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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2 撕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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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2撕战!

    “三爷!——”孟凌东大惊,想要追上去,两名属下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孟大人,太子殿下有令,你不得离开!”

    孟凌东不能强行突破,也只能焦急地看着太子殿下怒气汹汹地离开了,转瞬之间便消失正阳宫外。

    太子殿下难道是要和皇后娘娘摊牌?不可以,这会害了路姑娘。

    朝华宫。

    皇后娘娘刚让宫人撤去午膳,就发现宫旬来了。宫人还来不及禀报,他就已经直闯殿内。

    “母后——”

    “你这孩子,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皇后娘娘看出太子面色不快,敛了敛神道。

    “……儿臣参见母后。”宫旬忍着一连串的质问,对皇后娘娘行了礼。

    “来了正好,母后啊让兰姑炖了你最爱喝的芙蓉暖子汤,快坐下来~”

    宫旬看着宫人原封不动的将午膳给撤走,还是按捺不住关心,“母后胃口不好?”

    “唉!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胸口堵得慌,寝食难安的~罢,让旬儿担心了,母后没事,休息休息也就好了。”

    宫旬沉默,虽然知道这不是开口的好时机,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那么真的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路曼声嫁给别人了。

    想到这儿,宫旬嘭地一声,跪在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那双腿笔直地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面上,宫旬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诶旬儿,你这是做什么?”皇后娘娘连忙起身,要扶自己的儿子起来。

    这孩子,什么时候跟她行过这种大礼?

    “母后,儿臣有事相求。”宫旬的面上满是惨然,看着就让人心生不忍。他褪去了所有的骄傲,只剩下了恳求。

    “咱们母子俩,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皇后娘娘拉太子起来,宫旬却是说什么都不肯。

    “母后如果不答应,那么儿臣便不起来。”

    皇后娘娘的面色冷下来了,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那孩子已经决定摊牌,这些戏已经没有必要演下去了。

    “你知道了?”

    “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孟凌东告诉你的?还是路曼声?……都不是,那就是你自己猜出来的了,我的旬儿好聪明~”

    “母后明明知道,儿臣爱路御医,为什么还要将她许配给别人?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儿臣的感受?!”宫旬怒,看母后的样子,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没有想到他如此小心翼翼,换来的依然是这样的结果。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让母后满意。他依然不会顾及他哪怕一点点,只凭着自己的喜恶行事。

    “你爱路御医?为什么我这段时间发觉你已经不爱她了,你和长公主的感情越来越好,小俩口如胶似漆的,路御医对你而言只是过去。那么她嫁给谁,你又何必在意?还是说,过去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在欺骗母后?”皇后娘娘的脸也沉了下来,声音中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愠怒,只要宫旬回答是,那这件事就无法善了。

    “母后,我……”

    “旬儿,你是太子,做什么事之前要想清楚,别为了一个女人再让你的父皇母后失望了!”上次的事,育成帝不止一次表现出了对宫旬的不满意。尤其是宫旬因为路曼声将自己折磨得不像个人形时,育成帝就直言宫旬要当好未来的大尧王,还要再历练历练,至少要学会断情。

    这些话,育成帝丝毫没有避忌皇后娘娘,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皇后娘娘听了心惊胆战,唯恐皇上一个不悦,真的罢黜旬儿的太子之位。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旬儿不能再这样让他的父皇失望下去了。

    皇上的心思很深,许多时候,他在想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就像是这次,明明皇上心里对路御医十分的戒备,也担心她回到大尧皇宫会有许多的事情因为她而改变。可皇上依然没有阻止,他非常轻易地就相信了旬儿的那套说辞,在御医授衔上也不偏不倚,帮助路曼声重新在尚医局立足。

    让皇后娘娘这么不安的,不只是路曼声对宫旬的影响,还有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

    他越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阻止,甚至对旬儿连必要的提醒都没有,就让皇后娘娘更加的不安。

    她担心这是皇上对旬儿的试练,如果旬儿能放弃路御医,斩断自己这多情种的毛病,那么他的父皇就会更加信任他。

    但如果他继续像以前那样,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那他的父皇就会很失望。

    因为育成帝从小就告诫过自己的儿子,要想成为大尧的君主,首先就要舍弃小爱。一个男人只惦记着儿女私情,是成不了大事的。

    宫旬下不了决心,皇后娘娘就要助他一臂之力。

    “如果作为太子,连喜欢一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那么这个太子不做也罢!”

    “旬儿!”

    “母后,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儿臣从小就没有求你过什么,现如今只是不想失去所爱,为什么连这点愿望你都不能满足我?”

    “谁都可以,但就是路曼声不行。”皇后娘娘也不忍心,可是,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不可更改。

    “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麽!这都是你父皇的意思,如果你过不去路曼声这一关,你的太子之位就岌岌可危。要是昔日你能果断一点,抛下这段感情,纵然今日你娶了路曼声,你的父皇也没有话说!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这会儿跟我来说有什么用!”

    “父皇并没有授意让母后为孟凌东和路曼声赐婚。”在宫旬看来,皇后娘娘只不过是抬出皇上,来让他死心罢了。

    可不会,这一次他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开那个女人。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带了她回来,他决不能让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你父皇是没有这么说,可你以为这样他就允许你们在一起?”

    “……”

    “旬儿,在宫里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般天真!你父皇的行事作风你清楚,他心里在计划什么你也不是一点没感觉到。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一再挑战你父皇的耐性?忘了路曼声,专心经营和长公主的感情,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母后,你就不要劝我了,儿臣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一件,我决不会任由着你胡来。”

    “如果母后坚持这么做呢?”

    “……那么母后就是要逼着儿子和你对立!”

    皇后娘娘颤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便怒不可遏。

    “对立?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说要和母后对立?!若没有母后,你早就被其她的贱女人给害死了,是谁让你有今天,又扶你坐上了太子之位?如今你翅膀硬了,有了喜欢的女人,就不把母后放在眼里了?”

    “皇后娘娘,你别动怒……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舒服,你就别惹娘娘生气了。快,快给娘娘赔个不是。”兰姑听到内室的动静,连忙跑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宫旬冲兰姑大吼,过去,他很尊敬兰姑,把她当成自己的乳娘一般。可现在看到她,他只剩下了愤怒。

    “太子殿下——”兰姑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宫旬会对她这么大火气,僵在了原地。

    “就是你这个女人,不停地在母后耳边叨来叨去,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事!”

    噗通一声,兰姑面如土色,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这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哪里敢蛊惑皇后娘娘,更不敢说太子殿下的是非。”

    “兰姑,这些年本宫和母后一直尊敬你,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是下一次,让我知道你再敢替我决定什么事,我就把你撵出去!”

    “谁敢撵兰姑?当着我的面,是要打我的脸?”皇后娘娘盛怒,好个小子,不敢骂她,拿她底下的奴婢开刀。

    “指婚这个主意,母后敢说不是兰姑献计?”这么阴险歹毒的主意,不是她,母后一时还真的无法往这方面想。

    “……就算如此,兰姑也是为了你好!”

    而跪在地上的兰姑,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单凭皇后娘娘那句话,太子殿下一定就恨死她了。

    就算有皇后娘娘护着,太子殿下也不会原谅她。

    她做这么多,是真心想为太子殿下好,哪里知道他会如此的痛恨。

    “我不需要你们这么做!口口声声以为我好的名义,一次次地左右我的人生,我早就恨透了你们自作主张。我是一个人,是大尧的太子,不是你们手中的木偶!”

    “啪——”

    在宫旬喊完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在了大殿。

    “不知好歹的家伙,为了你,母后这些年忍辱负重、殚精竭虑,才保住我们母子今日荣华,还有你尊崇的身份!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否定母后这么多年为你做的一切,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

    皇后娘娘一拍桌子,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仿佛夹杂着寒霜。而她的脸上,则因为生气而变得惨白无比。

    看到这样的皇后娘娘,宫旬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

    他一定是将母后气狠了,要不然母后也不会这样。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你们别吵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嘴,请你们责罚奴婢,只求你们不要伤了母子之间的感情。”兰姑说着,跑过去又抱住宫旬的大腿。

    “太子殿下,你若心中真的有气,那就杀了奴婢泄愤吧。皇后娘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千万不要怪皇后娘娘。”

    宫旬低头看着兰姑,很想要一脚将她给踹开,却又知道自己这番话真的伤了母后的心。

    可他怎么能退让?

    如果他不能坚持,那么以母后的作风,她转瞬之间就安排好了路曼声和孟凌东的婚事,难道到那时他再去抢亲?

    “母后……”

    “现在你自己做选择,让你做太子,看来是委屈你了。你这么喜欢路曼声,那就去求你父皇,罢黜你的太子之位,带着路曼声走出宫去!母后就当白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以后母后的死活,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了!就围着你那路御医过一辈子罢!”

    皇后娘娘说完一甩袖,便进入了内殿,再也不给宫旬开口的机会了。

    “母后——母后——”

    宫旬要跟上去,大门嘭地对外关上了。

    宫旬在不停地拍着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但渐渐的,宫旬听到了皇后娘娘的痛哭声。

    “狼心狗肺的家伙,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就为了那么一个女人,要这么对待自己的母后?早知今日,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

    拍门的宫旬,手忽然顿住了。僵在了外面,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哭声和痛骂声。知道母后这里是没有一点回旋余地了,恐怕她现在只是听到路曼声三个字,都能让她失去理智。

    宫旬捂住脸,懊恼、恐惧、无奈、疲惫各种纷繁的情绪缠绕着他,让他无从逃脱。

    他感觉那般的无力,心口就像是有团火,将他烧成了内伤,却无处发泄。

    宫旬踉跄着离开了朝华宫,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站在朝华宫外的台阶上,踟躇无措。

    想去秋菊苑,让路曼声收回自己的话。她不可以嫁给孟凌东,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又将他置于何地?

    为什么她和凌东突然可以这么狠心,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能够这么肆无顾忌地伤害他?

    直到现在,宫旬都有些难以置信。路曼声那个女人,不是说谁也不嫁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那么放心地在一旁守护着她,安心等待着自己羽翼更加丰满的那一天。

    可他没有想到,才多长的时间,路曼声就要嫁给另外一个人!

    他想要回正阳宫,杀了孟凌东,那个背叛他的人。只要杀了他,这件事就结束了,路曼声再也不会嫁给别的人了。

    他又想去求他的父皇,他会告诉他,他会努力地做好一个太子,履行一个太子应尽的职责,只请求父皇满足他这个心愿……

    每一件事宫旬都想去做,可他又深知这不能。本来大路光明的大尧太子,此时却是无路可走。

    情之一字,何其磨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