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侯门嫡女 > 第35章 天子之心知府拜会

第35章 天子之心知府拜会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年二十七,皇城早已飘雪半月,滨州却仍是日光明媚。李仲扬下了马车,抬头看着那在强光下的木牌匾,上回来时是奔丧,如今再来却是团年,不禁感慨良多。又想起儿时兄长常背着母亲给自己匀好吃的,更是感伤。

    进了宅子,给李老太请了安,又向韩氏问了好。见了李三妹,立刻又板起脸,俨然是个严厉兄长模样:“ 回来了?”

    李心容笑笑:“回来了。”

    李仲扬收回视线,韩氏便说道:“二叔先回房歇着吧,后厨那水还在烧着,待会上好了水,再让嬷嬷去请二叔。”

    李仲扬微点了头:“有劳大嫂费心。”

    李老太见了跟在他身后的何采,拉了拉伏在膝头的安平:“安平,你姨娘来了。”

    小孩子忘性大,况且安平才四岁,半年多未见她,根本已忘了她,仍是躲在祖母身旁不肯出去。何采面色淡淡站在远处,神色毫无波澜。李老太见她不愿过去,也作罢了,让李仲扬歇着去。

    回了房,沈氏让人在屋里起了炉子,给李仲扬褪下厚实的棉衣,打发了她们出去,揉着他宽瘦的肩,笑道:“这离过年都没几日了,我倒差点以为二郎又临时当值。”

    李仲扬默了默,声音极低:“迟了几日,确实是有事耽搁了。怕是再过一些时日,朝廷会有大事发生。”

    见他面色竣然,沈氏也知非小事:“这事可是关乎到夫君?”

    李仲扬面上难得露出淡然笑意:“夫人不但蕙质兰心,也深懂为夫。”

    沈氏笑笑,坐在他一旁问道:“到底是何事,听见大事二字,心里慌了慌,可是见二郎心情似也不错,倒不见得是坏事。”

    李仲扬执了她的手,轻声:“大理寺正在查吕大人,已来过翰林院许多回。圣上也有密命。”

    沈氏吃了一惊:“查吕丞相?自他做了丞相,也不曾听说他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怎的突然就查了?”

    李仲扬淡声:“官场的事瞬息万变,即便是像宋家那样以清廉严明的官家人,也多少有些肮脏事,且不说是故意为之的,迫不得已的事也无法避免。吕大人自做上丞相,一直暗地敛财,圣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氏问道:“那可是如今更加变本加厉了,才惹怒了圣上?”

    李仲扬摇摇头:“太太可记得礼部的王尚书?”

    沈氏点头:“记得,利用官职欺压百姓,敛的钱财可堆成金山银山,后来被斩首示众,大快人心。”

    李仲扬轻轻笑了笑,略显薄情:“他的贪官之名从上任之初就有,后来愈发恶名昭著,可圣上却由他敛财十年才惩办。”

    沈氏知他素来说话不喜冗长,每一句话都绝不是白白说过就算,仔细琢磨半晌,忽然明白过来:“二郎的意思是,圣上故意纵容王大人?”

    李仲扬微微点头:“纵容贪官敛财,待时机成熟,杀了贪官,而抄家所得来的银子可充实国库。如此一来,不但不会失去民心,反而因斩杀贪官更得民心,国库财政又可得缓解。一石二鸟的计策,天衣无缝。”

    沈氏听的心中寒凉,这官场上的事果真不是她这妇道人家可揣摩的。圣上这计策虽好,却是苦了百姓。

    李仲扬又道:“因五六年才出一个这样的京官,百姓骂的绝不会是圣上,只道是圣上还未知晓。等事情闹大不可收拾了,圣上再出面,便如及时雨,百姓道好。”

    沈氏摇头苦笑,又抬指封了他的唇:“回了京城,这些话便不要再说了。”

    李仲扬握了她的手:“太太放心,再不会与其他人说,也不会在天子脚下说。”

    沈氏点点头,那皇城皆是圣上耳目,自家夫君又是丞相人选,怕是宅院外头耳目更多,让人听了去,只怕危险。而见他方才说起吕丞相时,无半分神伤,怕是圣上也允诺了他什么。想到这,她不愿再想,爬的越高,就越怕摔的疼。安稳日子过久了,野心也淡了。什么嫁个好夫君,让娘家人对她恭恭敬敬,也不想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如此便好。

    正这么想着,忽然就听见宋嬷嬷的声音:“三小姐,可是来找二爷和太太的?”

    片刻就听见李三妹那带着笑音的回答:“是,刚来不久,许久未跟二哥二嫂聊聊了。”

    李仲扬和沈氏对看一眼,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也不知听了多少,只是到底是自家妹妹,不由松了一气。又互相低声提醒下回不能再商讨过度这些事,免得被外人听了去。

    李心容进了里头,笑意盈盈:“二哥,二嫂。”

    沈氏忙唤她过来坐,笑道:“怎么不趁着饭前歇歇,老太太高兴,指不定夜里又拉了你说上半宿的话。”

    李心容笑道:“一日作息早已定下,也歇不了那么多。我今日来,一是想跟哥哥嫂嫂聊聊,二是想说说安宁的事。”

    沈氏拉了她的手,叹道:“可是给你惹麻烦了?你若觉得她烦人,就别带在身边了,苦了你。”

    李心容笑笑:“二嫂怎的那么不放心安宁?那孩子身似孩童,可心却有时比我这大人还老练,二嫂只管放心。”

    听她这么说,沈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倒是想三妹不喜安宁,那安宁便可以重新回到她身边了。想到年后又要分别,这心里总归不舒服。

    “二哥。”李心容面向那手执书卷的李仲扬,“我在朗州游历时,见着四弟了。”

    李仲扬神色微微一顿,淡声:“这事不要和娘说。这样的李家人,不提也罢。”

    沈氏说道:“二郎又在说气话,到底是自家兄弟。”

    李仲扬冷笑:“还未成年便抛下祖宗,一走就是十年,且不说李家子嗣娶妻生子他不出现,连大哥过世,他也没半点消息。三妹在朗州见了他,也不一起同行,这样的弟弟,不要也可。”

    沈氏没有多言,她心里琢磨着,李家四兄妹,三妹四弟自不必说,着实是怪脾气。大哥憨厚老实,自家二郎性子寡淡而心厉,兄妹间倒没一点相像的。

    李心容淡笑:“四弟为何不喜欢这个家,二哥又怎会不明白。从未得到过长辈的疼爱,大哥和二哥也从来不护着他。他稍有本领就离家,也不难理解。”

    李仲扬瞪眼:“李家是未供他吃还是未供他喝?是撵他去露宿街头当乞丐了么?不过是个妾侍的儿子,还想与我们所受待遇一样?况且母亲对他还从未打骂过,若真的算起来,我倒是要怨恨这家了。”

    李心容眉目微垂,笑了笑:“二哥气什么三妹知道,只是各人想法不同罢了。四弟要的是疼爱,不是想像鸟儿一样被供养。他无论做了什么,母亲都对他客客气气,那样不过是当作客人,而非李家人。”

    李仲扬见她说的轻描淡写,气的又要发火,沈氏忙插话道:“你们两人真是一个秤杆上的两个铁坨,一碰面就容不得对方了,非要占个上风,可自家兄妹吵架又有什么好处,都老大不小了。”

    李仲扬动了动唇,也没再开口,拿了书板着脸看。

    李心容笑笑:“二嫂,二哥真听你的话,是个好夫君。”

    这话在以前听来,沈氏定要脸红。连李仲扬也忍不住看她一眼,轻斥:“胡闹。”

    李心容叹道:“好便是好,坏的有人说,好的自然也要拿出来说的。常言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也是我们自己惯的。”

    沈氏笑笑:“这倒也不是,对自家而言是好事,对别人来说却无关痛痒。你若总拿自家的好与别人说,只会招人嫌。”

    李心容笑问:“那为何坏事总是传的如风快?”

    沈氏顿了顿,莫说别人,就连自己也更喜欢听些别人家的丑事,可拿出来解释,却又觉得道德上卑劣了些,于是只摇头笑笑,没再继续说这话题,转口道:“你这一走又是一年多,可有看上的人没?嫂子给你做媒。”

    李心容笑道:“唠完了,我该回去歇着了。”

    沈氏微微苦笑:“好好,不提不提,你且再坐坐。”

    李心容笑笑,也没真走,又说道:“二哥,方才你们说的话我也听了些,倒不是故意要听,只是不小心听的专注了。”

    李仲扬淡淡应了一声:“若是你我倒放心。”

    李心容点点头:“圣上少年登基,太后掌权,后好不容易得回大权,心中阴影极甚,最忌官员结成党羽。二哥切记,日后宁可一人孤苦独行,也不可与其他官员走的过密。”

    李仲扬看她:“揣摩圣上的心思,是杀头的罪。不可再胡说。”

    李心容笑道:“他管得住大羽国百姓的嘴,却管不住其他几国的议论。”

    见她直呼圣上为“他”,越发没了规矩,李仲扬的脸又沉下:“放肆!”

    沈氏皱眉,又大呼小喝起来,所幸李心容丝毫不在意,笑笑起身:“二哥谨记就好,心容这回真要歇歇了。”

    见她离开,李仲扬才气道:“这泼辣性子,也不知像谁。”

    沈氏稍稍打趣他:“夫君这冷性子,也不晓得是像谁。”

    李仲扬抬眼看看她,顿时没了脾气,这样的话,也只有沈氏敢说,其他姨娘要是说了,定要好好骂一顿。

    沈氏淡笑:“那日与嫂子去喝茶,才知晓尚和也考了秋闱,中了举人。本不想让他们知道尚清考了个解元,偏他们咬着不放,便只好说了。嫂子为了这事,不闷了几日。”

    李仲扬说道:“本以为尚和会等三年后的,没想到今年便考了。我原本就不想两房孩子有什么个比较,故让尚清早早去考。竟碰在一起了。”

    沈氏只怕他一时心软,总想着要两房和睦,阻了李瑾轩去考,笑道:“若是能一同荣登在榜,那便是双喜临门。”

    李仲扬素来听她的,也以为韩氏与他所想一样,深以为然:“过完年,我们回京城时,也让尚和一起同行,免得到时赶过来太过辛苦,早早温书也好。”

    沈氏应声,默默想,李瑾贺一来,韩氏必然也来。只愿这次不要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

    晨起请安,一家人唠唠嗑。说起两个孙儿都吃过鹿鸣宴的事,沈氏便趁机和韩氏说了李仲扬的意思。

    韩氏也正好有这打算,毕竟京城遥远,在二房吃喝都有,只是心里有些不舒坦,又怕他日两人一同去考,万一李瑾轩名次高些,就当真是丢脸的事了,便当面说道:“虽说尚清此次中了解元,可到底还是个少年,万一名落孙山,可是教人好受,倒不如再等多几年,再长些学识的好。”

    沈氏淡笑:“本意也只是让他去练练胆子,尚清也是知晓的。毕竟三年才一回,如今去正正好。等三年后,胆子有了,学识约摸也长了,也好。”

    韩氏劝道:“这小孩子的心可难揣度,说是无所谓,可万一真在意起来,就坏事了。”

    老太太听了,思量一番,眉头微蹙:“这倒不好,就算真的考不中而一蹶不振,这样的李家人也没出息。考中了便是好事,只管放心去。”

    韩氏听了,撇了撇嘴,也只好作罢。

    大年三十,吃过年夜饭。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便闹着要去外头玩,李老太让下人从杂物房里搬了早就准备好的一箱炮仗,让他们在前院玩。自己陪着孙儿孙女玩了一会,就觉疲累,回了正厅坐着,看着外头的喧闹,又想起过世的大郎来,叹了一气,问李仲扬:“若是能见着你四弟,就让他回回家吧。如今你大哥已经过世,你们一辈也没几个人,多添个人也好。”

    李仲扬连连应声,又和沈氏一起劝了一番,说了些好话,才见李老太面上散了愁云。

    年初一,一家人拜了祖先,吃过午饭,便有人送来拜帖,一看,是覃连禾和覃夫人来拜。

    李老太一听是知府大人亲自来拜年,倒是一等一的大事,连忙让人把桌椅再擦拭干净,上最好的果点。

    李仲扬虽然跟覃连禾有过往来,但交情也并不算深,正疑惑着,沈氏便抽空给他说了上回覃夫人来,自己送了她蜀锦苏绣的事,但隐去了送年礼出气的真相。

    李仲扬虽然奇怪为何她突然做主送那么贵重的礼,但也没多问。沈氏做事他素来放心,总不会做对李家不好的事。

    丑时,韩氏正在督促李瑾贺看书,下人来报覃知府来了,不由顿了顿,打发下人出去,说自己随后就来。谁想越想越不对劲,柳眉紧拧,蓦地想明白,冷笑:“你爹爹去世后,覃大人就再未来过,如今说是来拜访李家,实际拜的却是李家二房人。”

    随后就让丫鬟去报她身体不适,不出去见客了。

    李瑾贺叹了一口气,把书一扔,背倚椅面,一副倦懒模样:“就算孩儿考了功名,无人撑腰,也熬不下去。我还是乖乖在村子里做个举人,邻近百姓又尊敬,逢年过节还有钱财送来,何必去京城受窝囊气。而且要真的做了高官,天子脚下,稍不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氏抬指戳了戳他的头,骂道:“没出息!活该被你堂弟欺负!活该被你二叔看不起!”

    见她塞书来怀里,李瑾贺手一甩,从窗户扔了出去,烦躁起来:“娘,你也知道儿子几斤几两,本来我就不愿去考功名,好好开个小铺子营生不就好了,何必总跟他们比。二叔的妻妾虽然混账,但二叔待我们不薄。”

    韩氏瞪眼:“不薄?不薄就该想想你的前程,就该把你留在京城,给你请先生,领你多去见见大官。只是每月给点钱算什么。”

    李瑾贺懒得和她理论,恰巧安阳进来寻他们。安阳穿着翠蓝长裙,外披软毛织锦大红披风,不过十二,五官却生的精巧,眉眼微翘,隐约带着媚色。盈盈一笑,却也是个娇媚小美人。她怀里抱着暖炉,两手也没伸出来,微微行了礼,问了安,才道:“方才从正堂经过,见里头放了好多礼,可是来什么富贵人家了?娘怎么还在这,不出去迎客。”

    韩氏懒懒道:“那是来拜会你二叔的,礼也是你二叔的,你瞎嚷嚷什么。”

    安阳不满道:“我哪有瞎嚷嚷,大年初一的就吼我。这家要呆不下去了!我去玩。”

    “你等等!”韩氏见她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气道,“你的牡丹图绣好了没!”

    安阳只答了一声“没有”,转角就不见了人影。气的韩氏差点要把她揪回来:“真是越发不像话,你们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李瑾贺,娘告诉你,若你不去京城,考的没你堂弟好,我就死给你看!”

    李瑾贺愣了愣,真想像妹妹那样拂袖而去。只是看着娘亲如此模样,也心软了,硬了头皮答道:“孩儿知道了。”

    见他答应,韩氏面色又缓和下来,笑笑:“这才是为娘的好孩子,娘给你熬鸡汤提神去。”

    李瑾贺重叹一气,见她出去,拿了一本书盖在脸上,真恨不得吞下一本书便能学尽里头的学识。

    覃连禾与覃夫人伉俪情深,因上无父母逼迫,又无视旁人非议,并没有纳妾。膝下有三个孩子,一家七口,其乐融融。连沈氏见了他们夫妻和三个孩子,也由心底羡慕,白首不相离的,到底还是与一人的好。只是羡慕归羡慕,嘴上也不提这事,免得让有心人听了,说她不满李二郎三妻四妾,亦或李二郎待她不好,辱没了他的名声。

    覃连禾道了谢,又问了李仲扬京城的事。两位夫人自然是拉些家长里短,又直呼孩子长到这年纪最难管教,一时颇为交心,笑语不断。

    安阳出外头玩,又从正堂经过,听见里头交谈甚欢,撇了撇嘴。到了大门前等车夫驶车过来,就见安然正好回来,披着梅花点缀的披风,面色白净,即便不笑,眼里也似含喜气,无怪乎祖母总说她是吉祥人。

    柏树在下面接了安然手里的暖炉,搀着她下来,俯身替她拾掇好衣裳褶子,又将暖炉给她抱好。安然看着她双手冻的紫红,皱了皱眉,将暖炉交给她,笑道:“我不冷,替我抱着吧。”

    柏树没有多想,当真以为她不要,便安安稳稳的揣好。

    安然抬头见了安阳,大方打了招呼,在她眼里,安阳不过就是个有点公主病,心眼有些坏的小姑娘,少惹为妙。

    安阳冷冷瞥了她一眼,淡淡应声。见她要进去,眼眸一转,笑道:“我正好要去寻人玩,安然妹妹也一起去吧,那儿可好玩了。”

    安然笑答:“堂姐自己去吧,我刚回来,累的腿都要提不动了。”

    安阳轻笑:“妹妹方才下车的姿势可稳当着,难不成是嫌弃我?唉,我娘还说大房二房是一家,怎么会看不起我们。看来是我娘错了。”

    安然略有苦笑,只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正欲应声,便听见有人音中带笑:“既然是好玩的,那我替安然去凑个热闹好了。”

    安阳一顿,转身去看,李心容笑在眉眼,款款走了过来,摸摸安阳的头:“可要姑姑去?”

    安阳心里满是嫌弃,抬手拢拢发髻:“那当然是要的,方才就想邀姑姑一起去呢。”

    李心容笑笑,又朝后招招手:“安宁快些,你走的都快比那老夫子慢了。”

    即便她这么说,安宁还是走的不紧不慢,安阳问道:“姑姑,你游历各国好玩吗?”

    李心容笑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安阳指了指安宁:“因为她总是赖着你,如果不好玩,她也不会去吧。”

    安宁不动声色走过来,忽然握了她的手掌,惊的安阳叫了一声,瞪眼道:“干嘛!你真当你是婶婶生的,可以与我平起平坐了不成。”

    安然听的眉头一皱,看向素来介意这些的安宁。意外的是安宁毫无要发火的迹象,面色淡淡:“我手上的茧子膈痛了你没?”

    安阳轻笑一声:“当然刮痛了,粗糙的俾生女,还想跟我们一般么?”

    李心容说道:“安宁要告诉你的,是她与我游历时,是享乐,还是吃苦。”

    安然忙拉住安宁,翻到掌面,竟是有硬茧子,不待看清楚,那手便收回去了。安阳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说罢,见马车来了,便由婢女扶着进了车厢内,择了个舒适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