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商户嫡妻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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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季璇皱着眉头一路走，就是路上遇见了有下人问安，她也来不及停下来说说话。
好在安老夫人的院子离孟氏的院子并不是特别远，黎季璇走了约摸有一刻钟，也就到了。
一进院子，黎季璇一眼便看见平日与卿商关系极好的、在安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屏梨正在院子里站着。黎季璇眼前一亮，立时就快步走了上去打招呼道:“屏梨。”
此时屏梨正在指挥着其他小丫鬟们打扫院子，听见有人叫她，转身一看竟是卿商，就笑了:“今儿个你不是去领月例了么？怎么竟有空来这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黎季璇想着，便赶紧收敛了脸上焦急的神情，只几步上前挽住屏梨的胳膊，笑道:“领个月例罢了，我早就领完了，夫人那里活计有多轻省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今儿我过来还真有正事，老夫人此时可还在睡？”
听到黎季璇的话，屏梨不由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到底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道:“老夫人早已起了，且刚刚用过了朝食，这会儿正在听屏桃读经呢。可要我领你进去？”
“那是再好不过！”得了应承，黎季璇立时笑弯了眼睛，末了又补了一句道:“待这事情了了，我请你喝茶你可不许推辞。”
“有人请客我巴不得呢，又怎会推辞？”并未将黎季璇的客气话放在心上，屏梨只一笑，又转头对着其他还在做活儿的丫鬟们道:“都好好清扫，不许偷懒啊！”
说着，屏梨便领着黎季璇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一进屋，果如屏梨所说，屏桃正在给安老夫人念经。而安老夫人此时正倚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老夫人，卿商过来了。”而在黎季璇一晃神之间，就听屏梨已经开口。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一见来的果然是卿商，立时脸上就带了笑:“卿商丫头来了，哎哟，这可真是难得。”
此话一出，说得黎季璇就有几分脸上发热。
从卿商的原本记忆中黎季璇看到过，在安老夫人心里，她这个从小被安老夫人看到大的丫鬟的地位，可全然不比安家其他的庶出小姐们差。甚至，因为她并不涉及到任何利益的缘故，安老夫人待卿商反而要更加真心一些。
“老夫人，您这么说，真是让卿商没脸见人了。”黎季璇捏着帕子遮了遮脸，作出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这才满脸讨喜的对着安老夫人笑道:“卿商平日不好过来，但心底还是惦记着老夫人的……今日有事儿没来得及，等改明儿卿商将手抄的经书给老夫人送来可好？”
“哎哟，你竟还给我抄了经书？好，好啊。”被黎季璇逗乐了，安老夫人这才笑眯眯的问道:“方才你说有事儿，什么事儿啊？竟累得连我的经书都带不了了。”
“这……”见话都说到了这里，黎季璇便赶紧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愧疚道:“卿商对不住老夫人栽培，竟是今个儿才发现问题。”
“出了什么事？”见黎季璇这么严肃，安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也下去了。
“是……呃……”黎季璇低着头左右扫视了站在一边的屏梨和屏桃。
“你们都下去吧。”看懂了黎季璇的意思，安老夫人便摆摆手将人都挥退，这才转头问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是。”黎季璇为难的一点头，方才斟酌着道:“卿商今儿个去领夫人院子里的月例，在对账的时候发现二少爷那里已经很久没有来领过炭和料子等物了。卿商一时好奇，就拎了一篮子炭去看了看，这才发现……二少爷竟已经病得起不来身了，且他身边……也只有一个奴才在伺候着。”
话说到这里，黎季璇便抬眼看了看安老夫人的脸色，却见安老夫人脸上神色莫辨，但却并无什么其他反应。
不得已，黎季璇只得接着说道:“卿商也是那时候看到二少爷才想起来的……夫人原是官家小姐，而按例……商户官妻之子可科举做官，虽大抵都爬不了多高，但卿商想着……”
“嗯？”这回安老夫人总算有了反应。黎季璇很高兴，有了反应，就表示她的话安老夫人都听进去了。
要趁热打铁。
思及此，黎季璇便干脆将话说了个明白道:“卿商想着，若是二少爷平安长成，然后做了官，哪怕只是一方小官呢，只怕于咱们安家也是好事儿……这么着，卿商就有一些担心二少爷这一次熬不过去了，这才火急火燎赶过来禀报的，只待老夫人您拿主意才好。”
说到这里，黎季璇便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恰好被安老夫人也看了个分明。这下，安老夫人也放松了许多，只一笑道:“既然是为了安家好，又哪有不依你的？你又不是那等只管着自己小心思、别的全然不顾的。”
此话一出，黎季璇心里就是一紧。
很明显，这话又是安抚又是警告。当下，黎季璇就是一撇嘴不乐意道:“老夫人说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呢，卿商是个什么性子老夫人还能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们卿商丫头就是想出去做正头娘子呢。”安老夫人也不在乎黎季璇的没大没小，只与黎季璇打趣了一番，便将手伸出来让黎季璇扶她起身，这才暗含威严的边走边道:“总归是也安家的子孙，既然孟氏不管，那我这做祖母的管一管，也是应当的。”
对此，黎季璇没有搭话，只是抿嘴一笑，顺从的扶着安老夫人走出屋子。
她就知道，安老夫人其实并没有那么绝情。不说安怀到底是她的孙子，单从如今在得知了安怀其实将来作用很大的情况下，于情于理，安老夫人都不会平白放弃这么一个“亲人”。
黎季璇扶着老夫人走到院子里，屏梨和屏桃便很快上来见礼。
“老夫人。”
“老夫人。”
安老夫人一点头，便吩咐道:“屏梨，拿着帖子去慈安堂将齐大夫请来；屏桃，去叫老爷过来一趟。”
被安老夫人的话惊到，屏梨和屏桃不由得都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安老夫人神态如常，瞧着并未生病的样子。既如此，屏梨和屏桃也只能隐了担忧，各自领命而去。
待到两人领命离开，安老夫人这才转过头对着黎季璇笑道:“咱们啊，就在这里等着吧。”
“可见是老夫人慈悲，卿商可是听说齐大夫很难请动呢！”说着，黎季璇便紧了紧安老夫人的领口，又担忧道:“老夫人，咱们还是进去等吧，这时候外头还是太冷了。”
“好啊，还是我们卿商会疼人。”对于黎季璇的体贴，安老夫人欣然接受，便扶着黎季璇的手进到了屋子外间坐了。
不多时，屏桃就领着安老爷先过来了。
“母亲，儿子听说您叫儿子过来？”一进屋子，安老爷就上下打量了安老夫人一遭，这才开口道:“可是母亲有哪里不舒服？还是有谁怠慢了母亲？”
“行了，怎么就不想我点儿好！”话是这么说，但安老夫人对于儿子的关心明显还是很受用的。待到安老爷在软榻的另一边坐好了，安老夫人这才说道:“还不是你那媳妇儿惹出的事！”
“孟氏？”提到孟氏，安老爷明显是一副烦厌和不想提起的态度，只听安老爷很干脆的问道:“可是孟氏冲撞了母亲？待儿子……”
“你想到哪里去了？”安老夫人白了安老爷一眼，这才不再卖关子道:“我说的是怀儿，当初孟氏死活舍不得他，偏不要他分出院子，如今倒好，怀儿都病得起不来床了，她不止不管，就是派个人过来报一声也不愿意。这还是春上呢，若偏生府中嫡出公子出了什么好歹，叫外头的人怎么看咱们家？”
“这等不慈之人……”听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安老爷也怒了，立时就对孟氏破口大骂。
黎季璇低头垂脑的站在一边装壁画，暗地里却没忍住撇了一下嘴。
她可是知道，昔日安怀没有分出孟氏的院子可并不是孟氏自己所求，而是安怀本人被各处都忽视之后的结果。且依着孟氏那个性子，让她给安老爷提要求，简直比要杀了她还困难一些，说白了，她就是一个典型的三从四德读傻了的女人。
恰好，也没过多久，齐大夫就到了。黎季璇便扶着老夫人起身，再领着安老爷和齐大夫一并往孟氏的院子去。
因安老夫人年迈，便是坐的防风的小轿子跟在安老爷和齐大夫身后。而这时候，谁都没想起来住在主屋的孟氏到底是一个女眷，是不是要避讳齐大夫这等外男的问题。
等一行人到了孟氏的院子门口，卿商便先行扶着安老夫人下轿，再一路往安怀所住的后院里头而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的住在主屋的孟氏。
而在得知安老爷竟也来了的时候，终日一副生无可恋面孔的孟氏也难得的面带了两分喜色，且还声带声的叫熙商替她梳妆。
只可惜，她才出了屋子，就被告知老夫人和老爷到后头看少爷去了。一时之间，孟氏的脸色那可是一个好看。
这一头，随着黎季璇领路，愈往里走，破败的景象就愈发明显，直至黎季璇将人领到她先前才来过的屋子门口，安老夫人和安老爷的脸色已经是非常难看的了。
见众人都没有动作，黎季璇便主动上前推开了门。门里的景象并没有比黎季璇先前离开的时候好上多少，唯一不过就是多了一个炭盆罢了。
“孟氏……”
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安怀烧红的脸，安老爷的脸色立时也是气得通红。
黎季璇皱着眉头一路走，就是路上遇见了有下人问安，她也来不及停下来说说话。
好在安老夫人的院子离孟氏的院子并不是特别远，黎季璇走了约摸有一刻钟，也就到了。
一进院子，黎季璇一眼便看见平日与卿商关系极好的、在安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屏梨正在院子里站着。黎季璇眼前一亮，立时就快步走了上去打招呼道:“屏梨。”
此时屏梨正在指挥着其他小丫鬟们打扫院子，听见有人叫她，转身一看竟是卿商，就笑了:“今儿个你不是去领月例了么？怎么竟有空来这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黎季璇想着，便赶紧收敛了脸上焦急的神情，只几步上前挽住屏梨的胳膊，笑道:“领个月例罢了，我早就领完了，夫人那里活计有多轻省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今儿我过来还真有正事，老夫人此时可还在睡？”
听到黎季璇的话，屏梨不由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到底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道:“老夫人早已起了，且刚刚用过了朝食，这会儿正在听屏桃读经呢。可要我领你进去？”
“那是再好不过！”得了应承，黎季璇立时笑弯了眼睛，末了又补了一句道:“待这事情了了，我请你喝茶你可不许推辞。”
“有人请客我巴不得呢，又怎会推辞？”并未将黎季璇的客气话放在心上，屏梨只一笑，又转头对着其他还在做活儿的丫鬟们道:“都好好清扫，不许偷懒啊！”
说着，屏梨便领着黎季璇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一进屋，果如屏梨所说，屏桃正在给安老夫人念经。而安老夫人此时正倚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老夫人，卿商过来了。”而在黎季璇一晃神之间，就听屏梨已经开口。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一见来的果然是卿商，立时脸上就带了笑:“卿商丫头来了，哎哟，这可真是难得。”
此话一出，说得黎季璇就有几分脸上发热。
从卿商的原本记忆中黎季璇看到过，在安老夫人心里，她这个从小被安老夫人看到大的丫鬟的地位，可全然不比安家其他的庶出小姐们差。甚至，因为她并不涉及到任何利益的缘故，安老夫人待卿商反而要更加真心一些。
“老夫人，您这么说，真是让卿商没脸见人了。”黎季璇捏着帕子遮了遮脸，作出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这才满脸讨喜的对着安老夫人笑道:“卿商平日不好过来，但心底还是惦记着老夫人的……今日有事儿没来得及，等改明儿卿商将手抄的经书给老夫人送来可好？”
“哎哟，你竟还给我抄了经书？好，好啊。”被黎季璇逗乐了，安老夫人这才笑眯眯的问道:“方才你说有事儿，什么事儿啊？竟累得连我的经书都带不了了。”
“这……”见话都说到了这里，黎季璇便赶紧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愧疚道:“卿商对不住老夫人栽培，竟是今个儿才发现问题。”
“出了什么事？”见黎季璇这么严肃，安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也下去了。
“是……呃……”黎季璇低着头左右扫视了站在一边的屏梨和屏桃。
“你们都下去吧。”看懂了黎季璇的意思，安老夫人便摆摆手将人都挥退，这才转头问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是。”黎季璇为难的一点头，方才斟酌着道:“卿商今儿个去领夫人院子里的月例，在对账的时候发现二少爷那里已经很久没有来领过炭和料子等物了。卿商一时好奇，就拎了一篮子炭去看了看，这才发现……二少爷竟已经病得起不来身了，且他身边……也只有一个奴才在伺候着。”
话说到这里，黎季璇便抬眼看了看安老夫人的脸色，却见安老夫人脸上神色莫辨，但却并无什么其他反应。
不得已，黎季璇只得接着说道:“卿商也是那时候看到二少爷才想起来的……夫人原是官家小姐，而按例……商户官妻之子可科举做官，虽大抵都爬不了多高，但卿商想着……”
“嗯？”这回安老夫人总算有了反应。黎季璇很高兴，有了反应，就表示她的话安老夫人都听进去了。
要趁热打铁。
思及此，黎季璇便干脆将话说了个明白道:“卿商想着，若是二少爷平安长成，然后做了官，哪怕只是一方小官呢，只怕于咱们安家也是好事儿……这么着，卿商就有一些担心二少爷这一次熬不过去了，这才火急火燎赶过来禀报的，只待老夫人您拿主意才好。”
说到这里，黎季璇便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恰好被安老夫人也看了个分明。这下，安老夫人也放松了许多，只一笑道:“既然是为了安家好，又哪有不依你的？你又不是那等只管着自己小心思、别的全然不顾的。”
此话一出，黎季璇心里就是一紧。
很明显，这话又是安抚又是警告。当下，黎季璇就是一撇嘴不乐意道:“老夫人说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呢，卿商是个什么性子老夫人还能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们卿商丫头就是想出去做正头娘子呢。”安老夫人也不在乎黎季璇的没大没小，只与黎季璇打趣了一番，便将手伸出来让黎季璇扶她起身，这才暗含威严的边走边道:“总归是也安家的子孙，既然孟氏不管，那我这做祖母的管一管，也是应当的。”
对此，黎季璇没有搭话，只是抿嘴一笑，顺从的扶着安老夫人走出屋子。
她就知道，安老夫人其实并没有那么绝情。不说安怀到底是她的孙子，单从如今在得知了安怀其实将来作用很大的情况下，于情于理，安老夫人都不会平白放弃这么一个“亲人”。
黎季璇扶着老夫人走到院子里，屏梨和屏桃便很快上来见礼。
“老夫人。”
“老夫人。”
安老夫人一点头，便吩咐道:“屏梨，拿着帖子去慈安堂将齐大夫请来；屏桃，去叫老爷过来一趟。”
被安老夫人的话惊到，屏梨和屏桃不由得都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安老夫人神态如常，瞧着并未生病的样子。既如此，屏梨和屏桃也只能隐了担忧，各自领命而去。
待到两人领命离开，安老夫人这才转过头对着黎季璇笑道:“咱们啊，就在这里等着吧。”
“可见是老夫人慈悲，卿商可是听说齐大夫很难请动呢！”说着，黎季璇便紧了紧安老夫人的领口，又担忧道:“老夫人，咱们还是进去等吧，这时候外头还是太冷了。”
“好啊，还是我们卿商会疼人。”对于黎季璇的体贴，安老夫人欣然接受，便扶着黎季璇的手进到了屋子外间坐了。
不多时，屏桃就领着安老爷先过来了。
“母亲，儿子听说您叫儿子过来？”一进屋子，安老爷就上下打量了安老夫人一遭，这才开口道:“可是母亲有哪里不舒服？还是有谁怠慢了母亲？”
“行了，怎么就不想我点儿好！”话是这么说，但安老夫人对于儿子的关心明显还是很受用的。待到安老爷在软榻的另一边坐好了，安老夫人这才说道:“还不是你那媳妇儿惹出的事！”
“孟氏？”提到孟氏，安老爷明显是一副烦厌和不想提起的态度，只听安老爷很干脆的问道:“可是孟氏冲撞了母亲？待儿子……”
“你想到哪里去了？”安老夫人白了安老爷一眼，这才不再卖关子道:“我说的是怀儿，当初孟氏死活舍不得他，偏不要他分出院子，如今倒好，怀儿都病得起不来床了，她不止不管，就是派个人过来报一声也不愿意。这还是春上呢，若偏生府中嫡出公子出了什么好歹，叫外头的人怎么看咱们家？”
“这等不慈之人……”听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安老爷也怒了，立时就对孟氏破口大骂。
黎季璇低头垂脑的站在一边装壁画，暗地里却没忍住撇了一下嘴。
她可是知道，昔日安怀没有分出孟氏的院子可并不是孟氏自己所求，而是安怀本人被各处都忽视之后的结果。且依着孟氏那个性子，让她给安老爷提要求，简直比要杀了她还困难一些，说白了，她就是一个典型的三从四德读傻了的女人。
恰好，也没过多久，齐大夫就到了。黎季璇便扶着老夫人起身，再领着安老爷和齐大夫一并往孟氏的院子去。
因安老夫人年迈，便是坐的防风的小轿子跟在安老爷和齐大夫身后。而这时候，谁都没想起来住在主屋的孟氏到底是一个女眷，是不是要避讳齐大夫这等外男的问题。
等一行人到了孟氏的院子门口，卿商便先行扶着安老夫人下轿，再一路往安怀所住的后院里头而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的住在主屋的孟氏。
而在得知安老爷竟也来了的时候，终日一副生无可恋面孔的孟氏也难得的面带了两分喜色，且还声带声的叫熙商替她梳妆。
只可惜，她才出了屋子，就被告知老夫人和老爷到后头看少爷去了。一时之间，孟氏的脸色那可是一个好看。
这一头，随着黎季璇领路，愈往里走，破败的景象就愈发明显，直至黎季璇将人领到她先前才来过的屋子门口，安老夫人和安老爷的脸色已经是非常难看的了。
见众人都没有动作，黎季璇便主动上前推开了门。门里的景象并没有比黎季璇先前离开的时候好上多少，唯一不过就是多了一个炭盆罢了。
“孟氏……”
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安怀烧红的脸，安老爷的脸色立时也是气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