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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毛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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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桔根本懒得理他,那些人已经逃出了望洋县他想来想去,只要离开的那一会儿,而那个女人……

    “你要走?”楚天奕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才来你就要走,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皇上,我有重要的事去做,昊国皇室的人来过望洋县,我去找。”他把包袱拿起,取下佩剑。

    “你也说来过,人都走了你要去哪里找?”

    “我自有办法,告辞。”

    “唉唉唉……”

    楚天奕追了一段路程,看见他根本不回头,叹了一口气,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忙,好像他一个比较闲。

    “主子,我们现在去哪,回帝都?”

    衡于实在是不明白,皇上尊贵的身份却老是跟在赵桔身后跑,人家还不拿他当回事。

    “既然都来了,调出一批物资,我们去边关。”他看着前方,一片惆怅。

    “帝都万万不可,那里跟昊国交界,要是被有心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主子你什么时候成熟点,不要这么任性。

    ……

    出了城门,一片荒芜的沙漠,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却是昊国墨国两国共同交易的地方。

    住在望洋县的时候,从未想过边关居然是一片沙漠,还有骆驼。

    “柱子先把小石头放上去。”桃子指着其中比较大的那头。

    帮着把小石头放上去以后,桃子准备爬上去却被他拦住,“你上去,我们去那一头。”

    他口中的你当然是指大山,大山脑子想都没有想,坐上去。

    小石头高高的撅着嘴,老大不高兴。

    桃子脸红了红,不过看到其他人也有男女共乘,她就没有反对,跟着队伍,走在沙漠中。

    朱二柱趁着人看不到,吃了很多豆腐,这里捏捏,那里亲亲,别提了。

    “你正经些”桃子打响他伸过来的手,“你不要脸我还要。”

    他靠近她,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媳妇儿没人看到。”

    桃子懒得理他,惊奇的看着,要是有相机就好了,还能拍下来。

    “相机是什么?”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他实在是忍不住问出口,在媳妇儿的嘴里他总能听到很多新鲜事。

    呃……

    “柱子你看那片绿洲,感觉像画的场景,梦中一样,难怪三毛喜欢撒哈拉的那一段日子,那应该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吧。”

    “媳妇儿三毛是谁?”难道是男人?

    女人不会用这样的名字吧!

    桃子一笑,这个她倒挺愿意告诉他的,“三毛是我很喜欢的一位作……诗人,她曾经写过和丈夫在沙漠的生活的点点滴滴,也是她写的我看到了很多沙漠的美,曾经还一度向往和心爱的人穿过沙漠。”

    朱二柱和她说话永远在意的点不一样,例如她还担心他问三毛的诗在哪,我可不可以瞧瞧之类的话,可是他直接来了一句“媳妇儿我们现在就在穿过沙漠,你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桃子索性把身子整个靠在他身上,轻轻的笑,看着烈日,眯着眼睛,“是啊,愿望实现了。”

    他得意的一笑,媳妇儿承认他是心爱的人,她不知道说出这话他是有多么的紧张,害怕她否认。

    “傻子”她轻声的骂,可是更像是撒娇。

    说是集市,可是没有餐馆店铺,大家都是带着一些容易拿的,往地上一摆。

    大多是动物的皮,或者新鲜货物,不然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昊国的人跟墨国人一样,不过穿衣服的款式样式不同,更像胡人。

    一路新奇的看着各种各样的货物,桃子买了一些,当看到那边冷冷清清的角落里蹲着一位小男孩。

    而他前面堆放着板栗,不过是毛刺球。

    似乎看出来对它有兴趣,他把毛刺球用手拿起,“姐姐看一下吧,这个东西可以吃的。”

    朱二柱却拉住她,“这东西全是刺,里面也是硬籽,说不定有毒。”

    小石头看着全身的刺,也摇头,“娘,刺会扎手,痛!”

    桃子倒是没管那父子俩的话,而是蹲下身子,“你这些从哪里来的?”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那里有一片深林,就在那里面。”

    他没说的是那里面有好多,几乎全是这种树,他也是无意中看到的。

    这边关几乎颗粒没收,他娘躺在床上,家里又没有吃的,他只能拿着这些吃。

    “媳妇儿那一块地方我知道,这种毛刺球一片都是的,你要是要我给你摘。”

    “有多大一片?”桃子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我们在山崖下那一块地方差不多。”

    这么多!

    说起山崖,桃子一直觉得那是一场梦,遇到的那些动物也是外面看不到的。

    他们三个出来,对别人也没说,她有时觉得那是一块与世隔绝却又充满未知的神奇地方。

    她把朱二柱拉过来,轻轻的说:“城里到处饿死人,要是有了这些,老百姓就有东西吃了。”

    朱二柱已经得到信,“媳妇儿,皇上已经有了打算,正往这边派粮,用不上这些的。”

    “派粮他能派多少?能吃到明年秋天?能吃饱?要是家里人口多的,每个人还不是只能有那么一点点。”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是这些事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与昊国接壤,这里还存在着盗匪,哪那么容易。

    “小兄弟你把这些拿回家,剥了壳把籽拿出来,像蒸馒头那样蒸或者直接带壳炒,可以当粮食吃的,你就把它当初红薯一样吃。这些也别卖了,拿回家去,给你娘做些吃的。”

    小男孩不知道这些还能这样吃,他一直生吃,吃多了拉肚子,娘不许他吃,他都是偷偷摸摸吃的。

    “要是我娘不让我做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我今天遇到一个认识这个的姐姐,是我这样告诉你的,这种毛刺球还有个名字,叫板栗。”

    小男孩高兴的要给她磕头,被桃子拉住,在怀里摸了几两碎银子,“这些你拿着,给你娘抓点药,好好的活下去,你以后一定有出息。”

    小男孩本性正直,说什么也不要她的银子,桃子只好塞进他手里,“既然我们遇见了就是缘分,我以前跟你一样,一屋子的妹妹弟弟,冬天害怕熬不过去,现在日子好了。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可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到关键时候说不定还能大有用处,你就当把板栗的地方告诉我,等大家都吃到,还得感念你的功劳。”

    小男孩眼红红的,看着她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含泪的把东西全收起来回家了。

    桃子看着他身上昊国的服饰,受战争苦难的都是平民百姓。

    “娘我以后也不要零用钱了,要像小哥哥一样懂事找好吃的给你。”

    桃子被他幼稚的语言逗笑,“小石头你比很多人过的好,没受过苦,可是很多人都是吃不饱的,你不要压迫他们就行了。”

    “什么是压迫?”

    “就是欺负的意思”桃子拉着他,一路看,可是已经没有了刚刚高涨的兴致,一心都在板栗上。

    朱二柱一直没有答应她,这件事还得得有人出面,“皇上已经往这边来,要是我们这样做城内无人守,要是昊国攻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只是叫老百姓去摘,当兵的一个也不会要他们去。”桃子不死心,这么好好的板栗难道不要?

    “要是惊动了土匪,你们手无寸铁,还不白白忙活,要是弄出人命,所有人会把罪怪在你头上。”

    桃子没想到这一层,把这里的土匪忽略了,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看到她一副苦恼的样子,他心软了,把她抱起,“你也别想了,这件事我安排,你在等几天。”

    “那好吧,反正也不差一两天,对了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计划透露点给我?”

    他看着她偏着头,一脸的注意,仿佛回到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充满生气,不服输,柔弱中带着倔强,小小的身体总是发出无尽的力量。

    “还记得我当赏金猎人吗?”

    这些她怎么会不记得,一直还不敢相信,“我认识了一般好兄弟,其中他们的大当家雷霸天更是我的好兄弟,我写信让他过来帮你,对土匪他比任何人都熟悉。”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那他现在在哪?”

    “老家,离望洋县不远。”

    他没说的是两人一起在赵将军麾下,过五关斩六将,混了一个官当当,雷兄弟衣锦还乡,正得意着。

    “柱子你能跟我说说你这些年的事吗?”

    桃子一直没问过他,他一直担心,现在开口问,他高兴还来不及,把她放在腿上,看着她缓缓开口。

    “我一开始去了帝都,皇上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去去办,我怕连累到你们,所以一直不敢联系你。”

    “后来,在帝都待了大半个月,遇到了青衣先生,他帮我治病差不多用了一年,那时候边关战事吃紧,赵将军受了伤,我就去边关了。”

    桃子认真的听着,默默不语。

    “其实路过望洋县的时候我找过你,不过不敢让你知道,躲在暗处,看着你抱着小石头晒太阳。”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笑了。

    她一直安静的听着,听他慢慢的说完一切……

    楚天奕赶到边关的时候,看见路上这么多的难民,全城死气沉沉。

    “主子,看来这里的灾情比他们口中的还要严重。”

    楚天奕当了五年的皇帝,游历的地方很多,这一块本来收成就不好,地偏远,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吩咐下去,加紧动作,把粮食运来。”

    “是”衡于已经吩咐下去,有人已经离开,火速去办这件事。

    “这么多难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跟以前变了好多,你去把车上的东西全拿下来分给他们。”

    这一声粗爆的的声音成功的引起大家的主意,一群人围上来抢东西。

    “挤什么挤,给老子排好队。”

    衡于一笑,“主子是雷副将,没想到他会来这里。”

    楚天奕也瞧过去,雷霸天豪气让人搬东西,自己站在一边,要是谁挤直接把人揪出来一顿教训。

    “爷爷我站在一边你就撒野,看我不教训你个……你”你字还没说完看见一张脸直接笑了,“皇……”

    “你这一拳打下去他直接躺地上了,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说到这个雷霸天就一脸不愿意,他好好的在家享受,就被人这样叫过来,“朱将军是有件关民生的大事,叫我来办,我就过来了,不过听说他媳妇儿也在,也好看看。”

    楚天奕看着眼前混乱的人群也是眉头紧缩,国库也空虚,连年的征战,就算粮食到了一只能解一时之需。

    “我也去瞧瞧咱们的大将军有什么民生问题需要动用你这个大人物。”

    雷霸天汗颜,皇上你在身边他哪里是什么大人物,顶多算一小虾米。

    桃子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相互打量着,比较斯文的应该就是皇帝了,旁边的这个应该就是雷霸天,因为他还带有匪气。

    “你就是朱夫人吧,幸会幸会,我是柱子的好兄弟雷霸天,这位是皇上。”

    桃子白了一眼雷霸天,你不说话会死啊,你说明了身份她就得行礼,“民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起来吧,在外面不必多礼,以后就叫我楚公子就是了。”

    雷霸天把小石头拧起来,“小家伙你一直扯我衣服干嘛?”

    “我想让你当爹爹,看看你合不合格,不过你把我拧起来,看来也跟爹爹差不多,算了你我就不考虑了。”

    雷霸天摸了摸头,“这是啥意思?”

    桃子有些尴尬,把小石头抱过来,“小孩子乱说话闹脾气,不要见怪。”

    小石头一直想撬墙角,爹爹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趁他睡着的时候睡了他的地方,把他丢在一边,他才不要他!

    娘也是,也不把他叫醒,居然和爹爹抱在一起不理他,他很生气,一定要把爹爹给换了。

    朱二柱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大家都认真点!”

    校场发出士兵整齐有力的操练,朱二柱穿梭在行里,时不时的矫正没标准的动作。

    这边的几人,心中各自想着事,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雷霸天想,媳妇儿不是应该温柔贤惠,通情达理,孝顺体贴。

    可是朱二柱的媳妇他不知道怎么说,前两条他没看出来,可是觉得她应该是个男子,这样才符合她的性格。

    楚天奕想的是经过五年他都已经忘了她的样子,可是还记得她对朱二柱大呼小叫,一泼妇的模样,真搞不懂朱二柱看上她什么了。

    可是现在却对她有了改观,这个女子有自己的见解,不卑不亢,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股智慧。

    看着看着,不自然的就忘记了反应,桃子不动声色也看着。

    原来皇帝就是这个样子,跟她想向中的有些差入,怎么说了,气场。

    对了就是气场,这个皇帝在这儿她一点气场都感觉不到,连胖子都比他有存在感。

    他看起来还挺年轻的,与前皇后党争的事多多少少也听说过,蛰伏多年按理来说也不该是这样。

    衡于急了,皇上啊你盯着妇道人家这样看是不是太……不和规矩了,再说这个妇人又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朱二柱的媳妇,要是被他知道这其中的误会就大了。

    雷霸天若有所思,难道皇上相中她了,不行不行,他得给朱二柱一点提醒,不然亏大了。

    衡于咳嗽一声,打算两人的思绪,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熟悉。

    朱二柱回来的时候,雷霸天欲言又止,他想提醒提醒他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是人家又清清白白,他如果说了不是制造误会吗,所以他最后什么都没说。

    “对了找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朱二柱直接忽略掉他脸上精彩的表情。

    “人都来了,你就直说呗”他有些怨气,明明是被强制性过来的,弄得他好像还非巴着他。

    “这里的土匪你也不陌生,我媳妇儿想去摘板栗,你跟她一起去,照顾好她。”

    “那你呢?”

    “这里走不开”。

    雷霸天了然,拍拍胸脯,“小意思,一定让她头发都不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就那群王八羔子,闭着眼也能把他们解决掉。

    朱二柱根本没听他的话,雷霸天喜欢吹牛,十句有九句听不得也听不懂。

    “你们两个什么事居然不告诉我!”楚天奕最后还是决定出声,“你们要去哪里?”

    雷霸天乖乖的把计划跟他说一遍,特意强调配合,没想到也也能碗看一个记录。

    “既然要去摘板栗,这么一件好事也得让大家跟着乐呵乐呵,我这就昭告天下,”

    “慢着”这件事不宜闹大,这群土匪也个个的人精”

    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然后相互用一一套剑法。

    当天乔装一番,刚刚吓死她,还以为她不在。

    另一头

    看到彼此的模样,都控制不住笑起来,楚天奕变成了乞丐,拿着一个破碗。

    雷霸天直接弯腰杆子都停不下,在一边笑个不停,朱二柱一计冷眼看过去,立马禁声。

    他对她桃子说:“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