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盛世独宠 > 77|容王的表白1

77|容王的表白1

作者:女王不在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给了沈从嘉大好的前程,是希望她既然嫁了人,那就有个前途似锦的夫君,能够有个像样的诰命,能够不必为生活中的琐碎烦忧,可是谁知道,沈从嘉的骤然发达,却使得阿宴的婆母自视甚高,使得沈从嘉开始利欲熏心。

    本来沈从嘉和顾宴也算是举案齐眉,夫妻相得益彰蜜里调油,可是自从沈从嘉发达后,沈家的后宅多了无数的妾室通房,阿宴的性子,根本不适合那样勾心斗角的生活,从此后过得憔悴狼狈。

    他在皇后的纠缠下,纳了四姑娘为侧妃,那个容貌上其实有一点点像阿宴的姑娘。

    他自始至终没有碰过那个四姑娘,因为觉得有点像,所以不愿意去碰,仿佛碰了,总是会毁灭心中那点白月光。也因为觉得有点像,所以一直待她倒是好的,该给的赏赐,从来没少过,任何事上从不曾委屈她。

    当然他更有一个私心,这到底是她的妹子,对她的妹子好,其实也是对那个敬国公府好,是想着她好歹有一份依仗。

    可是谁知道,被他放在后院里娇养着的四姑娘,却仿佛一步登天般,竟然开始拿着这个去将阿宴踩到了脚底,几乎是穷凶极恶地欺压着。

    更不曾想到的是,那个不曾被他宠幸过的四姑娘,就那样窥破了他的心事。

    四姑娘也许恨过他吧,可是再恨,她也不敢如何对九五之尊的他,于是便把矛头指向了阿宴。

    阿宴一辈子没有生出过孩子,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曾想过。

    毕竟,到了后来,其实他也渐渐地学会不去关注那个女人了,再怎么曾经痴狂地暗暗迷恋过,那也是水中月镜中花,是别人养在后宅的妇人,是他臣子之妻。

    他并不是一个昏君,干不出强抢臣妇的事儿。

    后来他碾转知道她一直不曾有出,也只是暗暗叹息了下。

    那个时候,一切仿佛已经淡了,他已经学会在和臣子把酒言欢的时候,探究地听着他们说起家事,听着他的宠臣说起自己的后宅。

    他高高在上,俯瞰着这熙熙攘攘的纷争,不动声色。

    他有时候会回到他在王府的听风阁,站在那高高的地方,品着一盏香茗,望着碧波湖边那两株盛开的桃花,想着曾经那个摇落了一树桃花的刁蛮姑娘。

    除此之外,他其实已经开始学会刻意不去关心,不去想。

    可是一直到有那么一天,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年少轻狂的时候,忘记曾经那么深刻地偷偷喜欢过一个姑娘的时候,传来了消息,说是沈夫人去世了。

    她是病死的,在一个凄冷的冬夜里,死前的情境,惨不忍睹。是他亲手抱着她冰冷的身子,放入棺木之中。

    那也是上一世的他,唯一一次那么抱着她。

    很多关于一个少年花前月下那不可让人知的心思,那注定无望的绮想,她不知道。最后他那么绝望而茫然地抱着她,她也不知道。

    临死前,她是睁着眼睛的,手里攥着那个要送给别的男人,可是却无法送出的荷包。

    后来,他坐在寂寥孤清的御书房,一点点地翻开侍卫送过来的卷宗,去看着这一切的一切,那一刻,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彻头彻尾的后悔和痛恨还有自责。

    想着如果没有自己,她该有怎么样的人生!

    是不是其实她会有个平凡的夫君,一辈子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沈从嘉那个人,若不是骤然发达,或许也没有那资本去花天酒地的。

    至于四姑娘那人,若不是自己捧了她做贵妃,或许就在皇后失去依仗的时候,也就匆匆改嫁给个普通人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以为的对她好,那么也许其实她不会把人生过得那么潦倒。

    而更让他万万不曾想到的是,她之所以十几年来不曾有过一男半女,这竟然都是有缘由的!

    而这一切,都是缘于自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发天子雷霆之怒,囚禁了四姑娘在天牢里,又罢黜了沈从嘉,上了黥面之刑,又砍去双腿,流放到遥远寒冷的北方边塞,让他饱受痛苦和折磨。

    容王紧紧抱着阿宴,一向稳定从容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眸中泛着深沉的痛意。

    这一世,其实他是想对她好的。

    他开始觉得,似乎把她放到任何男人手里都不放心。

    沈从嘉自然是不行的,威远侯这个人富贵乡里出身,两个人若真要在一起,那性子未必适合,至于那表哥阿芒,更是不行,连点权势都没有,一个区区商人,说不得那天就倒台了。

    看来看去,他总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护她爱她。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娶她进门,他是努力地想着哄她开心的,想着给她最好的。

    结果呢,看她,竟然因为自己贪一时床笫之欢,不舒服了也忍着,于是弄到这步田地!

    更不要说她此时眼眸中的祈求了。

    容王揽着怀里的阿宴,忍不住喃喃地道:“阿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只要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高兴就行,只要你喜欢……”

    阿宴震惊地听着容王的呢喃,那充满了悔恨疼惜柔情的呢喃。

    她被他箍得特别紧,就那么紧地箍在胸膛上,半分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听着他甚至带了祈求意味的话语。

    良久后,她终于有些受不住了,觉得胸闷气短,细弱地道:“殿下,你放开我吧……”

    声音犹如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小猫。

    紧抱着阿宴的容王,顿时整个人僵在那里,他紧皱着眉头,怔怔地道:“阿宴,你要离开我了吗?”

    阿宴诧异地摇头,她被他箍得胸口难受,忍不住咳嗽着:“没,永湛,你弄疼我了。”

    容王一听,连忙放开了阿宴。

    阿宴总算能吸气了,当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已经被箍红的胳膊。

    容王坐在那里,也不敢碰阿宴了,就从旁那么怔怔地凝视着她。

    就在这时,外间有丫鬟过来禀报,说是公孙大夫开的越鞠丸到了。

    容王听了,当下吩咐她们进来。

    进来的却是惜晴,手里捧着一个瓷瓶,里面就是越鞠丸,后面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掌着灯,一个捧着托盘,托盘里是温水。

    惜晴偷偷地看了下床上。

    只见阿宴坐在那里,身上穿着洒花的银白色中衣,一大把乌亮的黑发垂在胸前,眼圈儿是红的,脸上看着还有泪痕,嘴儿抿着,跟个兔子一样。

    容王坐在外侧,半边身子侧着,那样子看起来是在哄着阿宴,只是虽则是哄着,那脸色也冷得很就是了。

    看样子倒是两口子在怄气。

    当下惜晴暗暗叹了口气,上前就要伺候阿宴吃药。

    那边容王见惜晴走近了,也并没有挪开的样子。

    因为阿宴在里侧,容王是在外侧的,那么大的一个人挡在那里,倒是把惜晴弄得不知道是进还是退了。

    她不能直接对容王说你让开,我要给王妃喂药,也不能说就一直干等在那里。

    阿宴见此,挪动着身子,就要出去,谁知道容王却伸出有力的臂膀,揽住她道:“我来喂你吧。”

    这话一出,一旁的两个丫鬟都低下了头。

    她们虽则都是没出嫁的姑娘家,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也懂事的,一进屋,就知道这屋子里之前是有过事儿的,房事后那种*的香味儿,都是遮不住的。

    更何况年轻俊美的容王和他这王妃,两个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乱,头发也都大把散着。偏生这王妃,跟个雨后的梨花一般,红着嫣红的脸颊,低着头,侧着脸儿,就那么坐在那里。

    现在呢,这容王,竟然是要亲自给他这王妃喂药了。

    惜晴见此,目光从容地扫过容王和阿宴,当下轻声道:“是。”

    说着这话的时候,便命人将那温水并瓷瓶都放在桌上,又吩咐丫鬟将那盏夜灯也放在床头了。

    一时之间几个丫鬟都下去了,唯独这年轻的夫妻二人还横在那里。

    半响,容王终于哑声开口:“吃药吧。”

    说着,他凝视着侧脸并没看他的阿宴,目不转睛。

    阿宴因为之前哭了,泪水都打湿了鬓发,此时那缕黑发就这么黏在幼滑白皙的耳边,粉嘟嘟的唇抿着,衬着真是触目惊心的诱人,真是让人恨不得……

    容王目光一沉,别过脸去。

    阿宴低声道:“嗯。”

    容王听了这个,忙起身,拿过来那瓷瓶,取出一个越鞠丸,那越鞠丸是红色的,闻着就一股芳香。他又取来一盏温水,过来递给阿宴。

    阿宴接过来那水,又要去接药,谁知道容王并没有给他的意思。

    她抬眸看了他下,脸微红了下,当下就着他的手,就那么把药给吃了。

    药并不苦,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容王哑声道:“这药是公孙大夫配的,平时便是没事,偶尔吃一两颗,倒是也能开胃健脾,你若喜欢,我请公孙大夫多配一些来。”

    阿宴修长的睫毛抖了抖,抬起来,看了他下,粉嫩的唇动了动,终于点头道:“嗯,确实挺好吃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阿宴又喝了两口温水送服,又漱了下口。

    这边容王见她漱口,忙拿来了痰盂。

    阿宴顿了下,看着尊贵的容王帮她在那里捧着痰盂的样子,她在心里愣了半响,不过还是顺势将水吐在了痰盂里。

    这边容王总算收拾好了,又把适才丫鬟挂在床头的夜灯灭了,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壁灯,他这才重新上了床。

    床上是只有一个锦被的,此时阿宴半靠着被子坐在那里,见他上床,便将被子让出一半来。

    容王望着阿宴,眸中深沉难辨:“你,你感觉好些了吗?”

    阿宴点头:“好多了,其实就是刚才晃了那么几下,一时觉得恶心难受,过去那一阵,又吃了这越鞠丸,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容王点了下头,这才进了锦被。

    这锦被挺大一个的,本来就是两个人盖的,这两个人一到了床上,容王都是搂着阿宴,就从来没放开过,是以两个人从没觉得这锦被不够用。

    现在呢,两个人都是平躺着,又不约而同地隔了那么一寸的距离,是以这棉被顿时局促起来了。

    容王抬眸,看向阿宴那边,却见阿宴的半个白生生的膀子露在那里呢。

    他猛然起身,将锦被扯了下,为阿宴盖好了。

    为阿宴盖好后,他这边就凭空少了一点,于是他的胳膊就露在外面了。

    阿宴见此情景,挪蹭了下身子,于是软糯糯的身子就这么贴在了容王的臂膀上,这下子,锦被是够两个人用了。

    容王身子僵了下,哑声道:“睡吧。”

    阿宴“嗯”了下,眨眨眼睛,望着黑暗。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她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之前容王所说的话,那种掺杂着绝望和无奈,那种浓浓的宠溺,恨不得将天底下的所有都捧到你面前的话,那是容王对自己讲的吗?

    她小心地侧眸,看了下一旁的容王。

    此时帐子虽然放下来了,不过暖阁里的壁灯是亮着的,接着那点昏暗的灯光,她隐约可以看到那刚硬的侧脸剪影。

    看上去,他是合眼睡着的。

    她望了他半响,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来,探究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容王。

    要说起来,他平时横得二五八百,说一不二的,也没几个人敢细细打量他的。如今她这么一细看,却觉得,这容王实在是俊美,那俊美里其实尚且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和稚气。

    这就好像,春天里那万物萌发的感觉,带着生机勃勃,你把手放在那里,仿佛能感觉到万物生长的萌动感。

    阿宴歪着头,又越发靠近了细细地打量,或许是因为睡梦中的缘故吧,他那好看的唇,那紧闭着的双眼,还有那高挺犹如刀裁的鼻子因为喘息而微微动着,竟然像个孩子一般。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股冲动,想伸手,过去摸摸他那鼻子。

    不过终究是压抑下了,好不容易他睡着了,别没事把他吵醒了,两个人面对面,又是尴尬。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容王的睫毛动了下,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深沉晦暗,不过怎么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阿宴微惊,不由得睁大了嘴巴。

    她赶紧回忆了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太过分的事儿。

    容王凝视着自己上方,那个趁着自己睡着时打量了自己好久的王妃,看着她那因为震惊而睁得圆圆的嫣红唇儿,半响,他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偷看我?”

    偷看?

    阿宴一下子跌倒在床铺上,她侧躺在那里,小手抓着被褥,低声道:“我没有偷看。”

    容王挑眉:“是吗?”

    阿宴鼓起勇气,侧过脸,抿唇道:“我在看我的夫君,看夫君,能叫偷看吗?”

    容王面无表情地僵在那里半响,最后终于,唇边绽开一个笑来。

    他平日总是清冷眸中也带上了笑,笑里都是暖意。

    他这么一笑,暖帐里的气氛一下子不一样了。

    阿宴见他笑着,心里也是一松,便凑过去,打量着他的眉眼,低声道:“夫君,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