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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聪沉了脸,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裴征,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此时让裴征回去明显把他当外人,那种事儿他做不出来,遐思间,听着芦苇从中刀疤的低吼转为低哑的嘶吼,沈聪脸色愈发阴沉,抬脚盛怒的走了过去,上回叮嘱过刀疤不能再乱来,吴桃儿那样子的货色只能拖累他,事情闹大了,谁的脸面都不太好看,刀疤面上答应得好,竟敢暗地又和吴桃儿厮混在一起。

    不得不说沈聪误会刀疤了,他从来对吴桃儿母女就看不上,头一回是天黑看不清吴桃儿长相被撩拨得情不自禁,如今哪会再入圈套,下午,吴桃儿对沈芸诺说的一番话显而易见是和他说的,以免节外生枝,趁着大家都回去了才敢过来,不想吴桃儿恬不知耻的脱了衣服躺在地上,这是去镇上的路,村子里有人过来也不会走这边,刀疤拽起人就给了吴桃儿一耳刮子,声音低沉,“想威胁老子是不是?臭娘们,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丫还不经人事呢。”

    吴桃儿被刀疤打晕了,伸手拽着刀疤手臂,嘟了嘟特意涂抹过口脂的红唇,欲迎还拒道,“刀大哥,人家是真的想你了,忍不住才过来的,你放心吧,家里的事儿我都交代好了,不会被人发现的。”

    许大察觉到了又如何,为了脸面,不敢将事情捅出去,吴桃儿想得明白,拉着刀疤粗糙的大手盖在自己小腹上,低声笑道,“刀大哥,说不定这儿都有你的孩子了呢。”吴桃儿知道对刀疤他们这种人来说不缺女人,可儿子就是这帮人的命根子,她不信听了这话,刀疤还能无动于衷,手缓缓挪到刀疤腰下,明显感觉他呼吸一滞,吴桃儿愈发得意,隔着裤子撩拨起刀疤来。

    猛地一刹,刀疤差点泄了气,裤子粗糙,吴桃儿手劲没个力道,弄得他低吼出声,回过神,脸色愈发阴沉,凝视着吴桃儿得逞后的笑脸,心中郁结,拉住吴桃儿的手,缓过劲嗤笑道,“真以为被我弄了一两回就能怀上,老子的种全部喂鱼了也不会给你。”刀疤虽然被美色迷惑,关键时刻却还是清醒的,有了孩子就是拖累,而且,他哪愿意被一个女人算计了去,最后两下都是在水里弄的,吴桃儿根本不会怀上他的孩子,抬手捏住吴桃儿下颚,恶狠狠道,“老子现在弄死你,谁都不敢怀疑到老子头上。”

    从吴桃儿娘乱说他和邱艳的时候刀疤就动了杀心,眼下轮到她的女儿,刀疤更不会手软,手缓缓滑到那片略黑的脖颈,见吴桃儿不可置信的瞪大脸,他用力一掐,吴桃儿拼命挣扎起来,手抓着刀疤,嘴里断断续续吐出救命二字。

    躲在不远处的牛二见此情景身子也哆嗦了下,他听说吴桃儿不在想着过来瞧瞧,不想见着刀疤杀人灭口,手不自主的摸向自己脖子,转身就跑,踩着地上的杂草,沙沙响,沈聪耳力好,喊了声,大步追了上去,刀疤见着沈聪,手下的力道松了,甩开吴桃儿,面露戾气,“臭娘们,凭你也想跟我斗。”

    吴桃儿捂着脖子不停咳嗽,见裴征在刀疤身后,知道自己和刀疤的事儿东窗事发了,抓起旁边的衣衫,不住的往村子里跑,边跑边喊救命……

    天快黑了,各家各户干活的人都回来了,倦鸟归巢,吴桃儿声音尖锐,吓得回巢的鸟儿又飞了出去,裴征并未拦着吴桃儿,她此时的模样进了村子里百口莫辩,这回,许大是真的要休妻了。

    刀疤摸不准裴征心里的想法,挠了挠头,又惊觉自己的手碰过吴桃儿,嫌弃的垂下,去河边使劲搓了两下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胡乱的甩了两下,不好意思的朝裴征道,“让裴三兄弟见笑了,那种臭娘们礽我床上我都嫌弃。”知道事情闹大了,刀疤三言两语和裴征说了事情的始末,裴征眼中微震,盯着刀疤后悔不已的面容,缓缓道,“刀大哥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办吧。”

    沈聪已经把牛二抓回来了,裴征略有意外,不过想想,吴桃儿是什么样子的人他还是从牛二口中听来的,牛二跟着吴桃儿来也说得过去。

    牛二心下害怕,双手捂着头,再无平日侃侃而谈的镇定,刚才他看得清楚,刀疤是真的想要把吴桃儿杀了的,“裴三兄弟我就是路过,见那娘们不安好心,跟着来看看,没想着会撞见……”

    沈聪松开手,眉眼淡淡的扫过刀疤,训斥道,“我和你怎么说的?今日的事情自己想法子给我解决了。”刀疤在女人手里栽过跟头了仍不收敛,这回不给他个教训,之后指不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刀疤悔不当初,悻悻然的低下头,“她来找阿诺妹子,说的那些话不堪入耳,以防她三番五次的上门,不若直接解决了,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死了当是给村里除害了。”

    裴征猜测刀疤被吴桃儿算计了才会怒不可止,那种人不给她一点苦头以后还会闹事,这也是他不拦着吴桃儿任由她去村里的原因,深沉的眸子盯着因害怕而身子微微颤动的牛二,“孰是孰非,还请牛二哥到时做个见证。”

    牛二本还想拿这件事威胁裴征,如今哪敢,连连点头,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动,话也说不利索了,“我知道该怎么说,许家住在我们隔壁,我清楚得很。”难怪上回许大闹着休妻,不想吴桃儿红杏出墙,且还和刀疤这种人有了首尾。

    吴桃儿嗓门大,声音撕心裂肺,院子里听着动静的人走了出来,见吴桃儿衣衫不整,依稀能看见胸口起伏的软肉,随着她的奔跑一上一下晃动着,有小孩子的人家忙把孩子拉了回去,看吴桃儿的目光也不善起来,“许大媳妇,做什么幺蛾子呢,凭着你这番动静,许大休了你没人敢帮你说话。”上回许大休妻旁人还觉得吴桃儿性子是个好的,帮着说了不少好话,此时,哪敢说她是个中规中矩的?

    吴桃儿嘴里直喊着救命哪管其他,跑到竹林边,才敢停下来歇口气,目光惊悚的望着后边,断断续续道,“刀疤,刀疤要杀我,他强迫我跟她我没答应,他就要杀我。”害怕大家不相信她的话,还特意露出自己一大片脖子,哪怕吴桃儿肤色偏黑,脖颈上嫣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众人的目光迟疑起来。

    许家人也来了,旁人不知晓吴桃儿的性子,许二媳妇却是明白的,嘲讽的笑了声,并未出开口说话,许大的脸色愈发白了,上前给了吴桃儿一耳光,自己媳妇什么德行他哪有不清楚的,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和许二眉来眼去,出了家门可想而知。

    不一会儿,裴征和刀疤他们也来了,看得出刀疤脸色极为难堪,深邃的眸子尽是杀气,不像是他逼迫吴桃儿,反而有种吴桃儿强了他的以为,牛二咳嗽两声,将他看见的说了,抹去了吴桃儿和刀疤有过一次的事实,只说他见吴桃儿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见刀疤经过,不要脸的扑了过去。

    众人哗然,联想许大休妻的事儿,只怕许大早就知晓吴桃儿水性杨花不是个好的才会如此,牛家住在许家隔壁,牛二说的应该是真的,吴桃儿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心里害怕起来,拉着许大一个劲儿的哭,“不是我,是他逼迫我的,说如果我不跟着她,她就要了所有人的命,钩子还那么小,我也是没法子,之前你看见我身上的痕迹就是刀疤留下的,我自知做了做不起你的事儿,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眼下,吴桃儿说话倒是利索了,不过事情真相如何有待商榷,许大心里是不信的,奈何刀疤他们身份特殊,在场的人狐疑的看看吴桃儿再看看刀疤,以及刀疤身侧的牛二。

    刀疤本来就不是个喜欢为自己辩解的,上前一步就要打人,被沈聪拉住了,“吴氏,你说刀疤逼迫你,先照照自己模样再说,刀疤虽然在场子帮人办事,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儿,你说说他看上你什么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吴桃儿身上,说实话,吴桃儿长得的确不好看,相貌平平,身段也一般,刀疤那种人吃喝嫖赌个中高手,哪会看得上吴桃儿,沈聪话一处,众人的心思也偏向刀疤的多。

    许大白着脸,捂着嘴不住的咳嗽,许老头见丢了脸,直言休妻,如果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他早就让许大休妻了,眼下吴桃儿丢了脸,许家是留不下了,许二媳妇站在最后,状似不经意道,“休了可是便宜了,出门勾引人,可是要沉塘的。”

    吴桃儿缩了缩脖子,害怕起来,拉着许大不撒手,“我辛辛苦苦伺候你这么多年了,又给你生了孩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她总觉得许大身子骨不行,万事摸着分寸,见之后勾引许二,许大也只是警告她两句,吴桃儿胆子这才大了起来。

    剩下的事儿就不是沈聪他们该管的了,天色不早了,不早些回去担心沈芸诺她们担心,刀疤气不过,朝吴桃儿的方向碎了口痰才大摇大摆走了。

    裴征不想侮了沈芸诺耳朵,轻描淡写把事情接过去了,沈芸诺没想着吴桃儿会陷害刀疤,之前吴桃儿看裴征的眼神不对劲,怎么又把视线转移到刀疤那边去了,目光探究的打量着裴征,裴征看穿她的想法,哭笑不得,“我整天忙前忙后,她即使想打我的主意也找不着空隙。”何况,沈芸诺的姿容,他哪会看上吴桃儿。

    洗了澡,两人躺在床上,沈芸诺细细想着吴桃儿和刀疤,还有牛二,还是感觉不对劲,“你说牛二哥在旁边打什么主意?”目的绝不是看热闹那般简单。

    裴征翻了个身子,侧身抱着她,“谁知道了,别想了,这回许家是要休妻了。”吴桃儿犯的事儿沉塘大家也无话可说,然而下边还有两个孩子,沉塘对孩子的名声不好不说,整个村子都会被拖累,被休回家是铁定的。

    沈芸诺叹了口气,里正管着一个村子也不容易,顾忌的事儿太多,拱了拱身子在裴征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吴桃儿的事儿果真如裴征说的那般,许家休了妻,吴家上门闹了通也无济于事,吴桃儿娘胆子不小,竟过来要刀疤负责,刀疤撩起旁边的棍子给了吴桃儿娘一棍子,“负责,老子杀了你再负责……”

    面露凶光,吴桃儿娘吓得不轻,拽着吴桃儿往回走,哪敢再说负责的事儿,捂捂着被刀疤打过的地方,没好气的瞪了吴桃儿一眼,“看见了,那种人以为跟着她能有好日子过?”如果不是吴桃儿请她过来,她是不会走这一遭的,丢了脸,回到村子里,带着整个吴家的名声也会不好,吴桃儿娘往旁边院子看了眼,想着沈老头和罗氏如今的处境,“以后咱别来了,沈聪两兄妹可不是好对付的,回到家你就清楚了。”

    吴桃儿不舍的往刀疤方向看了眼,跟着吴桃儿娘回家了。

    沈芸诺在院子里听着外边闹声,并未出门,邱艳和吴桃儿娘打过交道,缓缓解释道,“吴桃儿不收敛了性子,在杏山村也待不下去。”她几个兄弟都成亲了,被休回家名声坏了,兄弟能容忍,几个嫂子却是不能忍的,吴桃儿回到杏山村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

    果真,没过几天,就听说吴桃儿被娘家人嫁去很远的地方了,众人口中的远不只是远,还指穷和偏僻,杏山村就算穷的,吴桃儿嫁去的那户人家可想而知。

    连着几日沈芸诺没有再上山,沈聪把稻田弄出来了,早上,两人将鸭笼子里的鸭抬着放去田里,沈芸诺在边上守着,裴征的意思做扇门,落了锁不用时时刻刻守着,沈芸诺指着到腰部以上的竹子道,“落了锁怕也没用,这种竹子,轻轻一抬就抬起来了。”鸭子比起刚买回来的那会大了不少,中午,裴征守着田,沈芸诺回家做饭。

    裴老头田里的秧苗渐渐枯萎,旁边挨着的田一两排也受了影响,裴老头和宋氏不放在心上,裴征说再多次也没用,倒是有人不满,去裴家闹了几次,学着裴征,把田和裴老头家的用竹子隔开来。

    沈芸诺做好午饭,金花在院子外喊人,沈芸诺心有疑惑,晌午是金花忙的时候,把饭菜装好,让邱艳和大丫先吃,自己迎了出去,“金花嫂子,出什么事儿了?”

    金花拧着眉,眸底尽是怒气,“阿诺妹子,这两日你可见着谁进山了?被我抓到,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着,撩起裤脚,膝盖小腿一片乌青,“哪来的竹棍子到处放,害我摔了好几回了。”金花做事粗心,上山只想着挖了野菜早点下山,磕磕绊绊好几次,她再也压制不住心口的怒火,这才来问问沈芸诺,有没有发现人去了山里。

    沈聪和裴征每日都进山,两人自然不会做这种事儿,定然有人偷偷弄的。

    沈芸诺抿着唇,不由得想起上回她腿抽筋的事儿,看向愤愤不平的金花,安慰道,“这两日我没注意,待会小洛爹回来我问问他,每天早上他们都要去山里,也不知遇着没。”

    金花默默点了点头,“这两日你也别进山了,怪异得很。”那种怪异金花说不上来,总感觉有双眼盯着自己,四下一找又什么都没有,沈芸诺细皮嫩肉的,摔了几次估计比她更惨。

    “谢金花嫂子提醒,稻田里秧苗长虫了,我暂时不上山了,菜地的蔬菜能吃了,你得空了自己摘就是了。”菜地和院子里的菜够他们吃的,沈聪和裴征卖菌子也卖了不少,她不用着急去山里。

    沈芸诺回屋将事情和邱艳说了,邱艳搁下筷子,好看的眉拧了一瞬,和沈聪多年,她比沈芸诺多疑,迟疑道,“傍晚你哥回来让他们去山里瞧瞧,别是有人故意的。”

    沈芸诺提着篮子准备出门了,闻言,扭过头,反应过来邱艳话里的意思,皱眉道,“好,下午让小洛爹去山里转转。”和裴征一起在田埂上吃了饭,顺便说起金花在山里摔跤的事儿,“你和哥发现那些竹棍子没有?”

    裴征沉了沉眉,零零星星的棍子加起来不少他和沈聪哪会看不见,以为谁家用来抓捕猎物的,并没有放在心上,听沈芸诺说起,察觉到事情怕不简单,“没事儿,下午我去山里转转,你和金花嫂子说,暂时别上山了。”

    想着沈芸诺上山挖野菜,裴征和沈聪没有设置陷阱,就是担心有人不注意掉下去了,尤其沈芸诺和金花常常一个人,困在坑里,出了意外得不偿失,兴水村没有懂得打猎的人,竹棍子他没细细检查过,待会上山却是要检查一番了。

    吃过饭,裴征收拾了碗筷准备回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刀大哥他们屋子过不了几日就建成了,我们准备在院子里挖口井,入冬了,溪水结冰,用水就远了,一家一户,若遇着旱年,咱也不着急。”

    沈芸诺觉得可行,然而沈聪家地势高,挖井的话出不出水不好说,慢慢和裴征说了自己的担忧,裴征只觉得好笑,抬起头,轻轻落在沈芸诺发见,“打井的师傅会自己看的,挖个一米左右就知晓出不出水了,有了井,咱以后就在溪水边洗衣服了。”

    之前吃水洗衣服都是用的小溪里的水,后来人多了,沈芸诺担心溪水被弄脏了,才开口来河边洗衣服的,有了井,以后用水方便多了。

    裴征回了,沈芸诺站在河边发怔,日头晒,她靠在树边,找了片芋头叶盖在自己头顶,想着自己的事儿,傍晚了,裴征和沈芸诺把稻田的鸭子抓回笼子里抬着往回走,顺便说了山里的事儿,“确实奇怪得很,我去村子里问过了,都说最近没什么人上山,已经给金花嫂子说了让她这两天别上山,等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再说。”

    却说裴老头,和李块头商量好法子,去山里守株待兔好几日无功而返,他心里急躁起来,李块头和沈聪的名声不相上下,常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裴老头想着裴征喝沈芸诺挣了钱,心里起了杀心,裴征和沈聪最是疼沈芸诺,只要把沈芸诺抓到了,不怕二人不乖乖就范。

    月明星稀,听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裴老头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弯着腰,轻轻的取下门闩,推开一小角,生怕惊动了熟睡的人,屏气凝神地出了门,见拐角,一抹高大地身形坐在那里,手撑着脑袋,裴老头更是放慢了呼吸,小声的叫道,“李块头,这边。”

    听着声音,男子站了起来,朝裴老头方向走了两步,往院子里看了眼,和裴老头往竹林方向走,裴老头熟悉路,四下打量着,村子里没人养狗,人都吃不饱,谁家会养狗?

    “傍晚,裴征上山了,估计是怀疑山里有猫腻,明早就不守株待兔了,我觉得不若直接去学堂骗你孙子,裴征不会不管他儿子。”而且,他远远的看过,那个孩子唇红齿白,长得真不错,难为庄户人家养得出那样子的孩子。

    裴老头心有犹豫,之所以让李块头出面就是不想裴征怀疑到他头上,他去学堂接人的话,裴征和沈聪稍微一打听就明白了,遂摇头道,“不成,小洛记得我的话,之后铁定会告状,沈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手段可不是咱承受得住的。”

    李块头不以为然,道上的人都说沈聪如何令人闻风丧胆,他不当回事,毕竟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赢了沈聪,他就是道上令人害怕的主儿,这回自然乐意以身犯险,即使被沈聪知道了又如何,他如今在县衙当值,想收拾他也要顾忌自己得身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才不怕。

    琢磨清楚了,低下头,凑到裴老头耳边嘀咕了几句,裴老头觉得可行,连连点头。

    回到院子里,裴老头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面上难掩喜色,事情成了,用不完的银子,田地的那点庄稼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