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家嫡女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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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赵凝芝的小院里头挺压抑，源于赵凝芝身边两个大丫鬟--胭脂和水粉的别苗头，碍于两大丫鬟数年的积威，满院子的小丫鬟们也渐渐开始站队。
对此，黎季璇并不怎么在乎。总之她是要离开的，而根据胭脂的记忆来看，胭脂心里所想的职业巅峰应该是要跟在赵凝芝身边当嬷嬷，甚至是给赵凝芝将来的孩子当奶娘。说白了，胭脂和水粉两人日后的工作重心压根就错开了，故而，黎季璇并不在乎水粉怎么想，想必若是胭脂本人来，也不会在乎。
而这不在乎的神态，除了让好些本就不想站队、又有几分成算的小丫鬟们高看一眼，也让整日里上蹿下跳着争取人支持的水粉犹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那叫一个憋屈。
当然，以上这些小动作都是瞒着赵凝芝的，在赵凝芝面前，两人还是维持住了勉强的平和、祥和之态。
可这些事儿瞒得过赵凝芝，却绝对瞒不过牢牢掌控赵家后院多年的赵夫人。所以，从水粉领着一干小丫头给她使绊子的时候，黎季璇就在猜测赵夫人或有的态度。
黎季璇可不像水粉，眼睛就知道盯着一个小小的院落。前三世的附身让她最是清楚不过，一个有能力的大家夫人的手段，能有多厉害。莫说她们只是两个生死不由自己的丫鬟，就是已经记到了名牌上的妾，不也是主母说弄死就弄死？
也因为这个，在赵凝芝面前的时候，哪怕水粉的话说得再露骨，黎季璇也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尽力给赵凝芝营造出一个和.谐的小环境。
可水粉依旧弄得黎季璇烦不胜烦，偏两人又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避都避不开。
再说她最近正变着法子的在打听赵凝芝的未婚夫家凌家的情况，好歹最终任务里的“为赵凝芝找到合适的丈夫”所能获得的奖励才是大头。就这么，黎季璇也就腾不出手来应对水粉的手段。只能尽力防备着。
关于凌家……黎季璇倒不担心赵夫人会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但有时候官面儿上的东西总比私底下的看起来干净多了，这世上道貌岸然的货色多了去，无论是赵凝芝的丈夫还是婆家，只要有一个出了问题，黎季璇的任务就算失败了。
虽然现在已经定了亲说什么都晚了，但若是凌家真有大问题，能早早告诉赵夫人也好呀。就据胭脂的记忆来看，赵夫人可不是那种把面子和规矩看得比天重、就知道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而为了偷偷打听这些情.报，黎季璇不仅没有如她所想攒下什么私房，还为了不动用胭脂的东西而倒贴了自己的几十两去。只好在古代白银的购买力还挺高，她才没有亏损更多。
这一日，黎季璇正在房里整理赵凝芝绣好的东西，正思忖着是不是要趁着天气好将赵凝芝不用的被褥拿出去晒一晒，省得发霉了，就见水粉也不收拾东西，只面带得意的走过来。
“你竟还有脸待在小姐身边？呸！我都替你丢人！”说着，水粉只狠狠瞥了黎季璇一眼，又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小姐身边竟还有你这么个白眼狼，真是该去浸猪笼！”
浸猪笼？闻言黎季璇心头不由得一凛，心道自己的的好运气是不是用完了，莫非水粉竟知道了她打听消息的事儿……
不过黎季璇倒也没有太慌张，毕竟前日赵凝芝还特意拉着她偷偷说了已经将她家的事情告诉赵夫人了的，赵夫人也说了会好好考虑。想必此时水粉就是将事情真的捅出去，赵夫人会不会信还是两说。
思及此，黎季璇也不慌，只继续收拾着，又漫不经心道:“水粉姐姐说什么呢，我却听不明白……是了，前日小姐已经将我那日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夫人说了，会在小姐出嫁前将我嫁出去，再以嬷嬷身份跟着小姐……水粉姐姐不知道吗？说不准儿以后啊，水粉姐姐还得管我叫‘某家姐姐’呢！”
说着，黎季璇恍若对着亲近之人撒娇一般俏皮一笑，愣得水粉整个人都僵硬了。
是啊，等她嫁了人做了嬷嬷，地位便如赵夫人身边的周明家的一样了，便是年纪再小也是地位超然，不光水粉这时候知道的东西再也起不到作用，便是日后，她也得忍着气叫她一声“姐姐”，想想真是解气！
见水粉僵住不动了，黎季璇也不管她，收拾好了东西就径直出去，却不想竟被反应过来的水粉大力一扯，差一点儿就将手头上的藤篮甩出去了。
“水粉姐姐你轻……”
“这不可能！”黎季璇小小的抱怨被不敢置信的水粉狠狠打断，水粉这下完全掩饰不住怨恨的眼神了，只愤恨道:“你整日打听凌家二少爷的事情，怎么可能甘心只放一个嬷嬷？这种话，你也就骗骗小姐，我……”
“水粉姐姐慎言！”听到水粉话里竟攀扯到了赵凝芝，黎季璇也有些生气了。这些日子赵凝芝待她多好她看在眼里，她怎么能让对自己好的人被人随意诋毁？故而，黎季璇便也干脆变了脸，毫不掩饰的讽刺道:“我与水粉姐姐想的可不同。小姐只是单纯，平日想不到那么多，所以我这注定要嫁出去的丫鬟才要从奴才那里多打听消息，免得小姐嫁过去受了不为人知的委屈……水粉姐姐若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那么理直气壮，当日我说要给小姐做嬷嬷的时候水粉姐姐怎么站着不动？咱们做丫鬟的无非就是两条路，不想外嫁，莫非水粉姐姐还想给姑爷做姨娘不成！”
“你别血口喷人！我……”
“咚！”
不待水粉的话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被绊倒了才发出的声音。
正说话的水粉和黎季璇不由一愣，同时快步跑到门边，却见一个飞快闪走的粉色衣角，和外屋地上滚动着的一个木头摆件。
粉红色？黎季璇一挑眉，心里突然就不急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赵凝芝今日穿的就是一袭粉衣。
思及此，觉得自己完全光明磊落的黎季璇便极淡定的拎着藤篮往外走，该干嘛干嘛，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黎季璇不急，水粉却是急了，只道:“哎！刚刚那可是小姐，你怎么不急？”
黎季璇便回过头给了水粉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意味深长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该急的可不是我啊……水粉姐姐。”
“你……”水粉看起来都要哭了，黎季璇便也没有留下来落井下石。
毕竟……对方只是个刚刚满十五岁的小女生，放在二十一世纪，她也不过才初三，所谓敌对，大概也就是小女生之间的拉帮结派？
黎季璇自认是个老妖怪，实在不怎么想把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
倒是又过了半个时辰、在黎季璇早有准备和水粉惴惴不安中，有小丫鬟过来传话，说是赵夫人传唤。黎季璇便顶着一张淡定脸色，和水粉满目的仇恨，往主院里去。
“奴婢见过夫人。”两人跪下行礼。
这时候，便是水粉也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表面上已经应对自如。只是两人进来时都随意的瞥了一眼，倒是没有瞧见赵凝芝的影子。
“嗯，”赵夫人点点头，也不叫两人起来，却反而问了黎季璇一句:“听说你最近在查凌家的事，可是真的？”
“回夫人的话，却是真的。”对此，黎季璇供认不讳，本身这一点她也瞒不住。
“……你倒干脆。”赵夫人轻笑一声，又恍若漫不经心一般问道:“你可知道，作为小姐身边的丫鬟，做出这等会败坏小姐名声的事情可是大罪，全然可以打板子发卖出去的？”
黎季璇心里一凛，她居然忘了这一条。想到此，黎季璇也干脆，恭恭敬敬对着赵夫人一磕头，道:“是奴婢的疏忽，奴婢有罪。但……夫人容禀。”
“嗯，你说。”赵夫人轻轻颔首。
“早前小姐尚且未定亲的时候，奴婢就从交好的小姐妹那里听过凌家些许事，曾还私底下谈过几回。”这倒是真的，而这也是黎季璇会选择花钱在下人中打听凌家消息的原因，因为那些看起来地位低下的奴才们，谁都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装着多少秘密:“这一回小姐定了凌家二少爷，因奴婢想要提前嫁出去好日后做嬷嬷，故而十之八.九便不能陪着小姐一道儿出门子了……虽知道夫人眼利，但奴婢实在担心小姐，便想着能查一些凌家人的好恶出来，让小姐早些在凌家立足也好……夫人若不信可以去查，奴婢这些日子所打听的，都是些诸如凌家二少是否有通房或喜欢的侍婢、凌家夫人和几位少夫人性情如何、是否有隐好之类的消息。求夫人明查！”
说着，黎季璇便干脆伏在了地上。
似是过了许久，她才听见赵夫人不带情绪的一句:“你且站起来吧。”
“是，谢夫人。”黎季璇目不斜视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了一边恭敬低头不动了。
水粉见黎季璇已然脱险，心里不由得更急，就是面上也带上了两分，冷不防听见赵夫人唤她，更是一下子没掩饰好脸上的表情。
“水粉，我听说，你想给凌家姑爷做姨娘，可是真的？”只听赵夫人似是随意的说着，可话中却又似乎有千百倍的压力一同朝着水粉涌来。
“不不！奴……”水粉惊了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奴婢不敢，奴婢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
“是不敢，不是不会？”赵夫人一挑眉，目光似箭一般直逼水粉。
水粉吓得不行，当即就不停磕起头来，边磕边道:“纵是天打雷劈奴婢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呀！夫人明鉴，千万不要被哪个黑心眼儿的奴才给欺瞒住了呀……”
面对水粉意有所指的话，黎季璇不由得轻轻一皱眉，又很快松开。这种时候水粉都不忘排除异己，反倒是用错了方法，毕竟……赵夫人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偏听偏信的主子。她越是心思多，反而越是落了下成，倒还不如老老实实认错，再解释才好。
“行了，别哭了起来吧。”赵夫人一挥手，似是不耐烦道，将水粉喝住了。
见赵夫人似乎是不再疑她了，水粉不由得暗暗松口气站起来。倒是一旁的黎季璇听得清楚，赵夫人语气里的厌烦可是真真切切不掺假的，可见真是厌了水粉了，亏得水粉以为赵夫人只是厌了她哭，却不想人家是厌了她整个人的。
之后赵夫人也没再说什么，只道几句好好服侍小姐的话也就放两人离开，瞧着两人似是都安全了。
只是在回小院的路上，黎季璇倒特别无辜的又被自认逃过一劫的水粉给狠狠讽刺了几句。
这些日子赵凝芝的小院里头挺压抑，源于赵凝芝身边两个大丫鬟--胭脂和水粉的别苗头，碍于两大丫鬟数年的积威，满院子的小丫鬟们也渐渐开始站队。
对此，黎季璇并不怎么在乎。总之她是要离开的，而根据胭脂的记忆来看，胭脂心里所想的职业巅峰应该是要跟在赵凝芝身边当嬷嬷，甚至是给赵凝芝将来的孩子当奶娘。说白了，胭脂和水粉两人日后的工作重心压根就错开了，故而，黎季璇并不在乎水粉怎么想，想必若是胭脂本人来，也不会在乎。
而这不在乎的神态，除了让好些本就不想站队、又有几分成算的小丫鬟们高看一眼，也让整日里上蹿下跳着争取人支持的水粉犹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那叫一个憋屈。
当然，以上这些小动作都是瞒着赵凝芝的，在赵凝芝面前，两人还是维持住了勉强的平和、祥和之态。
可这些事儿瞒得过赵凝芝，却绝对瞒不过牢牢掌控赵家后院多年的赵夫人。所以，从水粉领着一干小丫头给她使绊子的时候，黎季璇就在猜测赵夫人或有的态度。
黎季璇可不像水粉，眼睛就知道盯着一个小小的院落。前三世的附身让她最是清楚不过，一个有能力的大家夫人的手段，能有多厉害。莫说她们只是两个生死不由自己的丫鬟，就是已经记到了名牌上的妾，不也是主母说弄死就弄死？
也因为这个，在赵凝芝面前的时候，哪怕水粉的话说得再露骨，黎季璇也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尽力给赵凝芝营造出一个和.谐的小环境。
可水粉依旧弄得黎季璇烦不胜烦，偏两人又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避都避不开。
再说她最近正变着法子的在打听赵凝芝的未婚夫家凌家的情况，好歹最终任务里的“为赵凝芝找到合适的丈夫”所能获得的奖励才是大头。就这么，黎季璇也就腾不出手来应对水粉的手段。只能尽力防备着。
关于凌家……黎季璇倒不担心赵夫人会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但有时候官面儿上的东西总比私底下的看起来干净多了，这世上道貌岸然的货色多了去，无论是赵凝芝的丈夫还是婆家，只要有一个出了问题，黎季璇的任务就算失败了。
虽然现在已经定了亲说什么都晚了，但若是凌家真有大问题，能早早告诉赵夫人也好呀。就据胭脂的记忆来看，赵夫人可不是那种把面子和规矩看得比天重、就知道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而为了偷偷打听这些情.报，黎季璇不仅没有如她所想攒下什么私房，还为了不动用胭脂的东西而倒贴了自己的几十两去。只好在古代白银的购买力还挺高，她才没有亏损更多。
这一日，黎季璇正在房里整理赵凝芝绣好的东西，正思忖着是不是要趁着天气好将赵凝芝不用的被褥拿出去晒一晒，省得发霉了，就见水粉也不收拾东西，只面带得意的走过来。
“你竟还有脸待在小姐身边？呸！我都替你丢人！”说着，水粉只狠狠瞥了黎季璇一眼，又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小姐身边竟还有你这么个白眼狼，真是该去浸猪笼！”
浸猪笼？闻言黎季璇心头不由得一凛，心道自己的的好运气是不是用完了，莫非水粉竟知道了她打听消息的事儿……
不过黎季璇倒也没有太慌张，毕竟前日赵凝芝还特意拉着她偷偷说了已经将她家的事情告诉赵夫人了的，赵夫人也说了会好好考虑。想必此时水粉就是将事情真的捅出去，赵夫人会不会信还是两说。
思及此，黎季璇也不慌，只继续收拾着，又漫不经心道:“水粉姐姐说什么呢，我却听不明白……是了，前日小姐已经将我那日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夫人说了，会在小姐出嫁前将我嫁出去，再以嬷嬷身份跟着小姐……水粉姐姐不知道吗？说不准儿以后啊，水粉姐姐还得管我叫‘某家姐姐’呢！”
说着，黎季璇恍若对着亲近之人撒娇一般俏皮一笑，愣得水粉整个人都僵硬了。
是啊，等她嫁了人做了嬷嬷，地位便如赵夫人身边的周明家的一样了，便是年纪再小也是地位超然，不光水粉这时候知道的东西再也起不到作用，便是日后，她也得忍着气叫她一声“姐姐”，想想真是解气！
见水粉僵住不动了，黎季璇也不管她，收拾好了东西就径直出去，却不想竟被反应过来的水粉大力一扯，差一点儿就将手头上的藤篮甩出去了。
“水粉姐姐你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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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粉姐姐慎言！”听到水粉话里竟攀扯到了赵凝芝，黎季璇也有些生气了。这些日子赵凝芝待她多好她看在眼里，她怎么能让对自己好的人被人随意诋毁？故而，黎季璇便也干脆变了脸，毫不掩饰的讽刺道:“我与水粉姐姐想的可不同。小姐只是单纯，平日想不到那么多，所以我这注定要嫁出去的丫鬟才要从奴才那里多打听消息，免得小姐嫁过去受了不为人知的委屈……水粉姐姐若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那么理直气壮，当日我说要给小姐做嬷嬷的时候水粉姐姐怎么站着不动？咱们做丫鬟的无非就是两条路，不想外嫁，莫非水粉姐姐还想给姑爷做姨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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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黎季璇一挑眉，心里突然就不急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赵凝芝今日穿的就是一袭粉衣。
思及此，觉得自己完全光明磊落的黎季璇便极淡定的拎着藤篮往外走，该干嘛干嘛，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黎季璇不急，水粉却是急了，只道:“哎！刚刚那可是小姐，你怎么不急？”
黎季璇便回过头给了水粉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意味深长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该急的可不是我啊……水粉姐姐。”
“你……”水粉看起来都要哭了，黎季璇便也没有留下来落井下石。
毕竟……对方只是个刚刚满十五岁的小女生，放在二十一世纪，她也不过才初三，所谓敌对，大概也就是小女生之间的拉帮结派？
黎季璇自认是个老妖怪，实在不怎么想把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
倒是又过了半个时辰、在黎季璇早有准备和水粉惴惴不安中，有小丫鬟过来传话，说是赵夫人传唤。黎季璇便顶着一张淡定脸色，和水粉满目的仇恨，往主院里去。
“奴婢见过夫人。”两人跪下行礼。
这时候，便是水粉也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表面上已经应对自如。只是两人进来时都随意的瞥了一眼，倒是没有瞧见赵凝芝的影子。
“嗯，”赵夫人点点头，也不叫两人起来，却反而问了黎季璇一句:“听说你最近在查凌家的事，可是真的？”
“回夫人的话，却是真的。”对此，黎季璇供认不讳，本身这一点她也瞒不住。
“……你倒干脆。”赵夫人轻笑一声，又恍若漫不经心一般问道:“你可知道，作为小姐身边的丫鬟，做出这等会败坏小姐名声的事情可是大罪，全然可以打板子发卖出去的？”
黎季璇心里一凛，她居然忘了这一条。想到此，黎季璇也干脆，恭恭敬敬对着赵夫人一磕头，道:“是奴婢的疏忽，奴婢有罪。但……夫人容禀。”
“嗯，你说。”赵夫人轻轻颔首。
“早前小姐尚且未定亲的时候，奴婢就从交好的小姐妹那里听过凌家些许事，曾还私底下谈过几回。”这倒是真的，而这也是黎季璇会选择花钱在下人中打听凌家消息的原因，因为那些看起来地位低下的奴才们，谁都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装着多少秘密:“这一回小姐定了凌家二少爷，因奴婢想要提前嫁出去好日后做嬷嬷，故而十之八.九便不能陪着小姐一道儿出门子了……虽知道夫人眼利，但奴婢实在担心小姐，便想着能查一些凌家人的好恶出来，让小姐早些在凌家立足也好……夫人若不信可以去查，奴婢这些日子所打听的，都是些诸如凌家二少是否有通房或喜欢的侍婢、凌家夫人和几位少夫人性情如何、是否有隐好之类的消息。求夫人明查！”
说着，黎季璇便干脆伏在了地上。
似是过了许久，她才听见赵夫人不带情绪的一句:“你且站起来吧。”
“是，谢夫人。”黎季璇目不斜视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了一边恭敬低头不动了。
水粉见黎季璇已然脱险，心里不由得更急，就是面上也带上了两分，冷不防听见赵夫人唤她，更是一下子没掩饰好脸上的表情。
“水粉，我听说，你想给凌家姑爷做姨娘，可是真的？”只听赵夫人似是随意的说着，可话中却又似乎有千百倍的压力一同朝着水粉涌来。
“不不！奴……”水粉惊了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奴婢不敢，奴婢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
“是不敢，不是不会？”赵夫人一挑眉，目光似箭一般直逼水粉。
水粉吓得不行，当即就不停磕起头来，边磕边道:“纵是天打雷劈奴婢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呀！夫人明鉴，千万不要被哪个黑心眼儿的奴才给欺瞒住了呀……”
面对水粉意有所指的话，黎季璇不由得轻轻一皱眉，又很快松开。这种时候水粉都不忘排除异己，反倒是用错了方法，毕竟……赵夫人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偏听偏信的主子。她越是心思多，反而越是落了下成，倒还不如老老实实认错，再解释才好。
“行了，别哭了起来吧。”赵夫人一挥手，似是不耐烦道，将水粉喝住了。
见赵夫人似乎是不再疑她了，水粉不由得暗暗松口气站起来。倒是一旁的黎季璇听得清楚，赵夫人语气里的厌烦可是真真切切不掺假的，可见真是厌了水粉了，亏得水粉以为赵夫人只是厌了她哭，却不想人家是厌了她整个人的。
之后赵夫人也没再说什么，只道几句好好服侍小姐的话也就放两人离开，瞧着两人似是都安全了。
只是在回小院的路上，黎季璇倒特别无辜的又被自认逃过一劫的水粉给狠狠讽刺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