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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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江道明携夫人及一双儿女……江秋影、江秋寒一起，和宋潇坐在宽敞的客厅聊天。
此时已是深夜。
但众人都显得有些亢奋，情绪难以彻底平复下来。
困扰女儿多年的心头大患，终于解决了！
尽管那尊鬼王依旧被镇压在大庙佛像之下，但至少，江家人已经知道它的存在。
必然会加以防范。
若有可能，甚至会请人去对付。
提及那座大庙里僧人的伤亡，江道明有些唏嘘，说已让人去帮忙安顿。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间接帮了女儿。
但他们一家最感谢的人，非宋潇莫属。
“如果不是你，影儿今天怕是已经遭遇不测。”江道明一脸后怕。
鬼王那种接近聚丹大能层级的生灵杀人，真的不要太容易。
即便是在京城，即便还在被镇压当中，依然有许多令人胆战心惊的凌厉手段。
宋潇没有居功，谦虚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还是佛祖他老人家显灵。”
江秋寒安静坐在一旁，不时偷瞄宋潇一眼，神色也不似白天那般倨傲，像在琢磨着什么。
江道明闻言笑道：“寺庙千万座，佛像千万尊，若无气机牵引，哪能各个都显灵？”
宋潇想到那条突然出现，从鬼王腿上扯下块肉，帮了大忙的黄狗，忍不住问道：“江总……”
“你要不嫌弃，叫我一声江叔就好。”江道明微笑看着宋潇。
“好的江叔，我是想问，你们跟妖族之间……也有交集么？”宋潇问道。
江道明略微沉吟一下，道：“要是旁人来问，我自然不会承认，但小宋你问，我却不能隐瞒。”
“其实各大财阀，家族，多半都跟妖族有所联系。”
“但目的就各不相同了。”
江道明看着宋潇，认真说道：“至少我们这边，不会有什么作奸犯科之类的事情。”
“其实就像那场封神大战，人有坏人，妖有好妖。”
宋潇点点头，那条大黄狗果然是跟江家有关，那也就无需他多说什么。
江总心里肯定也是清楚的。
又闲聊几句后，江道明看着宋潇，有些犹豫起来。
这个掌管着巨大财富的大人物此时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事关女儿未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小宋兄弟……”
宋潇：“……”
刚才让我管你叫叔，现在你叫我小兄弟？
江秋寒：？
他正在那琢磨宋潇真给自己当姐夫是不是也行的事儿呢。
江秋影一脸无语的抬头望向自己老爸，我他叫哥，您管他叫兄弟？
唯有江道明夫人，十分清楚枕边人的习惯。
在一旁轻声细语说了句：“你若当小宋先生是朋友，有话直说就好，没必要这样的。”
江道明尴尬的摸着鼻子笑了笑，然后看着宋潇道：“倒是我矫情了，影儿的情况你也清楚，那三块极阴晶石……能不能卖给我？”
宋潇笑着点点头：“当然。”
江道明微微一怔，没想到宋潇这么爽快。
苏先生看好并引荐给天庭的人，要说不知道极阴晶石的价值，或者没有渠道出手，他是不信的。
他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道：“谢谢！你放心，我会按照市价计算，不会让你吃亏！”
宋潇微笑道：“江总大气！”
……
时间已晚，他拒绝了江道明一起吃宵夜邀请，拿到东西之后，就回了酒店。
至此，半个多月的保镖生涯算是圆满告一段落。
有了三枚极阴晶石的江秋影成功筑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悬念。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也算苦尽甘来。
江道明做事确实很大气。
没有去卡合约上的天数，直接转给宋潇五百万。
这些钱可能不够京城一套好房子的首付，但却是宋潇用不到一个月时间赚来的。
算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然而跟其他东西比起来，这钱又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
晶沙，江道明给了两斤。
说是感谢对江秋影的救命之恩。
宋潇没有拒绝。
对真正的大佬来说，欠人情比欠钱难受。
弹珠大的晶石，江道明给了二十块！
这么大个的高纯度晶石，宋潇见都没见过。
眼睛差点晃花了。
就这，江道明还略带歉意地表示，他现在手头能够动用的整块晶石，也就这么多。
要真按照极阴晶石的稀有程度，这些依然是不够的。
所以江道明又主动给了宋潇一株大药！
告知是在缝隙延伸出的神秘区域得来，至少可延寿五年！
对年轻人来说，或许感受不到多活五年有什么意义。
但对那些有权有势，却垂垂老矣的大人物来说，这株大药……价值不可估量！
总的来说，这次任务本身，就已经给宋潇赚到其他天庭外勤难以想象的高额酬劳。
而机缘巧合之下，干掉三名筑基鬼修所带来的收益，更是无比巨大！
宋潇觉得回头应该请老郑吃顿真正的大餐表示感谢。
这么多晶石、晶沙，按理说足够他用很长时间了。
不过宋潇最近也发现一个问题。
随着他学习的神通术法等级提升，明显感觉到体内灵力有些供应不上。
很容易就会被掏空。
甚至无法将他目前掌握的所有神通术法施展一遍，灵力就会陷入枯竭状态。
在面对那尊被镇压的鬼王时，这个短板暴露得尤为明显！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师父过去只教他基础，没有传他高阶仙术的原因。
以他目前的灵力储备，怕是连半个仙术都施展不出。
更别说像那些厉害的大修士一样，飞天遁地，呼风唤雨。
那种想都不要想。
想要提升体内灵力储备，就必须不断做任务赚取资源。
比如斩杀牛头妖那种。
可惜现在几乎所有人，包括对他底细略知一二的老郑和王鹏，都不认为他有独立完成高级任务的能力。
这么看的话，财阀真是个好地方！
难怪万国松会反复提醒他不要陷进去。
从这次任务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是真有钱！
不仅有钱，做人做事还很大气。
令人心折。
若没有万国松的几次提醒，说不定宋潇真会生出长期与财阀合作的心思。
如今他不断反复提醒自己——香甜可口的饵料背后，说不定就隐藏着某个天元大师。
想要不被钓，最好还是冷静一些，和他们保持适当距离。
站在窗边，望着夜空中绵延起伏的浩瀚群山，宋潇幽幽叹了口气。
人的贪心果然是无止尽。
换做从前，如果能够拥有这么多晶沙、晶石，他怕是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
如今却是满脑子想着怎么才能得到更多，变得更强……
只能说，人的野心，从来都是随着眼界走。
这时有电话打来，是老郑。
“恭喜你啊小宋，没想到这次任务完成得这么漂亮！”
“江家那边很满意，刚刚江总亲自打电话给咱们大主任，特意表扬了你！”
宋潇能感觉出电话那头的老郑心情很好，是那种由衷为他高兴的愉悦。
“郑哥，明天有空没？我做东，叫上王哥，咱们好好聚聚？”
“哈哈，你有这心就好，赚到钱也没必要铺张浪费，”郑霆笑着说道：“对了，一科的陈杨旭有点事儿找你，想要求你帮忙。”
宋潇微微挑了挑眉梢。
这个同为天庭新人的家伙一直看不起他，怎么会求到他头上？
“今天这边有点事，下班晚了点，他就找过来了，”郑霆解释了一句，“现在人就在我跟前，要不我让他跟你说？”
“行，你把电话给他吧。”宋潇思忖着道。
陈杨旭接过电话后，支支吾吾吭叽半天，才说了一句：“宋潇，有点事儿想麻烦你……”
还没等宋潇说话，电话那头传来王鹏的声音：“小陈，有你这么求人帮忙的吗？”
“你最近都是怎么对宋潇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年轻人要懂礼貌，你是不是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
宋潇：“……”
“宋潇，对不起，之前对你有所偏见，确实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听着电话那头陈杨旭别别扭扭的道歉，宋潇大致猜到是什么事儿了，笑着摇摇头，却没说话。
这时老郑在那边说道：“小宋，都是同事，能帮就帮一把。”
宋潇道：“行，郑哥您都说话了，那就见面聊吧，我过去？”
这次陈杨旭总算学乖了，在那头说道：“我现在安排个地方宵夜，咱们边吃边聊吧！”
……
小龙虾店里。
陈杨旭喝了二两酒。
多了。
在那絮絮叨叨，说出了他的烦心事儿。
“我从小就是个天才，无论学业还是修行，从不比别人差。”
“身边人的吹捧，让我渐渐有些迷失了自我，所以宋潇对不起呀，我真的不是刻意针对你……”
宋潇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就是个垃圾。”
王鹏和郑霆一脸无语。
陈杨旭摆摆手，眼睛红红的道：“不，你不是！我才是……直到前几天我才发现，原来我才是最垃圾的那个！”
“行了行了，没人时再自我反省，现在赶紧说正事儿。”
王鹏一边剥着小龙虾一边催促。
“我亲外甥女，中邪了！”
陈杨旭说着，端起酒杯想闷一口。
被王鹏一把按下去：“刚就不让你丫逞能喝白的，再喝你话都说不清了！”
陈杨旭道：“王哥，我心里苦啊！”
王鹏嘴角抽搐着，翻了个白眼，道：“先憋着。”
陈杨旭：“……”
随后他终于说出事情经过。
他从小父母早逝，被大他十岁的姐姐养大。
姐弟间的感情自然无需多说。
他姐姐也同样非常优秀，嫁了个有钱的老公，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婚后生活十分幸福美满。
就在前段时间，两口子发现女儿表现有些异常。
最初也没多想，觉得可能是孩子刚上初中，学习压力大，有点叛逆。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很多不对的地方。
比如性格，比如生活习惯，甚至穿衣打扮都跟之前大相径庭。
就算是叛逆，也不应该堕落得这么快吧？
跟弟弟说了之后，身在天庭，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的陈杨旭怀疑外甥女可能被人给夺舍了！
他虽然还年轻，但对这个外甥女，却视若珍宝。
可惜他的能力更多体现在战斗方面，说起来他的感知能力甚至连王鹏这种“空间操纵者”都差了十条街。
没办法，他只能发动人脉关系，找了几个大师过来。
结果这些人过去之后，都没等到接近他外甥女，远远看一眼，就纷纷面色大变骇然离去。
然后给他打电话，说他外甥女身上，有可怕的存在！
陈杨旭顿时坐不住了，当即赶回老家。
他觉得就算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想要夺舍外甥女，凭他的天庭身份，也应该能够解决。
结果根本不顶用！
他带回去的驱邪法器，全被他外甥女随手丢掉。
然后还很不耐烦地凶他这个舅舅——你是不是有病？
陈杨旭说到这儿，眼圈儿更红了。
“我是姐姐带大的，她是我从小看大的，根本不可能和我那么说话。”
“可她的表现太正常、太自然了！”
“我当时差点就信了，怀疑是不是有些过度敏感。”
“毕竟小孩子突然叛逆这种事儿，也挺常见。”
“结果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说……舅舅，救我！”
“然后又立马换上一副冰冷脸孔，让我离她远点儿，说要写作业！”
陈杨旭握紧拳头，咬牙道：“我他妈再傻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害怕打草惊蛇，只能赶紧灰溜溜的回来求援。”
说出事情经过，陈杨旭也轻松很多。
这件事快把他折磨疯了！
也是直到这会儿，他才突然发现，身边认识的人当中，能够帮他的，似乎……就只剩下他一直看不起的宋潇了。
陈杨旭一脸诚恳地看着宋潇，再次道歉：“宋潇，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肤浅。”
“我现在给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另外，我没有太多的修行资源，但我会折算成钱，按照你的任务标准，付你报酬。”
宋潇笑笑，道：“那个再说。”
“明天咱先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是小孩子叛逆，故意吓唬人的呢。”
陈杨旭用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郑霆和王鹏坐在那里认真的剥着小龙虾，眼里都带着淡淡笑意。
年轻人，不经历点挫折打击，很难认清自己呦！
江家。
江道明携夫人及一双儿女……江秋影、江秋寒一起，和宋潇坐在宽敞的客厅聊天。
此时已是深夜。
但众人都显得有些亢奋，情绪难以彻底平复下来。
困扰女儿多年的心头大患，终于解决了！
尽管那尊鬼王依旧被镇压在大庙佛像之下，但至少，江家人已经知道它的存在。
必然会加以防范。
若有可能，甚至会请人去对付。
提及那座大庙里僧人的伤亡，江道明有些唏嘘，说已让人去帮忙安顿。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间接帮了女儿。
但他们一家最感谢的人，非宋潇莫属。
“如果不是你，影儿今天怕是已经遭遇不测。”江道明一脸后怕。
鬼王那种接近聚丹大能层级的生灵杀人，真的不要太容易。
即便是在京城，即便还在被镇压当中，依然有许多令人胆战心惊的凌厉手段。
宋潇没有居功，谦虚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还是佛祖他老人家显灵。”
江秋寒安静坐在一旁，不时偷瞄宋潇一眼，神色也不似白天那般倨傲，像在琢磨着什么。
江道明闻言笑道：“寺庙千万座，佛像千万尊，若无气机牵引，哪能各个都显灵？”
宋潇想到那条突然出现，从鬼王腿上扯下块肉，帮了大忙的黄狗，忍不住问道：“江总……”
“你要不嫌弃，叫我一声江叔就好。”江道明微笑看着宋潇。
“好的江叔，我是想问，你们跟妖族之间……也有交集么？”宋潇问道。
江道明略微沉吟一下，道：“要是旁人来问，我自然不会承认，但小宋你问，我却不能隐瞒。”
“其实各大财阀，家族，多半都跟妖族有所联系。”
“但目的就各不相同了。”
江道明看着宋潇，认真说道：“至少我们这边，不会有什么作奸犯科之类的事情。”
“其实就像那场封神大战，人有坏人，妖有好妖。”
宋潇点点头，那条大黄狗果然是跟江家有关，那也就无需他多说什么。
江总心里肯定也是清楚的。
又闲聊几句后，江道明看着宋潇，有些犹豫起来。
这个掌管着巨大财富的大人物此时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事关女儿未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小宋兄弟……”
宋潇：“……”
刚才让我管你叫叔，现在你叫我小兄弟？
江秋寒：？
他正在那琢磨宋潇真给自己当姐夫是不是也行的事儿呢。
江秋影一脸无语的抬头望向自己老爸，我他叫哥，您管他叫兄弟？
唯有江道明夫人，十分清楚枕边人的习惯。
在一旁轻声细语说了句：“你若当小宋先生是朋友，有话直说就好，没必要这样的。”
江道明尴尬的摸着鼻子笑了笑，然后看着宋潇道：“倒是我矫情了，影儿的情况你也清楚，那三块极阴晶石……能不能卖给我？”
宋潇笑着点点头：“当然。”
江道明微微一怔，没想到宋潇这么爽快。
苏先生看好并引荐给天庭的人，要说不知道极阴晶石的价值，或者没有渠道出手，他是不信的。
他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道：“谢谢！你放心，我会按照市价计算，不会让你吃亏！”
宋潇微笑道：“江总大气！”
……
时间已晚，他拒绝了江道明一起吃宵夜邀请，拿到东西之后，就回了酒店。
至此，半个多月的保镖生涯算是圆满告一段落。
有了三枚极阴晶石的江秋影成功筑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悬念。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也算苦尽甘来。
江道明做事确实很大气。
没有去卡合约上的天数，直接转给宋潇五百万。
这些钱可能不够京城一套好房子的首付，但却是宋潇用不到一个月时间赚来的。
算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然而跟其他东西比起来，这钱又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
晶沙，江道明给了两斤。
说是感谢对江秋影的救命之恩。
宋潇没有拒绝。
对真正的大佬来说，欠人情比欠钱难受。
弹珠大的晶石，江道明给了二十块！
这么大个的高纯度晶石，宋潇见都没见过。
眼睛差点晃花了。
就这，江道明还略带歉意地表示，他现在手头能够动用的整块晶石，也就这么多。
要真按照极阴晶石的稀有程度，这些依然是不够的。
所以江道明又主动给了宋潇一株大药！
告知是在缝隙延伸出的神秘区域得来，至少可延寿五年！
对年轻人来说，或许感受不到多活五年有什么意义。
但对那些有权有势，却垂垂老矣的大人物来说，这株大药……价值不可估量！
总的来说，这次任务本身，就已经给宋潇赚到其他天庭外勤难以想象的高额酬劳。
而机缘巧合之下，干掉三名筑基鬼修所带来的收益，更是无比巨大！
宋潇觉得回头应该请老郑吃顿真正的大餐表示感谢。
这么多晶石、晶沙，按理说足够他用很长时间了。
不过宋潇最近也发现一个问题。
随着他学习的神通术法等级提升，明显感觉到体内灵力有些供应不上。
很容易就会被掏空。
甚至无法将他目前掌握的所有神通术法施展一遍，灵力就会陷入枯竭状态。
在面对那尊被镇压的鬼王时，这个短板暴露得尤为明显！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师父过去只教他基础，没有传他高阶仙术的原因。
以他目前的灵力储备，怕是连半个仙术都施展不出。
更别说像那些厉害的大修士一样，飞天遁地，呼风唤雨。
那种想都不要想。
想要提升体内灵力储备，就必须不断做任务赚取资源。
比如斩杀牛头妖那种。
可惜现在几乎所有人，包括对他底细略知一二的老郑和王鹏，都不认为他有独立完成高级任务的能力。
这么看的话，财阀真是个好地方！
难怪万国松会反复提醒他不要陷进去。
从这次任务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是真有钱！
不仅有钱，做人做事还很大气。
令人心折。
若没有万国松的几次提醒，说不定宋潇真会生出长期与财阀合作的心思。
如今他不断反复提醒自己——香甜可口的饵料背后，说不定就隐藏着某个天元大师。
想要不被钓，最好还是冷静一些，和他们保持适当距离。
站在窗边，望着夜空中绵延起伏的浩瀚群山，宋潇幽幽叹了口气。
人的贪心果然是无止尽。
换做从前，如果能够拥有这么多晶沙、晶石，他怕是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
如今却是满脑子想着怎么才能得到更多，变得更强……
只能说，人的野心，从来都是随着眼界走。
这时有电话打来，是老郑。
“恭喜你啊小宋，没想到这次任务完成得这么漂亮！”
“江家那边很满意，刚刚江总亲自打电话给咱们大主任，特意表扬了你！”
宋潇能感觉出电话那头的老郑心情很好，是那种由衷为他高兴的愉悦。
“郑哥，明天有空没？我做东，叫上王哥，咱们好好聚聚？”
“哈哈，你有这心就好，赚到钱也没必要铺张浪费，”郑霆笑着说道：“对了，一科的陈杨旭有点事儿找你，想要求你帮忙。”
宋潇微微挑了挑眉梢。
这个同为天庭新人的家伙一直看不起他，怎么会求到他头上？
“今天这边有点事，下班晚了点，他就找过来了，”郑霆解释了一句，“现在人就在我跟前，要不我让他跟你说？”
“行，你把电话给他吧。”宋潇思忖着道。
陈杨旭接过电话后，支支吾吾吭叽半天，才说了一句：“宋潇，有点事儿想麻烦你……”
还没等宋潇说话，电话那头传来王鹏的声音：“小陈，有你这么求人帮忙的吗？”
“你最近都是怎么对宋潇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年轻人要懂礼貌，你是不是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
宋潇：“……”
“宋潇，对不起，之前对你有所偏见，确实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听着电话那头陈杨旭别别扭扭的道歉，宋潇大致猜到是什么事儿了，笑着摇摇头，却没说话。
这时老郑在那边说道：“小宋，都是同事，能帮就帮一把。”
宋潇道：“行，郑哥您都说话了，那就见面聊吧，我过去？”
这次陈杨旭总算学乖了，在那头说道：“我现在安排个地方宵夜，咱们边吃边聊吧！”
……
小龙虾店里。
陈杨旭喝了二两酒。
多了。
在那絮絮叨叨，说出了他的烦心事儿。
“我从小就是个天才，无论学业还是修行，从不比别人差。”
“身边人的吹捧，让我渐渐有些迷失了自我，所以宋潇对不起呀，我真的不是刻意针对你……”
宋潇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就是个垃圾。”
王鹏和郑霆一脸无语。
陈杨旭摆摆手，眼睛红红的道：“不，你不是！我才是……直到前几天我才发现，原来我才是最垃圾的那个！”
“行了行了，没人时再自我反省，现在赶紧说正事儿。”
王鹏一边剥着小龙虾一边催促。
“我亲外甥女，中邪了！”
陈杨旭说着，端起酒杯想闷一口。
被王鹏一把按下去：“刚就不让你丫逞能喝白的，再喝你话都说不清了！”
陈杨旭道：“王哥，我心里苦啊！”
王鹏嘴角抽搐着，翻了个白眼，道：“先憋着。”
陈杨旭：“……”
随后他终于说出事情经过。
他从小父母早逝，被大他十岁的姐姐养大。
姐弟间的感情自然无需多说。
他姐姐也同样非常优秀，嫁了个有钱的老公，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婚后生活十分幸福美满。
就在前段时间，两口子发现女儿表现有些异常。
最初也没多想，觉得可能是孩子刚上初中，学习压力大，有点叛逆。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很多不对的地方。
比如性格，比如生活习惯，甚至穿衣打扮都跟之前大相径庭。
就算是叛逆，也不应该堕落得这么快吧？
跟弟弟说了之后，身在天庭，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的陈杨旭怀疑外甥女可能被人给夺舍了！
他虽然还年轻，但对这个外甥女，却视若珍宝。
可惜他的能力更多体现在战斗方面，说起来他的感知能力甚至连王鹏这种“空间操纵者”都差了十条街。
没办法，他只能发动人脉关系，找了几个大师过来。
结果这些人过去之后，都没等到接近他外甥女，远远看一眼，就纷纷面色大变骇然离去。
然后给他打电话，说他外甥女身上，有可怕的存在！
陈杨旭顿时坐不住了，当即赶回老家。
他觉得就算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想要夺舍外甥女，凭他的天庭身份，也应该能够解决。
结果根本不顶用！
他带回去的驱邪法器，全被他外甥女随手丢掉。
然后还很不耐烦地凶他这个舅舅——你是不是有病？
陈杨旭说到这儿，眼圈儿更红了。
“我是姐姐带大的，她是我从小看大的，根本不可能和我那么说话。”
“可她的表现太正常、太自然了！”
“我当时差点就信了，怀疑是不是有些过度敏感。”
“毕竟小孩子突然叛逆这种事儿，也挺常见。”
“结果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说……舅舅，救我！”
“然后又立马换上一副冰冷脸孔，让我离她远点儿，说要写作业！”
陈杨旭握紧拳头，咬牙道：“我他妈再傻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害怕打草惊蛇，只能赶紧灰溜溜的回来求援。”
说出事情经过，陈杨旭也轻松很多。
这件事快把他折磨疯了！
也是直到这会儿，他才突然发现，身边认识的人当中，能够帮他的，似乎……就只剩下他一直看不起的宋潇了。
陈杨旭一脸诚恳地看着宋潇，再次道歉：“宋潇，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肤浅。”
“我现在给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另外，我没有太多的修行资源，但我会折算成钱，按照你的任务标准，付你报酬。”
宋潇笑笑，道：“那个再说。”
“明天咱先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是小孩子叛逆，故意吓唬人的呢。”
陈杨旭用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郑霆和王鹏坐在那里认真的剥着小龙虾，眼里都带着淡淡笑意。
年轻人，不经历点挫折打击，很难认清自己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