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讨要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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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婉看着柳青霞在前呼后拥下疾走的背影，心中的恨意几乎是到了极致。
又一次，她在柳青霞的面前输了，就输在了她曾经最是引以为傲的身份上。
要知道，这小贱人可是踩在了自己的头上上的位。要是以往，这等狐媚子早就被她命人拖下去一棍子打死了，哪里会有现在的这等风光。可如今却是好了，她被贬成一个小小的贵人，几乎成了这皇宫中的，任何宫妃，甚至是太监，宫女的都能够随意踩上了一脚的对象。
被昭帝开恩怜惜，儿子出息的欢喜此刻已经沉到了心底。柳诗婉此刻却是有些怨愤了起来，既然皇上还对自己怀有情谊，怎么就不将自己的份位再升上了一升。
就算是不能恢复贵妃之位，可好歹也要是个嫔位，妃位。如今倒好，竟是叫柳青霞这个贱人狠狠地奚落嘲笑了去。平日里，她可是每每都气得她心痛跳脚而又无可奈何，一个卑贱至极的贱人，竟然还敢拿身份来压她。
要知道，这个柳青霞的生母不过是柳贵人兄长的一个通房丫头。生了女儿后，才算是勉强有了个贱妾的名头。身为柳家嫡长女的柳贵人，自然是不会在有两个嫡亲的侄女后，将一个庶出的低等的‘侄女儿’看在了眼里。对其的态度怕还不如，一个在主子身边伺候着的一个二等的宫女。
直到后来，柳青霞在选秀后入宫时，竟是当真将其当做了抢夺自己恩宠的秀女，行事颇是肆无忌惮，叫柳青霞很是受了不少的苦楚。
如今的身份，天翻地转，昔日鄙夷的对象，也已经变成了自己需要仰望之人，柳青霞一朝得势，又怎么会愿意善罢甘休。
心中恨恨，可是回过了神来后，柳诗婉却是觉得有些不对。
这么简单就离开了，这可不是柳青霞的性子。尤其是方才她那明明占了上风，可行事却是稍显急切，落荒而逃的模样，这明显可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这贱丫头果真是心里有鬼，她就知道，这丫头怎么可能会这样容易就善罢甘休。
再一想到，她说话间多番护着自己的肚子的架势，以及自己眼睛盯着她时，不经意间就呈现了防备的姿态，一个最有可能的猜想就是这样明显地浮上了心头来。
越想越觉得可疑。
柳诗婉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宫里的女人，对自己的孩子，最是宝贝。对于像柳青霞这样的，这么多年在怀孕的宫妃中可是一点也不少见。
这样一想，对柳青霞已经身怀有孕的推断更是觉得有些深信不疑。
可是很快，眼角就细细地染上了一丝丝的阴毒狠厉之色。
正愁没有办法打击到了柳青霞，她正巧就给她送上了把柄来，一个贱人所怀的野种罢了，她自然是有千百种的手段叫她丢了孩子，还能不脏了自己的的手。
到时候，一个没了孩子的宫妃，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任凭她现在有多么的得宠，也都不过是棠花一现罢了。还不是任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柳诗婉快速地回到了屋子里，一边也是快速地叫心腹宫女去唤自己的奶嬷嬷来。
过不了片刻，就有一个穿戴颇是体面的年迈却仍是精明世故的老妇人进了屋子，还不等行礼，就被柳诗婉一把拉起。
奶嬷嬷是柳诗婉当年陪嫁进宫的人之一，是当初奶过了她的奶娘，这些年来对她可算是掏了心窝子的，所碰见的一些阴司的事情也没少在她的身边出主意，很多害人的药也都是她去寻来的，很是得她的看重。
可以说，她曾经能有那么风光的日子，奶娘可是功不可没。
*
这一回，要想达成了目的，还得要再仰仗自己的奶嬷嬷。
奶嬷嬷沈氏自柳诗婉幼时就跟在了她的身边，尤其是当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已经接连早亡了后，再也没有惦念的人，想着跟一个出息的主子，日后也好是出宫荣养，更是收了收心思，安安分分地待在了宫中，伺候着小主子。
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不是假的，亲眼看见了柳诗婉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渐渐地长成为了明艳的大姑娘，再是蒙受了圣上的恩宠，一点点点展露风华，成为了最受恩宠的贵妃。她是柳诗婉的身边人，自然是没少沾了光。
可渐渐的，昔日温和婉约的小姐，一日日因为数不尽的恩宠，以及对后宫妃子的嫉妒和怨恨，变得的面目全非了起来，更是没少下手残害宫妃还有那些皇子，手段拙劣的很，她开始的时候，也曾劝说过，胆战心惊，担惊受怕过。可是每一次都是安然无恙地过去了，尤其是皇上，更是无论如何都是站在了小姐的这一侧。
眷宠正浓，还一连持续了那么多年，就是再忐忑不安的心，也都蒙上了一曾淡淡的遮羞布，这些年过的实在是顺风顺水，就是她自己怕也都要忘记了做人本份。果真一夕风云变换，一遭跌落凡尘，她这个昔日婉贵妃面前最受看重的老嬷嬷，如今却也不过是这浩荡深宫中，郁郁等死的一个，前途暗淡的几乎是叫她爬也爬不起来。
这一次得柳贵人召见，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奶娘你可还有‘那药’。”柳诗婉拉着沈氏的手，迅速地发问道，眼底里还闪动着一些冷硬的光芒。
‘药’是极南边传来的一种方子，很是阴毒，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是叫沈氏得知了配方，这些年一直也都是依赖着这药，除掉了不少的垫脚石。被下了这药的人，太医院也查不出病因来，很是安全。只是法子阴损，对被下药的人伤害极大。
沈氏的心头一紧，竟是没有正面回答，“娘娘想要用药做什么的？”
柳诗婉第一次用药的时候，是一个新进的贵人，只因昭帝夸了她一句衣服，这药就下在了她的饮食里，才怀的孩子，很快也就掉了，而那个可怜的贵人，没几日就失了恩宠，被抛诸在了脑后。
第二次用药的时候，是一个出言挑衅的妃子，年纪轻轻，却又看不清形势，自然是讨不了好，大剂量的药粉下去，等到了分娩的时候，母子双亡。
第三次用药的时候，才是一个还在采选，尚未入宫的小选宫婢，因其才貌过人，深感威胁，一剂药下去，容颜枯骨，再以冲撞贵妃为由，被逐出了宫，丢尽了家族颜面。据说是出宫的当日就被送到了老家去了。
再后来，林林总总的，多不胜数。
等到了后来，知道皇上纵着她，竟然是明目张胆地将药灌进了一个身怀龙种的嫔妃的嘴巴里，拖着太医，硬生生地看着那胎儿硬生生地滑出了那妃子的肚子里，鲜血几乎是染红了整个华庭，最后还落得个保护皇嗣不利，被打入了冷宫的下场。
每一次的用药，伴随着的都是一件惨案。
这一回，柳诗婉她又想要做什么？
短短时日，沈氏混迹在了这深宫之中，却好似是已经经历了百态。人走茶凉不如是，更别提她如今一个跟着被贬的宫妃的奴仆。
挺不起脊背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太辛苦了。而今她唯一想要做的，也不过是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过的好一些。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完了短短的后半辈子。
“奶娘，你快将药粉给我，青嫔那个贱人，竟然还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柳诗婉很是激动地对着沈氏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想要叫沈氏尽快地拿出了药粉来。
她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柳青霞的凄惨的下场了。
沈氏却是一惊，心底里默默地闪过了一道冷色，“娘娘，那青嫔可是您的侄女，是柳家的女儿。”
这话是在提醒柳诗婉，自古以来，同出一门的妃子，大都是守望相助，就算是彼此间有些不对付，也是多加忍耐，哪里有恨不得其死的。
更何况，如今柳诗婉还被皇上所厌弃，这样的情况下，交好柳青霞也就是极为重要。
柳诗婉一听却是有些不耐烦，亮晶晶的带着一些偏执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了沈氏，“奶娘，你将药粉给我。”
近乎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再也不见持续了那么多年的濡慕和亲近。
柳青霞确实是柳家的女儿，可是却不过是低贱的庶女，哪里比的她尊贵。在她眼中，柳青霞就算是给她提鞋，也是高估了她。
那药生于极阴之地，性极寒。若是孕妇吃了定然会流下胎儿，计量多了后，则会是一尸两命，至于没怀孕的人吃了，轻则是容颜受损，重则是身子重创，终年缠绵病榻。
这药曾经害了无数的人。可如今如果被用在了同样是柳家女的青嫔的身上。
沈氏越想越觉得惊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娘娘可是和柳家商量过，亦或是询问过太子殿下。”
这样的大事，若是太子殿下和柳家知晓了，怕是不会同意娘娘的做法的。
柳诗婉皱了皱眉头，似乎是第一次看见了沈氏这个畏头畏尾的模样，嘴上忽然是闪现了一道锋利的冷光，眼底里满满地都是怀疑，一把放开了沈氏，“怎么，奶娘，就连你也不想帮我。”一时竟然是有些迷茫，竟是连奶娘也是要背弃她了。
“老奴对娘娘的忠心，可谓是天地可鉴，绝无虚假。”沈氏颇是苦口婆心地劝叨着，“我的小姐，如今青嫔正是得盛宠，若是贸贸然用药，怕是会引起了怀疑。”
好好的一个人，无论是突然身子遭受重创，亦或是旁的，总会是有些不对劲，也定然会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她的心底里，是希望自己精心照顾了二十余年的柳诗婉成为这个皇朝最是珍贵的女人的，如此，她也能够水涨船高，安享富贵荣华。
可是无奈，这辈子，就是没有这个命。
不管主子愿不愿意，自从主子失势后，柳家的人都转而支持了最受皇恩浩荡的青嫔。
报应，都是报应。风水轮流转，竟然是沉寂的如此之快。
她是认命的，可柳诗婉却是没有认命，“奶娘，我敬你曾经奶过我，这才是愿意给了你两份体面，可说道底，你也不过是一个低等的婢女，本宫想要做什么，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柳诗婉都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来，沈氏自然是没有脸面再絮絮叨叨，当即也只是拿了眼睛看她，恭敬地回禀道，“确实是还剩下了一些。”
－－－－－－题外话－－－－－－
今天累成狗了，我至少走了五公里……因为太胖，想要减肥，（⊙﹏⊙）b，全身难过，寂寞如雪……唉
表示又欠下字数了，我努力早日发完，么门大
柳诗婉看着柳青霞在前呼后拥下疾走的背影，心中的恨意几乎是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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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认命的，可柳诗婉却是没有认命，“奶娘，我敬你曾经奶过我，这才是愿意给了你两份体面，可说道底，你也不过是一个低等的婢女，本宫想要做什么，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柳诗婉都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来，沈氏自然是没有脸面再絮絮叨叨，当即也只是拿了眼睛看她，恭敬地回禀道，“确实是还剩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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