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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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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燕国使者明日即到,传话问公子是否同去?”阿武接到消息来禀展纭飞。

    “终于来了真不容易。”展纭飞轻叹,燕国距沐国较远路途上多有不便,此次借道卫国得以安全抵达。

    “公子?”阿武以为公子在考虑别的事,没听清又问了一回,“如果有意前去,要在这里碰头吗?”

    “去使馆那边有专门的官员引使臣入宫。”展纭飞有幸借此良机观览沐国皇宫威仪。

    “也该接触一下这位名不见经传却能坐上皇位的三皇子。”展纭飞对沐国皇室秘辛颇感兴趣,说不定还能见到翼王。

    “公子上次吩咐属下打听的消息有了眉目。”阿武眼带兴奋道,“沐国老皇帝死后对翼王仍颇多照拂,前儿曾闻翼王手中有御赐宝剑之事,朝堂上的官员为此出谋划策有意将翼王排挤出朝野,可惜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御赐宝剑被盗一事?”展纭飞有所耳闻,具体的后续发展因忙碌而忽略,现今到显得风平浪静。

    “正是,后续事件发生在朝堂,是从勋贵子弟那边偶然打听到的。”阿武绘声绘色的讲直听到的趣闻。

    “公子觉得翼王可会武功?”阿武一气讲完用了一盏茶润喉。

    “看着不像?”展纭飞没觉出翼王会武功,到是翼王身边的人个个是高手。

    “依属下看即便会多是花拳绣腿,有那么点架式,对付老胳膊老腿一把年纪的朝臣到是绰绰有余。”阿武自说自话,还觉得很有道理的点点头。

    “什么样的材质可以断剑?”展纭飞纵观燕国皇室也未听闻有这类锻造的好材料,真想见识一番。

    “或许伪剑只重在外表,剑身草草打造。毕竟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御赐宝剑出鞘,那些有意浑水摸鱼的人失败就失败于此。”阿武不认为真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早在江湖繁盛之初也未听得有此宝物。

    “奇怪的是沐国老皇帝为何对翼王仍然照顾有加。给予翼王的庇护足够深厚,若非翼王是女儿身我都要怀疑。沐国皇帝的宝座根本该是翼王的。”从打听到的消息中阿武越看越糊涂,翼王何得何能被沐国先皇看重,不惜一切将其捧上高位,交付无以撼动的权柄。

    “真不怕翼王借机揽权架空新皇把持朝政?”阿武心里纳闷非常,“女人一旦尝到权力所带来的诱人芬芳很难轻易放下,只怕会要得更多,虽然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女皇,难保以后没有。”

    阿武的话虽然只是自己的片面之词。却不无道理,值得展纭飞深思,为何会将年仅十五岁的小丫头放在高位,难道仅仅是为了自身的私欲,或者翼王背后的家族?

    第二日燕国使臣不远千里为贺沐国新皇登基,备下厚礼,沐瑾明为了了解燕国没有假以朝臣之手亲自接见。

    朝臣正等着看燕国使臣以及送上的贺礼,本应该设宴款待使臣,朝臣位列摆出大国威仪,哪想饮宴取消换成小宴。只在御花园摆上一桌,这哪里使得,这不坏了祖宗规矩。燕国使臣何以接受此等不公?

    朝臣上谏急力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宴请使臣需依寻旧历从未听说过大肆删减的笑话,泱泱大国尽比小国都不如,燕国如何看待沐国,传扬出去一国威严何存!

    朝堂上大皇子一派的人跳的最欢,哪怕之前损失了几名同僚仍不改张扬的态度,誓死争取饮宴上有一席之地,到非有意轻慢燕国使臣,为彰显自身的高度。妄图加深燕国对大皇子的印象度。

    大皇子若能做的比皇上更好,在燕国人心里埋下种子。待日后得了机会,有一强大外援在迫使新皇退位不是没可能。又非真正的勾结他国,这类事件不成被禁,算不上违制。

    有的朝臣会作人,拐弯抹角的将燕国使臣如有刁难大可官员上前为皇上分忧。这事曾有发生比之拿出实例逼迫皇上让步更有说服力。

    沐瑾明以用不动朝臣为由驳回,当初怎不见为朕分忧,现在仅是一个使臣就要闹到面前,当看稀罕物此次见不到便没了下次!先皇大行不久宫中不允许举办大型饮宴,此等重要事都可以抛之脑后,是不是一个个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即是不中用了便自请离去。

    此话一落朝臣彻底傻了眼,确实将皇上守孝三年的事忘到了脑后,若要追究起来,一个大不敬之罪跑不了,到此再无臣子张罗着饮宴的事,孝道大如天其他事均得靠边站。

    沐瑾明无意浪费口舌振袖而去,使臣在有一个时辰入宫该准备的不可少。汐朝今日未来上早朝,早起便去了工部说有一批兵器要出库,估计工部忙完全户部那边也得去,耽搁不少时间。

    使臣一行四人加上展纭飞主仆也就六人,行式上略显单薄看上去对沐国多有不敬。

    朝臣就是想找茬弘扬国威也白搭,进不了宫见不了燕国使臣,下马威如何给,还是省省吧,没瞧见皇上丝毫不介意,他们跟着干着急有什么用。

    展纭飞身穿一身燕国特有的服饰,跟着使臣一同入宫,一路上走走停停领路的太监好似并不急着带他们面见新皇。

    小太监引使臣前往御花园,明确的告知太上皇大行,皇上悲痛万分宫中一切从简请使臣莫怪。

    展纭飞等人由自郁闷,接见使臣与太上皇有何明显关系?直到被请入备好茶点果盘的凉亭内赫然发现原来尽是这般情形。

    大殿上参见新皇的惯例没了,原本放在晚上百官齐聚一堂的饮宴也没了,看样子这是在要御花园草草解决,到也不能算简陋,只是该有的朝臣一个没出现,这到底是下马威呢还是另有目的?

    与身边的人对视一眼,个中蹊跷看来只能等新皇到时方能解开。展纭飞不禁怀疑翼王是否会到,说起来新皇能亲自己是对燕国使臣的重视,放到以往多是由朝臣接待。

    看似简陋却又透着该有的尊重。这玩的是哪一出,展纭飞不了解新皇的秉性。从这次的小事上看出的问题不少,新皇不得朝臣支持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即是身处困境仍能不惧朝臣威逼,这份胆识值得敬佩。

    此间凉亭颇为宽敞,放下二十个人尚有余地,四下通透明静,皆可将四周的美景揽入眼中,御花园果真名不虚传。所植草木皆非凡品,花团锦簇绿意映衬煞是喜人,入口的茶点绝佳忍不住多用了两块。

    沐瑾明处理了部分奏折问了汐朝的去处施施然的前往御花园接见使臣。

    彰显帝王威仪的仪仗大老远就可瞧见,展纭飞等人出得凉亭在外恭候新皇大驾,因展纭飞坐轮椅行礼可免。

    沐瑾明自主位坐下,示意使臣无须多礼可随意入座,凉亭内的石桌石凳被挪走,摆入上了矮桌椅,每两人一桌分置主位两侧,一边三组刚好。主位的桌案比之略高且宽。坐两人绰绰有余。

    展纭飞未见官员的位置,料想翼王不会来,心下略有失望。使臣各自起身介绍自己的身份。然后由领头者表达对沐瑾明的祝贺,送上礼单,由李德胜接过奉于帝前。

    沐瑾明粗略的扫过一眼表示非常满意,至少燕国表现出最大程度的诚意。问及燕国风土人情使臣一一做答,话语间多了几分随意,少了形式上有拘谨。

    展纭飞对这位年仅十六岁的新皇有了初步的印象,看似年少骨子里流露出的尊贵无可企及,只这份气度足以坐上皇位,与之传言中做对比。相差甚远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个人似的,如果是有意装的偏激孤冷。这份心机实在难得,不因年纪而小瞧了去。

    “敢问翼王去处。在下与翼王是旧相识。”展练习曲有意探得新皇对翼王的态度有此一言。

    沐瑾明在得知展纭飞这个名字时就已想到汐朝曾经提到过的人,打量了一眼与汐朝对其的评语加以对应,果真不可小觑。

    不待沐瑾明开口,李德胜一眼瞧见自远处走来的身影,上前禀道,“翼王殿下到。”

    展纭飞闻言挑眉看向亭口,果然一袭素白朝服印入眼帘,上绣的很龙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夺目。

    汐朝此来到不是为沐瑾明撑场面,即知展纭飞挂着使臣的名头入宫,绝对不会是带着闲情一长见识。

    “汐儿来的正是时候。”沐瑾明惯常喜欢这么叫,听在使臣耳中就变成另一层意思。

    展纭飞微蹙了下眉,就见翼王即不行礼也不告罪来迟,未见四下有要加位置的太监,只见翼王大次次的坐到了新皇的身边边,平起平坐,怎么回事,即便新皇与翼王交好也不该分出一半的位置,有违礼法,亲王该坐的位置当是主位右下手,怎么看乱了套!

    还有那句亲昵的低唤,纵然情意深厚这般亲密之举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是演给人看的还是其中有隐意。

    展纭飞突然发觉自己在瞬间用上情意深厚四字立时笑了,暗自嘲笑用词不当,怎么说儿子看上老子的人是佳话呢还是丑事?

    不过在看到翼王毫无异色的坐到新皇身边,两人距离到不是特别挨近,看上去仍有那么一点点**不明。

    展纭飞暗道这两人不会早有瓜葛了吧?忆起听到的一些传闻加以剔除剥离,得到一个很难想像的结果。

    翼王与新皇两人年岁相当,翼王的背景足够入主宫帏,难不成自己当初被传言误导,死去的沐帝爱重翼王的意义并非求而不得,而今在为新皇铺路,翼王真正要配的是新皇!

    这一颠覆性结果在展纭飞脑中炸开,眼底划过几许深意,仔细观察两人的行止,发现是那么的亲密和谐,较之信重的友人多了那么一点默契,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在展纭飞思考途中菜已上齐,香味弥散勾回了飘远的思绪,垂首用饭,美酒佳肴现已尝不出多美味,脑子里不断盘衡大胆的猜测。

    小宴在无知无觉中落下,使臣可在京中转转择吉日启程回国。在使臣离去前展纭飞并未一同离开,而是选择留下这样做的目的聪明人无须多言。

    “缺了朝臣的饮宴十分特别。”展纭飞别有深意的道出这么一句,反观首位上两人的神情。

    “在与不在有何分别。”沐瑾明装作不明展纭飞话中之意。

    “沐皇好似并不在意别国的看法?”展纭飞有必要弄清楚新皇的用心。

    “纵然依制而行彰显出强有力的威仪。仅凭几人之口想要扭转别人的观点无异于蚍蜉撼树。”沐瑾明根本不在乎别国怎么看待沐国,即便真扬了国威丢了下马威又能怎样。只言片语的传播岂能比得上真正实力的权衡,绝对的武力彰显方可掌控他人理念。表面功夫做的在好总有种打肿脸充胖子之嫌。

    展纭飞算是了解道诡异思路的无语,还说什么,人家皇上不急自己并非太监跟着急有何用。

    展纭飞转向翼王换了个话题,在翼王进来之前特意有留意过翼王腰间是否佩剑,出于好奇难得开一回眼哪能错过。

    “听闻翼王手中宝剑可断金玉?”展纭飞可不敢直言能断别的剑,未免有探听沐国朝政之嫌。

    “展公子知道的够多。”沐瑾明话中意有所指,到没真在乎这事。当初亲眼见证的朝臣不多不少,受了惊回去哪能守口如瓶,听到内情很正常。

    “在下偶然听到。”展纭飞总要解释一句,哪怕听上去像假话,总得打消上位者的疑虑。

    “翼王可否借之一观?”展纭飞提出自己的不情之请,态度诚恳而真切。

    汐朝扫了一眼展纭飞,解下腰间的佩剑,抬手抛出去,展纭飞轻松接住,道了一声多谢。

    手中的剑无多华丽的装饰与普通的剑看似无甚差别。展纭飞细观剑鞘,再将宝剑拔出少许,锋锐的冷芒刺入眼底。一瞬间阖上眼仍能感觉到剑气的凛冽,果真是把好剑,只可惜不能全部拔出细心端详。

    皇宫中忌讳带兵刃,除了特殊人群,如守卫需佩剑不离身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若要借剑一观,剑或是刀绝对不允许完全出鞘,此举为防刺杀发生各国均有此规。

    展纭飞暗道可惜。若能试试岂不更好,是否真能削铁如泥一试即知。剑回鞘原物奉还。

    “皇上可知卫国至今未派出使臣一事?”展纭飞谈及正事,收起旁的心思。

    “展公子有何高见?”沐瑾明为汐朝添茶。神情分毫不见异色。

    展纭飞见此眸光闪了闪笑言,“无外乎卫国见沐国幼主登基料定皇位不稳,野心渐生有意重开战事。”

    “哦。”沐瑾明不显惊讶,他与汐朝已经讨论过此事,展纭飞开口的目的不在于此,“说出你的来意。”

    “沐国对卫国朝局多有不明,恰巧在下可以助沐国熟悉卫国现今的局势。”展纭飞不在乎是否露了底牌,聪明人说话越是含糊其辞起得不到真正想要的回答,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便是此理,与上位者与谋总要拿出相当的价码。

    “展公子之意是有偿提供卫国动向,与之交换的是什么?”沐瑾明不傻看似自己得益的事总要付出高出预期的代价。

    展纭飞颇为满意新皇的上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在下有意在沐国开设产业需要沐皇帮扶一把。”

    听上去到不算难事,沐瑾明唇角荡起一抹弧度,条件确实诱人,可惜啊他拿什么相信。

    “消息真伪全凭展公子一张嘴。”汐朝轻嘲,“若换成展公子又当如何抉择?”

    “翼王未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展纭飞漫不经心道,“以在下的身份地位何至于同沐国为敌?”

    “你非燕国皇室代表不了燕国的决议。”汐朝直戳展纭飞死穴,“燕国若要借你之手搅乱沐国局势,内忧外患谁也不愿意背负亡国的骂名。”

    “翼王严重了。”展纭飞心下无奈翼王执着于此好生难缠,不得不加重筹码,“在下与燕国继任者深交以久。”变向告诉汐朝自己有决策权。

    “与国家大义上无用。”汐朝不会用一句毫无证据的话抱以不切实际的幻想。

    展纭飞脸色瞬变,从未有人敢指着自己说自己是骗子,这种感觉委实奇特,眼里讽意尽出,“翼王也可做沐国的主?”他也是有脾气的,不会觉得是个小丫头便不施以反击。

    汐朝瞳仁深邃看不到底,平和浅淡的声音自口中吐出:“本王与你不同。”一句话反讽回去。

    展纭飞一噎,按道理自己江湖人的身份哪怕与燕国皇室缠连在一处,仍旧比不上无上荣耀于一身的翼王,怎么说明面上是一国亲王,而自己只能是一届商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可以写下约定,与沐国有益,翼王一再推卸若有万一何以担当。”展纭飞气翼王不识抬举,有得必有失,何须计较失去的那点东西,“况且沐国朝堂也非真正的铁板一块!”朝臣不忠于新皇任由翼王胡闹沐国必将大乱,不明白翼王是怎么想的。

    “你在沐国建立的产业不够多吗?”汐朝意味深长道,“商人重利奸猾成性果然名不虚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