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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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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愤怒,恨,又得掩盖自己的心思。

    栾姬不懂他此刻的表情,“此疾严重?”

    刑午深吸一口气,看着她,半晌才说道,“此疾……虽然少见,但我不会让你有事。”

    栾姬半信半凝,他的神色太过奇怪,“我知你医术高明,我信你。”

    刑午只觉心痛,“咚”的一声,一拳打在几案上,栾姬与蘋同时一颤,只听刑午咬牙道,“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午?”

    他的心思,她明白,可她不能回报于他。

    “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命?”刑午冷哼一声,“我只知事在人为。”

    栾姬一听,脸色微变,“你要如何?”顿了顿,“别作傻事。”

    刑午己经起身,朝她一礼,眼神尽是担忧与心痛,栾妍微微一惊,见他离开的身影,垂下双眸,泪水滴落。

    午,妍注定要负你真情。

    “美人?”蘋小心翼翼的唤她,“奴瞧着城主对美人倒是真心一片,只可惜,他终不比君上。”

    “住口。”栾姬突然发怒,蘋跪了下来,“奴知错了,但奴一心为美人着想,美人喜欢韩家贵人,然韩贵人并不领情,刑城主对美人一片真心,美人视之无睹……如今,君上对美人甚好,美人不可再胡思乱想了。”

    栾妍听言,无力的瘫下身子,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心中的痛,无人了解。

    无忌,无忌,她默默念着他的名字,你可知为了你,我愿付出一切,那怕与阿父作对。

    “你若助我,我保你与阿母团聚,并赐婚于韩无忌……”孙周的话在耳边闪过。

    栾书回到府邸,栾黡急急迎上,“阿父,儿子己联系了族中众人,还有朝堂的一些臣工……”

    栾书挥手制止他的话,“回书房。”

    两人回到书房,里面还有数位幕僚,一起围了上来。

    “如何?祁公之死是否另有蹊跷?”一幕僚上前问道。

    “如此,君上是针对正卿而来,牺牲公族之人,断正卿之臂,其心狠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另一幕僚说道。

    “栾氏私卒不惧禁军区区数千人。”

    “然,我等还可以拉笼数位朝臣。”

    ……

    几位幕僚商量着,纷纷朝栾书看来,栾书抿嘴不语,想了片刻,“此事暂缓。”

    “阿父?”

    “祁公自刎,不是孙周所为,他也没有这个能奈,如今他被栾妍所迷,我们应该提防的是韩厥等人。”栾书对栾黡说道,“你让族人散去,不可让韩厥抓了把柄。”

    “喏。”栾黡领命而退,其中一幕僚名商平,乃栾书的三等谋士,布衣,平时话极少,不得栾书重视,却上前一步说道,“正卿,祁田之事虽未证实是孙周所为,却仍有凝,正卿不可再三姑息,正卿不忍孙周,他日孙周将忍于正卿,鸿鹄所以不可制者,以羽翼在也,欲制鸿鹄,必先去其羽翼。”

    栾书听言冷道,“清,夷二人除去,本是我的主意,孙周……此人是有些小聪明,但仍在老夫掌握之中,如今朝中职位空缺,八卿所剩四人,皆看孙周如何安排,若他排挤栾氏,必有所动作,那时,我们再动手不迟。”

    商平的话得到否定,一时哑然,其余幕僚都抿嘴不语,同时向栾书行礼道,“正卿所言甚是。”刚才还提议反对孙周,一听栾书的口气,顿时改变主意,一片谄媚奉承之态。

    幕僚退出后,商平走在最后,另一受宠谋士从他身边走过,好心提醒道,“若要得到主子看重,不仅仅为主子谋略,更应该学会察验观色,掌握主子心思,否则逆了主子之意,再好的谋策,又有何用?”

    商平听言,皱起眉头,暗自摇了摇头,回到他的住处,商平留书而去,栾书大怒,并非重视此人,而是怕此人泄露了他的消息,于是派人追杀,至商平一路朝西戎而去。

    商平之事容后再述,再说孙周去了永巷,见了宋姬,宋姬并不邀功,把辛夷“劝说”祁公之事,详细告之,孙周又惊又喜,又气又恼。

    惊喜她的所做所为,总是为了他,气恼她明明是一女子,却行谋士之举,倒把他比了去。

    他本意让子袄刺杀祁公,造成他自刎假像,却被辛夷三两句话解决,如此,逼得栾书斩其爪牙,她懂他。

    孙周解去宋姬禁足,让其移回琼琚殿。

    孙周绕道囿林,荚在一旁观察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于是上前献媚道,“主子可去晨风殿?”

    孙周立足于木槿树下,看着干枯的树枝,出了会神,“去关雎殿。”

    关雎殿?荚不解,却见孙周己大步离去。

    入夜,宋姬来访,为辛夷带来一盒吃食,“此乃宋国名菜,是我亲手所做,以报姑娘赠食之恩。”

    这比什么礼物都显得真诚。

    辛夷微微一笑,“良人有心。”

    宋姬坦诚的看着她,“是姑娘的好意,然,我己告之君上,祁公之事是姑娘所为。”

    辛夷听言,并不惊讶,而是释重的松了口气。

    原来,辛夷对宋姬微凝,这后宫的女子,有几人真心?她把此功让给宋姬,若宋姬心有图谋,定会半推半就的受了此恩,若她坦荡荡,自不会掉入这个陷阱。

    辛夷放下心来,她真与那些美姬不同,她看着她,只听她又道,“我不懂朝庭之事,但听寺人所言,祁公入狱自刎,乃清,夷二人所迫,此二人早有恶名,如今受诛,对君上是件好事……我猜想你的意思,想让君上钟情于我,然,不是我的功劳,我不屑受之,再者,你为君上处心筹划,君上喜欢的该是你。”

    辛夷暗下神色,“我为君上筹划,只因我是叔向弟子,叔向忧国忧民,却不能入晋为官,我暂居晋宫,为君上做事,是报叔向之恩。”

    她自不能说出真像,恐害人害己,这也是个不错的借口。

    宋姬对她的解释并不感兴趣,她本是冷清惯了,也懒得考究此话真假,她淡淡一笑,“不管目的如何,你帮了我,虽然我并非领情,但也不是无情之人。”顿了顿,“我不能助你什么,唯一能做的仅此而己。”说完,把食盒推了推。

    辛夷扬唇一笑,宋姬也淡笑不语,两人无声对视,明白了各自心思。

    宋姬离去半刻,辛夷端起面前的美食,细细品尝,只听门外樱的声音响起。

    “奴见过君上。”

    辛夷垂了垂眸,起身之际,孙周己进了屋。

    她迎上他的目光,早己告诫自己,不可再被他戏弄与迷惑,更不许他近身。

    她的眼神即冷又疏离,让人看了生寒。

    孙周听来秘报,她与赵武在鹿囿的亲密,自是气得不行,又听宋姬一番言语,知她一心助他,又暖和几分,可再细想,她为何要借宋姬之手,是想帮宋姬争宠?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待栾姬入眠,他这才赶来询问,又见宋姬背影,一切如他所想,她对他果真无情。

    “宋姬来过?”他于她数步之遥站定。

    “嗯。”她知瞒不过他。

    “为何?”他厉眼如鹰。

    “我曾去永巷见过她,她赠食感谢。”她如实回答,平淡无波,昨夜的亲密,仿佛只是一场梦,两人之间再次隔着千山万水。

    孙周冷哼一声,瞧着几上的食盒,急步走上前,一脚赐翻。

    辛夷后退两步,深吐两口气,更加冷漠的眼神,彻底激怒孙周,他希望她能如昨日那般张牙五爪,最受不了,她这番漠视。

    他是贵人,是君王,他对她好,她不仅对其他男子展开笑颜,还背着“算计”他,把他推向别的女子。

    她冷漠,他也不能示了弱,他无法指责她心中没有他,因她早己说明,他也知道,她与赵武的事,他原想正大光明的争夺,却不想中她的“算计”让他难堪。

    “寡人还不知,你与寡人的美姬竟这般要好。”他讽刺,她无语,心中冷笑。

    孙周瞪着她,“你曾言,寡人后宫与你无关,此举又是何意?”

    辛夷面无表情,“只因宋姬不比他人,她是宋国公女,无攀附之心,可得君上信任。”

    “哈哈……”孙周一阵大笑,“又一个无攀附之心的女子,如你所言,寡人要如何信她?”虽笑,却心中痛疼。

    辛夷一本正经的说道,“宋是晋忠实盟国,晋若要争霸中原,自少不了宋的相助……”

    “住口!”孙周突然厉声制止,“寡人不想听你这些陈腔烂调,寡人的社稷,寡人自会考虑。”孙周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的手碗,“寡人想知道,如你所言,若寡人信她,宠她,你会如何?”

    辛夷冷笑一声,语含讽刺,“君上要宠谁,岂是辛夷能干预?辛夷只是提点君上,宋姬比栾姬更可信而己,君上要如何做,是君上之事。”

    宋姬与栾姬,她无法比较,却在潜意识里认定,宋姬比栾姬可信,不知是何原因,刑午喜栾妍,孙周宠栾妍,自己因此排斥。

    然,初见时,她明明对栾姬有好感,栾姬一身男装,如此特别,又敢作敢为,可是一知她的身份,嫉妒便占了所有。

    刑午,每次想到这个名字,她就心痛,那怕明白了自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为何就如此难以放下?

    孙周听她提及栾姬,眼神瞬间一亮,“你因栾姬之事,而生寡人的气?”

    辛夷回过神丝,“否。”她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也未见情绪波动,“君上宠幸谁,辛夷怎会生气。”

    孙周又瞬间黯然,手道用力,辛夷痛疼,却不支声,“如此,你便一再拒绝寡人,其实是你心中一直放不下赵武?”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却是低吼而出。

    辛夷一惊,“与赵武何关?”

    “哼。”孙周冷笑,“你与他可在鹿囿私会?你想与他在一起,所以让宋姬在寡人面前邀功,把她推到寡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