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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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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王文两字,穆檀痕的瞳孔立刻剧烈收缩,同时,也认出了疯子般的服务生是徐浩。

    徐浩一年多前是银匡公司财务室的财务,既是银匡筹集案的帮凶,也是受王文欺骗的受害者。徐浩将自己的十几万积蓄连同亲朋好友的两百多万投进了银匡公司。王文卷款逃跑之后,徐浩也只比其他债主早一天知道消息。寻找王文无果,徐浩没法对自己的亲友债主交代,只得选择躲避。

    徐浩当时身上没钱,没法走远,只能躲在租金便宜的城乡结合部的便宜房子内,被穆檀痕带着小金找到,也从他手中得到了王文穿过的一件短衬衫,得到了王文的气味。

    穆檀痕只将王文锁定为仇人,对徐浩这样的小角色帮凶根本不在意。拿到带有王文气味的衬衫后,穆檀痕就把徐浩放了,没将徐浩扭送到警局。

    徐浩看到穆檀痕将狗训练得有素,心里升起了希望,希望穆檀痕能利用狗狗找到王文。只有找到王文追回集资款,徐浩才有可能还清背负的两百多万巨债。因此,徐浩拉住拔腿就要离去的穆檀痕,将自己新的手机号码报出,恳求穆檀痕一有王文的消息就打这个号码通知给他知道。

    徐浩躲在租房呆了三个多月就将身上的钱用光。不论是警方还是穆檀痕那里都没王文的讯息。徐浩在武海处于了绝境。

    老是躲着无济于事,武海又呆不得,徐浩只好偷偷回了一次家,从愁眉苦脸的父母手里拿了点路费到异乡打工求生。徐浩家中状况很惨,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债主搬走。徐浩的父母本来头发很黑,因为天天被债主逼门,头发愁得花白。本来可以退休颐养天年,为了帮儿子还债,两人不得不外出打工。

    看到父母黯然麻木的神情,徐浩心如刀绞,对王文越发痛恨。为了穆檀痕那边的一丝希望,徐浩就是饿肚子,也要往留给穆檀痕的那个新号码上充话费。

    离开武海,徐浩选择到尚海这个大都市讨生活。唯恐使用文凭身份/证被警方逮住,徐浩到地下黑市买了张假身份/证,为避免暴露,只敢从事对文凭没啥要求的工作。辗转换了几个临时工作,今年春天,经认识的工友介绍到水镜楼当了服务生,工作固定了下来。

    徐浩虽在尚海安顿下来,但家却回不得,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找到王文。因为心底一直藏着心事,本来肥胖的身材逐渐消瘦,将近两百的体重下降到一百五十多斤。这是穆檀痕没有第一眼认出徐浩的原因。

    在今晚的派对上,徐浩被派在酒吧柜台里为来宾服务。也远远看到黄磊,徐浩感觉黄磊的举止很熟悉,跟王文很相像。

    只是,黄磊的外型跟王文相差很大,黄磊身高跟王文相等,但体重要轻三分之一,另外,两人的五官也不相似,一个是双眼皮,一个是单眼皮。徐浩便排除了怀疑。

    等到穆檀痕到达,徐浩一眼就认出,碍于工作岗位固定在酒吧柜台内,身旁有主管看着,无法走近跟他打招呼。

    徐浩好不容易挨到主管离开,借口上厕所让同事代替自己工作,想悄悄找穆檀痕问问王文案情情况。

    那时,穆檀痕正好和黄磊、阿瑞去了小会议室,徐浩在派对现场转了一圈寻找无果,只得又返回酒吧柜台内。等到黄磊和穆檀痕两人再次现身,徐浩越瞧越觉得黄磊的说话神态和举止跟王文一样。徐浩想听听黄磊说话声音再行判断,可惜黄磊从头到尾没往酒吧柜台这边逗留。

    最后,黄磊跟在穆檀痕身后离开,徐浩按捺不住,拉过一个同事让他代班,自己悄悄尾随。徐浩也是执着,非要听到黄磊的口音才罢休。现今社会,一个人的外表靠整容很容易改变,但改口音就不容易了,即便改了,稍不注意就会露出痕迹。

    果然,到了停车场,黄磊告别的那句话口音跟王文的声音一模一样。徐浩好几次在会议上听过王文做报告,对王文的声音印象深刻。

    确定了黄磊就是王文,徐浩激动得像飞蛾扑火一样扑了出去。抓住王文讨回集资款,徐浩就不用再过耗子般见不得人的阴暗生活。

    黄磊回头看清扑过来的服务生,脸色立刻大变,脚底油门猛地一踩,汽车拉着啸声起步。徐浩一扑扑了空,跌倒在水泥地上。

    “快呀,抓住他啊,他就是王文。”徐浩眼见黄磊驾驶的汽车远离,不由凄厉地冲穆檀痕嘶叫。徐浩到今天都不知道穆檀痕的名字。

    徐浩嘶叫前,穆檀痕已经加速奔向黄磊的汽车,趁着汽车刚启动速度不快,一个跳跃勾住驾驶座旁的车窗,一手去抢夺车钥匙。只要抢拔出车钥匙,汽车也就熄火停下。

    黄磊不明白穆檀痕为啥会不顾危险要拦下他的车,但服务生的身份让他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停下。停下不能把服务生立刻灭口,自己绝对要去警局走一趟,而进了警局,黄磊深知自己无法脱身。

    就是把老大的聚宝盆压死撞死,对于黄磊,也是脱身为要。不然被警方顺藤摸瓜,所有的一切都得玩完。

    拎清这一点,黄磊眼露杀气,方向盘猛地一转,车身在停车场通道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圈。强大的惯性将穆檀痕一下子甩了出去。甩掉穆檀痕,黄磊迅速掉头,油门轰响着飞驰而去。

    停车场的突发事件,让阿瑞目瞪口呆。等到穆檀痕摔到地上,他才醒悟跑过去搀扶。

    “小檀,你要不要紧?”

    穆檀痕站起身,一把甩开阿瑞搀扶的手,调转头奔向自己的越野车。

    穆檀痕被甩落地前调整了姿势,让自己受到的伤害减到最低。除了屁股有点疼,两手掌擦破点皮,没有其他损伤。

    徐浩扑空摔在地上别了右腿,爬起来一拐一拐地跟着穆檀痕上了车。“我跟你一起去。”

    穆檀痕没说话,迅速发动车窜了出去,去追赶黄磊。

    “小檀,黄磊倒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阿瑞的疑问,留给他的是一股青烟。

    阿瑞记得那位服务生一直站在酒吧柜台区服务,如果跟穆檀痕认识,两人应该早就相互打招呼。阿瑞排除了两人是熟人的关系。穆檀痕在见义勇为?对于认识谈合作的黄磊和陌生的服务生,穆檀痕要帮也应该帮助黄磊。阿瑞心里对穆檀痕奋不顾身拦截黄磊的举动非常想不通。

    另外,黄磊慌张逃窜的举动,也让阿瑞百思不解,黄磊为了什么要这样顾忌一位普通服务生。

    派对上还有其他客人,作为主人,主人不能一直呆在停车场不顾来宾。带着疑惑,阿瑞返回派对现场,想着稍后给穆檀痕打电话问下情况。这时的阿瑞,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

    阿瑞刚走进水镜楼,一部豪车开进了地面停车场。

    “温总,水镜楼到了。”小马停好车,低声向温朗英报告。

    温朗英坐在后座,一手托着手肘,一手顶着额头闭目沉思。

    “我们进去。”

    温朗英睁开眼,抬头注视灯火通明的水镜楼大门,冷冷吐出了四个字。

    小马为穆檀痕叹气,这一回,穆檀痕将温朗英气得不轻。到中药大学扑了个空,温朗英使用特权通过信息部门的卫星定位穆檀痕的手机,只要穆檀痕带了手机,他的下落便一清二楚。定位结果是,穆檀痕所处位置在水镜楼。

    进入派对现场需要请帖,不过温朗英就是人形请帖,尚海越是高档的地方,认识温朗英的人越多。温朗英走到门口,大门门童立刻殷勤为他拉开了门。

    派对现场气氛正嗨,有搂搂抱抱跳舞的,有高歌一曲的,看着一派靡旎。温朗英进来后,眯着眼寻找穆檀痕,找了一圈,发现场内没有熟人。派对中的人对温朗英陌生,见温朗英对他们不理不睬,也就调转头继续自己的乐子。

    “温董?”一位喝得半醉的宾客睁大了眼睛。“真是温董啊,我还以为是看错了。”阿瑞请来的朋友有三四位混得不错,属于尚海上流阶层,这几个人都认识温朗英。不过呢,也只这一位留在派对,另几位来点了下卯就离开了。

    确认自己没认错人,这位来宾立刻对着温朗英点头哈腰。“没想到温董也来参加阿瑞的派对,荣幸,荣幸!”不知是说他自己荣幸,还是说阿瑞荣幸。

    来宾认得温朗英,温朗英却不认识来宾。“您好,阿瑞是谁?能帮我引见引见吗?”

    “啊?”来宾愣了愣。

    温朗英微微一笑,解释自己不认识派对主人的原因:“我在三厅吃饭,听说一个朋友在此参加派对,就过来看看。您贵姓?”水镜楼除了派对这边的大厅,还有其他厅楼。

    “我叫张栋,兴业电器公司的总经理。”张栋连连点头:“温董,我这就喊阿瑞过来。”

    温朗英的气场很大,阿瑞已经注意到。瞧见朋友张栋朝自己招手,连忙端了酒杯过来。

    “温董,这就是阿瑞,今天的派对就是他举办的。”张栋等阿瑞走近,就急忙介绍。”阿瑞,这是温氏公司的温董事长兼总裁。”

    “温董,欢迎光临。”阿瑞连忙伸手去握。

    温朗英这名字如雷灌耳,阿瑞不知这位权贵怎么会光顾他的派对。不知道原因归不知原因,阿瑞非常乐见自己举办的派对有温朗英这样的顶极人物出现。

    温朗英盯着阿瑞看了好长一会,才跟阿瑞轻轻握了一下手。“阿瑞贵姓?”

    “我是复姓,复姓赫连。”阿瑞被温朗英看得汗毛一竖。

    “哦,赫连瑞,我刚才看到一个背影像我的朋友,就进来看看。”温朗英漫不经心扫视周围。

    “哦,找到您的朋友了吗?”阿瑞感觉温朗英对自己的态度带着居高临下。

    “没,大概我看错了。”温朗英笑了笑,看在阿瑞眼里有点皮笑肉不笑。

    阿瑞在温朗英面前感觉不舒服,正好有几位客人要离开,便借口送客走开。

    目送阿瑞远去,温朗英问还站在身旁不想离去的张栋。“张总,您跟赫连瑞关系很好?”

    “一般般,以前雇佣过阿瑞几次,阿瑞是雇佣兵。”张栋是生意人,看重人脉,温朗英这样重量级人物是想尽办法交结。

    “雇佣兵?能跟我说说他这个人吗?”温朗英露出有兴趣的神情。

    张栋正想着讨好温朗英,将自己知道关于阿瑞的事都说了出来。

    “阿瑞这人男女通吃?”温朗英目光变冰。

    “对,阿瑞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很乱,看到长得漂亮的就挪不动腿。”张栋吐糟阿瑞。“这家伙越玩越过份,现在心思打到了青穆公司副总身上,唉,青穆公司的穆副总长得也太出色了,招狼啊。”张栋不清楚温朗英也是青穆公司的股东,如果知道,就不会在他面前提及阿瑞对穆檀痕的宵想。

    “赫连瑞好牙口!”温朗英眼中风暴涌起。

    张栋甩了甩脑袋,以为酒多出了幻觉,温朗英刚才说话瞧着很像咬牙切齿。

    回别墅的路上,小马感受到温朗英身上的低气压,开着车没敢啃声。温朗英盯着夜景看了一会,拿过手机拨通尚海警局副局长。

    “钱局,我想请你帮我关照一个人。”

    “要关照谁?”

    “赫连瑞,一个雇佣兵。”

    “怎么关照?”

    “送他进去呆几年吧。”

    “雇佣兵是吧?行。”钱副局哈哈笑着答应,干保镖这一行的人,身边多多少少会有违禁武器,行为总有涉及违法,想罗织罪名相当容易。

    温朗英打完这通电话,冷笑一声。既然赫连瑞你牙口好,我就让你呆在监狱里好好磨磨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