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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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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频频给越说越冲动的欧阳芸使眼色,无奈眼皮都快抽了欧阳芸这个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说好的为大皇子笼络翼王,原何见到翼王后反而挖苦翼王至今未嫁?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是什么,这是在交好还是在交恶,能不能有点脑子。

    快要被欧阳芸气惨的嬷嬷深深呼吸数次,强扯着欧阳芸的手腕想将其尽快带离免得说出不当说的话,别以为是在大街上翼王就能生生忍下这口恶气。

    “庶妃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因怒火中烧而气坏了身子伤子肚子里的孩子。”红蕊怪腔怪调的朝着欧阳芸略带深意的一瞥。

    “嬷嬷可要把庶妃扶稳了,以免一个脚下不留心摔个跟头却要赖在我家主子身上,污蔑主子谋害皇嗣。”红蕊说出这话就是为让欧阳芸堵心,“拿孩子做筏子真够缺德的。”

    “你……”欧阳芸气得牙根直痒痒,视线一转看向一直不言的翼王,就任由一个丫环开口,主仆颠倒也不怕人笑话。

    “我听人说动气大了最容易早产,尤其民间相传七活八不活。”目光不加掩饰的在欧阳芸的肚子上打了个来回,红蕊心里正琢磨着欧阳芸早产的可能,忽然记起主子曾说的难产,解决掉大皇子封王亦除去欧阳芸这个时不时出来在人眼前晃荡的讨人嫌。

    “小姐注意身份。”潜在话意是让欧阳芸别在闹下去,没看见周围有探头探脑八卦的百姓,好在那些好事者不敢靠的太近,说话的内容听不真切,要不然不过片刻必将成为上京一大笑柄。大皇子得知此事还不把无脑的欧阳芸生吞活剥了,嬷嬷深觉心累,摊上这么个主得少活多少年。

    欧阳芸回过神也不愿意在大街上丢了颜面自取其辱,恨恨的瞪了一眼贱蹄子,还有一副事不关已之态的翼王,简直可恶之极。

    “走着瞧!”欧阳芸恶声恶气的朝着红蕊丢下这么一句,高抬着头转身离开。只有扶着嬷嬷手臂上的手泄露出此时不愤不甘的心境。

    嬷嬷被怒气中的欧阳芸死死抓着手臂。即便痛也不敢挣脱,欧阳芸眼下心气不顺,自己可不愿做点火之人。

    “她这是来专门找茬的?”有没有这么自虐的人。红蕊顿觉十分可笑,“回回皆如此这是越挫越勇的典型?”脑袋叫驴踢了吧。

    “好好的心情被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搅和全没了。”红蕊要不是看在欧阳芸有大皇子倚仗早让眼珠子长头顶上的欧阳芸尝尝什么叫一穷二白被世人所耻笑的境域。

    “明日不会又传出对主子不利的消息吧?”红蕊环顾四下,远处围观的人虽已散去,仍有那么个别几个频频向这边看过来。忧心此事会对主子造成一定的影响。

    “流言蜚语还少吗,随他们去传。”汐朝已经不在意言论的抨击。地位的稳固于刺耳的言论而言落在身上不过毛毛雨伤不了人,没有必要为不实传言而焦头烂额。

    “也对。”红蕊见主子没放在心上,自己宽心不少。

    “接下来去哪?”红蕊不愿主子扫兴,多难得出来一回。整日忙这忙那的又劳心又劳力。

    “你选。”汐朝没有确定目标,除了买需要的东西外,少有引起兴起的某物或者某一个地方。

    “好啊。”红蕊脑子里瞬间冒出多个想去的地方。带着主子一处一处逛。

    眼见着一主一仆走远了,四下散去的人又重新聚集回原处。议论纷纷互相交换自己听到或看到的内容。

    “之前离开的那对主仆,就挺着个大肚子的夫人,好像大有来头。”一人当先开口八卦,“听那个丫环说什么庶妃。”

    “那不是大皇子府的侧妃吗。”有人清楚身份一语道破,“另外那对主仆定是翼王没错。”

    “一个深闺妇人认识的人无外乎两类,一类是家人亲眷,一类是相识几面的熟人,上前寒暄到在正常不过。”一人接过话头继续说。

    “怎么看不像是两姐妹叙旧?”气氛略紧张,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尤其是怀孕的夫人脸色都变了。

    “可不,丞相府的这两姐妹同人不同命,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翼王,另一个嫁作人妇好些年现在才有身孕。”好事者不经意间说了点事实。

    “那当然,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自是不同命。”有人接茬道,“人家翼王是什么人,国之栋梁朝中重臣,为百姓为国家出了多少力,哪能同深宅妇人放在一起相提并论,那不是污辱人吗。”

    “两人一直不和,以翼王的冷性见到了也不会上前客道。”上京的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丞相府双姝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我看到是侧妃上前,紧接着翼王身边的侍女发飙。”虽然没能听到对话的内容,但可以自两方人的面部表情上看出谈话的不愉快。

    “我好像听到半句。”一人开口抓了抓头道,“事关婚事的话。”

    “说起来翼王年纪是有点过了。”对于翼王百姓崇敬居多,希望翼王一生顺遂。

    “别说这个,万一瞎传反到变了味给翼王带去麻烦。”有聪明人立时打住往下说的话头。

    “对,对,对,绝不能给翼王无端制造麻烦。”多人附和,聊了几句各自散去,事情到此为止并没有传的太离谱,毕竟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不实的猜测多会引来麻烦,那可是翼王,污蔑一国亲王轻则警告重则论罪,可不得了,平民百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造谣生事。

    窝了一肚子火的欧阳芸回到府上又是一顿打砸摔,看得嬷嬷好不心疼,府里的茶具精贵的很,哪抗得住欧阳芸时不时这么作。

    心疼归心疼正事要紧,嬷嬷哪能由着欧阳芸的性子来。劝是要劝的,说词还是那一套,只不过都照着腹中的孩子去,眼瞧着没几个月了消停点多好。

    欧阳芸上手轻抚隆起的肚子,小小的生命在自己的体内成长,都可以感觉到小生命在乱动,脸上不由洋溢着喜悦。

    见欧阳芸老实了。嬷嬷长出口气。又少许提了提欧阳芸不该这么冲动,说好的拉关系怎么上去就是一通讽刺,要是让大皇子知道怎生是好。还有筹谋多时的计划,想不想顺利渡过了!

    欧阳芸不服的撇了撇嘴,她也不想的,就是见不得翼王好过。说话没过脑子,又不是故意的。

    嬷嬷真要被蠢透了的欧阳芸气吐血。不是故意的,好意思说,要是故意的还想怎么着!哪里是在帮大皇子的忙,纯粹是在帮倒忙。

    沐昭确实要被蠢笨如猪的欧阳芸给呕死。得知外头有了新的传闻还是跟大皇子府有牵连,获悉内容后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要不是顾忌着欧阳芸腹中的孩子。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专坑自己的女人哪还能完好无损的留在府中。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到了殿试的那一日。考生早早的等在皇宫外,领了号牌,怀揣着一朝登天的梦想,忐忑的等待进入威严肃穆的皇宫之内觐见皇上。

    因为此次参考的人多,殿内放不下,沐瑾明提议外面的天气正合适,考场就放外面吧,朝臣没有异议,于是考生到时外头已摆好了整齐的桌案,一应物件准备妥帖,依着号牌找到自己的位置,心情上下翻涌不知是何滋味。

    此时朝臣列队前来,处于考生的最前方,考生在太监的示意下给文武百官行了半礼,心下有点恍然,没曾想殿试会有这么多官员参与,以往的殿试听人说只有几位重要的官员在场,如今这阵仗考生哪有不紧张的。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宣呵声,沐瑾明同汐朝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

    文武百官并一众考生齐齐跪下叩拜三呼万岁,然后听到上面皇上叫起,抬头看去翼王坐在皇上的右手边,一时没注意多看了两眼。

    沐瑾明宣布殿试开始,第一题由汐朝来出,余下的三题自己选了好久拟定,朝臣那边赐了座,毕竟年纪大了熬不行。

    “对于外族有哪些见解,解外族时常侵扰之危。”汐朝临时想到便以此为题。

    此题不算多难但一样不简单,对于大多数考生来说入官场是做文官的料,摊上武官的活计有些问题不好给出确切的答案,未免造成头重脚轻虎头蛇尾之嫌闹出笑话,只能往庄重上想辙,沐国已然经历过一场战事虽胜尤荣没错,但与外族对是所有人乐见其成的,国库消耗不起,成败了无定数。就得想办法在不开战的前提下解决疑难。

    有了思路的考生静下心执笔开始答题,已经答起题来就不觉得被百官和皇上注视如芒在背的感觉,摒除一切杂念专心答题。

    半天四道题考下来考生多有点疲乏,神色带了些许松快,答的好与不好自己说了不算,自我感觉还行,只待放榜那一日。

    殿试结束,考生如来时被领着出宫,回首望着高耸的朱红色宫门离自己远去,畅想着不久的将来身穿官服得以站朝再入皇宫又是何等的心情。

    完成一件大事的朝臣闲下来又开始琢磨别的事情,左右那么一想猛然间发现不仅皇上成年了,翼王也快了,呸,这话不能这么说,实该是翼王现年十九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年纪,别人家的嫡女早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在家中相夫教子,反观翼王分毫没有成婚的意向,那怎么行。

    皇上即没发话说收翼王入后宫,这件事可以说还有转圜的余地,皇上既然没有任何表态也没有公开的正大光明的向沐国臣民公示与翼王确定关系,那么翼王就有了嫁人的权力。

    推测出这一点,朝臣个个欣喜若狂,皇上已经娶妃,没有理由在不给翼王任何名份的前提下,拘着翼王不许嫁人,整明白这一点朝臣多少有点心动,翼王这块肥肉已经比以往更有价值。

    想想自己家那个快要成气的儿子,只待放榜金榜提名有个好的尊宜结成连理。翼王的问题再度被众朝臣推开在明面上。

    “翼王今年十九转年二十,确确实实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其实已经算得上老姑娘的,奈何翼王脸嫩仍像十六七那样漂亮,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有了次边境参战也没整出黄脸婆,别说朝臣八卦,人知常情难以避免。

    “经你这么一提。确实。可惜翼王的身份到底是嫁呢还是该娶?”这点在皇上没开口前实在不好说,官员不约而同的皱起眉。

    “当然是嫁,她一个女儿身哪有娶的道理。那不成了千三古奇闻。”说的是什么话,娶字都抬出来了,真是的,“就应该依常理来办。”凡是出阁的事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这么说大家都有了机会。”有些话不言而寓。官员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当然,如果让翼王选中只会水涨船高。日后再生下一儿半女的那就更美了。”有官员不禁畅想一下美好的将来,家族沾翼王的光昌盛不衰指日可待。

    “哼,想的美,说不一翼王一辈子不嫁呢。别忘了翼王与皇上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哪怕翼王同意了,皇上未必肯应许。”看不惯有官员得瑟。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别有居心的某些人来了个透心凉。

    “我怎么忘了有这一茬。若是此言不虚,还真不太好办。”脸上显现出愁苦状,幻想被无情打破仅留下现实。

    “上个折子明日早朝呈奏,先探一探皇上的口风,再做打算。”总好比知难而退放过翼王这块瞧着贼眼馋的肥肉。

    “只能如此。”心里没有底,说话也变的有气无力。

    翌日早朝,有官员出列奏请,“翼王已过定亲的年纪,再这么拖下去于翼王无益,恳请皇上下旨指一门好婚事。”

    沐瑾明再度听到此类事件,对于朝臣旧事重提无甚新的话不大感兴趣,眸光微敛暗讽这些人真是闲不住,又仍未放弃打汐朝的主意。

    “翼王觉得如何?”问题直接推给汐朝绝断,沐瑾明本身觉得此事再拖不下去,以往的借口挪到今日不再好用,反正躲不掉不如一道解决,省的朝臣总是惦记。

    汐朝眼皮抬都没抬道:“依众臣之意,本王是嫁还是娶?”这件事明显冲着自己来的,那些妄想借机攀附的大臣,实在是自不量力。

    “以王爷的身份地位依循古礼当嫁。”出列的官员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如此。”其余大臣不开口,只做旁观,先摸清皇上什么心思才好开口。

    “哦,依你之见本王当嫁入谁家?”汐朝漫不经心开口视线掠过在场众臣,将朝臣表露出的情绪收入眼中。

    “这,还得皇上定夺。”官员到是想厚着脸皮抬出自家人,就怕此起众怒,所以知机的将问题导向至高无上的皇上,毕竟翼王的婚中是抓在皇上手中的,朝臣说了不算。

    沐瑾明冷笑,目视底下众臣,“翼王的婚事朕做不了主,先皇先逝前曾言婚姻大事由翼王自己做主,朕只起到选看把关的责任。”

    朝臣闻言面上的表情五颜六色,皇上这话为何不早说,早知道重心在翼王身上就不用这般小心翼翼试探。

    沐瑾明管不到朝臣何样的心情,与汐朝交换了个眼色,正等着听下文。

    众臣了解了内因心里有了新的计较,皇上如此说明显不太乐意翼王成亲,由此看来皇上同翼王之间的纠葛甚深,可再怎么郎有情妾有意都不可干扰到后宫,以后自家女儿入宫头顶上压着个翼王还怎么活,难道要守活寡不成,那不就白白将人送进去毁了,更枉论利益的争取。

    “婚姻之事乃本王私事,与众臣无甚关系。”汐朝哪看不出朝臣威逼自己成婚的用意,眼见着大皇子一派官员眼睛格外的透亮,恨不得自己现下就定下结果。

    “王爷的终身大事关乎整个国家,百姓对王爷的关注尤胜,恳请王爷以百姓为先。”话虽说的不甚合理,高帽子却没少戴。

    “有这等闲心盯着本王的私事,不如将心思放到正道上。”汐朝怎会如他们所愿,“本王到觉得朝臣太闲了。”

    众臣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坏了,这是要借题发挥,还好自己没有一时头脑发昏冲动凑上前。

    “确实如此。”沐瑾明哪还不知汐儿的心思。“既然有人太闲就到通州一代当个适龄,为百姓做些实事。”一句话将三品大员一撸到底成了七品县令,而且还是偏远地区鸟不拉蛋穷乡僻壤之地,去到那里还有升迁的可能吗,明摆着杀鸡儆猴的戏码。

    众朝臣心里一阵发寒,暗道一声好险,看来皇上对翼王是铁了心的不放手,典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坑了一把白高兴的朝臣。

    上奏的官员被贬,脸色灰败之及,尤记着殿前不可失仪,只得乖乖的拧着眉头咽下万千苦水领旨谢恩。

    经此一事,朝堂上再没有官员敢提翼王亲事,谁都怕下一个步后尘的倒霉鬼是自己,关于翼王的事无疾而终的还少吗,早就习以为常了。

    散朝后,汐朝留下来与沐瑾明一同去了御书房,今日刚送至各地的现报需要审阅。

    “看来多数人尤不死心。”沐瑾明不明白朝臣哪来的勇气一提再提逼汐朝嫁人,“你的意思怎样?”

    “解决掉我的最好办法是找个正当的理由关起来,嫁人正合了那些人的意,困于府中以相夫教子为标榜不出现于朝堂,碍某些人的眼。”汐朝忽而轻浅一笑,“此事拖是没法拖下去,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不能一辈子安于现状,朝臣怕是要急疯了。”

    “疯了才好,管的实在太宽。”沐瑾明忍朝臣很久了,什么时候暴发未可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