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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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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说完该说的,洛长青这边已经收拾妥当,仔细打量一番没有什么要补的,就让下人领着洛长青出府上轿,时辰不可耽搁太久。

    洛长青坐在轿子里,内心出奇的平静,对父子亲情的奢望已经在这十数个年头中消磨殆尽,以前虽然心有不甘,又能做什么,自己是想学东西,李氏不可能找先生来教导自己,避免夺了洛长东的风采,拿身体有恙为借口推掉该是自己的一切,父亲眼中只有洛长东,自己就像是个陌生人,实在可笑可悲,世人都说嫡庶有别,他在府中还不如庶出自由。

    皇宫中沐瑾明和汐朝在一处用早膳,散朝之后朝臣被留在宫中,御膳房准备了朝臣的早食,待之后的传胪大典上一同参加,免除回府来回折腾。

    “这回有好戏看了。”沐瑾明笑的极度不怀好意,“也让朝臣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朝臣猜的出却又不敢去相信。”汐朝看出沐瑾明就是为折腾朝臣才说模棱两可的话勾起朝臣不好的念头,达到看戏的目的。

    “你不是要选侍君,二十个人怎么够,即使是自贡生当中选也不为过,反正配不上你。”沐瑾明没一个看得上眼的,“有一句话朝臣大概还未能想到,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违君之命可是要杀头的,说好的嫡子,未曾言到可以退出不参加,擅自做主的后果只能他们自己饱尝。”

    “贡生当中多为朝中官员嫡子。”汐朝笑意渐浓指出核心,“朝臣知悉吓掉半条命。”

    “那不更好,直接因体力不济身体有疾为名告老还乡得了,空出位置给年轻人。”沐瑾明浑不在意道,“谁让朝臣自作主张。”

    “皇上。人到齐了。”李德胜进来回禀。

    “走吧。”沐瑾明起身同汐朝前往勤政殿。

    众考生跟着众大臣身后列队同跪行大礼,三呼万岁心砰砰直跳,决定自己前途的殿试成绩即将公布。

    “平身。”沐瑾明视线自众考生身上掠过,将显于面上的神情看在眼中。

    有些沉不住气被自己假设的情况吓得不轻的官员频频给自家儿子递眼色,又要做的隐秘不被皇上和翼王瞧出端倪,又想让自家儿子明白所表其意,在无法开口言说的情况下。眼皮都快递抽了。

    注意到自家父亲的小动作。考生无不呆傻完全看不明父亲所表何意,是自己中榜了还是没中,一头的雾水面上不自觉带出些微的狐疑。

    沐瑾明示意汐朝上前宣旨。众人的目光积聚在身侧,清悦的声音响彻大殿。

    一甲头名状元由出身寒门的顾思聪夺得,第二名由礼部尚书之子慕容轩夺得榜眼之位,第三名由寒门薛子晋摘得探花。此三人赐进士及第,二甲三甲人数较多。开始唱名。

    此次参考者共九百人,中榜者五百二十人剩下的不幸落榜,虽有沮丧情诸却无灰头土脸了此余生的悲状,他们仍可以得入官场。就已足够。

    “两日后新进士在保华殿参加朝考,除现有规制外明日之试意在考核对民生的了解程度,之后依名次具体分配官职。”汐朝合上圣旨注视着下方兴奋不已的考生。

    “之前吩咐下去的三件差事。没能完成的继续回原处,待结束之后回京接受重新调配。”汐朝不希望自己派下去的差事半途而废。

    众考生官员可以理解翼王此为的目的。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在地方上做出实干经验于之后要留任的职位会更为得心应手。

    沐瑾明大手一挥将本该晚上设宴的时辰改到了中午,时辰差不多了,该说的说完让众人先散了一会在太和殿设宴。

    众人跪下恭送皇上和翼王,待人走后起身寻了自家儿子通气,唯恐饮宴上闹出笑话。

    “爹,怎么一回事?”朝中官员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慕容轩有注意到个别官员的小动作,实是不明所以。

    “饮宴上少出风头。”慕容锐一脸的忧心忡忡,“皇上约莫是嫌翼王选夫的人数少,有从贡生当中选的意向,不过这仅为众人的猜测,到底做不做准难说。”

    慕容轩一时惊奇万分心下好笑,宽慰父亲,“爹自可放心,翼王不是强迫人的性格,有学识的人必要让其一展才华,哪能去做毁人不利己的事。”

    “但愿。”慕容锐心知儿子同翼王有过两次深刻的接触,略一寻思像那么回事,心放回了肚子里。

    “先过去吧。”慕容锐和同僚寒暄了几句后带着儿子前往太和殿。

    众朝臣带着自家儿子陆续进入太和殿,进去之后赫然发现席位摆放大为不同,前头左右两侧的各十个席位是一种红木桌椅,之后则是正式宴饮时用到的席位摆设,如此分派一目了然,显然是为那二十个待选公子准备的,可怎能同新进士们一同入席,这不太合乎规矩。

    小太监极有眼色的上前引众人入席,解释了一下另设座的因由,“皇上特意吩咐,为让翼王看的清楚。”

    朝臣和进士点头表示明白,各自入了座,官员的席位靠前,进士的在后,分左右两列依名次顺序排开。

    沐瑾明和汐朝相携到场,一同坐在主位之上,再一次向众朝臣进士展现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到打破旧有饮宴的规制,平起平坐乃无上的荣宠。

    入席众人见此情景无不惊然错愕,却无一人敢上前指出翼王不该同皇上并肩而坐,哪怕是一国的皇后都没这个资格,大好的日子朝臣不愿因为不止一次出阁的事去寻翼王的晦气,结果不用想定是不尽如人意,即知结果又何须多此一举。

    歌舞声起,众人推杯换盏小声说着话,时不时起身敬皇上和翼王一杯。好听的奉承之言不要钱似的往外扔,今日两件喜事不说吉利话说什么。

    底下众人时不时窥见皇上对翼王格外照顾,两人举止甚是亲密,更加印证了两人非比寻常的关系,视线不由自主的望向是前方的二十名公子身上,不知他们此时此刻见到此情此景心里面会是何种滋味。

    用到中段,沐瑾明挥退舞姬。突兀的开口抛出一句。“二十人中可有看中的?”一下子将事件引到待选者身上,底下众人默默息了声,大殿内安静异常。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最有发言权的翼王身上。缠绕了朝臣心头的一大难题今日要尘埃落定,朝臣更为笃信幸亏没有舍自家嫡子去套翼王这头狼,以之前种种不曾掩饰的举动来看,即使有幸被翼王看上进入翼王府怕也是个放在后宅中的摆设。没见皇上对翼王那腻歪劲,有谁敢跟皇上抢女人。活的不耐烦了。

    汐朝扬起唇角笑容浮现,即知这场戏由沐瑾明起头开唱,自是依着拟定的戏文往下演,目光先是一一掠过前头的二十名世家公子。而后余光一转并不接话。

    众人竖起耳朵听,无奈翼王现在开始玩矜持,内看不答是怎么回事。急死一干人等。

    “没有瞧上眼的?”沐瑾明尤自说道,“人少是没的挑。那么这些进士当中可有看上的?”话音一落满座皆惊,一下子将众进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众人无不如坐针毡,好的不灵坏的灵原本的猜测被皇上当众挑明,一颗心窜到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有些没送上嫡子的官员,以及落榜的官员高兴坏了,眼见着别的同僚急红了眼自顾乐呵,暗喜亏得自家儿子在先前落榜,随大流出宫了,在殿内的皆是中榜的进士,这乐子可大了。

    多数官员忧虑心焦,生怕翼王一眼看中自家儿子,大好的仕途毁于一旦。暗自后悔跟着其他同僚参合进翼王婚姻大事中,要没有开头的逼婚,哪能有此一遭,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只盼翼王没有这层意思。

    汐朝顺着沐瑾明的话望向有些距离的一众进士,眼尖的扫到强装镇定难掩惊惧的某些人。

    “其他人不提,一甲三人可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沐瑾明就是要看在坐众人的笑话,让他们惴惴不安又难以辩驳,多有趣。

    汐朝目光转向右侧上首坐着的三人,有两人颇为熟悉,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众人脸上一晃而过的神情真可谓众生百态极是精彩。

    欣赏完众人的表情开口:“此三人是为皇上备下的才德兼备之人,日后为国为民竭尽所能,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提名多有不易,况且三人未必舍得下大好的仕途,屈就于翼王府内一名小小的侍君。”

    话音方落满座无不惊掉眼珠子,有些大臣差点失态,侍君二字虽说听着奇怪了一些,实难让人不联想到另一个耳熟能详的词上‘侍妾’,闹了半天翼王原打算迎娶的是侍妾之流而非正妃之位,这让出了大力的官员心下一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滋味只能饱尝者最知其苦,后悔不迭当初连番逼迫翼王成亲现在到好一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想扑灭也得有水才行。

    现处于进退维谷两相难的官员,都不敢去看被自己送至前面的嫡子,即是选侍君,还有什么好争的,当初怪只怪高兴的太早被利益迷花了眼,不管不顾的前去争取。

    不光送上嫡子的官员心里急,没有送嫡子的官员同样急,概因皇上一句话矛头直指不该受到牵连的一众进士身上,假若翼王真看上其中一位,想必皇上及乐意配合翼王。

    果然,就听皇上开口:“如若看上,朕立时下旨赐婚,谁若要抗旨不尊,后果一并偿还。”意在警告朝臣莫要轻举妄动,毁了子嗣更毁了全族。

    众人闻言心里寒若冰封,做臣子哪敢违抗圣命,那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众人的身心如入火坑倍受灼烧煎熬之苦,这个哑巴亏注定是要囫囵个咽下去。

    看戏的过足了眼瘾,身心通畅,好久没见同僚吃瘪,而且是这么大一个,心下笑作一团。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忧心样,免得为此疏忽举动与同僚结下仇怨。

    进士之中自然不乏幸灾乐祸之人,如若一甲头三名被翼王收作侍君,那么排位就要依次补齐,自己就有机会得皇上垂青,前途无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十年寒窗苦读不就不着日后有个锦绣前程。

    汐朝纵观诸人神情。莞尔一笑并未做以定论。暗讽有些人的龌龊心思还真显露于表难能遮掩。

    翼王但笑不语什么话都没有留下,皇上尽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饮宴在一种另人难以想像的诡异气氛之下回到原先。众人再没心思于眼前的佳肴,即使动筷饮酒也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饮宴过后沐瑾明提议去御花园游览,众人自是欣然前往不敢有违,多少人想着尽快离开宫中。避开翼王选侍这件令人委实尴尬异常的事,一个个离着翼王老远生怕自己是那个最不幸者。

    待选侍君的二十人处在众人之间极不自在。原想着进入翼王府后自己也算半个主子,未料到只是个侍妾之流,堂堂男儿委身为妾说出去不怕人笑掉大牙,颜面尽失再难抬的起头。又无脱身之法面色青红交加实在精彩。

    朝臣不免咒骂翼王,就娶个侍君条件开到非嫡子不娶,此般坑人的行径实在让人接受不能。将众臣玩弄于鼓掌之间,同皇上一唱一合将主意打到得中榜的进士身上。像话吗!

    有人心忧有人喜,只不过是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整件事,侍君再怎么不好听也是翼王的人,如果努力一把不愁爬不上去,府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熬过来的,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事通百种一通则通,意思对了就成。

    沐瑾明和汐朝进了凉亭内,让其余人等随意,只有放松紧绷的弦,一些细节之处的问题自可在不经意的言谈举止中表露出来,取舍赶来才好做决定。

    “吓得不轻。”汐朝平淡的丢出一句,微抬下巴示意那些远离自己的人。

    “让他们自作聪明,专挑不该管的事下手。”沐瑾明舍不得汐朝受半分委屈,不过是吓唬一遭,又不是动真格的,已经算是非常厚道仁慈。

    “你若真看中一甲三人,我自可下旨,谅朝臣不敢有怨言。”沐瑾明不是在开玩笑,极认真的看向汐朝。

    “你真舍得,其中一个顾思聪不正是你之前内定的人选。”汐朝被沐瑾明的话逗乐了,“第二名你我早前有过一面之缘,之后我又对其有救命之恩,剩下那个一看就是个实打实的书呆子老实人,切莫拿人才不当回事,有你哭的时候。”

    “你也知我府上不需要太多杂乱的人,本就人手不足还得特意命人盯着,不惹事生非还罢,全当养个闲人,反之不知道要操多少心。”汐朝是最不愿自增烦恼的性子。

    “随你意。”沐瑾明不管了,汐朝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不去添乱。

    自传胪宴后,洛长青对翼王有了新的初步认知,翼王虽然喜怒无常却从不强人所难,此为大善,紧绷的心放缓几分。

    洛长青在这次入选二十人中身份是最高的,内阁院使之子,虽说内阁现如今不比当年风光,重要的是品级大为此无可避免的遭余下等人嫉恨。

    有人想引翼王注意,就得弄出点事,最好下手的对象便是一脸病态的洛长青,谁让他看起来那么弱,柿子要捡软的捏,还有就是洛长青家世及好若竞争是个强有力的对手。

    洛长青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独自一人站在花池边上,望着一池的青莲出神。

    “不去转转,总这么晾着哪行?”沐瑾明抬眸询问汐朝的意向。

    汐朝没接话倚在石柱上向亭外望去,正巧视线扫到不远处荷花池旁的两人,一人好似在说什么,神情稍显激动,另一人未开口。

    曾策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很自然的拉近站在有利地方的洛长青,四下靠近的人不多,毕竟那些中了进士的人清高不屑与他们这种为权势攀附的人为伍,至于同为待选者,大多不认识又是竞争关系,少有在一处的,如此给了自己最佳的下手机会。

    “御花园不愧是皇家景色迷醉之地。”曾策平和开口同洛长青保持一定的距离,未免洛长青起疑。

    洛长青忽闻人声回过神转身看去,见一人在此,没有接话,不认识眼前之人亦不想惹麻烦,低调一些为妙。

    曾策见洛长青不上道,心中暗咒,继续开口:“像你我这样入选的人,如今处于此地颇觉可笑,你我本是嫡子却要为了家族利益舍弃男儿的自尊讨好翼王求得庇佑,多么的可悲。”

    洛长青深有同感却无意开口言说自己的不幸,现今的处境提醒自己此处非随意的地方,一切言行举止会在不经意间落在别人眼中造成不必要的隐忧。

    曾策再接再厉道:“翼王如果选择进士中的青年才俊,你我这些人回去后将何以交待?”

    曾策越说越投入,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吐露自己的心声。

    “你我说是嫡子,实则根本不受家人重视,不然哪可能被强制推出来,如女人一样去服侍翼王。”曾策一想到此心中隐隐作痛,面上神情表露无疑。

    洛长青以己度人,完全能够体会男子的苦痛,眼底透出浅浅的哀戚。

    “听闻翼王喜怒无常我真的非常担心。”曾策眼中流露出惊惧,身体不住的打颤,不经意去抓洛长青的衣袖。

    洛长青被曾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跳,刚要扯回自己的袖口,用了几分力不曾想意外在此时发生。

    曾策就是为了嫁祸洛长青,自然借着洛长青扯回衣袖的力道,脚下一滑有意识的向后一栽,由于脚下铺设的是光滑的鹅卵石,不注意及易打滑崴到脚。

    算好了一切的曾策在仰倒下去的瞬间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扑通一声就这么一头扎进花池当中,溅起大朵水花,声响惊动了四下的人。

    洛长青被此意外一幕吓坏了,出于本能在惊诧的瞬间探出身子去抓落水的人。

    池边发生意外引来周遭众人聚集,会水的太监和侍卫即刻上前去捞人,四下众人自动散开,虽然不明发生何事,约莫可以猜测一二。

    “看吧,又一个自作聪明的人。”沐瑾明啜了口茶,极尽讽刺的看向落水处。

    “小家族出来的人,比不上世家大族中培养出来的有脑子。”汐朝给出最为中肯的评价。

    “走,去瞧瞧这是演的哪一出。”沐瑾明饶有兴致的递了一记意味深长的话。

    此时下水的太监已经将乱扑腾的落水者救上来,又是披毯子又是递热茶的看似忙乱却有条不絮。

    而与曾策有莫大关系的洛长青傻傻的站在原地,两眼盯着狼狈不堪的男子,心如遭雷击,自己就是在愚笨也看得出是此人故意为之,造成自己推其下水的假象,这样低劣的手段也使的出来,实是无语辩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