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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欢好意趣:祁先生说,做了才知道(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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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邵珩为了阿濛,允诺她买花田,种植满上遍野的桔梗花给她看,只因为他的妻子喜欢。

    他即便再不喜欢桔梗花,也要爱屋及乌。

    如今,阿濛不要桔梗,他自然应着.......

    不要就不要,不要最好。

    *

    清晨。

    以濛躺在牀上还未醒来,在睡梦中只喃喃呓语着,“水,要水.......”

    坐在她牀侧前椅子上的人听见她要喝水,便刚有的一点儿困意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祁邵珩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给以濛喝之前他先用手背贴着盛了温水的杯身,探了探温度,觉得不会烫也不显得水冰,才端到了牀前,见牀上的人并未真的清醒,端着杯子喂她,定然会呛咳,呛咳起来她醒了,受着身上的疼痛折磨,更是不好。

    想了想,祁邵珩还是取了昨晚喂以濛用的那柄茶匙,盛了水递至她的唇边。

    也许是太渴了,不排斥金属茶匙送到她嘴里,以濛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见她终于肯喝点东西了,即便是不清醒的状态也是好的。

    既然是不清醒,祁邵珩想喂一点别的流体食物,应该也不至于排斥。

    先喂了她几勺温白水,刚喂她喝下半杯,就见程姨上来了,她本是想问问先生要不要吃早点,话还没说,就听祁邵珩吩咐,“快,端一碗热的小米粥来,要上面的清汤不要米。”

    程姨应,“好,这就去。”

    端了小米粥上来,祁邵珩用碗里的米汤替换了白水,吹冷了喂给她。

    昨天吐得厉害,胃里空着总得有点东西才不至于伤身。

    见以濛不排斥,祁邵珩又坚持喂了她一些。

    昏昏沉沉中,牀上的人喝的并不多,一小碗都没有喝到一半就不肯配合了。

    或许和打点滴的镇定剂效果有光,见她并未完全苏醒过来,祁邵珩也不强势的逼迫她,喂她。吵醒了她,怕是更有的折腾了。

    先不说她不肯乖乖配合着打点滴吃药这件事,就是以濛醒了看着她虚弱的浑身疼的模样,他也没办法不担心。

    程姨收拾了碗匙要下去,看到坐在沙发椅上的祁邵珩便知道他一宿没有好好歇着,放低声音,她说,“您要不要去歇会儿,这里我帮您照看着。”

    祁邵珩看着牀上的人,头都没有回的应了句,“不用。”

    见此,程姨只好作罢。

    以濛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午10:00多,祁邵珩送她的那部手机放在牀头,她刚睁开眼只觉得手机在震动,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被人揽住了肩头,以濛侧过头看用手臂圈着她的人,与此同时却靠在了他的怀里。

    抱着她的是祁邵珩,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通话接通,祁邵珩按下了免提,有女孩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是聂久。

    “以濛,现在的培训舞蹈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你怎么还没来呢?路上堵车了还是怎么回事儿?等一下估计舞蹈教练要问了,我要怎么帮你说?”

    “就说........咳咳........”想要交代聂久帮自己请假的却只觉得嗓子疼的厉害,只说了两个字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就说她的脚伤因为跳舞复发了,今天暂时去不了。”一边轻抚着怀里的人的后背,祁邵珩只当是帮以濛说了请假的话。

    “好,好,我知道了。”虽然诧异于以濛打电话时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但聂久还是先应了声。“她的伤严重吗?”

    “劳您挂心,休息几天会好的。”

    “那是要多休息休息,等下我帮她请假就是。”

    “好,劳驾。”

    “不必如此,您太客气了。”

    ........

    华艺剧组的舞蹈培训室外。

    握着手机站在*前打电话的聂久愈发觉得不对劲,接手机这样私人的事情,若不是靠的极近、关系极为亲密应该不可能两人同听一部手机。

    手机还在通话中,聂久可以听到对面女声不断地咳嗽声,以及男人的轻哄声。

    是刚才帮以濛请假的那个男人。

    ——“阿濛,就着温水把这药喝下去,会好一些,来......”

    ——“不,我不吃这些药。”

    ——“阿濛乖,要听话,吃了。腿上有伤别自己硬撑着下牀,给我抱着你。”

    ......

    这番对话被聂久听了去,虽然他们对话没有几句,可,信息量实在太大。

    现下,聂久更确定说话的这男人和苏以濛的关系定然不寻常,非但如此她还从这些对话中听出了屡屡层层的(暧)昧。

    估计对方是忘了挂断通话,聂久觉得自己一直如此实在不妥,准备按了结束键,让通话结束。

    可在按下通话键的瞬间,她听到了以濛沙哑着嗓音的抗拒。

    她说,“别给我吃这些药,我不吃,祁邵珩我不吃。”

    通话结束之前的这句话恰巧传进了聂久的耳朵里。

    惊愕,困惑,甚至是震惊。

    只因为,她听到了“祁邵珩”三个字。

    莲市的祁邵珩,前几天她们还在一起八卦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呢?

    只是,以濛的身边真的是那个他们谈论的祁邵珩吗?

    如果不是,一切都好解释。

    那如果是呢?

    苏以濛和祁邵珩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聂久的耳边回响起刚才通话里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阿濛,就着温水把这药喝下去,会好一些,来......”

    ——“阿濛乖,要听话,吃了药。腿上有伤别自己硬撑着下牀,给我抱着你。”

    想了想,聂久摇了摇头。这一定不会是祁邵珩,即便没有见过真人,可就在他的少数访谈中,那个言辞犀利,语调冰寒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语气?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或者听错了。

    走在返回舞蹈培训室的路上,聂久想说不定是同名或者名字里有谐音字的人也说不准。

    总之,她是无法把一个占据高位,高处不胜寒的男人与刚才温言对女孩子说话的人联系在一起的。

    但是,直到后来的某一天真相大白,聂久被惊得目瞪口呆,不得不感叹:这世间确实是无巧不成书,永远别低估身边的人。

    宜庄。

    醒过来的以濛靠在软枕上,在祁邵珩的强制下,她还是喝了那些带有镇定剂成分的药。

    即便知道这些带有镇定剂成分的药是为了止痛用的,但是以濛不愿意自己一直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就像是傀儡娃娃一样,用不上力气,可以任由人摆布。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因为药效昏睡过去,趁着这两天她难得的清醒,见祁邵珩起身去取毛巾,以濛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们之间的争执不能如此无所谓的过去。

    不急,不恼,现在无比清醒的她要和他就是论事。

    “阿濛,想说什么?”伸手去抚她的发顶,却被以濛强撑着身子拂开了。

    被她避开,掌心一空的同时祁邵珩只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似乎都白费了。

    她又不许他靠近了。

    坐在牀畔上,他等着她说。

    以濛苍白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血色。

    她问,“为什么?”

    他应,“什么为什么?”

    以濛拧眉,他明明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的,总是故意当做不明白,这样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为什么总是强人所难?”嗓音沙哑,以濛质问,“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做那样的事情?”

    “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呢?我们是夫妻。”

    “不要再用虚假的协议关系来勉强说辞。我们到底为什么有婚姻关系,你不比我更清楚吗?祁邵珩,喜欢你的女人那么多,甚至有人愿意为你跳楼轻生的,找她们上牀应该比我更合你的意。为什么找最不甘愿的我?”

    她说得直白,说得平静,在他听来却是刺耳到了极致。

    小女孩儿不懂事,他可以由着她,但是原则上的问题祁邵珩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阿濛,我们是夫妻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强迫我,为什么不找那些愿意和你........”

    以濛没说完就被祁邵珩打断了,“阿濛,亲密的(欢)好,是只有夫妻才可以做的,你先生只对你有感觉,怎么会和别人发生关系?夫妻(欢)好是必然,阿濛你要明白,为人妻要慢慢习惯这种事情的存在。”

    “习惯和你上牀?”言语直白到极致,以濛瞪着他说,“不习惯,祁邵珩,这种事情我习惯不了,也不会习惯。你更不用这么说,我做不到。”

    “欸,凡是没必要这么早下定论,做不做的到,做了才会知道。再者说来,夫妻(欢)好的习惯是慢慢养成的,不急,阿濛我们有的是时间。”

    “无耻。”

    因为他的故意曲解,以濛再次恼羞成怒,本来心平气和的状态每次和他说话都要被激地忿忿不平。

    被妻子斥无耻,祁先生只当是她害羞了,便说,“阿濛所说的无耻在现意里不过是没有羞耻心的意思,夫妻(欢)好要羞耻心做什么?你先生疼你不需要羞耻心,如此一来,无耻没什么不对。”

    以濛看着他,气急了的人,只觉得咬他一口也实在不足以让现在的她泄愤。

    谈不了,说不过。

    她说不过祁邵珩,更别说谈什么问题。

    他们之间还是什么都不说了。

    一开始想着和这个男人说明白讲道理就是大错特错。

    祁邵珩面前,他自己就是道理。

    莲市的所有女子看祁邵珩:英俊,倨傲,多金,惊艳绝学;

    现在的以濛看祁邵珩:强势,霸道,无耻,更是气人。

    没有比他性格更恶劣的人了。

    说,说不过;打,打不过;

    伤敌一千,自损八千。

    除了受着,除了一个字‘忍’,她能做什么?

    既然谈不了,她就不谈。

    不愿意被人掌控,不愿意被人控制,她不要就这么被他关在这里,成为他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身体禁俘。

    太压抑了,她要出去。

    “我不在这里,我要出去。”

    见她恼地直接起身要下牀,祁邵珩急忙去抱她。

    他说,“好,阿濛想出去,我们出去。”

    被祁邵珩搂抱在怀里,因为点滴中的药力作用以濛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先抱她去了浴室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脸,而后简单梳了长发,怕她不愿意没有给她换衣服,只让她穿着她在家穿在身上的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大衣。

    十月天,天已经开始转凉。

    取了帽子和围巾给她带着,祁邵珩才抱着她向楼下走。

    程姨见祁邵珩抱着以濛,便问,“这是要出去?”

    没回答程姨的问题,祁邵珩只说,“给于主力打电话让于灏开了车在外等着。”

    “好。”

    程姨应了一声,看小姑娘没有一丝力气得靠在先生怀里。她只是纳罕:太太身体还没好,先生怎么能纵容她出去,要是再着凉怎么办?

    先生的事儿,她不易多嘴谈论。

    其实程姨想到的问题,祁邵珩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只是此时的他更清楚,身上的伤痛固然重要,可以濛此时的郁结在心里,如果不解决了她的沉郁和烦闷,怕是即便身上的伤都好了,心里也是难过的不愿意与人多说话的。

    不想再家里,那他就带她出去,出去走走也许心情会好一点也说不定。

    出门的时候赶上下午两点左右。

    今天的天有阳光,但不刺眼,风很凉,可还好挑着午后2点出门,这时候应该是最暖和的。

    以濛想要出去,祁邵珩抱着她出来,她却并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上了车,刚刚清醒一会儿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出门前,他又强制灌了她一碗汤药,现在预计药效上来,她又要昏睡过去。

    在睡着之前,她在他怀里一直直直得瞪着他,像是在进行一种无声的控诉。

    祁先生一点都不介意,非但不介意,他很喜欢他的妻子这样看着他。

    不管以濛是因为生气也好,怒也罢。

    她愿意瞧着他,给她瞧。

    更何况在祁邵珩眼里强撑着睡眼惺忪的阿濛,去除了排斥和冷漠,倒是看起来温和了很多,可爱的紧。

    黑白分明的眸子,又长又卷的睫毛,因为困意微微濡湿着,乌黑发亮。

    即便是病容,也没有一丝的不堪,反而生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的妻子是美,美不胜收,万千仪态,万千风情他都喜欢。

    即便以濛美得病容更是可人,可希望她身体安好,开开心心的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十月份,抬头望白云很浅,天空干净的蔚蓝如洗。

    祁邵珩抱着靠在他怀里已经昏睡过去的以濛,透过车窗望向远方。

    在这条去往乡野的柏油马路上,他看到远处的田地里翻滚着的金色的麦浪,坐在车内再向前走,看到果园里果树上红红的苹果压低了枝头,看到人们匆匆忙忙忙碌的身影,可他们的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只因——10月,金秋送爽,这是收获的季节。

    有所付出,有所收获,所以大家选择努力,选择勇往直前,选择不放弃,这样具有激情意味的词汇。

    可是,如若,单单付出,你不知道会不会有收获,谁还愿意去做这件事呢?

    就是付出过多,收获太少成不得正比这样的情况,大家都不愿面对,何况是一点点的回应都没有呢?

    如此努力坚持下去,岂不是太过孤独?

    抱着怀里的昏睡的以濛,祁邵珩在她耳边轻声说,“阿濛,有生之年若是有能力让你在我身边一天,我便不会放开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再肯同我这般待你。”轻抚着她的发,他说,“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肯回回头,你会发现我一直都在。”

    他抱着她,轻语,然而回应他的永远是没有止境的沉默和车内的一片寂静。

    不急,放缓脚步,放缓步伐。

    如若没有耐心,一切都是浮华虚幻。

    他愿意等。

    黑色的迈巴.赫行驶在乡野的道路上,他抱着她,不觉任何情绪,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有些东西,只一开始就注定再也无法逃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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