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仇(第三更求月票)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仇(第三更求月票)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因为答应了明早要去台吉夫人处,舒舒就跟九阿哥说了两人的渊源。

    “还真是不巧,爷原本想着明天早饭后带你去看岳父……”

    九阿哥听了,不由皱眉。

    连带着舒舒,都觉得懊恼,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随即道:“我去打个转就回来……”

    又不是有往来的亲戚,即便血脉相连,可是也跟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九阿哥掏出怀表看了,想了想,道:“要是你己初前回来,咱们就去探望岳父,要是耽搁了,就算了……过几日到了大姐那里,也会待两天……到时候也能抽出半天来……”

    舒舒觉得还是赶早不敢晚,谁晓得到时候没有旁的事情耽搁。

    “我辰正过去,半个时辰够了,顶多就是听老人家讲讲古,应该没有什么正事……”

    舒舒不由自主地想起喀喇沁的老县主。

    老县主给的京城的房契、地契、庄契,她都收着。

    这是赔偿给阿牟的。

    这台吉府的姑姥姥,不会也有什么未了心愿吧?

    年轻的时候傲气,不喜欢与除籍的本家往来,年老了后悔了?

    除了这个,舒舒也猜不到别的。

    不过就算真后悔,也轮不到自己在中间做中人。

    这姑姥姥的儿子就在京城,娶了显亲王府的大格格,为和硕额驸。

    多半只是絮叨絮叨,问问故人。

    九阿哥点头道:“到时候先回来换骑装,咱们骑马出去,带了老十、十三两个,在正红旗行营旁转转,岳父就晓得什么意思了……旁人问起,就说爷拉你出去的……”

    “会不会太兴师动众……”

    舒舒有些迟疑。

    她性格如此,不喜麻烦旁人。

    要是只有她与九阿哥两个好好,怎么说都行,还要折腾十阿哥、十三阿哥。

    “那有什么,今儿看老大射活靶,老十、十三都眼馋了……咱们不带着,也要张罗着出去射兔子……”

    说到这里,九阿哥也来了兴致:“咱们也带着弓,记得爷之前提过的跳兔么?这边就有那个,下晌看到有人拿那个喂鹰,说就是在附近抓的,到时候我们也去抓这个做毛笔……”

    舒舒听着就觉得这个画面血腥,接受不了,道:“不是说不能吃吗?只用尾巴的话,也太残忍,我们还是打兔子吧……”

    九阿哥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练了这么多年箭,不会是还没射过活靶吧?你心肠这么软,还能做什么?怕是兔子摆在你跟前,你都下不去手?”

    舒舒笑道:“爷别小瞧人,我十岁就跟着阿玛去射过兔子……还射过鹌鹑同斑鸠……”

    当时天真烂漫,觉得好玩,还得意洋洋地跟着长辈们炫耀自己的箭术。

    现下,是有些不好出手了。

    心智成长了,心肠真的会变软。

    就是觉得没有必要,彷佛人都跟着变得假慈悲起来。

    “真的?不是湖弄爷吧?那你对跳兔下不去手,怎么能对兔子下得去手?”

    九阿哥表示存疑。

    舒舒道:“食材是不同的……否则这个不忍心,那个不落忍的,大家就只能跟着吃素了……”

    九阿哥不由笑道:“爷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道理……说到底,你还是太怂了,心肠不够硬……”

    舒舒也不与他争辩,催着他去换了衣裳。

    浑身的烟熏火燎味儿,不收拾干净很熏人。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九阿哥梳洗擦拭,换了干净衣裳。

    小两口炕上躺了。

    舒舒身上不方便,九阿哥便也不闹她,搂着她的腰,小两口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好眠。

    次日一早,舒舒与九阿哥早早醒了。

    早膳还是府上膳房送来的,混合式早膳。

    蒙式的奶茶、手把肉、炸面果子;满式的黏饽饽,酱瓜子、翠花咸菜。

    九阿哥喝了两口奶茶,带了嫌弃,跟舒舒道:“这还是台吉府呢,茶叶都不行……一点儿都没有茶香,一股子仓味儿……”

    舒舒也喝着奶茶,觉得还好。

    煮奶茶,多用的砖茶。

    上等的茶叶鲜少做成砖茶。

    砖茶多是用老叶做的。

    九阿哥抱怨完,看着茶杯怔了怔,问舒舒道:“你说,要是有好茶进来,会卖的如何?”

    “蒙古王公不差钱,应该会好卖……不过爷想到这个,怕是先前的茶商早想到这个……台吉府不是没有好茶,多半是习惯用砖茶来煮奶茶……”

    舒舒想了想,道。

    “好茶也分三、六、九等……”

    九阿哥凑过来,低声道:“等到回京,你就跟岳父、岳母要个人,往福建去订春茶……明年咱们茶楼开着,茶庄也开业,看是不是能将这些茶叶卖给茶商……”

    舒舒觉得这有些想当然。

    大茶商可比他们夫妻有钱,还需要从二道贩子手中买茶?

    不过舒舒没有反驳,反而应道:“嗯,听爷的安排……”

    先迈出这一步再说。

    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等夫妻用完早膳,估摸着还有一刻钟到辰正,舒舒就穿戴一番,带了核桃与小松两个去后院。

    台吉府的中路,已经腾出来迎圣驾。

    舒舒昨天跟老嬷嬷打听了,知晓台吉夫人现下就住在后头的院子。

    走了几步路,就到了后院。

    老嬷嬷已经在院门口候着,福了礼迎接舒舒进去。

    屋子里,除了台吉夫人,台吉也在,坐着四轮车上笑眯眯的,很是慈爱的模样。

    给两人见了礼,看清楚屋子里布置,舒舒心中颇为意外。

    因为寻常人家夫妻上了年纪,都是分开睡的。

    或许是因为老两口感情好,或是台吉腿脚不方便好照顾,这夫妻两人明显起居在一起。

    听说了老妻与舒舒的渊源,台吉也带了几分亲近:“昨天吃了羊腿,姐姐就一直在夸……今早我去姐姐那里用膳,吃了不少好吃的,听说都是这孩子弄出来的菜单……”

    老爷子笑着合不拢嘴:“怪不得这么可人疼,原来竟然是咱们自己家的孩子,这是随了夫人,人才出众……”

    台吉夫人道:“就算老爷说得天花乱坠,今晚的酒也只能喝上三杯,不许多喝……”

    台吉面上带来了几分惋惜:“这都半个月没见酒味儿了……难得好日子……”

    台吉夫人正色道:“老爷忘了,上次大夫怎么说的……再喝下去,哪天就睡死了……”

    台吉“哈哈”笑道:“那不能,有夫人在,有什么可担心的……”

    台吉夫人嗔怪道:“老爷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我都多大岁数了,还一晚一晚的不敢合眼,就怕一个不注意,老爷憋了气……”

    台吉立时讨饶:“是我错了,听夫人的,都听夫人的……”

    台吉夫人催促他道:“不是说要与皇上下棋?老爷忙去吧,见面礼留下就好……”

    台吉笑着对舒舒道:“好丫头,姑姥爷也不要旁的孝敬,就昨晚带番椒的调料,不知道还有没有?要是有,你想着给姑姥爷留一些……”

    舒舒起身应道:“还有的,就是不多,回头叫人送过来……等回京了,有了富足的,叫人给额驸送去……”

    舒舒口中的“额驸”,两人嫡子,如今在京城当差,论起来应该叫表叔或表舅的,但是没想着高攀。

    台吉笑着点头:“好,好,那可太好了……”

    老爷子心满意足,叫着个刚留头的小仆推自己出去。

    台吉夫人这才招呼舒舒到炕边坐下,神色带了慈爱:“好孩子,昨天吓了一跳吧?”

    舒舒带了几分柔顺道:“确实意外,之前在家里不曾听额涅提过……”

    台吉夫人苦笑道:“估摸着你姥姥就没有和你额捏说过……你额娘多半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个亲姑姑在……”

    舒舒沉默。

    实际上按照宗法,台吉夫人已经过继到郑王府,确实算不得觉罗家的姑娘了。

    台吉夫人吐了一口浊气:“你太姥姥当年生了我们兄妹三个,你大姥爷没有站住,家里出事前就夭折了……

    等到你太姥爷出事,没半年你太姥姥也走了,我当时才三岁……

    你姥爷当年也就十来岁,家里实在没人照顾,我才被太福晋接去抚养……

    不过太福晋也从不拦着我回家,十天半月的总要送我回去看哥哥……

    十来年过去,等我十三、四岁,你姥爷成了亲。你姥姥也是老亲的表姐妹,打小相熟的,夫妻俩和和乐乐的,日子眼见着过起来……

    结果你姥爷就跟抽风了似的,非要变卖祖产……

    当时咱们这一支,虽是除宗籍,可财产都在的……

    我叫人打听了,原来他被人带着赌,万贯家财散了大半……

    你姥姥当年还是新媳妇,拦不住,就跟我说了,想着让我出面拦着……”

    说到这里,台吉夫人带了苦笑:“当时小,性子也躁,我去劝了两回都不管用,眼见的人都要废了,就叫人直接打了他一顿……

    没想到阴错阳差,伤了他的腿……

    才晓得他这赌博还有内情,原来是郭络罗家的内铎答应他,说是可以让他上兵册,跟着大将军王岳乐打喀尔喀立功,用功劳换这一支回宗籍……

    还说皇上说了,安郡王班师后就去宗人府……

    你姥爷当年一心想要立业,就想要攀上安王府,败的银子产业,实际上多是半输半送给了内铎……”

    舒舒已经听傻眼了。

    内铎……

    安和亲王的姑表弟兼亲妹夫兼亲家,八福晋的祖父。

    台吉夫人继续讲道:“我伤了他的腿,断了他跟着上喀尔喀的可能,他恨我入骨,兄妹就此决裂……

    随后我抚蒙的旨意下来,他就将你太姥姥的嫁妆都送了过去,说是分干净,此生不再相见……

    我当时也傲气,以为他说话这么难听,是舍不得分钱财给我……

    就说‘养恩大于生恩’,我已经在宗谱上过继给郑王府,拿着王府的嫁妆,就不会贪心旁的,本就不与他相干……”

    说到这里,老人家没有泪,但是周身却萦绕着悔恨。

    舒舒听着,都觉得唏嘘。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哪里能处处周全呢?

    可是站在姥爷立场,听了妹妹这样的话,肯定也以为是被嫌弃。

    兄妹俩都太年轻。

    不过,赌博……

    是巧合么?

    舒舒莫名觉得有些诡异,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八福晋的父亲。

    也是死于赌博,被国法处死。

    她看了老太太一眼,没有多嘴。

    老太太挑了一下嘴角:“不管他认不认我做妹妹,都是我哥哥,我不能干看着他被欺负了……”

    这是真的?!

    舒舒适当的露出惊讶。

    老太太似看出她所想,点了点头:“你猜的没有错,内铎的那个小儿子,安王的那个女婿,就是我安排的人带着赌的……

    他们害得我哥哥钱财散尽,郁郁而终,我怎么能看着他们安享荣华富贵……

    实在是太缺德了,两家本是姻亲,平日来往来也亲近,就为了谋夺产业,拐带着你姥爷赌,还用兵册来骗他……

    我叫人打听的清清楚楚的,那一回镶蓝旗压根就没有抽调新兵……

    要是大家还是差不多的家境,坑一下也就坑了,可当时家里已经除宗籍,断了子孙前程,除了祖上传来的家产,还有什么?”

    舒舒点头,也觉得不厚道。

    而且还胆大。

    要知道当时她姥爷几个亲叔叔都恢复宗籍,还封了贝子国公什么的,并不是无根浮萍。

    近支都晓得长房嫡支有钱,都没有伸手,就是知道这是长房儿孙安身立命的本钱。

    一个姻亲,上来哄骗,就太过了,所倚仗的不过是安王府当时正显赫。

    就是这事情过去四十多年……

    舒舒猜不到老太太的用意,直言道:“姑姥姥同孙女说这些,是让孙女将这些转给我额涅与舅舅?”

    台吉夫人点头道:“你姥爷当年的事情隔得久远,估摸着记得的人不多……可明尚那小子的事过去十几年,难保有人晓得当年的蛛丝马迹,还是要心里有数才好……”

    舒舒也是无奈了。

    就算安王府现下势力不如当年,可依旧是王府,舅舅家什么都不是。

    两家放在一处,实不是一个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