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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言蛇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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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朱秩内心惊惶。

    “什么意思?”贺千珏微微低头勾起莫测的微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在听贺千珏这样说时,朱秩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朱秩的父母皆是从医者,是在他十八岁那年,因为车祸去世的,他们开着车跑在环山公路上,因为刹车失灵等原因冲出了公路,直接坠下山崖,连人带车都在爆炸和火焰中化为灰烬。

    当年警方就将其定为意外事故,虽然朱秩和妹妹都悲痛欲绝,但人生在世总多愁,世事无常事无休,生老病死乃常态,朱秩走出来之后便已经看开了,可是今天,这个叫贺千珏的怪人,却将朱秩一直以来以为的“真相”给掀翻了,掀了一个天翻地覆。

    “你这话……是说我父母并不是死于意外吗?”朱秩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他倒要听一听这个叫贺千珏的家伙能编出什么花样来,“既然如此,那倒是你给我说说……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在说你父母的死因之前,我先和你说一个故事吧。”面对朱秩的质问,贺千珏不慌不忙,开始了自己的拿手好戏,他笑道:“言蛇和樵夫的故事。”

    于是接下来,贺千珏把当初给卓茜茜讲过的那个樵夫与言蛇的故事又重新给朱秩、以及贺千珏怀里的寒蝉讲了一遍。

    一个带有浓烈神秘色彩的故事。

    “其实言蛇的故事有两个版本,一个是人类的版本,一个是妖族之间流传的版本。”贺千珏无意识地伸手抚摸着怀里小兔子的脑袋和耳朵,兔子则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下身躯,还抖了抖耳朵,贺千珏说,“之前给你说的那个版本,是人类之间流传的,那么在妖族的眼里,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秩没说话,跪坐在贺千珏的对面仔细听他讲故事,仿佛已经被贺千珏的故事给吸引了。

    贺千珏就继续讲述:“故事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回到这个故事的开头,然后仔细思考就行了,樵夫第一次在山林间遇见言蛇的时候,言蛇是受了伤的。”

    “受伤?”贺千珏怀里的寒蝉突然出声了,他一出声,就把对面认真听故事的朱秩给吓了一跳,视线不由自主挪到了贺千珏怀里的小兔子身上,朱秩愕然道:“它会说话!这个玩具会说话!”

    “我不是玩具,我叫寒蝉!”寒蝉趴在贺千珏的手里,用爪子搭着贺千珏的手指,冲对面的朱秩喊起来。

    贺千珏伸手摸摸寒蝉的兔子耳朵安抚他:“安静,听我讲。”

    两个人便各自收起话音,安静下来不再作声,继续听贺千珏讲述,贺千珏说:“言蛇那个时候还未化形,没有人身,他的本体是一条非常巨大的黑色大蛇,据说身体有水桶那么粗,长度约有七八米……那大约是千年前的体型,现在应该会更大。”

    “言蛇是蟒蛇,无毒,虽然巨大,但其实也非常敏捷,擅长瞬间抓住猎物然后将其勒死后吞食。他是一只非常强大的妖怪,一般人或动物伤害不了他,能让他受伤的,只有其他妖怪。”

    朱秩似乎领悟了什么,猛地一拍手道:“你的意思是,那山林间,还有其他妖怪?”

    “是的,没错。”贺千珏微微颔首点头,“言蛇是蛇类,冷血动物,这种生物其实相当耐饿,寻常的蛇类一星期吃一次食物就足矣,一个月不吃东西都不一定会饿死,更何况言蛇是只妖怪,假设他已经辟谷了,就更不容易被饿死,怎么可能在樵夫每两天甚至每天都给他带一些小动物或肉类的情况下,还会去选择吞食其他人类呢?”

    贺千珏这样一说,朱秩更是恍然大悟,惊讶道:“那么……在那山林间食人的妖怪并不是言蛇,而是另外一只!?”

    “是的……不过我并不清楚那是只什么妖怪,在我们妖族之间流传的版本里也没有提到过。”

    贺千珏说:“那只妖怪和言蛇估计因为一些原因互相打了起来,他们两败俱伤,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但是言蛇被樵夫救下了,不仅有药草敷治还每天都有东西吃。然而另外一只妖怪就没有这待遇了,他饿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只能选择吃人了。”

    “但这妖怪很聪明,我猜测它应该具有一定的模仿声音的能力,他会学习言蛇的技能,使用特别的语言和声音去吸引路过的人……他的长相或许和蛇类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所以才会被人误以为是一条巨蛇。”

    “言蛇和另外一只妖怪互殴的事情樵夫并不知情,不知情的他听到了这些恐怖的传言,自然会以为就是言蛇干的,当他提着斧头上山去找言蛇时,他却找错了妖怪。”

    “找错了妖怪?”朱秩完全陷入了贺千珏讲述的故事当中,“你是说他见到的不是言蛇而是另外一只?”

    贺千珏点了点头,“没错,或许是那只妖怪用和言蛇相似的声音吸引了樵夫吧,樵夫便见到了那只可能和言蛇有些类似的怪物,他或许也将那妖怪当做了言蛇,毫无戒心的接近了一只真正的怪物,而言蛇察觉到了樵夫的危险,飞速爬过来想来救他。”

    贺千珏说到这里,却不再开口了,他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中,而已经听得入神了的朱秩急忙追问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贺千珏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问当事人的话才会更清楚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问言蛇吗?”朱秩奇怪的说。

    “你妹妹朱淑宜认的那个师父就是言蛇,你要是去问他的话说不定会更快速的得到答案。”

    想到自家妹妹认的师父居然是一条蛇,朱秩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想到眼前的贺千珏说不定也是某种怪物,他的鸡皮疙瘩更多了,掉了一地,朱秩便哆嗦着说道:“我还是不明白,这故事和我父母的死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贺千珏说,他歪着脑袋,“你和你妹妹就是樵夫的后人,你难道不明白吗?”

    朱秩一听,顿时有点懵了:“诶?”

    贺千珏继续道:“虽然我不清楚那妖怪和言蛇的争斗最终到底谁赢谁输了,但既然有了人类版言蛇和樵夫的故事流传,就代表言蛇成功从那只妖怪的手里保护了樵夫,使得樵夫活了下来,日后还能结婚生小孩,一代接一代,把自己和言蛇的故事告诉后代们,但他并不知道,这种故事的流传,会给自己和后人带来灭顶之灾。”

    这时,一直默默听故事的寒蝉说道:“估计是到嘴的食物被言蛇抢走,还被重伤痛殴了一番,那妖怪和言蛇结下了仇怨,年年过来找言蛇复仇,顺便还把仇恨的对象扩及到言蛇所珍视的人身上,比如那个樵夫和他的后代,想方设法想吃了你们。所以为了保护恩人的后代,言蛇世世代代都跟着你们朱家。”

    “是的。”贺千珏也接口道,“他几乎耗尽了一生的时间来保护你们家族。”

    朱秩明白了,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那我父母的死因……”

    “也许是那妖怪来复仇造成的。言蛇恐怕失手了,没能保护好你们父母,所以立刻收了你妹妹当徒弟,时时刻刻带在自己身边。”贺千珏说,他眯着眼睛又笑起来,盯着朱秩道:“不过我很奇怪,言蛇他没有收你做徒弟,为什么……你当时不在吗?”

    朱秩似乎也想明白了,摸着下巴思考道:“不,因为我父母死后不久,我立刻去了美国留学……所以那言蛇才没有机会来收我做徒弟吧。”

    “原来如此……算了,这些事情暂且不谈,我现在得提醒你一个重要的事情。”贺千珏依然盯着朱秩,就像是他身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你面相不好,印堂发黑,想必最近会有血光之灾啊。”

    朱秩怪异地瞪着贺千珏:“你们妖怪也会看面相吗?”

    贺千珏说:“我也不算是纯粹的妖怪,以前学过修道者的法术,面相之术也略懂一二,你最近的运气不会太好,说不定那妖怪近期还会过来找你和你妹妹的麻烦,你妹妹有言蛇的贴身保护,你可不一样,很可能会成为被妖怪重点关注的对象。”

    朱秩心惊肉跳,问贺千珏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你最好别太相信我。”贺千珏依然笑得狡黠,“信那条蛇都比信我更好。”

    “不过……”贺千珏说着说着忽然凑近了朱秩,他凑得太近了,他那张漂亮的脸庞在朱秩的视线里放大,那眼底里略带的血色让朱秩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然后就听贺千珏道:“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能够让言蛇和那只妖怪……永远和你们朱家世世代代脱离干系,这样的话,就不会再有妖怪来找你们麻烦了,今后你和你妹妹的后代,也不会再发生像你父母那样的惨案。”

    朱秩一听,心里一跳,犹豫道:“真的有这种办法?”

    “当然有啊。”贺千珏说话的语气带有明显的引诱,他笑道,“你只要和我做个交易就行了。”

    ————

    贺千珏之后和朱秩确实做了一个交易,大体就是贺千珏想要那条言蛇,他可以给朱秩想个法子,让言蛇和另一只妖怪再次两败俱伤,然后朱秩就过去把妖怪杀了,把言蛇带过来让贺千珏处理就好。

    说的非常简单,但朱秩听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反复问:“这真的能行得通?”

    “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或者试探一下你妹妹是怎么想的,但暂时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她。”贺千珏说,“想好了之后,再回到这面镜子前来找我。”

    朱秩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整个人依然处于懵逼状态,听了贺千珏的话后就只会傻乎乎的点头。

    “我说先生,您真的有把握收一个千年大妖怪吗?”在贺千珏把朱秩的灵魂送出了镜子之后,一直沉默着的寒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在贺千珏怀里打着滚,“先生您出不了这镜子,因为没有灵气的原因,实力也相当不济,就算我每天出去给您吸收一些,您恐怕也对付不了那条大黑蛇啊!”

    贺千珏温柔的看他:“你这是担心我?”

    寒蝉看起来相当担心的样子,扒拉着贺千珏的衣服,“我当然担心您,我担心得不得了好吗!?“

    “啊!真是乖孩子!”贺千珏举起手里的兔子玩偶,笑着用脸颊蹭了蹭,“真可爱!”

    寒蝉顿时满头黑线。

    “我说正经的呢!”寒蝉用软绵绵的棉花爪子拍在贺千珏的鼻子上,“不要跟我撒娇,你这么大的人了,比我还像小孩!”

    贺千珏捏了捏他的兔子耳朵,一脸幸福:“把你放进这么可爱的小布偶身上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呢!”

    寒蝉脑袋上的黑线更多了。

    寒蝉很不甘心,开始疯狂地用棉花爪子敲打贺千珏的脸,贺千珏拿他没办法,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好吧,说正经的。”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寒蝉继续问。

    贺千珏情不自禁回忆了一番,回想当初朱淑宜带着言蛇过来医院时,他所见到的那个言蛇,贺千珏说:“他很虚弱。”

    寒蝉听了,微微一愣,却又听贺千珏继续道:“我第一眼看见他时就知道了。”

    “他千年的道行估计都被摧毁得差不多了,还要依靠这种符纸。”贺千珏拿出朱秩没能带走的符纸,捏在手心里,“想必是为了保护朱家世代,一直和那妖怪来来回回的厮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再这么打下去,估计双方都没有好下场。”

    寒蝉听了贺千珏的话,愣愣地看了贺千珏好一会儿,半晌,他试探着说道:“先生,您莫不是……其实是想救那言蛇吧。”

    这回轮到贺千珏愣住了,低头看寒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寒蝉就笑起来:“因为您救了我呀!”

    贺千珏好笑道:“我可是把你当苦工在使唤呢,怎么会觉得我是救了你呢?”

    “我当初离开那卓茜茜的身体,恐怕就只有几天的寿命,是您教我修炼之道,让我有机会活下来,这不是救了我又是什么呢?”寒蝉抱住贺千珏,趴在他怀里,“先生真好。”

    贺千珏想了想,又捏捏寒蝉的兔子耳朵:“你真单纯啊……”

    说完抱着寒蝉继续蹭:“不过我喜欢!”

    ……

    关于言蛇的事情可以暂且不提,反正时间还有很多,现在贺千珏和寒蝉,面临着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

    就是外面那只飘来飘去的,杀人犯的鬼魂。

    之前这凶手还试图袭击朱秩,不过朱秩很机智,及时放开了那张符纸,使得自己躲过了一劫。

    妖符和道符有很大区别,妖符上一般附着妖力,如果是妖怪使用这种符纸,一般没多大影响,但是人类使用的话,妖力就会侵蚀人类的身体,对人类而言,这种符纸就是一把双刃剑,害人又害己。

    贺千珏也看过那朱淑宜,朱淑宜大概经常使用这些符纸,所以身上久而久之都带了一丝妖气。大概那言蛇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特别给了朱淑宜一些保护,所以她使用符纸的时候,倒没有什么十分严重的伤害。

    而寒蝉出去,是挪动着自己的棉花兔子身躯,在外面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吸收灵气去了,医院里的灵气并不多,但还是可以好好吸收的,再加上这里鬼魂众多,阴气旺盛,对于影鬼而言也是一处很好修炼的地方,所以他没花多长时间就学会了吸收灵气的办法,尽管那灵气吸收的量少的让贺千珏不忍直视。

    虽说量少,但寒蝉还是很努力的,试图把所有吸收的灵气都给贺千珏,但贺千珏摇摇头说道:“不急,你先用灵气巩固一下自己的根基再说吧。”

    不能给贺千珏带来有效的帮助,寒蝉觉得自己很没用,显得有些沮丧的样子,大概也是看他沮丧,贺千珏便换了一种画风,天天捏他的耳朵爪子还有棉花身躯,用脸颊蹭来蹭去还喊着可爱,惹得寒蝉又好笑又无奈,不过……心里还是莫名有些高兴起来。

    回到凶手的鬼魂这件事情上来,贺千珏告诉寒蝉一个能够杀死鬼魂的办法。

    “你这几天多吸收一些灵气。”贺千珏把刚刚从朱秩那里得来的符纸在寒蝉面前晃了晃,“有了这张符纸,想消灭那恶鬼就变得容易太多了。”

    “要怎么做呢?”寒蝉问。

    明明镜子空间里面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了,贺千珏依然凑近了寒蝉,并且做贼心虚一般小声说道:“你去医院的血浆室里面偷一包血袋来,你现在的这个布偶身体,背后有个拉链,可以把血袋藏进身体里。”

    “偷那个有什么用吗?”寒蝉歪着兔子脑袋问。

    贺千珏晃了晃手里的符纸,说道:“可以当朱砂用,用来改写这符纸上的咒文,我写好咒文之后,再用你收集的灵力给符纸附灵,你拿着符纸往那凶手身上一贴,他就会魂飞魄散。”

    “这么简单。”寒蝉顿时惊奇的望着贺千珏手里的黄符纸。

    贺千珏话中包含深意,他说:“那当然,不管是生命还是灵魂,都是很容易被扼杀的存在。”

    “那我现在就可以去偷血袋了吗?”寒蝉又问。

    贺千珏点了点头,目测了一下寒蝉身上收集了两天灵气的成果,说道:“虽然有点少,但并无大碍,再加上这符纸上本就有的妖力……嗯,你去偷吧。”

    寒蝉点了点头,从贺千珏怀里跳出来,蹦蹦跳跳地奔向了镜子,然后嗖的一下就跳出去了。

    他完全适应了这兔子布偶的身躯,再加上贺千珏也利用了一下寒蝉的灵力,在他的布偶身躯上写了一个咒文,这会大幅度降低别人对这只布偶的注意力,所以寒蝉可以控制着布偶的身躯在外面到处乱跑,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惊奇的一幕。

    当然,或许会有监控摄像头拍摄到,所以贺千珏特别提醒寒蝉,一定要尽量寻找一些遮挡物或躲开摄像头。

    之后,寒蝉爬上一位护士小姐的手推车,借着手推车进入了医院的血浆室,那里摆满了各种冷冻血浆,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血袋上的标牌,尽量选择那种数量比较多不稀缺的血型,他知道医院的血浆都是用来救人的,用一袋少一袋,如果拿那种比较珍稀的血型血袋,说不定会给某些病人带去灾难吧。

    摸到血袋后,寒蝉把血袋藏进了自己的棉花身躯里,又爬回了护士小姐的手推车,跟着护士小姐下楼来,蹦蹦跳跳连滚带爬地爬回了镜子里头,之后也很顺利,贺千珏用血改写了符纸上的咒文,再拿寒蝉那可怜一丁点的灵力附灵,之后就把写好的符纸交给了寒蝉。

    “下次见到那凶手,就可以把符纸贴上去了,你也可以等第七天鬼吏来的时候,鬼吏的唤魂铃也会对凶手产生一些影响,被唤魂铃影响的他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刻了,那个时候贴也是很好的选择,再晚的话,他就会因为身上的浓重阴气而化为厉鬼,开始袭击其他鬼魂了。”

    ……

    在贺千珏和寒蝉为了凶手的鬼魂而有所行动时,朱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醒来时正在医院的急救室当中,一个他的医生同事正拿着心脏电击器打算搏回他停止跳动的心脏。

    见他睁开眼睛,同事一脸后怕又庆幸地喊起来:“朱秩!天呐!你醒了!”

    朱秩从手术台上直接坐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周围,两名都是他熟悉的急症医生同事,“怎么回事?”

    “你刚才在医院大厅里晕过去了,呼吸心跳都停了,吓死我们了!”

    朱秩没有说话,他摸了摸胸口,好半天才喃喃自语:“不是做梦……是真的。”

    两名医生确定他安然无恙之后,本来还想让他做一系列的身体检查的,但朱秩直接走出了急救室的门,医院主任此时正好在外面等着,见到朱秩就说道:“朱秩,立刻请假回家去休息几天,你刚才差点休克猝死你知不知道?”

    朱秩正好求之不得,他正想离开医院回去找他妹妹呢。

    这一次,他一定要和妹妹好好说一说关于那言蛇的事情,尽管从贺千珏那里得知了言蛇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但妖怪毕竟是妖怪,怎么能够同人类纠缠,朱秩担心妹妹会受到伤害,和医院主任胡诌了两句,打着回家休息的名号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