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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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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微语冰雪聪明,乔离说的这些,司微语不可能想不到。还有乔离都不知道的,用“红与黑”那条莽山铁头来实施苦肉计,博取司微语的同情,如今又千方百计,不惜伤身来试探司微语的身份。这份深情……

    只是,爱情,应当是让彼此都感到愉悦和甜蜜的,情深意重固然好,太过沉重,会让人招架不住。更何况,司微语心里,早已有了徐默尘,再也装不下第二个。

    “幸好!”乔离状似呢喃,幸好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尤瑞的伤倒是没有大碍,洛夕用的是寻常的枪和最普通的铅弹,子弹取出来,包扎好就无事了。而洛夕却没有那么幸运,手术做完后,她睡了两天才醒来,忍着隐隐作痛的伤口,逮住一个巡房的医生,问道:“我伤口如何?”

    “子弹的爆炸力很强,背脊骨有稍微损伤,好在不是很严重,但以后不能剧烈运动,否则会有瘫痪的风险,子宫受损,已经切出……”

    “轰”,医生还在絮絮叨叨,洛夕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听到了什么?以后不能做剧烈运动,那她如何出任务?如何从西点毕业?子宫被摘除了,那么,她还是个女人吗?生命似乎在这一刻便失去了意义。

    “还有谁知道?”洛夕问道,“送我来医院的人呢?”

    “不知道!他们把你送来就走了,再没有来过。”医生瞟了一眼女孩子挂在眼角的泪,合起本子便出去了。

    医疗费倒是不用担心,洛夕从进美国的第一天便缴纳保险了,不会有人把她撵出去,只是,治好了又如何?很显然,银狮已经抛弃了她。像她这样的人,只要进了医院,向医生了解她受伤的程度,便足以让他们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司微语,又是司微语,还有乔离那个男人,开枪的那一刻,她分明从乔离的眼里看出了狠绝,他没有照着她的心脏出击,便是不想让她死,而是让她活得比死还要痛苦。

    她想到她中了枪之后,那个裹着纱丽的女人看过来的脸,她的脸上分明是闪过了一丝痛苦,还带着怜惜,那神情如今想来是何等的熟悉。曾经的司微语便是带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悲天悯人的神情去看芸芸众生的。

    是她最为讨厌的!

    那个女人,原来真的是司微语啊,这世上三个站在巅峰之处的男人,个个惊才绝艳,却倾心于她一人,那么个丑小鸭一样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

    想到这里,洛夕心里满满都是悲愤。这个仇,无论如何,她都要报,她的一生就这样毁了,她绝不甘心。

    司微语下了车,甫一抬头,满目都是惊讶,十来根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如华表般的柱子矗立在眼前,*米高的上方雕龙画凤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乔府”,朱漆的大门洞开,里面奢华的景象可见一斑。司微语犹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抑或是穿越了时空。

    “进去吧!”乔离笑着道。

    “会不会不让我出来?”司微语状似犹豫地道。

    乔离眉头一沉,门里已有人笑呵呵地出来,抢上来和乔离握手,道:“三爷,幸会!”这人带着些痞气,一身黑色西服衬得人俊朗清贵,不是叶承是谁?

    “表哥?”司微语知道会有人来接自己,却不想是叶承,想想,的确也只有叶承最合适。

    “还知道回来啊?”叶承毫不在意是在外人面前,该训斥,还是训斥。

    司微语摸摸鼻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就算是想顶嘴,也要顾一下叶承的面子不是?难得地听话地站在一边,作乖巧女儿状。

    乔离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这等模样的她,还真是没有见过。他拍了拍司微语的肩,道:“这回放心了吧?”

    乔府有多大,司微语不知道,只知道从门口到主厅,穿廊过门,走了两三重院子,一两里路才到。她不由得很不耐烦,不悦道:“炫富也不是这等炫法的吧?你不怕迷路啊?”

    符落很给面子地在身后笑了,且笑出声来。乔离扭头瞪视了他一眼,也心知符落是看到司微语在,才敢这般放肆的。既如此,他便无法以乔家家法来治符落。到底是不愿拂了司微语的面子。

    这里是乔家的主院,说实在的,乔离一向来得少,因为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值得他动用乔家主院来接待。所有的布局依旧是曾经的模样,富丽堂皇的复古建筑,飞檐、兽头、雕花栏杆,家具摆设,无一不是古色古香,司微语坐在梨花木的扶手椅上,看着主座上的乔离,恍惚间,有种演电视剧的感觉。

    “怎么走?”乔离长话短说,直接问道。

    “徐家那边派来的飞机,到了这边,还怕银狮不成?”叶承知道乔离担心的是安全问题。

    “还是小心为上,我也跟你们走一趟吧!”乔离道,他说完便对符落道,“你去安排一下,十架战斗机跟着我们,到了边境就直接返回,不需听从我的命令。”

    “是!”符落说完,便去安排了。

    司微语原本想说不用了,想了想,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自从在圣胡安小镇出事后,乔离是憔悴了不少,整个人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意气风发,显得颓废了许多,她便道:“你要是跟着去,默尘恐怕还没有出来。”

    乔离白了她一眼,道:“我去找他干嘛?我是去看看‘机械人’的进展。”

    得,多嘴!司微语深吸一口气,闭了嘴,窝在椅子里,索性也不说话了。

    “不带我们四处转转?”叶承别有用意地道。

    乔离一愣,看了一眼兴趣缺缺的司微语,起了身,也不说话,却是率先往前走去。叶承随后,司微语走在最后面。

    穿过几个厅,房屋的格局再变,迎面便是偌大一个园林,假山池沼,奇花异木,千山万壑尽在其中,园林艺术精湛无比,置身其中,如在仙境。更让人称绝的是,顺景起了诸多的院落,不但不显得突兀,更是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息。

    “嘻嘻嘻……”

    “这边,这边……”

    “哈哈哈,你输了哦,……”

    踏上石桥,走到中间,临高而望,只看到繁华似锦,却没想到,倒是听到了几串银铃般的声音,司微语顿显好奇,侧目去看乔离,却见他脸上讪讪,几分窘迫如刻在脸上。

    司微语加快了脚步,忙冲了过去,绕过一座假山,在一处河流边的草地上,三五个东南亚的女子正在打闹嬉戏。想是司微语的动静有些大,惊动了这几个胜景仙女,她们停了下来,望过来。有过胆子稍微大一点的过来问道:“你是谁?”

    “我?”司微语笑着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三爷的……”

    不知她后面要说什么,看到司微语后面跟过来的乔离,女孩子们一惊,脸上发白,均低下了头。

    只是,乔离竟是连看她们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他揽过司微语的肩,道:“走吧,前面去看看!”

    司微语嘻嘻笑两声,顺着他的力道跟着他往前走,和叶承一样,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笑。只是,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乔离却是递出去一个眼色,半个时辰后,这里所有的女孩子都被请了出去。乔三爷,那个“夜夜做新郎”的男子,果真如他自己所说,身子不好,经不得女人了。

    逛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院子,司微语的脚步便慢了下来,叶承抬手扶过她,看了一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道:“不逛了吧?”若是有个万一,徐家会剥了他的皮。

    “嗯,我们什么时候走?”司微语没问叶承,而是问乔离。

    “就走,从这里走吧!”叶承指了指前面的耳门,从那里出去就有车,是他考虑得不周到,不该带她走这么多的路。

    三人坐着车再次回到主院,在一处较偏的花厅里吃了饭。符落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一行人便直奔机场。他们用的机场是军方的,这边的人声势浩大,想必是徐庭白打过招呼了的,各种绿色通道,一直到飞机起飞,倒是顺利。

    回到这边,只要从太平洋飞过来,司微语便不担心了,不说徐家,就是乔离,也足有能力保证他们的安全。而乔离也分外贴心,司微语身怀有孕,在外漂泊半年,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吃了不少苦。

    飞机稳稳地降落,只有轻微的颠簸,司微语却醒了过来,她没舍得睡得很沉。这里是京都机场,虽是晚上,从那灯火便能够寻找到熟悉的感觉,还有熟悉的雾霾天气,盛夏的夜晚微凉的天气。这一切,熟悉得让司微语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她终于回来了啊!

    “微微,微微!”

    机舱外,传来熟悉的呼喊声,司微语心头一跳,忙扑向舷窗,果然看到王怡在地面挥着手,她一身藕荷色的旗袍,肩头披着带流苏的披肩,微卷的短发,依旧历练,眉宇间的焦虑,却还是为她的脸上添了一丝憔悴。

    “妈妈!”司微语失声喊道,然后转身就要往外冲。

    “你慢点!”乔离一把拉住她,“慢点!”复又厉声重复了一句。

    司微语咽下口水,拼命将眼中的泪忍回去,然后才推开他,急切地往出口走去,脚步急促,好在稳当。地勤人员已经搭好了梯子,司微语走到门口时,王怡已经往上走了几步了。

    “妈!”司微语几乎是要扑过去,王怡吓了一跳,双手上抬,生怕她摔了下来,“慢点,慢点!”说这话,看到司微语的人,眼中也是噙了泪。

    徐庭白看着舷梯上抱着不肯分开,也不肯挪步子的两人,微微偏了头,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孩子乖不乖?”

    车上,王怡看着司微语凸起的小腹,笑得合不拢嘴,试了试,还是覆了上去。腹中的小家伙,不知道是不习惯被人这么抚着,还是说要和从未谋面的家人打招呼,一脚就踢了出来,倒是把王怡吓了一跳。

    “妈,他就是这样,性子很急,总是不耐烦。”司微语道。

    “每天吃几顿?晚上几点钟睡?”王怡一一问着,“有没有去医院检查,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她这么一问,司微语除了能够答出吃几顿,几点睡外,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没去过医院。”

    王怡心头又是一痛,她抚摸着司微语的头,看着她尖了的下巴,越发小了的脸,道:“明天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这次你可要听话了,等默尘回来就把结婚证拿了,啊?”

    “嗯!”司微语答应一声,心里却在想,怎么着刁难一下徐默尘,她可不会那么便宜他的,谁让他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和徐默尘结婚,却是她从来就不会不愿意的事。这么多年了,从上幼儿园的时候到现在,一二十年的时间,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拿出来讨论了。

    车直接开进了徐家大院。司微语少不了被徐向晚一番蹂躏,好在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简直是比金牌令箭还要好使,徐向晚一靠近,王怡便紧张,双手呈环状地将司微语护着,徐向晚言语上要是有点激烈,徐老爷子便会清清嗓子,把徐向晚支开。

    好不容易等着司微语回来了,却是再也不能陪她解闷儿,徐向晚气得真以为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好啦,我不招惹她就是了,她肚子里怀的是太子,这总行了吧?”徐向晚气呼呼地走到一边去,在一个角落里坐下。

    “胡说什么?”王怡好笑地道。

    司微语有些累了,她将一个U盘递给徐庭白,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去了。”待徐老爷子催着她去休息了,才对乔离道:“走了啊,明天再联系。”

    回到房里,洗了个澡出来,王怡已经端了一大碗面条过来,青菜、肉丝、胡萝卜丝,不能再好看了,上面还卧着一只鸡蛋,司微语只看一眼,口水就出来了。她忙坐到桌边,也不管徐默尘之前三令五申要求的“不许在房间里吃东西”,捧起来就吃。

    “妈,我手机丢了。”

    “明天我让人给你拿一个回来。”

    “嗯。”咽了一口下去,接着道:“哥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王怡笑着道,“他的事,我还不知道呢,我让你爸爸想办法让你们联系上。”

    “不了。”司微语道,“我有办法联系他。我是问问。”

    “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操他的心做什么?”王怡道,见她一大口面堵在嗓子眼,忙递了水过去,拍拍她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妈,我真怀疑这么吃会吃胖的。”司微语道。

    “胖了好,以前有句俗话,‘母猪壮,猪儿胖’……”

    “噗!”还没等王怡说完,司微语满口的水便喷了出来,喷了一桌子不说,呛得差点憋过气去。王怡也着实吓得不轻,又是递纸,又是喊阿姨过来收拾,又是担心司微语真呛出点毛病来,“说了让你慢点。”

    “妈,是你说的话,太惊悚了。”司微语抗议道。

    “人和动物不都是一样的吗?有什么惊悚的,大惊小怪。”王怡道。

    “换个比喻也好啊,都成猪了。”司微语道,她挑起几根面,慢慢吃下去,难保王怡再次惊爆点什么出来。

    好在,王怡有了这次经历,一直到司微语把面吃完,喝光了面汤,也没再说什么。收拾好桌子,又看着司微语睡下了,才拿着空碗出去,临走前,又帮她锁好了门。

    司微语在飞机上睡得多了,时差也没倒过来,此刻有些睡不着,她想了想,爬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就打出去。

    徐默尘那边一直节节败退,偌大一片南面半岛,已经让出去一半了。上下都很紧张,他的脸也一直沉着,倒是看不出喜忧来。临时搭建的会议室里,史岩正在大发雷霆,徐默尘坐在首位,像是没听见一般,冷哲和其他的九个大区队长,端坐如危,却是一言不发。

    “首长,电话!”通讯兵跑了进来,打了个报告,喊道。

    徐默尘忙起身跟着出去,走到电话机旁边,才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那边便传来一声清亮的糯软的声音,“哥,是我!”

    徐默尘脸上的阴霾顿散,他扫了一眼旁边的通讯兵,小伙子很激灵,忙转身跑了出去。徐默尘握紧了电话,还没开口,又听到司微语问道:“猜我在哪里?”

    “哪里?”徐默尘道,“回来了?”

    “嗯。”司微语语气有些不好了,扭扭捏捏,却还是说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回去?”徐默尘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却含着很明显的笑意,“宝贝儿想我回去,我就快点回去。”徐默尘看了一眼窗外黑沉的夜色,可以想见此刻司微语一定是盘坐在床上,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在床单上画圈圈,她必定是垂着眼,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他的小语,终于回来了,这场战争,的确也是要结束了啊!

    “快点回来!”司微语下命令道,“再不回来,我就走了。”连威胁都用上了。

    徐默尘有些好笑,也确实是笑了,他看了一眼前面的战场,红军的先头部队早已经过了“蜂腰部”,对方的兵力两倍于蓝军,还不止。他知道,史岩也很清楚,史岩的一万人,是绝不能算在他徐默尘的队伍里的。再过三天,只要再过三天,红军的所有兵力便全部越过“蜂腰部”,进驻到蓝军的领土中。

    但,那个时候,并不是反攻的好时机,他要的是一举歼灭,所有在这个网中的人,一个都不能逃。

    “给我十五天的时间,我一定回来!”徐默尘软了声音,清润的声音在这漫天战火中,如天籁。

    “嗯。”便只是这声音,也让司微语动了情,她应了的这一声,如呢喃,如梦呓,如一只小手在抓挠徐默尘的心。

    “小语?”徐默尘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轻唤一声。

    “嗯?”

    “亲我一下!”

    只听得徐默尘在电话那头道。司微语心里有些难过,她手指头在床单上画了良久,才道:“你回来了,我再亲你,哥……”她笑了笑道,“要不要我再用手帮你?”

    “噗!”徐默尘忍不住笑出声,他抬眼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痞相,笑得别有用意的冷哲,对司微语道:“做梦!”说完,便挂了电话。

    司微语自然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隐忍,还有警告之意,但能够逗得徐默尘动气,司微语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的。她挂了电话,躺到床上,被子拉过头顶,却还是忍不住被子里笑得发抖。不说她撩拨他的那句话,就只说自己给他打了这个电话,让他知道她回来了,他就会不得安生。

    哼,还敢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娃娃,自己播的种,还想回避?

    “打完了?嫂子打过来的?”冷哲看到徐默尘挂了电话,才摇着走过来,一脸鄙夷地问道,“成日里一张阎王脸,嫂子一来电话,就笑成这样?”

    徐默尘懒得理他,从他手里拿过一支烟,看着窗外的夜色道:“要是你的老婆怀了孕,不说成天陷入生死危机,就只说一个人在国外漂泊,你也会不安,会比我更沉不住气。”

    此话一落,冷哲也无话可说了,转而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徐默尘未答,他扫了一眼隔壁的会议室,问道:“会开完了?”

    “嗯,那小子发完飙,就去了前边,要为将士们做个榜样不是?身先士卒嘛!”冷哲道,语气里不无讽刺。

    徐默尘没有接话,他率先走了出去,冷哲跟在他后面。徐默尘并没有朝前线的方向走去,反而是往后方走。这边驻扎的多是徐默尘的人,看到他过来,都忙围了上来。徐默尘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各自干各自的,别管他。

    然后他对跟上来的九大军区队长道:“你们在这边守着,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的命令,保存实力。”

    “是!”

    徐默尘说完,给了冷哲一个眼神,让冷哲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信步往前走去,渐渐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徐默尘一直走到东面海边才停下脚步,两人面朝大海。已是半夜,海风吹散了暑气,两人都是一身清凉,只听到徐默尘道:“这次军演,恐怕你也看得出来,其实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就算洛家不对我动手,我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我早看出来了,我一直很奇怪的是,既然是这样,为何你还不抵抗,一直保存实力,节节败退,后面想绝地反击,是那么容易的吗?”冷哲早就憋了一股气,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知道你很厉害,很强,很有谋略,如果你有什么打算,你能不能先吱一声?还是说你不信任我,怕我把你的战略战策泄露出去?如果是这样,我……”

    徐默尘拦下了冷哲要举手宣誓的手,道:“这种话就不说,说出来,有伤兄弟和气。”

    冷哲吐出一口气,心里也是平静了许多,道:“微语,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原因?”

    “四年前的事,你是很清楚的。那时候小语离开,出头逼她的是洛家。那时候,我只是以为她去英国只是读书,也没有太在意,我知会了那边的人,但那时我并无今日的势力。后来我才知道,她在那边吃了不少苦,恐怕,有很多事,不能为人知。”

    “什么事?”冷哲执意追问,不是为别的,单纯是愤慨。

    “她受过银狮的虐待……”徐默尘很是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来,心头已是痛得如钻头在钻。“我在去劫银狮送往巴干的那批军火时,遇到了她,在飞机上,银狮尤瑞远程把那段录像发给我看,我才知道。”

    “嫂子在英国,应当是与银狮的人打过交道,难道,嫂子曾经加入过他们的组织?”冷哲猜测道。

    “我不知道。”徐默尘摇了摇头,他的双目谌亮,似能够穿透这黑暗一般,“后来我也想了想,如果当时只是因为孩子的事,她不至于那样决绝地离开,她不愿失去我,如同我不能没有她一样。就算是身体原因,她也一定会去看医生,至少去努力。我听徐将军说,小语走之前和他打过电话,告诉他史岩与银狮有关系,而且,今天在电话里,她也同样嘱咐我小心史岩。”

    “史岩是洛家那方的,这,我们都知道,你是说,史岩还有其他的身份?”冷哲惊道,“如果是这样,他,的确不能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洛寒曾经临时出过境,三个小时,没有报备,且洛夕在西点已经成为了银狮的人,洛川下落不明,这也是我这次要动手的原因。于公于私,我都容不下他们。”徐默尘的声音很淡,但透过夜风传来,却让人生寒彻骨。

    “这仗,你准备怎么打?”冷哲道,他问这话,便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知会我们的人,加快进度,我们这边佯装撤退。我们的军需已经不足,且伤亡较大,十天之内,必须撤退到囚山。”徐默尘道。

    “什么?”冷哲几乎是吼出这两个字的,囚山背后是汪洋大海,巴掌大的一块地,那时候不是绝地反击,而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徐默尘这是自己把自己往地狱里赶吗?冷哲触及到徐默尘的眼神,心头一凛,立正,喊道:“是!”

    洛寒在徐默尘这边有明哨,徐默尘就不能不在红军布置暗哨?恐怕洛寒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一直得洛寒倚重的人,一直没有拿出真实本领来攻击的一师师长楚龙,其实是徐默尘的人。

    相较于蓝军这边沉闷的气氛,红军这边则是气氛活跃。海岛、夜空、篝火、还有新加入的生力军,从国防大过来的实地观摩的大学生团,在洛明的带领下,刚刚到达。洛寒亲自出来迎接,一来是在国防大面前表个态,自从去年徐默尘在上一次军演表彰会上,抛下特种部队拒绝向国防大招生的命令后,国防大四处求人挽回,洛家不得不主动低了身份去向国防大示好,毕竟,事情是洛明惹出的。二来,也是心疼自己女儿,林瑞的背叛,多少还是会刺激到洛寒的。想象到三个孩子,是由这样的母亲抚养成人,如今,一个个都遭受命运的嘲弄,不能不让他做父亲的,感到心寒。

    “爸爸!”洛明扑到洛寒怀里,本已失态,还痛哭流涕。

    “好了好了!”洛寒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心知是什么原因,却不能点破,只道:“也不怕同学笑话!”

    旁边已有和洛明关系好的在打趣了,“这是在刺激我们这些离家远的吗?”

    洛明也生怕自己父亲问起什么,忙抹了一把泪,跺脚对同学道:“我好久没看到我爸了,好不好?”

    当晚,篝火更盛,这些来观摩的大学生们被分到了各个团,洛明被分到了一师。洛寒特别交待楚龙帮忙关照一下洛明,当然,也不完全是只关照洛明,这次来的大学生一共有五个,他们十万人,保护五个人,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当晚,一师一团这边不知为何故,与蓝军起了冲突。楚龙是很有血性的人,一怒之下,便下令全师的人进攻。说实在的,战争到了这一步,一师这边一直是稳打稳扎,既不主动出击,也没有说拖后腿,一向都是洛寒吩咐打那就打那。

    今日倒是反常了,战场上的反常,必然是违反军令的。

    一师楚龙被叫到洛寒面前,还没有站满一分钟,洛明便冲了进来,嚷嚷道:“爸,要罚就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