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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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S市,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安稳度日的地方,顾一笙短暂的沮丧后,继续卷起袖子拿着简历去找工作。 (w W W .

    “请您稍等。”前台小姐客气的拨通了电话,随后朝着顾一笙点点头,带她到空闲的小会议室等着,还礼貌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比起来前面几家,态度和蔼,对于员工能这样礼貌的对待一个面试者,顾一笙充满了好感。

    能培养出这样员工的老板,也一定不会差,说不定这次就成功了呢。

    她百无聊赖的翻阅着书报架子上放着的作品展览,还有公司老板的名字,她觉得很眼熟,但是又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名字。

    正想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和她父亲相仿的男人进来了,顾一笙客客气气的站起来欠身示意,却猛然被一双大手扶住,惊喜的问她:“是你吗一笙,你……你出来了?”

    “你是,陈伯伯!”顾一笙乖巧甜美的笑脸又爬上了脸庞,这个陈伯伯在他顾氏蒸蒸日上的时候,是他们顾氏的大股东,也是人最好的一个,偶尔还会来她家里和父亲喝喝茶。

    想来,顾氏倒闭,他也一定有很大一段时间不好过,好在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了。一笙想:这也许就是好人有好报。

    “一笙,你是来找工作的?”他问道。

    “是的,陈伯伯。”顾一笙暖暖的笑笑:“我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回来啦,可是爸爸不在了,顾氏也不在了,我也离婚了,好像全世界都把我抛弃了。”

    陈伯伯的脸色很不好,站起身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他虽然年纪大了,不如年轻时候的魄力,也开始变得胆小,但是他看着这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如今已经委屈求全的到处看人眼色,不知道糟了多少的白眼。

    心里不免想起了旧事,他声音忽而神秘且严肃:“丫头,你小心些你那个前夫。”

    简晟风?听到这个人,顾一笙敛了神色,问陈伯伯他做了什么。

    “丫头,顾氏的破产不是一个意外,之前是存在着一些关于股份和债券的小问题,但是不至于让整个顾氏崩盘,我也是后来谋自己的生意的时候,听别人说,简晟风在你进监狱之后,表现的是又着急又难过,背地里是拆分的最欢实的。”

    一笙,你多保重。

    这是顾一笙在失去意识昏倒之前,听清楚的最后一句话。

    还有陈伯伯单位那个给她印象很好的前台姑娘惊恐又模糊的脸,她想,最近她是太累了,竟然体会到了一种,从她出来到现在,从所未有的放松。

    再睁开眼睛,是漫天匝地的白色,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头,还有白色的天花板,手背上冰凉的钝痛传来,她小小的瑟缩了一下手背,眼神追寻着疼痛的根源看过去,手背上纱布盖着枕头,顺着细细的管子像她的身体里注入着药水。

    嘴唇干裂开来,顾一笙刚动了动嘴唇嘶嘶的疼痛就牵扯着她的疼痛神经,不用看她都猜得出,嘴唇上一定裂开口子了,血液的咸腥味道已经蔓延开来……

    “水……”她艰难的翁动着嘴唇,但是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能努力的伸着另外一只手去取不远处的水杯和水壶。

    指尖距离水壶就差一点点了,她鼓鼓气,又挪动了一下,谁知她的全力倚靠使得整个柜子都滑出去老远,整个惯性不稳,滚落在地上。

    手背上的针头扯掉了,玻璃瓶的吊瓶也跌碎在地上,她好像最近一直像是撞了霉运一样,她顾不得手背上还在汩汩冒着的血珠,爬过去捡回来咕噜了老远的玻璃杯,蹲在暖壶旁边到了满满一杯水,直直灌进了喉咙。

    病房里乒乒乓乓的响动惊到了人,她以为推门进来的是来询问收拾的护士,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依旧蹲在那里,背对着来者说:“我没事,刚好吊瓶也快要滴完了,只是抱歉,给你们添了麻烦。”

    “我怎么每次看见你的时候,都是这么倒霉的样子。”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顾一笙的后背微微一凉,这个声音不是陆景琛的声音,是他!

    他怎么知道自己住了院。

    她压紧了手背渗出血珠的位置,力气大的皮下都已经起了一片淤青,她冷冷的转过头,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如日中天,生意兴隆的简总,竟然还有空来顾及我的死活?是专程来看笑话的吧。”

    “嗯?你答对了一半。”

    简晟风走进了,洒脱的倒在本属于顾一笙的病床上,双手交叠的垫在后脑勺上,一双锃亮的皮鞋无所谓的搭在洁白的床单上。

    顾一笙皱了皱眉头,她竟不知道,这三年间足够把一个人从一个温柔恭谨的人,彻底变成一个一举一动都变得让人作呕的混混。

    见顾一笙只是抱着肩膀站在那里不说话,他毫不在乎的自顾自继续说着刚刚的话题:“我是来看你笑话的,只是,我还没有那么闲,专程来看你笑话?”

    轻蔑的笑声,似乎是听到了好笑的故事一样:“是这位诚实的小姐,给我打的电话,说你晕倒了。”

    她看了过去,是那个陈伯伯公司的前台小姐,她正一脸单纯的在门口看着她,似乎是被地上的一片狼藉惊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姐姐,你怎么了?”

    在监狱里这三年,她变化了很多,最大的一点变化就是,从前她看谁都是单纯无害的小白兔,现在她不在会仅仅凭感觉去定论一个人。

    “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你是他的人,埋伏在陈伯伯的公司的是不是?你想干什么?”她光着脚板踩在地上,不管那些玻璃碴刮伤自己的脚底。

    那姑娘连连后退,退到门口,迷茫的连连摇头,她听不懂顾一笙在说什么?

    什么卧底?什么埋伏?她刚出校园,只是看着顾一笙晕倒,不想见死不救。

    碰、她后背撞上墙壁,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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