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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番外双修大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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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掌门,就是拼死也要争抢一个脸面。

    ……

    灵霄掌门原本以为,他来就是露个面的——表示一下灵霄派的掌门还没有被这群混蛋给气死。然后喝杯茶,优哉游哉地气死一大群老魔们:毕竟正道们这么大摇大摆地从他们的地盘上走过,不能打,不能碰,偏偏还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这么一想,灵霄掌门就觉得爽的不行。

    然而,灵霄掌门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过来做正事的——

    他左手边坐着太衡剑派的掌门,灵霄掌门只记得他姓严,具体叫什么因为没有人用,所以忘了。这位严掌门和(自认为)朴实无华的灵霄掌门不同,呼啦啦地带了一大群人,每一个都全副武装,戒备以待,时刻准备着一言不合拔刀相砍。

    有这样一个肉盾在前方扛着敌人,最爱在后面蓄大招的灵霄派修士表示很高兴。

    ……但这绝对不是表明,灵霄掌门就很喜欢坐在太衡剑派的旁边。

    尤其是太衡剑派还正处于一个被点燃的炮仗的状态下。

    灵霄掌门多少也能理解一些太衡剑派的感受,被人打到家门口了,能忍吗?不能!就在他们憋大招的时候准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嗯,事情解决了——但解决者趁火打劫,拐走了他们家的姑……哦不,汉子,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能忍吗?不能!但偏偏……偏偏……

    这个汉子的身份暴露出来了,是太衡剑派以前砍死的一个敌人。

    这感觉就像是被人当面喂了一口shi,然后告诉你,这个shi是救你的,请感恩戴德。

    ……妈的,就算对方是个老实人,也会生生被这件事恶心吐了,更何况太衡剑派……不提他们人私下里的素质,但从整体门派的作风上来说,那就是一群有事拉上家伙打死他们的暴力杀胚,大街混混。

    脸面有损?打打打。

    念头不通达?砍砍砍。

    而太衡掌门之所以没有先和余琏干上一架,爽了,再坐地谈感情——是因为他家里出了一个委实让人操透了心的娃娃,年纪很小,天赋不错,声势却已经超越了他们这群老家伙。没错,灵霄掌门说的就是谢庐溪。

    对,在过去,灵霄掌门曾经跨过谢庐溪钟灵毓秀,灵气逼人。

    他只想把这段话吞下去。

    这委实是他这段时间听这个名字已经听到耳朵长茧了。

    陆尘潇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从某种意义上,红了,但从另一个意义上,一点也没有红——对于一个“名字不能说的”,非要挤眉弄眼嘿嘿一笑会心地“你懂得”这样的人,大家就算是要八卦,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很正直。

    姑娘家们对于这种姘头神多的角色,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异议,除了偶尔私下里传递一些写的绘声绘色,还附带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插图的小本本以外,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但谢庐溪就不一样了,灵霄掌门大致地总结了一下,大致上,女修们分为三个派系。

    一个主张破镜重圆,一个主张我行我上,最后一个则热衷于全世界乱拉鸳鸯谱。

    灵霄掌门原本对谢庐溪的印象很淡,始终处于在一个长得秀静的暴力狂上。但突然有一天,他手下的一个颇为倚重,平时也很有分寸的女修,突然问他——知道谢庐溪的事迹吗?

    嗯,知道这个人,他怎么了?

    然后这位女修掏出了手帕,装模作样地在一点泪痕都没有的眼角擦了擦,唉声叹气道:“那是个痴情的苦人儿~~~~~~~”

    这声音被主人可以捏出来的尖细娇柔,一咏三叹,一个抖动里摇摆出无数种欲说还休的情绪。当时,灵霄掌门就觉得背上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如同有蜈蚣爬过。而且,灵霄掌门既不觉得他苦,太衡这种想揍谁就揍谁的风格让他羡慕很多年了;也不觉得谢庐溪是什么所谓的“人儿”……不,这世界上有谁是“人儿”啊!这种称呼也太奇怪了吧?!

    灵霄掌门还没有从那种麻麻的感觉里舒缓过来,就被扯着灌输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理论。

    灵霄掌门,觉得,他倚重的那位女修,疯了。

    你的含蓄呢?你的稳重呢?你的大家闺秀呢?都被狗吃了吗?

    然后,在“与民同乐”一起挤云舟的这几天,灵霄掌门不得不承认,他门里的那位,确实还是很含蓄,很稳重,很大家闺秀的——散修已经疯了,放飞自我,放飞想象,天马行空,浪荡不羁。没错,能这么一口气地看正道的笑话的情况,可真不多。

    灵霄掌门摆脱了门派里的那个“乱拉鸳鸯谱”的(都拉到他身上了,这是多有想象力),然后又遭遇到了另外两个派系的人。

    明明都是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好姑娘,打起架来不要命,骂起人来更让人退避三舍。一个骂一个是婊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姿色,另一个骂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们是拉出来的东西还要捡回去尝尝……一辈子都活的温文尔雅的灵霄掌门,觉得自己的下限都快碎了。

    并且,搭配着两方符箓飞剑乱飞,电闪火燃乱放,真是看着就让人害怕。

    灵霄掌门的位置坐久了,就养成了一种见到谁谁谁都想指手画脚的管一管的习惯。当时,他就不咸不淡地下意识插口道:“这等小事,何必如此锱铢必较呢?”

    双方女修不约而同地回头瞪他:“小事?不懂就不要乱说!你他妈的懂不懂爱啊!”

    懂不懂爱啊!懂不懂爱啊!懂不懂爱啊!

    这句振聋发聩的声音在灵霄掌门的脑海中回荡着,他看着双方之间宛如斗鸡一样的拖把装,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再退一步,接着退一步,然后退一步……总之,再退就要从云舟上掉下来了。灵霄掌门方才停住了步伐,畏惧地松了一口气:

    女人,真是可怕。

    在这里还必须题外话一下。

    经过灵霄掌门的研究,之所以这群女修对谢庐溪这么疯狂,除了他所经历的事情确实太狗血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头——全修真界最美的男神。没错,灵霄掌门第一次知道,那群无聊的女人们竟然把他们这群男修们私底下排了一个榜单,以颜值,多金,妻管严程度综合起来,排出来的。

    谢庐溪因为那张脸排名第一。

    而余琏综合第二,之所以不是第一。第一,是因为他年纪太大了,有人点评意淫起来会有心理障碍,总脑补出一副和蔼的白毛干橘子;另一个则是他颜值榜上的排名低了点,才第六,前面几个都是妖怪,唯一一个不人不妖……哦不,半人半妖的叫做大自在天。用女人的评价是,这群人有异域风情,污起来的方法可多选,美味多汁,故而加分。

    等等,不对啊,按照道理来说,谢庐溪也是个人类啊。

    但是对于这个情况,女修们显然有与众不同的认知:一想到[哔——][哔——][哔——]他到哭,我就忍不住兴奋了,好污啊好污……

    灵霄掌门迄今为止,也没搞明白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至于为什么从来对此毫无了解的灵霄掌门,最近如此之多的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哦,没什么,主要是因为,和他同行的人叫做何道之。

    ——这人一聊起关于陆尘潇的二三事的时候,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

    好了,走神完毕,言归正传。

    灵霄掌门左手边坐着太衡的严掌门,那一圈都很低气压,让位于低气压肆虐边缘的灵霄掌门压力很大。但是他依然坐的很稳,丝毫不动摇。主要是,在他的对面,刚好坐着何道之和镇岳的宁以薇掌门。

    何道之不是掌门也坐在这个圈子的原因,只能是谁也找不到他师父。

    同行了一路之后,灵霄掌门表示,他打死也不会和这家伙排排坐。

    而另一位看起来清如淡秋的女(性别一定要强调)掌门,让灵霄掌门退避三舍的理由只有一个。她是个女的……哦不,这才不是说他患上了恐女症。而是,灵霄掌门注意到宁以薇和何道之对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露出了意味深远的微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灵霄掌门一路上已经看够了这样的表情,唯一的问题只是:她是祸害陆尘潇的破镜重圆,还是祸害谢庐溪的我行我上,还是祸害全天下的哪里有砖哪里搬。

    对,这个问题很重要。

    ——关系到灵霄掌门接下来是要幸灾乐祸,还是保住自己菊花。

    四周很静,半个正道的尖端力量都聚在了这么一间小小的屋子。他们中间大部分人似乎都对面前的茶杯很感兴趣,盯到眼神都有些发直。偶尔有一两个隐秘的眼神相交,随即故作不知地错开了。过了一会儿,似乎是何道之被这种奇怪的氛围压抑地不行,开了口:“话说,你们有人能先透个气么?咳,毕竟余琏突然这么私下里召集我们开个会,确实是有点奇怪。”

    *一刻值千金。

    余琏拿着千金不要,和四个……哦不,三个老狐狸闲扯淡,如果没有一个目的,灵霄掌门是不会信的。显然,在场所有人也不信。

    “我不管他想要做什么。”严掌门冷冷地哼了一声,“总之,他一定要给谢庐溪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有这么抢亲的吗?”严掌门这么说。

    这话让灵霄掌门有些不舒服了,谁都知道,余琏本人也经历过一次抢亲,和太衡剑派还只是在小圈子里铺垫,并未大肆宣传不同,那一次,宾客满座,热闹非凡。然而结局却是血染青山,残尸满地,灵霄几乎一蹶不振,掌门去世,原定的继任者过上了近乎隐居的生活,直到灵霄掌门这一代成长起来,他本人,杨偕接任掌门之位,灵霄派才算是慢慢重新步入正轨了。

    然而,即便当年如此之惨,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灵霄修士,也都还没说什么。

    既然如此,当年的灵霄都没怎么样,太衡遇到了这么一点破事,就开始跳脚,这真是让灵霄掌门心底十万八千个不舒服。而且,他要找谁算账啊?找余琏的。余琏谁啊?灵霄的。灵霄是哪儿啊?他家!操,有人敢要找他家里人的麻烦,好家伙,抄东西准备上了——

    这些事情灵霄掌门也只是想想而已。

    毕竟,和谐的大同世界,可是挂在每一个想要私底下想要狠狠地撕一撕的正道修士头顶上,让他们不得不装出一派和气。

    魔道们总觉得正道很团结,殴打他们够狠辣。

    然而,魔道们不知道的是,一起居家过日子,怎么可能一点摩擦都没有呢。只是,大家都比较能忍,忍完了之后把怒气宣泄在痛殴老魔上了,这就和人过的不爽,喜欢背后扎小人一样。

    但口头上的话,灵霄掌门还是能占占便宜的:“谢庐溪那孩子,肯定还是有自己的姻缘的,没必要和陆尘潇纠缠纠缠了。”要知道,现在全世界可是有一半的人为谢庐溪的婚姻操心呢。

    就在严掌门一脸赞同地点点头时,灵霄掌门放出了恶毒的话语:“毕竟,傻人有傻福啊。”

    铛的一声,严掌门身后就有弟子受不得激,拔出了剑:“你说谁是傻子?”

    灵霄掌门也冷下了脸:“你这是要对我出剑吗?”

    “你……”

    严掌门毕竟老道一些,他挥挥手,强制地让自家弟子退下去:“毕竟都是同道,怎么好舞刀弄枪的。”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灵霄掌门。

    灵霄掌门报以温和的微笑。

    严掌门拔出自己的佩剑,剑身一斜,刺啦一声,他的半条袖子就被切开了。随后,严掌门若无其事地收起了剑。他的那条不对称的袖子,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摆在了桌子上。

    一秒,灵霄掌门盯着那双不对称的袖子,觉得很刺眼。

    两秒,他觉得如坐针毡。

    三秒,他念头不能通达,道心岌岌可危。

    半分钟后,灵霄掌门默默地从芥子袋中掏出了针线盒:“不用麻烦的,我就两分钟,两分钟一定能修补好,完全看不出曾经裂过的……”

    对此,太衡掌门呵呵一笑,然后伴随着一个被拖得很长的嗬——嗬——声,他一低头,往地上呸了一口痰,然后用鞋底狠狠地摩梭过,原地留下一个很长的湿痕。他抬起头,一脸内疚:“哎呀,我实在是觉得喉咙痒,忍不住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灵霄掌门就惨白着一张脸,活像是坚贞的烈女被恶徒强了一样。他捂住嘴,连滚带爬地从这个房间里飞奔而出。刚好这会儿余琏打开门往内走,灵霄掌门像是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飘走了。

    余琏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严掌门清了清喉咙,押了一口茶,十分正义十分严肃地说:“没什么。”

    他身后,一大群太衡弟子崇拜地看着自家掌门,什么叫高?这就是高!杀人于无形,杀人以千里……唯一的问题是,就是好像有点敌我不分,呃,这个……他们觉得也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