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84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闹事的妇人听见有人喊官差来了,脸上浮现惊慌,她傻傻的怔了会,才反应过来,眼底闪烁着害怕和恐惧,哆嗦着身板跌跌撞撞的往后退。

    季歌一直盯着这个妇人,见到她想要逃离,忙拉着季母的手。“娘,快抓住她,这妇人想逃跑。”

    “果然是做贼心虚!”季母恨恨的骂了句,怒火冲冲的揪住了想要逃掉的妇人,恶狠狠的看着她惨白的脸。“想逃?迟了!敢讹诈我闺女,使这等阴险手段,你就等着坐牢吧你!”

    “不,不。”闹事的妇人满脸的惊恐,额头冷汗直流,边挣扎着边高声嚷嚷。“不,不是我,是严老板指使我过来的,是他,全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我只是收了点银子而已,跟我没关系,真不是我。”

    闹闹哄哄的人群,听了这话,刹那间,如同被按了暂停键般,都定在了原地。

    直到有人惊讶的道。“咦,这是不是严老板麽?”

    严子怀听到官差来了,正想着逃离人群呢,奈何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实在多,官差往这边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想要挤出人群,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又碰到闹事的妇人竟因太过害怕,直接把他给说出来的,他整个人僵住了,恐慌似潮水涌上心头,就在这呆滞的瞬间,身旁的人一句话把他抓了个现形。

    “爹,大哥,二哥,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季歌相当的敏锐。

    季家父子仨人仍在失神中,听见季歌的话,下意识的就执行着她的话,朝着严子怀冲去。围观的人群,这会纷纷回过神来,怕惹事上身,都没有当道,齐刷刷的让出一条路,季家父子仨人,就这么轻巧的抓住了呆滞中的严子怀。

    这时俩个官差正好走到跟前,扫了眼现场,其中一个绷着脸问。“怎么回事?闹什么闹。”

    季歌从从容容的往前走了两步,很镇定的道。“见过两位官差大人,妇人夫家姓刘,经营着刘家糕点摊。”说着,她指了指被季母抓住的妇人。“半个时辰前,这位妇人突然跑到我摊位家闹,说昨天傍晚买了我家的糕点,两个孩子吃完后,拉了一宿了肚子,这会还在医馆躺着,口口声声的污蔑于我,坏我糕点摊的名声。”

    “不是我,不是我,是严老板给了我一两银子,让我过来说这话些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受了他的指使。”闹事的妇人因挣扎太过,头发披散,眼泪汗水糊了一脸,模样甚为狼狈。

    严子怀梗着脖子嚷嚷。“官差大人,这妇人疯了,她疯了,自己起了贪心,想讹诈刘家糕点摊的钱财,这会见事情败露,就推我身上,我真是太冤枉了。”

    “拉扯一阵,后见俩位官差大人出现,这妇人因太过害怕,便说了这么一番话。”季歌顿了顿,坦坦荡荡的看着俩位官差。“俩位官差大人,我要上公堂,请县老爷为我作主,洗清冤屈,还我刘家糕点摊的名声!”

    到了这地步,这事就算不进衙门也是一目了然,俩位官差心里有数,走到了严子怀和闹事妇人的跟前,很不客气的一人给了一脚,两三下就捆绑妥当,喝斥道。“老实点。”一人拎着一个,路过季歌时,那官差道。“既然要上公堂,就随我去衙门。”

    “官差大人我是冤枉的,全是这疯女人想银子想疯了,想讹诈刘家糕点摊,不是我指使的,我完全是被冤枉的,官差大人,官差大人,嗷……”严子怀被重重的踢了一脚。

    “这事跟我没关系,真不是我,是严老板出的银子让我过来闹事的,真不是我啊,真不是我啊,不要抓我,跟我没关系……”闹事的妇人见严子怀被踢了,她的脸狠狠的抽搐了下,嘴里话戛然而止。

    季母紧跟在季歌的身旁,眉峰拧的紧紧,小声的嘀咕。“真要进衙门啊?杏丫这衙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都知道你进过衙门,往后谁还愿意来你摊位上买糕点,这买卖就做不成了。依我看,那妇人都承认了,又有这么多人围观,咱们就在这里了了这事罢。”

    “对。大郎媳妇一旦进了衙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明个一早全县都得知道,东市的小贩道有个刘家糕点摊昨个上了公堂,被人当成饭后说料,一时半会停歇不了,站到了风口浪尖处,日子可就难过了。”余氏心里特担忧,见季母说了这番话,她连忙附和。

    季歌心里有成算。“没事。闹到了这地步,照样是别人饭后的说料。还不如索性闹大些,总得让一些人明白,我刘氏不是那么好惹的,镇一镇这些幺蛾子。再说,官差都过来了,想要私了也不成了。最重要的是,我吞不下这口气,怎么着也得让严老板脱一层皮。”语气森冷阴寒。

    听着季歌的话,季母和余氏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可这进衙门,唉!她们都是小老百姓,别说接触,以往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冷不丁的就要面对县老爷,心里甚是怯懦敬畏。

    虽说进了衙门这戏就没那么过瘾热闹,可围观群众还是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刚进小贩道,街道两旁的路人和铺子里的店家顾客,见这阵势都停了手里的事,瞧了会,便跟进了人群里,挑了个面善的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到答案后,一脸的兴致勃勃,直接跟着人群往县衙走。等到衙门里时,后头的尾巴足有几百人,场面甚是壮观。

    两位官差把人带进了后堂,禀明了县老爷,紧接着就是开堂问话。

    县老爷见衙前乌乌泱泱的站满了人,叽叽喳喳很是吵闹,一拍惊堂木,严厉的道“肃静!”

    惊堂木甚是骇人,立即就把人群给震慑住了。

    县老爷很是满意,威严的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季歌虽是跪着,腰板却挺的笔直,不卑不亢的接话。“回大人,民妇刘氏,要告这俩人联合污陷民妇。”紧接着,她把事情的起因经过清清楚楚的说了遍。

    严子怀和闹事妇人早在惊堂木响起时,都软摊在了地上,瑟瑟抖动着,处失魂状态中。

    等季歌快要说完时,俩人才堪堪回过神来,那妇人尖着嗓子,凄厉的道。“大人,我是冤枉的,这事跟我没关系,全是严子怀指使我干的,昨天下午他找到我,说让我去刘家糕点摊买一份果脯蛋糕,第二日称吃了果脯蛋糕后,我家的俩个儿子拉了一宿肚子,正在医馆里奄奄一息的躺着。都是严子怀,他让我闹的,他说,事成后给我一两银子,大人我知错了,我不该贪这不义之财,我知错了,全是严子怀指使我干的。”

    “严子怀你可认罪!”县老爷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

    严子怀打了个哆嗦,正欲狡辩时,却抬头撞进了县老爷的视线里,他忽的心里一寒,只觉裤档升起一股温热的湿意,整个人如摊烂泥倒在了地上,没了声音。

    县老爷瞥了眼地上的痕迹,眼眸里的寒意重了两分。“严子怀可知罪!”惊堂木拍的更加凌厉。

    “认,认,知罪,罪民错了。”严子怀使劲的吞着口水,舔着干枯的唇,哆哆嗦嗦的说着。

    “来人!”县老爷一声大喝。“罪民严子怀故意造谣陷害民妇刘氏,此等行径极度恶劣,故判杖刑二十,罚钱二十两补偿刘氏。”又是一惊堂木。“行刑!”接着又道。“速去严子怀的家中,通知其家人带钱过来领人。”

    一个官差接了这差事行了礼,匆匆忙忙的出了衙门。另有俩个官差,把严子怀拉到一旁,就地实杖刑。

    肃静的公堂上,立即响起了严子怀杀猪般的凄厉叫喊。闹事的妇人听着这声音,心里颤慌颤慌,忍不住往另一侧挪了挪位置。

    县老爷看着这妇人,道。“堂下罪妇可认罪?”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敢这么做,不该贪严子怀的钱财做这等丧尽天良的坏事,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妇人一个劲的磕着头,磕的特别用力,很快额头就青紫了。

    “念你有心悔改只是从犯,罚银五两补偿刘氏。”县老爷说完,对着右侧瞟了眼。

    那官差机灵的行了个礼,领了差事大步出了衙门。

    严子怀的仗刑刚刚打完,官差领着严氏进了公堂。

    严氏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丈夫,哭着扑了过去。“相公,相公,相公,你没事吧?你醒醒,相公。”

    “堂下严氏,将罚银交给民妇刘氏,便可领着罪民严子怀归家。”县老爷提醒了句。

    “快……”严子怀忍痛挤出一个字。

    严氏慌慌张张的掏出一个钱袋子,朝着刘氏扔去。正好落在季歌的身旁,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季歌平静的捡起钱袋子,对着前方的县老爷,恭敬的磕了头。“谢大人为民妇主持公道偿我清白。”

    很快,闹事的妇人也拿了罚银过来,季歌接过罚银再一次对着县老爷道谢。

    “退堂!”见事情解决了,县老爷拍了惊堂木起身离开。

    季母和余氏立即冲到了公堂上,身后跟着季家父子仨人,以及阿桃三朵并着肚子微凸的一朵,把季歌围成一团。

    季歌听着他们的话,等他们说完了,才笑着道。“我没事,很好,特别的舒畅。咱们先回家罢。”

    “回,今个不摆摊了。老伴你带着大儿和二儿去把摊子收拾收拾。”季母还记着这事呢,虽说被推倒了,修修补补还是可以用的。出了这档子事,虽说得了二十五两罚银,还不知道往后的生意如何呢,能省着点就省着点,晚上得跟大女儿好好的唠唠,她这大女儿啊,手头就没个把门,日子才刚好点就拎着荤腥上门,都不知道为自个先打算打算。

    余氏听着便道。“我也一并去,我把我的摊子也收了,今个咱们歇歇。”

    “大嫂你仔细的感觉一下,尤其是肚子,真没什么事吧?也跪了小半个时辰呢,要不,咱们顺路去医馆看看罢。”一朵是怀过孩子的,知道头三个月比较脆弱,得注意些。十月的天,地上凉寒的紧,也没个垫子就这么跪着,她心里着实担心,这可是大哥的头个孩子,听说头个孩子没保住,后头就有些难了。

    季歌自个觉的挺好,可想想还是点了头。“好,一会顺路去医馆看看。”别说,这膝盖还挺冷挺疼。

    余氏和季家三父子返回小贩道,季母一朵扶着季歌带着三朵和阿桃,在回来的路上,进了一个颇有名声的医馆,大夫仔细的把了脉,说脉相很好,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并没有收钱。

    回到家后,火塘里烧着壶热水,季歌想敷敷膝盖,一朵忙进厨房拎了半桶热水回屋。“想着你要敷膝盖,水有点烫手,我来给你敷。”

    “大嫂,我来罢。”阿桃在旁边说着。

    一朵顿了顿,抿着嘴看了眼季歌,垂眼缓缓的说。“让我来罢。”从前做的那些事,她都没脸面对阿杏,这回是听着糕点摊出了事,她才不管不顾的跟了过去。

    “我来我来,你也怀着娃,老实点坐着吧你。”季母进了屋,见气氛有些古怪,挑着眉一把拿过一朵手里的布巾。心想,这姑嫂间也得扒拉扒拉,换亲的姻亲,比一般的娶妻嫁人要复杂多了,牵扯甚深,这关系不理妥了,别别扭扭的,往后有个啥事都张罗不开,白白少了个臂膀。

    “一朵姐有几个月了?”季歌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一朵,主动开口说话。

    刘一朵听着,笑着道。“三个月了,前几天还不显,一个没留神,就长的飞快。”说着,又道。“你胃口如何?爱吃些什么?睡的好不好?我吃的可多了,天天得吃三碗饭。”

    “我还好,比较爱喝些汤汤水水,一顿一碗饭一碗汤,有时会嚼些零嘴。”说着,看向阿桃。“阿桃去堂屋把攒盒拿过来,进来后,把这事给忘了。”

    阿桃脆声声了应了句好,三朵也跟着颠颠儿的出了屋,自堂屋端了攒盒过来。

    就着孩子的话题,娘仨有说有聊,俩个小孩偶尔天真无邪的插一嘴,室内气氛较为温馨。

    没多久,余氏回来了,后面季家父子仨人,帮着推小摊车。余氏泡了几杯茶进屋,季家父子三个呆在屋前修补着刘家的摊子。

    花大娘和花伯听到消息,前脚刚进院落,后脚花莹带着杨婆子抱着亮亮也过来了,不大的屋子,很快就显的有些拥挤。

    季歌汗滴滴的想起还没有买中午的菜呢,还是余氏和她处久了,颇有了些默契,隐约猜到了些,跟她嘀咕了句,拿了钱出了猫儿胡同。

    “严家的糕点铺我知道在哪里,就在槐花路那条街道上,那严氏看着是个面善和气的人,没想到,背里这么恶心。”花莹一脸气愤的骂着。“阿杏做的好,这种人,就该送进衙门,好好的吃顿苦头。”

    “说话没个把门。”花大娘年岁大些,见的多顾及颇多,看着季歌,温声道。“出了这事,你心里可有章程?”

    季歌想了想,道。“我问心无愧,明天一早照常摆摊。”像这样的事,越是躲着避着,反倒增加了别人的谈资,不如像个没事人似的,照常过日子。

    “事都已经发生了,你这么做也最恰当的。”花大娘前先还没想到这法子呢,大郎媳妇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周全些。

    正说着话呢,又听见了急急的啪门声,伴着二朵和焦急嗓子。“开门,快开门。”

    这丫头怎么跑回来了,季歌琢磨着。这边,坐门口的阿桃快快起身,三并步两步开了大门,二朵忽的冲进了进来,阿桃忙道。“都在东厢的屋里。”

    “阿桃。”后面的余秀秀要稳重些,对着阿桃笑着打招呼。

    阿桃也笑着回了句。俩人进了屋,听见二朵在慌慌急急的说话,季歌拉着她的手,温和温语的安抚着。

    好一会,二朵仔细看了遍,见大嫂真没事,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回肚里,这时,才注意到屋里有一堆人,红着脸逐个喊人。

    “你们听到消息就跑回来了?”季歌问道。

    余秀秀道。“嗯,听到消息后,我们特意跟师傅说了声,才跑回来的,师傅允了一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