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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救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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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七月有懒惰症,不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她会坚决的消极怠工,把马褂鬼的事儿丢给小朋友后她就没想再插手,愉快的当壁上观的观众,结果,少年鬼童冒出那么一句,她后知后觉似的摸了摸鼻子,这个……嗯,该算威胁还是属挑衅?

    她还没思考清楚,也还没来及表示愤慨或者不爽,金童玉童不干了,鬼是他们揍的,威胁他们姐姐干么?当他们姐姐看起来好欺负是不是?

    两小朋友心情超不美丽,小脚丫非常利落下落,一脚一脚,欢快的踩鬼玩儿,如此一来马褂鬼就遭了殃,被踩得“嗷嗷”痛叫。

    马褂鬼的痛叫一声比一声凄惨,少年鬼童气得鬼脸满是气愤,想从两小童手抢鬼又慑于他们身上的鬼气太厉害,远远压过他,而小姑娘身边的人煞气浓烈,他连去找他们和小姑娘的想法都没有。

    不敢妄动,他频频望向从寺庙前院通往后院骨灰墙和相片墙的几个门,希望快点来人。

    少年鬼童焦急不安,金童玉童踩鬼踩得开心,踩了十几脚,把个马褂鬼踩得奄奄一息,玉童对自己造成的成果相当满意,慢条斯理的从肚兜子里摸出一面幡,冲着马褂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少年鬼童见状大惊,不得不低头服软:“两位前辈,我这后辈性子火爆,应罪不致死,冲撞两位之处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他一次,我带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鬼界普通鬼除了实力,便以鬼龄论地位,在一个地方或一群鬼中,谁鬼龄长谁老大,少年鬼的鬼龄远不及两小童,按鬼道规矩,小童个子很小,看起来死时年龄也很小,他仍然要称两小童前辈。

    “切,刚才你咋不这么说?”金童翻白眼:“刚才还威胁我们姐姐,你搬的救兵马上就到,要跟我们姐姐理论,这会儿说这些干么。”

    “就是嘛,你看我们个子小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好欺负是不是?”玉童晃晃魂幡,果断的挥舞。

    被踩得进气少出气多的马褂鬼,化为一缕细线被吸进魂幡。

    少年鬼童见玉童晃动魂幡,也顾不得两小童身上强烈逼人的鬼气,冲上去解救马褂鬼,他终究慢了一步,还没冲到小玉童身边马褂鬼已被收,见玉童的魂幡又对着他,飞快的飘退数米远,落在两位烧纸钱的男女身边,借他们当保护伞。

    眼睁睁的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收走自己的人,少年鬼童气得快吐血,清秀的脸扭曲变形:“你……你们欺人太甚。”

    “错了,不是欺人太甚,是欺鬼太甚,下次记得准确使用形容词,以免教坏小朋友。”玉童冲少年鬼童得意的呲牙,表情就一个意思:就是欺负你们了,怎么着?

    少年鬼童愤恨难平,偏偏对方比自己强,又不敢冒然行动,几近抓狂的又跳又飘,发泄心中的愤怒。

    玉童不怕少年鬼童,拉了金童,呼溜溜的一飘,愉快的奔回姐姐身后,两小朋友冲着少年鬼童呲牙咧嘴,笑看他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式神们把马褂鬼给收了,曲七月也没驻留的必要,一手拉大叔,一手挽赫大叔的胳膊,左拉右扯的扯两位大叔继续往前走。

    冰山教官和赫军医两看不见鬼,自然不知道刚才小闺女的小朋友们跟鬼打了一架,小闺女拉他们走,他们愉快的陪小闺女迈开步。

    少年鬼童远远的观望,一边焦急的等人来。

    院内是魂人们的居地,玉童和马褂鬼打架也没遮掩,但凡在院子里的鬼生物们全都有幸目睹经过,谁也不敢再正眼观看小姑娘和两小童,个个安份守己,乖得不得了,有些胆子小的干脆自己藏起来,以免一不小心惹得两小童不开心,把他们暴揍一顿。

    也因如此,鬼居民们的居住地变得前所未有的和谐。

    曲七月边走边欣赏魂人朋友们的生活各态,在生活中,无论在城市中穿梭还是乡下游荡,你能从人们生活百态看出许许多多的东西,同样,看魂人们的状态,她看到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边走边看,曲小巫女自得其乐,直到被一大片耀眼的气运光华闪花了眼,她恍然大悟,她竟然着迷了!

    再看前面方的那片气运华光,嗯,是熟人!

    小巫女从人的运气光芒里分辩出是谁,也没对大叔们说,拉着两大叔晃悠悠的晃过去。

    “前面好像是许老他们。”医生是个闲不住的,一路护着小丫不的同时也不忘东张西望,隔着还有点距离,他眼尖的发现许老和他亲戚。

    冷面神比发小医生更早发现许老踪迹,他没吭声,以往每年清明时节,无论他还是许老等人会在清明当天陪元首祭拜先烈,第二天再祭扫亲人,他和许老等人常常在寺庙相遇,所以也没啥惊讶的。

    他最初当作没发现,待听到医生嚷嚷开了,也“嗯”一声附合他的发现,摸摸小丫头的脑袋:“小闺女,前面有熟人,要不我们先绕道?”

    绕道吧绕道吧!

    男人心里强烈的祈祷着,他想带小闺女绕道避开许老,因为许老每年祭拜亲人,几乎会跟许家的姻亲叶家一起,叶家和许老一起的话,叶家的小美男叶睿轩自然也可能在,他不想让小闺女跟叶小帅哥见面。

    “为什么见到熟人要绕道啊?遇见熟人祭扫他们亲人,作为朋友,上柱香什么的又不会拉低身份。”

    “……”小丫头天真纯善,让冷面神哑口无言,他能说有许家人的地方叶家也会在吗,他能说叶家小美男也可能在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

    他若明说了,小闺女肯定会嫌弃他心眼小,无容人之量,说他束缚她的人身自由,不跟他好。

    男人的心情老郁闷了,许家那小子没事长那么水灵干么,一个男孩长得那么水灵,这是故意诱惑他小闺女嘛。

    医生心里没冰山教官那么多弯弯道道,他是纯粹觉得遇着熟人而已,他也不觉需要绕道避开,是同一个阵营的熟人又不是敌对阵营的,没必要绕道呀。

    无论煞星心里多抑郁多不舒服,他还得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无条件的附合小闺女,还得夸小闺女说得对。

    许家也是军人世家,先辈即是开国大将之一,开国许大将葬在园里有墓地,许老和家人先去祭拜先祖,然后再来骨灰墙这里祭拜父母。

    许家来了,跟许家先辈同是开国大将之一的叶家也来了,叶许两家是姻亲,叶家和许家先去给最长一辈的先祖扫墓,然后再来骨灰墙和相片墙这里看望逝去的亲人。

    许老家的长辈们安居的位置在前面,叶家也跟着去柱香,然后才去叶家老一辈们安放骨灰的地方,许家自然也过去上香,是以现在许老等人正和叶家人在一块儿。

    许老也是眼观八方,耳听四方,他也观看到施教官和医生带着小闺女逶然行来,立即提醒大家:“施教官和赫医生带小闺女过来了。”

    许家和叶家众人一听,忙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两戴墨镜的高挑青年拥着个娇小的女生沿着干干净净的大理石砌成的道路慢慢走来,不是他们眼利,实在是施教官和医生的身高太出色,那与国家仪仗队成员一样的超高海拔,每每落在普通人群中无异鹤立鸡群,老远就能认出他们来。

    叶睿轩是叶许两家的第三代,辈分小,也排在最后,也在差不多中间的位置,他听到舅爷爷的话,延颈鹤望,翘首企盼一阵也找到教官和医生从哪而来,看到隔一段时间没见的小姑奴娘,他心情莫明的明媚阳光。

    施教官和医生携小闺女还没走近见许叶两家的大伙儿似乎在等自己似的,稍稍加快脚步,走到大伙儿面前打招呼。

    两拔人寒喧一阵,许老乐呵呵的冲着小姑娘笑:“哎哟,隔几个月没见,小闺女好像长高了点,变得越发的聪明美丽哟。”

    大伙儿:“……”老爷子啊,说谎前能不能打打草稿,夸人美丽漂亮那是没错的,这聪明,你能看见吗?

    身为自家人,不好揭自家人的短,许叶两家人就当自己没发现老爷子话里的漏洞。

    “嗯嗯,许老说的对,本小闺女也觉得自己越发的聪明美丽了,这叫女大十八变嘛,就是身高让人伤心,没长。”曲七月松开拉大叔衣袖的爪子摸摸脑袋,比比高度,幽怨的叹气,身高是硬伤啊,伤心。

    小闺女从不知谦虚为何物,见杆就爬,让医生乐得桃花小眼都瞅成线儿,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自认自己越长越漂亮聪明的孩子,大概没人能比过他们小闺女这份自信。

    小姑娘那超自恋的语气,以及连比带划的动作和幽怨的表情,让许老等人差点笑出声,小姑娘还真是坦率,她咋不怕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

    “会长的。”许老忙安慰小姑娘,顺带的将叶家水灵灵的小帅哥拉出来,比比他的身高,一本正经的说话:“这孩子以前也老不长个子,到十七八九岁那两三年就跟吃了化肥料似的个子猛蹿,从一米六几一下子蹿到一米七几,现在还在慢慢长呢,女孩子家要长到二十岁才停止增长,小闺女还有那么久的时间,肯定能长到一米七几,会像竹子一样秀美。”

    许老一把扯出叶小美男,冷面神有种想将许老摞倒的冲动,就说吧,这老家伙无论何时都不忘记推销他们家的小青年,太可恶。

    被推出来当比喻材料的叶睿轩,心里那叫个窘,他以前个子是有点不长,可是也没舅爷爷说的那么惨啊,他十七岁就有一米七了好么?

    舅爷爷巅倒黑白歪曲事实来安慰小姑娘,他不会反驳,羞羞的笑着点头,证实他家舅爷爷说得对。

    有许老和小美男的心灵鸡汤,曲七月那因为海拔问题带来忧伤的心灵瞬间被治愈,露出浅浅的笑容,抛下两只大叔,站在小美男身边:“小美女,你们继续祭拜亲人。”

    叶家人已将孝敬逝者长辈们的钱纸焚化完毕,跟教官和医生打了招呼,再次给花瓶换水,重新换上新带来的鲜花。

    再之,从辈高到辈低,一次合十去拜施一礼。

    叶家人先祭拜完亲人,许家人才去上香,施教官和医生是晚辈,也去敬一柱香。

    两大叔都敬了香,曲小巫女自然不能例外,也掂一柱香去拜了拜,当将插归香炉里,其中两支香卟的灭了。

    叶许两家人心中大吃一惊,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冷面神和医生也惊了一下,据他们所知,小闺女无论哪次用香,从来没有忽然熄灭,这次忽然熄了,是凶是吉?

    两小童微微无语,叶家老一辈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姐姐身份非比寻常,不敢全受,只敢领受一点儿,只是,这样会让人误会的哪。

    香被吹灭两支,曲七月无奈的笑笑,将一柱香取出来重新点燃一次,低声解释:“我以小美男朋友之身份而来,这柱香你们受得起。”

    骨灰墙格子里惶惶不安的几个老少魂人,忐忑不安的站好,再没去吹香,当小姑娘弯腰合十行礼时,老少几个一跳跳开,领受小姑娘一柱香已是给他们天大的恩典,这礼,他们是断断不敢受的,也受不起。

    小姑娘解释一句,许老等人听懂了,之前香会熄灭不是什么灾祸,应该是他们祖先不敢领受小姑娘的敬香,这个……是不是说明小姑娘身份很了不得,所以他们的祖先受不起她的厚礼?

    上了香,曲小巫女退后三步才转身,一手挽大叔,一手拉小美男的衣袖,问他们还要去祭谁。

    叶家的几位逝者骨灰放在相邻的地方,许老家还有两位长辈逝后安放在相片墙那边,他们还要去祭一祭。

    也因正好同路,大家一起走。

    到相片墙那块地儿,先到施教官家的爷爷和父母安居处,许叶两家也没急着去祭他们的亲友,等着给施老爷子上柱香。

    冷面神放下背包,摘掉眼镜,取拿祭拜亲人的纸香烛。

    曲七月第一次见到大叔的外公,也是他爷爷的长相以及他父母的长相,大叔爷爷的相片是张黑白照,照片上的老人轮廊分明,线条冷硬,一看就是位雷厉风行的主,那长相不管是放到七八十年代还是如今,都是帅男子。

    大叔的奶奶去逝的得早,没有留下相片,所以,施老爷子的右手侧空着一个空位,他左手是他女儿和女婿。

    看到大叔的父母,曲小巫女也终于明白大叔为啥颜值那么逆天,大叔的父亲是位美男子,母亲是位美女!

    大叔老爹那长相帅得一塌糊涂,以他生活的年代,他若进军影视歌坛,走娱乐的路子必定红遍半天,他的长相和气质太符合那个时代的审美观,她觉得大叔的爸爸若真进军娱乐界,想必九十年代以前的娱乐界必定会是另一番风景。

    大叔的妈妈是位军人,穿军装,遗传到施老爷子的部分好基因,还有部分可能是来自她母亲的血脉,美丽英气。

    男帅女靓,两张相片挨着足以看出当年他们是何等的风华迷人,何等的伉债情深。

    施教官正是遗传到了父母和祖父母一辈的最优良基因,必乎将长辈们最优秀的地方汇聚在一起,博众之长,所以帅得天怒人怨。

    “好基因就是好,我嫉妒你,大叔。”瞻仰了三位前辈的相片,曲七月无比羡慕大叔家的优良基因,歹竹尚出好笋,家庭基因那么强大,若生出的孩子不漂亮不优秀,那才是没天理。

    咕嚷一句,又不好意思的冲相片吐吐舌头:“我是表扬大叔长得帅,你们不要介意哟。”

    “小姑娘客气。”施老爷子的魂在家,客气的点点头。

    施家夫妻两人也在家,就如相片那样排列,站在老爷子左手一侧;老爷子的老妻逝得早,大概早已转世,所以不在。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即天魂地魂人魂,死后天魂归天,地魂归地,人魂留在人间的墓地,若投胎,三魂会重聚,或犯错或要打官司,人魂也会缉拿地府与地魂相融。

    人魂留守墓地,可以在生前的家进出,像现代火化若无墓地,哪里撒骨灰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墓地,若有亲人们祭奠他们的地方,他们则在祭奠他们的地方安居。

    相片墙上的魂人们就是那些骨灰已撒往江河湖海,然后被后辈们将相片安放在墙怀念的人,安放相片的地方也等于是逝者的家。

    施家三口的魂也只有人魂,跟所有鬼生物一样看起来有些飘渺感。

    小姑娘自言自语,让许老等人再次暗吃一惊,小姑娘的意思是施家长辈们的魂也没转世投胎,全在这里是吧?

    冷面神心里一阵触动,将小丫头拉近,弯下腰,压低声音:“小闺女,我父母和爷爷,他们……在家?”

    曾经,他得知自己天生带煞,克尽亲人,是他的出生让他们生命如朝花,过早的减谢,所以从不敢问北宫他的爷爷和父母是否转世投胎,每年七月有没回来看他。

    现在,他忽然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一直在看着他,有没怨过他的出生。

    他最想要让逝去的亲们知道的是他找到了这生可以相伴的小媳妇儿,他想知道爷爷和父母地下有知,是不是也开心。

    “嗯,在呢,他们在看着你,眼神很温柔。”曲七月轻轻的笑,大叔煞气太重,普通鬼魂们根本不敢靠近,施家的祖先和外祖们也不敢回他住的地方,除非有术士引路,他们才可以回去看望他。

    冷面神望向相片,心里酸酸的,二十数年过去了,他从当年的无知小孩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是,子欲养亲不在,很多时候他都是孤独的,因为,他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他再成功,再优秀,也得不到父母的一句肯定,一句赞扬。

    曾经不想敢像父母和爷爷是否魂魄健全,是否还在人间陪伴他,如今,恍然发觉亲人就算逝去,也没有舍下他转世,纵使阴阳两隔,纵使他不看见亲人,他们还在,他就不是孤单一人。

    这一刻,他的心里满满的是幸福。

    “小榕-”有小姑娘在,能看得见自己,施家三位动容的唤了一声孩子,他们一直在,一直看着他们的宝贝小榕啊。

    “大叔,他们叫你小榕。”阴阳不同路,人鬼难交流,人听不到鬼语,鬼能听到人言,曲七月身为通灵人,只好充当传话筒,帮大叔传话。

    记忆里的爷爷和父母的音容笑貌浮上心间,冷面神动情的快步走近相片墙,伸手触摸相片,清冷如冰的声线里含着说不出的泪意:“爷爷,爸,妈妈-”

    他叫了声,心里酸意泛滥,无语凝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施教官从父母逝后连陪伴他的祖父也失去之后,无论多苦都不再落泪,此刻,也禁不住悲从中来,面上无泪,心头已泪落如雨。

    施老爷子和施爸施妈妈扑到孩子身边,他们想抓住小榕的手,终是触碰不到,人鬼殊途,阳阴两隔,那是条跨不过的槛,就是面对面,也无法触摸,无法拥抱。

    “小榕,我的乖孙儿!”

    “小榕小榕-”

    老爷子眼底湿润,施妈妈已是泪如雨下,施爸爸就算是男子汉,也禁不住硬咽,曾经无人帮他们传达他们对孩子的爱,每年清明,七月半,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孩子,看着他们清清冷冷的面容,看他来了又走,年复年,年复年……

    他们想告诉孩子,他们一直在,看着他长大,看着他长成独挡一面的好儿郎,看着长成气壮山河的好男儿,看他保家卫国,看他受人敬仰,他们与有荣蔫,纵使生命短暂,纵使没能陪伴他长大,他们也三生无撼。

    冷面神听不见亲人的呼唤,一遍一遍的抚摸爷爷和父母的相片,默默的告诉他们,他很想很想他们,告诉他们,他会保护自己,他有朋友,也找到相伴一生的另一半了,让他们安心,不要担心他……

    有些时候,情感无震语言诉说也能传达到彼此心间,施家三老融身相片里,让孩子抚摸脸,感受孩子的心意与思念。

    阴阳之间隔着的就是一道薄薄的看不见的纸,此一端泪满心,彼一端泪满面。

    许老和小美男众人也听到了小姑娘的话,谁也没吭声,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任施教官与亲人相处。

    医生看了良久,轻轻的拍拍冰山发小:“小榕啊,这里不方便,有什么话你可以等七月半慢慢跟施爷爷和叔叔婶婶说。”

    “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冷面神,霍然回神,也觉发小兄弟说得对,悄悄的抹了抹面,回身拿过腊烛点燃竖在最底层的大理石面上,再烧纸。

    医生帮忙,两人将带来的纸烧焚化,换上鲜花,再上香。

    “大叔啊,以后换种花呗,弄些漂亮的点,给灰暗的天空增加点亮色。”

    清明也好,祭祖也好,人人献给逝者的花总离不开菊花百合,那些太单调,不如送上逝者生前最爱的花,让那些热热闹闹开放的花朵为阴宅增添一份生机。

    “哦,明白。”

    冷面神和许老等人微微顿一顿,又似有所悟,皆点点头。

    煞星和医生上完香,曲小巫女也送上一柱,怕施家三位不敢受,她先说明原因然后再插香炉。

    施老爷和儿女女婿心惊胆颤的领受了来自小法师的一柱香,至于礼,谁也受啊,小姑娘一弯腰,三人唬得闪开老远。

    施家三位吓坏了,小姑娘和小式神偷偷的乐。

    许老和叶家人也上一柱香,祭拜会逝者。

    收拾好东西,冷面神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望,颇为不舍的护着小丫头离开。

    继续往前,去了许家那位亲辈那儿祭拜,然后,从另条一路出去,在路上还遇到了熟人——张老一家子。

    人员太多,老爷子们让小辈们散了,许老让其他人先忙,只携叶小帅哥和施教官、医生张老陪小闺女漫行。

    施教官和小闺女下午要去天坛,张老和许老祭扫完亲人,下午没事,威逼利诱,各种不要脸的使出浑身解数说服施教官和他们一起吃中午。

    冷面神和医生原本是不太乐意的,小丫头乐意啊,小闺女同意,两青年不得不同意。

    施大教官的心情又超郁闷,他还想趁中午找个安静的雅间吃饭时问问小闺女他父母的情况,许老带着小拖油瓶跑来抢他小闺女,又给他添堵。

    心里很堵,他也认了,小闺女喜欢跟叶小帅哥相处,他必须得服从,要不然,小闺女丢下他跟小帅哥单独行动,更加得不偿失。

    商量好了行程,许老和张老心情清爽,大家从后院侧门走出寺庙,准备绕去寺前,走大道下山,刚到寺前,一位早早等在那儿的中年男子迎面上,拦住一拨人:“小姑娘请留步,能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