郭德纲笑容明显,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唱的真好!不愧是梅先生的徒弟!这两句比你师姐李胜素,也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念念连忙摇头:“不不不!我还有很多要学习!”

    王惠笑得灿烂,比郭德纲还有激动,问道:“你们觉不觉得,这姑娘的嗓音特别适合唱京韵大鼓?”

    张云雷点点头,认同道:“姐你还别说,以前没发现,还真挺适合的!”

    王惠:“我发现了,还就特别适合白派的!”

    张云雷:“刘派的表示不服!”

    王惠:“去去去!不服什么不服!姑娘,你叫什么?念念是吧?”

    陈念念应道:“对,陈念念!”

    王惠拉着陈念念离得自个儿近一些,道:“念念,我问你啊?你知道京韵大鼓吗?”

    陈念念实话实说:“听说过,但是不了解……”

    王惠:“那你想了解吗?”

    郭德纲怼道:“你真像个拐卖儿童的妇女。”

    王惠斜了郭德纲一眼,不理他。

    陈念念:“我挺想了解的,而且我对于传统艺术还挺感兴趣的!”

    王惠:“挺感兴趣是吧?没事儿!我教你!鼓你不用会打,你会唱就行了,其实这东西吧,讲究的就是一个韵味……”

    说着,王惠就拉着陈念念上了书房。

    郭德纲和张云雷正想跟着,王惠回头冲他们说道:“你俩不许跟着!书房就得留我俩人,要不念念该紧张了!是吧?”

    念念笑着点头。

    郭德纲:“那我上哪去啊?”

    王惠:“你就留着应付你那帮徒弟吧!不许让任何人打扰我俩,不然你们就自己做午饭吧,或者你们出去下馆子也行!”

    郭德纲:“哎!不带这样的!哎!”

    王惠领着陈念念上了楼,只留郭德纲在风中凌乱。

    张云雷憋笑道:“爸爸,要不您先在一楼坐会儿吧,待会儿岳哥烧饼他们就来了!”

    郭德纲叹了一口气,憋屈的坐在了一楼的沙发上。

    不得不说,二楼书房的隔音效果确实好,而且书柜多的就跟图书馆似的!墙上都是字画!

    陈念念不由得发出一阵感叹:“郭老师的书可真多啊!”

    王惠:“从艺以来的书,他都留着呢!还乐意收藏字画,你看那墙上,那是马三立先生给写的,那是张文顺先生题的……”

    陈念念:“师父说过,唱戏的,光有见识是不行的,还要知识来补充。如今看来,说相声也是如此!”

    王惠:“是啊!你可以没文凭,但是不能没文化。这人呐!不能无知!不然会被同行笑话!”

    王惠从柜子底下拿出一堆录像带和音带,放了一个到收音机里:“这都是我的宝贝!里面都是一些唱京韵大鼓的老前辈的录音带,像阎秋霞先生、赵学义先生……我一直珍藏着。”

    收音机年头久了,滋滋啦啦的,但是难掩老前辈唱京韵大鼓的风采!

    王惠关掉收音机:“这样,我唱一句,你学一句,我来给你甩板儿。”

    陈念念有些顾忌,问道:“王老师,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

    王惠:“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我又没教你打鼓,我只是教你唱!其实,这京韵大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唱了!你也知道,这门传统艺术已经逐渐没落了……如果能让它的唱腔世世代代流传下去,是件好事儿!祖师爷不会怪罪的!”

    念念笑着点头:“我一定好好学。”

    王惠:“我先教你唱《黛玉焚稿》,京韵大鼓分为白、刘、骆、张四派,咱们白派大多唱的是红楼梦,刘派是三国……”

    孟夏园林草木长,

    楼台倒影入池塘。

    黛玉回到潇湘馆,

    一病恹恹不起床。

    药儿也不服、参儿也不用,

    饭儿也不吃、粥儿也不尝。

    白日里神魂颠倒情思倦,

    到晚来彻夜无眠恨漏长。

    瘦的一个柳腰儿无有一把啦,

    病的一个杏脸儿又焦黄。

    咳嗽不住莺声儿哑,

    娇喘难停粉鼻儿张。

    樱唇儿迸裂都成了白纸了,

    珠泪儿流干目无光。

    自知道弱体儿支持不住,

    小命儿活在了人间怕不久长,

    无非有限的时光。(甩板)

    暗想到自古红颜多薄命,

    谁似我伶仃孤苦我还更堪伤。

    才离襁褓就遭了不幸,

    椿萱俱丧弃了高堂。

    既无兄弟和姐妹,

    只剩下一个孤鬼儿受凄凉。

    可怜奴未出闺门一弱女,

    我是奔走了那多少天涯道路长。

    到京中舅舅舅母留下我住,

    常念着受人恩处不可忘。

    虽然是骨肉的至亲我的身有靠,

    究竟是在人檐下气难扬。

    外祖母虽然疼爱我,

    细微曲折怎得周详。

    况老人家精神短少啊儿孙又众,

    哪里敢恃宠撒娇象自已的娘。(甩板)

    舅舅舅母不管事,

    宾客相待也只平常。

    凤姐儿诸事想的到,

    她也是耐不过脸儿去外面光。

    园中姐妹我们虽相好,

    怕的是人多嘴杂的惹饥荒。

    丫头婆子们更难打交道,

    我饶是这等的谦和反说我狂。

    自忖身份免得人轻慢,

    使碎了心机保得安康。

    每日里随班唱喏胡厮混,

    还不知那叶落归根在哪厢。

    这叫做在人檐下随人便,

    我是只落得自已酸甜自已尝。

    更有那表兄宝玉我们常亲近,

    我二人从小儿同居在一房。

    耳鬓斯磨不离寸步,

    如影随行总是一双。

    虽然他性情偏僻拿不定,

    那些个软款温柔尽在行。

    世界上哪有这个样的风流子,

    易求无价宝也难得个有情的郎。(甩板)

    我二人年庚相仿他大我一岁,

    就是评才论貌也相当。

    口里口外未曾说破,

    暗中彼此啊各自猜详。

    我因此这一点芳心就注定在他身上,满望着地久共天长。

    虽然他魔病迷心失了本性,

    事到了临期无有主张。

    我听了那傻大姐儿的一番话,

    分明是我这一团火热化冰凉。

    可怜奴几载幽情成逝水,

    我这一腔痴梦付黄梁。

    我欲侍找他亲口质证,

    我问问他因何负义昧天良。

    话到了舌间难以开口,

    女孩家重的是这廉耻与纲常。(甩板)

    况他那疯魔病体痴苶样,

    哪能够分别皂白共红黄。

    事到临期休埋怨,

    少惹得旁人呐他们论短长。

    宝钗姐素日空说和我好,

    又谁知她是一个催命的鬼呀,

    她又是一个恶魔王。

    她如今鸳鸯夜入销金帐,

    我如今孤雁秋风冷夕阳。

    她如今名花并蒂栽瑶圃,

    我如今嫩蕊含苞萎道旁。

    她如今鱼水合同联比目,

    我如今珠泣鲛绡泪万行。

    她如今穿花蝴蝶随风舞,我如今霜寒露冷夜漏长。

    也难为她自负贤良夸德行,

    好可笑廉耻全无占了我的美鸾凰,

    反把姐妹的义气伤。(甩板)

    薛宝钗有何脸面你和我相见拿,

    又一想我这命不由人我还逞的什么强。

    罢罢罢罢,我也不必胡埋怨,

    但愿她庸庸厚福配才郎。

    细想奴家惟有一死,

    填满了前生孽债也应当。

    这块儿拉长声音,那块儿收腹唱……

    王惠教的认真,她唱的也确实好,韵味十足,神态自若,念念自叹不如。

    王惠唱一句,念念学一句,虽韵味不及王惠,奈何嗓子亮堂。

    王惠惊喜,这丫头,神、韵间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清脆的嗓音中又不失白派的风格,当真是个好苗子!老天爷赏饭哪,给了她这样一副嗓子!

    念念唱着唱着,王惠不禁感动,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十几岁的自己,没遇到郭德纲时的自己,也像她这般,把唱曲儿当成了责任……

    要不说念念嗓子亮堂呢!书房的隔音根本不起作用,一楼的郭德纲、经纪人王海、张云雷、还有几个徒弟听的真切儿。

    王惠和念念这一教一学,就是两个小时,期间烧饼、孔云龙、栾云平、岳云鹏、曹鹤阳、李云杰、孟鹤堂……凡是在德云社数得上号的都来了!

    尤其是烧饼和小四,一进屋就喊:“师父!师娘!我们回来了!”

    郭德纲瞪他们一眼:“闭嘴!别说话!”

    张云雷偷笑道:“别说话!好好听!”

    烧饼和小四一脸懵的抬头听。

    孟鹤堂指了指二楼:“这是谁啊?”

    张云雷:“嘘!别问!一会儿你们不就知道了!唱的好不好?”

    孟鹤堂一脸真诚的点点头。

    所有的徒弟进来都一脸懵,他们有两大奇怪:第一奇怪的是师父没在书房里待着,反倒是师娘在书房里;第二奇怪的,就是师娘教的人是谁。

    今年的端午节,一楼出奇的安静……

    那时的陈念念还不知道,自己从此以后会和德云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从那天开始,陈念念这个名字,陈念念这个嗓子,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