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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2:你还本王这一刀(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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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洛见她走了,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立在岸边,看着已经断气了的兔子,只好给它堆起一个小土丘,当坟墓。

    深秋的天已经很冷了,等把兔子埋好,冷风一吹,自然是冷如骨髓。

    殷洛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回到营帐。

    素衣看她回来一身湿,吓了一大跳。

    殷洛什么都没说,自己取了干净的衣服换上之后,直接便出了营帐。

    素衣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也不要自己跟着,只怕她出事,六神无主之时,只能想到慕长情。

    她赶紧去了慕长情的营帐,将事情说了一遍,慕长情听完之后,眸色有些沉,吩咐贺仁道:“派人去找,不要惊动皇上,另外,查一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仁应了一声,立刻出去交代去了。

    慕长情旋即沉眸吩咐素衣道:“你先回去,如果王妃回来了,立刻告诉本王。”

    素衣连连应下,这才回去了。

    贺仁安排人出去找了一圈儿,没发现人,还没查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清歌身边的丫鬟哭着跑来找慕长情,告知他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同时道:“王爷,王妃的兔子是皇上送给她的,眼下兔子淹死了,王妃……王妃会不会要表小姐和凌香抵命啊?”

    “胡说八道什么?”贺心怒斥了一句,转眸看向慕长情,试探道,“王爷……”

    慕长情沉着眸光:“立刻派人去河边看看,一切有水的地方都不要放过,清歌若是出了事,小心你们的脑袋!另外,取衣服来,本王亲自去找。”

    贺心不敢耽搁,立刻给他取来了衣物,那个前来禀告的丫鬟还在那里哭哭啼啼,慕长情心烦,直接一脚踢过去道:“滚。”

    那丫鬟在地上一个打滚,吓得再不敢出声,急忙出去了。

    穿戴好之后,慕长情直接出了大营,这边一轰动,立刻让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慕风焰听说之后,急忙也从大营出来,立刻安排自己的侍卫去寻找殷洛,不止这些,他自己找来一匹马,不顾众人劝阻,只身往林中而去。

    一切有水的地方,都没找到殷洛和叶清歌的身影,后来,在密林中发现了吓傻了的那名丫鬟,正是凌香。

    她浑身是水,哆嗦着身子抱着双腿颤抖不已。慕长情问她,叶清歌去了何处,她抬起眸光来,看到是慕长情,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同时道:“奴……奴婢也不知道,王……王妃说,也要让表小姐体会一下,被吓的滋味……”

    “吓?”慕长情眯起眸子,忽然就想到了什么,立刻让人牵来马,贺心见状,急忙阻止道:“王爷,你的伤……”

    “无妨,你们都留下,谁都不许跟着!”

    他打马在林中奔了起来,行了一刻钟之后,总算是到了目的地,与所料想的半点没错,那处他们掉下去的断崖边上,叶清歌被绑在一块大石后头,石头前方是万丈深渊,后面捆着发丝凌乱的叶清歌,她显然已被吓得不行,不停的求饶,而殷洛站在崖边的一颗大树下,不为所动,只是冷眼旁观。

    听到动静,殷洛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了疾奔而来的慕长情。

    他显然是牵扯到了伤口,下马的时候,动作有停顿,却还是快速上前,将捆绑在石头上的叶清歌取了下来。

    叶清歌一见着他,便俯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失声道:“表哥,她要杀我……”

    慕长情回过头来,看向殷洛,眸光几乎可以杀人。

    “我没有要杀她,她弄死了我的兔子,竟然用玩乐的手段,我只是让她尝一尝恐惧的滋味,教训一下她,一个时辰之后,我自会放……”

    “闭嘴!聂倾城,是不是你以为,本王为你犯险过一次,就不会杀你,本王告诉你,本王之所以救你,只不过是不喜欢别人碰本王的东西,因为,本王的东西,只有本王才有资格决定是去是留、是死是活!”

    殷洛看着他,眸中的清冷顷刻之间变得锋利起来:“兔子也有生命,她固然是你的表妹,却不该一而再再而三任意作为,伤害我,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她不该主意打到我在意的东西上去。”

    “兔子是本王答应给的,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向本王报仇?”

    殷洛眸光冷冽,一瞬不瞬看着他:“是,只要是我想保护的,任何人的伤害,都不能!”

    山脚下再一次传来了脚步声,是贺心贺仁。

    因为怕慕长情伤重的身子再受重创,他们冒着被惩罚的危险,跟了过来,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

    慕长情的视线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好,你不是在意一报还一报吗?那本王也还给你!”

    慕长情眸光一转,看向刚从马上下来的贺心贺仁道:“你们,去将她给本王绑了,就悬在她身后的那颗树上,既然她连一只兔子的命也要人命抵偿,那本王也让她尝一尝,到底什么是恐惧!”

    贺仁贺心神色一僵,纷纷看向殷洛,旋即,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跪了下下去道:“王爷三思,若是稍有不慎,王妃跌落山崖,必粉身碎骨,无生还可能,还请王爷息怒!”

    贺仁此刻也收起平日的玩笑姿态,一本正经道:“是啊,王爷,大树下头就是悬崖,太危险了,还请王爷三思!”

    “什么时候,本王的命令还需要重复第二遍?”

    贺心贺仁身形一僵,最终不得不从命,上前来,将之前捆绑叶清歌的绳索取来,捆绑殷洛。

    不过,殷洛不可能束手就擒。

    “好啊,若当真要捆住我,那便先打赢我再说。”

    她抽出缠在腰间的长绳,赫然便是一根鞭子。

    事实上,她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任人窄割,哪怕是付出双倍的代价,她也决不允许别人欺在她的头上,伤害她要保护的一切。

    “住手!”

    忽然一声吼,从远处传来,殷洛循声看去,不免一怔,竟是慕风焰来了!

    他一身明黄格外显眼,策马飞奔而来,毫不犹豫便朝殷洛奔去,一下子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看着慕长情道:“晋王,你若要惩罚晋王妃,朕没有意见,但是同时,你怀里的叶清歌也该交由朕处置!”

    慕长情眯起眼睛:“不可能。”

    “你惩治晋王妃属于你的家事,朕无权干涉,而朕处罚叶清歌是关乎皇权,帝王的尊严,你,也无权干涉。”

    这样直面的宣战,为了同一个人,却已经是第二次。

    殷洛推了推慕风焰,她不希望慕风焰为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与眼前这人结仇,这样,只会使他今后的路更难走!

    慕风焰却直接将她的手推开,坚决挡在她前面,慕长情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眸色越发冷了:“皇上胡说八道什么?清歌如何与皇权扯上干系?”

    慕风焰紧盯着他,捏紧了双拳道:“晋王妃的兔子乃是朕所赠,天下间,但凡朕所赠出的物品,皆属于御赐,而兔子,便是御品,而叶清歌却将兔子淹死,这不是藐视皇权,藐视朕的威严是什么?亵渎圣意,按照离国律法,晋王应该比朕更清楚,惩罚是什么。”

    叶清歌原本还俯在慕长情怀中抽噎,闻言,身形一颤,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看慕长情道:“表哥,不要……”

    慕长情将她往怀中按了按,沉眸道:“你放心,表哥不会让你出事。”

    “既然皇上这么说,臣,谨遵圣旨便是。”

    明明该是下臣对帝王的恭敬,慕长情却半点谦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拿那双比冰雪还冷的眸光看向殷洛,恍若眼神能将她抽筋剥皮一般。

    他抱起叶清歌,直接带着她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贺仁贺心自然也是跟了上去,慕风焰这才回过头来看向殷洛,上下打量她:“洛洛,你没事吧?”

    殷洛眸中的寒意尚未收回,闻言,心中一暖,眸光也柔和了些。

    她看着慕风焰,缓缓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你两次为我与晋王对立,只怕会对你不利!”

    慕风焰松一口气,看着殷洛笑了起来,道:“没事,我从前一直讨厌我当这个皇帝,现在,反而有点喜欢了,因为最少,我能在关键时候,用皇帝的身份,保护我的洛洛。”

    他看起来有成就极了,殷洛看着他的笑,心里却越发的哀伤了一些,到底是思想淳朴,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斗得过慕长情?

    “对了,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慕风焰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块金色的免字令牌出来,对着殷洛道:“这是皇帝特有的权利,见牌如见我,任何人都得下跪,包括晋王!起码,只要有外人在,我便压得住他!你戴着这个,若下回他再要为难你,我不再你身边的时候,你便把这个拿出来自保,这是免死金牌,可以赦免一切罪责,等同圣旨。这是我派人专为你设的,你看,这后面是你的名字‘殷洛’,所以它,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殷洛看着慕风焰,良久,终究是只能说出那两个字:“谢谢。”

    慕风焰笑得灿烂:“谢什么,我做这个可不是要你谢我的,我只是想尽力保护你而已!”

    殷洛将金牌贴身收好,这才道:“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毁掉它。”

    她伸手贴着自己心口放金牌的位置,慕风焰看着,再次笑了起来,只是片刻之后,他又收回笑容,凝重了脸色:“其实你大可不必为了小白兔就得罪晋王,这个叶清歌的名声,纵然我是在宫里,也有所耳闻,嚣张跋扈惯了,仗着有晋王*着,无法无天,更何况这件事!日后,你的日子,必定不得安生,尤其是有晋王给她做主,你可千万得小心了!”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全自己的周全。”

    慕风焰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殷洛没有拒绝,同他一起回到了营地之中。

    慕长情带着叶清歌回来,身为王妃的殷洛却与慕长情一起,这在营地自然引起不小的轰动,大家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风焰再担心殷洛,却也注定左右不了慕长情,毕竟,殷洛是他的王妃,他再担心,也只能自己回去。

    回到营帐内,不出意外,地上跪着素衣,意料之外的是,素衣一身是血。

    殷洛顿时上前一步,将地上的素衣从地上扶了起来,怒目看向慕长情:“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迁怒一个丫鬟,算什么男人?”

    慕长情冷着眸色坐在上首位置,一身黑衣,尊贵霸道,却也冷如冰霜:“没有看好自己的主子,任由主子肆意妄为,做出出格的事,就是她的不是,失职之罪,按照府内规矩,杖毙!”

    素衣遍身是血,却紧紧抓着殷洛的一副,摇头,示意她不要跟慕长情作对:“王……王妃,是奴婢……的错,理应受罚……”

    殷洛拧起眉头,急道:“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御医!”

    她说完,便抱起浑身是伤的素衣,要往外走,却被贺心挡住去路。

    “让开!”殷洛眸色冷冽,盯着他。

    贺心垂下眸光,不为所动。

    殷洛转头看向慕长情道:“王爷非要惩罚一个人出气是吗?那就惩罚我好了!只要你放过素衣,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好!”慕长情沉着眸光,忽然就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往地上掷去,“本王为你挨过一剑,只要你还本王这一刀,本王便放过你的丫头!”

    殷洛看向地上的匕首,可不就是那日断崖上,他插进崖壁,救下他们的那一把?缺口分明还在,这一次,却不再是救她。

    素衣闻言,拉着殷洛的袖口,落下泪来:“王妃……不必为了素衣……这样。”

    “说话算话?”殷洛没有理会素衣的哀求,直视着慕长情。

    “本王一言九鼎。”

    “好。”殷洛没有犹豫,将素衣放了下来,素衣吓得脸色都白了,却没有力气去阻止,眼看着殷洛起身去拾匕首,她爬上前去,抓住她的裙角哀求:“王妃……不必这样的……不要……”

    眼泪同嘴角的鲜血混合成一处,素衣睁大了眼睛,看着殷洛,殷洛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是我连累你,将你牵扯进来,这一刀,当我还给你的。”

    她说完之后,便握起那把匕首看向慕长情,慕长情沉着眸子盯着她,似乎在等,她是不是真的敢刺。

    “想要当强者,第一件事,便是自强,你只有对自己够狠,才能对别人更狠!只有心狠手辣,你才能称为不败的王者!”

    前世往昔历历在目,比这对自己更狠的事都做过,一把匕首又算得了什么?尤其是,这份救命之恩的情,这一刀下去,她便不欠他的了,日后,也再不必为了这件事而有心里负担。

    想到这里,她没有犹豫,握了匕首便朝右肩刺去。

    锥心的痛,仿佛牵连住了全身的骨髓,痛得全身都麻木了。

    她脚下一软,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忍着满身痛意,抬起头来看向上位的慕长情,他的眸光分明是有些凝滞,殷洛没有理会,只是一字一句道:“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慕长情停在那里,视线从她右肩的匕首转移到她苍白的脸上。

    那一张如朝霞映雪的脸,此刻决绝冰冷,透着致命的美来,慕长情本想说话,却发觉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殷洛将匕首抽出,扔到地上,随即去扶起素衣,与她一起相携着离开营帐。

    地上滴了一地的血,营帐内的氛围降至冰点,殷洛走后良久,慕长情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动,贺心贺仁固然被先前的一幕惊骇到,可是此刻,慕长情的反应更让他们担心。

    “王爷?”

    他出声试探,慕长情终于有了反应,回过神来,缓慢站起身来。

    他身形有些不稳,明显伤势未愈,贺仁急忙去搀扶,他摆了摆手,声音暗哑:“派人将这里收拾一下。”

    贺仁应了下来,慕长情又看了地上一眼,眸色深凝,转身离开了营帐。

    殷洛搀扶着素衣满身是血的出了大营,把外头的人吓了一跳,不过,她们并没有走多远,殷洛便脚下一软,一头栽在了地上。

    素衣惊叫一声,奈何她全身是伤,根本没有力气搀扶起她,急得都哭了起来,求其一旁的侍卫道:“求求你们,送王妃去御医那里……”

    大家站在一旁围成了一个大圈儿,却没人出手去救她们。

    慕长情带着贺仁贺心从里头出来,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在营帐口站立良久,终究是面无表情出声道:“贺仁,去通知御医。”

    贺仁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慕长情这才移开视线,朝相反方向,转身离去。

    再次醒来,是半夜。

    周身一片漆黑,四下空无一人。殷洛动了动,本想起来,刚一动才发觉右肩实在痛得厉害。

    她喘了口气,重新躺下去,看向周围。

    夜虽然浓郁,却隐约还是看得见室内一些近处的东西,还是自己的营帐,她伸手摸向伤口,那上面包扎过,说明,是有人给她治过伤的。

    她松了口气,躺在榻上良久,不由得又昏睡了过去。

    旧伤未愈新伤起,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营帐内没人。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看了看空荡荡的室内,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屋内依旧没人。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觉肩上太痛,低头一看,血迹已经渗过了衣服,留下一大块红色。

    殷洛只好自己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将肩头露出,拆开绑带。

    实在是痛,她额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找了一些治疗创伤的药出来,药粉洒到血肉上,那痛感觉像匕首再刺一次,她吸了口凉气,忍痛找来新的纱布包好,换上干净衣服。做好这一切,她已出了一身汗。

    虚脱的歇了下来,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声音,虽然隔得远,却能听出热闹无比。

    殷洛站起身来,勉力走到门口,掀开帘幔。

    空空如也的营地,除了巡逻的侍卫外,再无其他人,若不是看到还有人值班,她几乎就要以为所有的人都走光了。

    两名侍卫说说笑笑的往这边走,其中一人看到了她,精神一震,拉了身侧人一下,两人急急忙忙便朝这边跑来。

    “晋王妃,晋王爷可是有交代过,您身体不好,最好不要出去。”

    殷洛看了看他们,是慕长情派给自己的守卫,她没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停顿了几秒钟,便放下帘幔进去了。

    将绢布拿出来,把枪擦得锃亮,殷洛垂着眸光,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

    看来,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又要被剥夺了,一切,前功尽弃!

    不过,她绝对不会气馁,她就不信了,一个晋王府,就真的能困住她!

    “清歌姑娘让我送来的补药。”

    外面忽然隐约传出什么声音,片刻之后,营帐的门便被人挑起,随即,一个是三四岁,穿着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进来,见殷洛是醒的,她也没有惊讶,只是将手里的一个食盒放到桌子上道:“清歌姑娘知道王妃一天没吃东西,特意命厨房准备的。”

    殷洛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那就多谢了。”

    她说罢,便往回走去,已是又躺了下去。

    那丫鬟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了出去,食盒倒是依旧放在桌子上。

    她身上的伤,现下的处境,全是拜她所赐,说不恨,没有人相信,她也绝对知道,叶清歌准备饭菜没什么好事。

    丫鬟走后,她直接便起了身,将饭菜端出,送到门口,给两位守门人道:“两位大哥,你们辛苦了,这点东西,是清歌姑娘送来的,只可惜,我身上有伤,没胃口,吃不下,不如,就给你们吧,里头还有酒呢!”

    两人一听有酒,顿时眼前一亮,只是随后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愣是没动。

    里面其实没酒,不过殷洛放了一些进去,见状,她打开食篮,将那一小壶酒拿了出来道,“只有一点,不会醉。再说,前头现在热闹着,估计也没人会管你们。”

    两人听了,这才总算是动了心,其中一人接过殷洛的食篮道,“那就多谢王妃了!”

    殷洛勾唇浅浅一笑,随即站起身来,转身走了进去。

    不过,时间并没过多久,她便听到门口传来的“噗通”两声,等她快步走到门口一看,这才发现,两名侍卫已经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原来,叶清歌的目的,竟是迷晕她。

    她想做什么?把她扔到深山野林?

    唇边浮起一个冷笑,殷洛伸出脚来,正准备一脚踢开那些饭菜,可是忽的,她动作一顿,脑中想到了什么,眼前不由得一亮。

    按照她现在境遇发展来推算的话,下一步,应该是回到王府,然后,她继续从前的生活,再次被囚禁,也就是说,她不止再次回到了从前,离自由还越加越远。

    晋王府就是一个枷锁,她无时无刻不想逃开,但是,她不能就这么走,她的目的是自由,不是逃亡!

    担惊受怕过一辈子,远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的是正大光明,真正的身无所系。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改变现在的处境。

    而叶清歌,或许,正是这个可以帮助她的人,只要她利用得当,将计就计!

    眉心蹙起,殷洛停下脚来,将饭菜拾起,端到里屋,做出自己吃过的样子,而门口的两名侍卫,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们拖到营帐后面。

    伤口已经早就裂开,她自己备了一些必备的药在身上,又换了一件黑色的外袍,这样一来,血迹必定是看不见的。

    她倒在桌子上装睡,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外头才传来了动静。

    她听得见脚步声,有两个人,也不说话,进来之后,想必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了,直接就将她塞进一口箱子里,抬了出去。

    殷洛缩在箱子里,听着外头的声音。

    可以清晰的听到,营帐外面之前一直有的吵杂声,越来越远,也就是说,她离营地越来越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箱子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假装继续昏睡,片刻之后,箱子被打开,两人的对话声便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

    “扔在这里,应该差不多吧?”

    “足够了,这里这么偏,离营帐又那么远,宴会起码得到晚上才能结束,等被人发现她不见了,必定已经到了夜里,天一黑,野兽最喜欢出来了,到时候就算找到了她,只怕,已经是堆骨头渣了!”

    “是啊……哎,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美人。”

    另一人似乎也是在打量她,应道:“可不是,只可惜啊,她不该得罪表小姐,好好的一个公主,就这么没了,啧啧……”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若是耽搁了时间,事情没有成功,你我,可就惨了!”

    “对对!表小姐的手段……我可不想被她歇胳膊挖眼睛……”

    殷洛被从箱子里抬了出来,扔到了树林丛中,两人立刻抬起箱子,快步离开。

    他们的声音消失不见了,殷洛才从地上起来:原来,这个叶清歌是想制造出她逃跑,然后被野兽吃掉的假象,这样一来,她既可以除掉她,又可以撇清自己的怀疑,倒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如果成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要她被野兽吃掉,必须得等到晚上,因为这几天的狩猎下来,林中的动物已经被惊扰,知道白天不能出来,到了晚上,必然会出来活动,也就是说,叶清歌的计划是,她消失被发现的最佳时间,是晚上。

    所以,不论如何,在此之前,她一定会阻止任何人发现她的失踪,包括那两名侍卫,不过,侍卫知道了也没关系,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拖住慕长情,不让他知道这个消息。

    只要慕长情不知道,没有他的发号施令,就算她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立刻来找她,她是晋王妃,自然要得晋王的命令!

    而眼下,虽是下午,离天黑却还有些时候。

    伤口隐隐作痛,殷洛左思右想,最终想出来一个冒险的法子。

    她一个人的话,未必会有人相信,但若是有人愿给她作证,那就是两回事!

    忍着伤口的痛,她在那地方做好标记,开始往回赶,一路都有标识,便于她晚上找过来。

    伤口的痛,折磨得人精疲力尽,但她意志力顽强,硬是生生撑到营地里。

    宴会显然没有结束,营地里还是没什么人,她偷偷潜回,发现那两名侍卫还在睡,也不知道是被下了多重的秘药。

    她偷偷溜到下人房,素衣与她一样,受了重伤,必然不会出去看热闹,一切与她所料分毫不差,她去的时候,营帐内只有素衣一人在睡觉。

    殷洛将她唤醒,素衣见着是她,先是一怔,随后惊喜交加,哭道:“王妃,奴婢还以为……以为你……”

    殷洛伸出手来,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看她,开门见山道:“素衣,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可能有危险,但是眼下,只有你能帮我。”

    素衣一怔,看着殷洛凝重的脸,伸出手来,擦掉脸上的眼泪,正色道:“素衣的命是王妃救的,从今往后,素衣就是王妃的人,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惜。”

    殷洛看了看她,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指:“谢谢你。”

    *

    天色暗了下来,四下一片漆黑,狼群的叫声在夜晚此起彼伏,寂静的丛林中,狼叫声恍如催命符,叫得人心惊胆战。

    殷洛独自一人立在林中。

    她知道这样有危险,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孤身犯险,才有取胜的可能,叶清歌毕竟是慕长情的亲表妹,她是一个外人,慕长情在两者中二选一,选一个相信的人,必定是叶清歌,否则,也不会因为兔子的事情这样对她。

    所以,她只有下狠招,才能让慕长情相信她,相信,她是被人迷晕送到这里,相信,是有人陷害她!

    而让慕长情相信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亲眼所见,她孤身一人,处境凄惨,楚楚可怜。

    她清楚慕长情的性子,她强,他更强,但倘若她示弱一点,情况则会截然不同,尤其是,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其实隐约能感觉到她在他心目中,存在的那样一个微妙的位置,是不是喜欢不知道,但是绝对,有在乎。

    她从不动情,却并不表明,她不知情,相反,男人对女人的心思,她反而格外通透,因为前世,她曾扮演过许多的角色,为了任务接近不同的男人,而从每个男人的反应中,她都能知道对方存在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思,尤其,是在男女上面!

    慕长情对她,隐隐约约有这方面的趋势,却并不浓烈,也就是说,如果她朝他迈进一步,那情况逆转也说不定!

    男人都有保护欲,尤其,是自己在意的女人,而她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她的楚楚可怜,素衣的证词,两名侍卫的证词,不论是三条因素中的任意一条,未必就能撼动得了慕长情,但是三条加在一起,慕长情总会听信几分。

    夜色黑了下来,林中果然开始有了动静,殷洛手里是没有武器的,除了只能在危急时刻才能用的枪外,她只拿了一块尖锐的石头防身,她尽量藏匿得隐蔽一些,这样便于避开猎物。

    但这林中猎物众多,不是她说避,就可以避开的。

    一双发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分外显眼,正在两米外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是一只狼!

    不过,幸运的是,这只狼的体型不大,是只幼崽,看样子,对她也有惧怕,所以不敢贸然进攻,只是立在那里,对着她叫。

    狼是群居动物,一只在,附近肯定有它的伙伴,如果他的叫声召来了它的伙伴,她必定必死无疑。

    殷洛也不等这幼崽有回应,迅速发动攻击,左手捏发簪,右手握尖石,直接就朝那头狼扑去,狼受惊,一下子避开,冲着她叫了一声,显然是发怒了,随即摔起尾巴,毫不犹豫攻击了过来。

    殷洛避之不及,手臂被抓了一下,鲜血淋漓。

    她眸光一狠,再次向那狼袭去,狼不甘示弱,也同时朝她奔来。殷洛看准时机,狼一跃而起朝她扑来的时候,她忽然身子一低,因为身体柔韧性好,硬生生在弯成了三百六十度,在狼扑空的时候,半点不犹豫,一簪子,直刺它腹部。

    狼吃痛,嘶叫一声,殷洛一鼓作气,飞身而起,直接朝它扑去,论起石头,砸向它头部。

    到底是幼崽,力气不大,殷洛看它起不来,也不恋战,立刻便起身逃开。

    右肩痛得厉害,殷洛伸手感觉到胸前全湿了,伸手一摸,全是血。

    她咬了咬牙,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了,再待下去,她没等来慕长情,绝对会没命,所以,无论如何,伤势再重,她也得换地方。

    黑暗中,她使劲奔跑,石头刮到了脚,她不理会,树枝刺了脸,火辣辣的痛。或许,越狼狈,过后的效果才会越好。

    她是有目的的跑,往营地的方向,这里的路,她已经来回了两次,算不得陌生,按照路程计算和计划的进行,她知道她绝对死不了,严重点,就是失血过多,昏睡个几天。

    不过,她算中了所有,唯一没有算中的是,她身上的血,是引狼的,尤其,她还伤了一只幼崽!

    题外话:

    还剩一更一万字,明早来看,我会在六七点左右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