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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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听到施教官让大伙立即打扫战场才丢下青年们跑去找施教官,他走到一半见小姑娘和那个青年一起慢悠悠的走向黑暗而去,老人家满心的纳闷,那个青年究竟是谁来着?

    其实不仅是张老想不通,车里的领导们也极纳闷那只青年是打哪冒出来的,难不成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这是巧合?

    当然,那点纠结还是比不得思考这次搞出这一出戏的幕后主使者是谁来得重要。

    张老从车队后方绕到前方,听到医生正在打电话,他站在施教官身边没吭声,就着狄警卫手里的小手筒光亮观看施教官面前的那只小鼎,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只小鼎有啥神奇之处。

    当幻像破灭,四周现出模样,通讯信号也恢复正常,不过众护卫那刻忙着关注小姑娘,没空联系外面。

    小闺女捉鱼去了,医生打电话联系石虎,冷面神查看现在的位置,心头大惊,他们现在的位置与石虎所在的那条高速路道已是南辕北辙。

    之前他们从南往背向赣西省城走,现在已跨越省城,到了赣西省北端的一个市,与之前的位置一南一北,遥遥相对。

    他记得很清楚,他陪同元首在车上说话时身心随时接受来自外界的变化感知,从原本的正常行驶到被他发觉情况不对劲的中间没有多少时刻,也就是说他发觉环境不正常那刻他们落入幻像不太久,而就那么点时间他们已跨越数县,到了二百多公里之外的地方。

    饶是冷面神见多识广,还经历过误入结界的怪事,也仍然暗自心惊,他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像古人说的用乾坤大挪移法飞过来的吗?

    他内心惊诧难宁,一张俊容仍极得死紧,无论如何看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高冷相。

    张老是个直性子,等青年们打完电话,立即挤上前问长问短的问个不停,问怎么会好端端的到这种地方,问怎么出去等等,问题如潮水般倒向施教官。

    老人家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狄大警卫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冰山教官顶着张冻死人的脸,三问两不答,急得老人家嚎嚎叫,在青年超强的耐压耐烦并施放冷气的多重打击之下,他老人家最终败下阵去,一脸不甘的回车上去休息,心里将青年教官诽谤无数回,冰山脸什么的最讨厌了!

    以冷脸轰走张老,冷面神又将医生赶去帮兄弟们打扫战场,自己守护小鼎,想到小闺女带那个青年去找大鱼却不带他,那颗心不是滋味,他也想陪小闺女一起抓大鱼,一起打怪。

    他不爽的是只有青年一个人陪小闺女行动,这黑灯瞎火的,万一青年占小闺女便宜怎么办?

    冷面神越想越不是味儿,恨不得丢下事务去追小闺女,奈何他不是出任务,也不是在外旅行,而是陪元首出差公干,他的职责是保护元首,这一刻,心如猫抓也只能生生的忍着。

    曲小巫女可不知煞星会想啥,她慢悠悠的跟在风魔子屁股后面跑,风大魔子跑哪她去哪,当个快乐的小跟班。

    金童玉童也不急不徐的跟随姐姐,他们也没有出主意,任风魔子跑来跑去,悠闲得不得了。

    “这边……这边……”

    风璟一边追一边掐算,一会朝这边跑,一会朝那边跑,跑得不亦乐乎。

    白羽吃了山魈的眼睛还没有刷牙,怕开口说话遭少爷嫌弃,他坚决的不出声,拍腾双翅跟着飞来飞去。

    青年带着使魔与小姑娘在纵横四里的一片地方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忽左忽右,绕来绕去的兜圈子。

    青年没晕,曲七月跑几圈跑得晕头转向,那张脸越来越阴。

    绕了好几圈,青年也越来越爆燥,当又冲到一个地方扑个空,气得直跳脚呼咋,口水四溅:“又走了?我太阳的,这是玩少爷吗?啊啊,少爷跟你没玩,你个挨千刀的,你给少爷出来,少爷保证不打死,你丫丫的,少爷……”

    他吼得正欢,他身边的小姑娘双足一蹬,一跳而起,一个巴掌拍上他的脑顶,那一记愉快的爆炒粟子也成功的将青年那些还没冒出来的话全部拍回回肚子。

    “小道友,你干吗偷袭我?”挨了一招凤爪挠顶,风璟委屈的摸头,泫泫欲泣。

    “想问我干吗揍你?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掐算的,十走九空,你好意思吗?”曲七月快吐血了,这只逗比二货真是风氏家族魔子?

    “是他跑太快,不能怪少爷失误,少爷的掐算一向很准,只是迟了那么一丢丢,真的你相信我……”圣巫大人发火了,青年嗖的跳开一尺,远离爆怒的圣巫大人,以防再遭偷袭。

    圣巫大人生气,后果很严重,风璟想到风家古扎前辈们的记载,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了底儿,圣巫大人若要揍他,他是躲呢还是不躲?

    “闭嘴!”小姑娘太阳穴青筋突突的跳,大有想宰人的冲动。

    “……”青年咬唇,满脸委屈,不要凶他嘛,他真的没有算错,方位完全正确,是他们速度不及那只丝罗瓶而已,每次它感应到他们的气息便先开溜。

    曲七月本想踹青年几脚的,他跳开了,气得双手插腰:“我问你,你刚才都用了什么数?十二天罡数,流年飞星指,老君推算,玄女偷修数,还是女锅仙数,老祖神算又或者盘古搜天指数?”

    那是啥啥?

    风璟顶着杀马特的发型,一脸茫然:“那个,你说的那些少爷半知半不知?”

    “什么叫半知半不知?你的意思不会是只学了一半,全部一知半解吧?”特么的,如果真是那样,必须要去风氏本家,强烈建议风家另换魔子,再把这逗比吊打一顿,以免丢人现眼。

    青年偷偷的瞄眼圣巫大人,就着夜明珠光见她脸色阴得几乎要滴出水来,顿然就蔫了,吞吞吐吐的解释:“……我说的半知是指你说的前面的十二天罡,流年指,老君推数,玄女偷修算我知道,后面的三种没……没听说过。”

    啥?

    金童玉童恍然,不要告诉他们风氏家族传承也断了层啊,女娲仙数,老祖神指、盘古搜天指可是巫族密传独门技能,风氏传承至今拥有巫族嫡脉的血脉虽然已稀薄,应该不至于没有巫族太古前辈们的独门技能记载,后悲们学不会,至少应该听说过吧?

    曲七月愣了愣,风氏不会也像巫族嫡传正统一样也发生了点什么,以至中间断层,遗失上古巫族的一些非血脉不传的秘术吧?

    那么一想,她的火气总算消了一分,仍然没怎么好脸色:“风氏家族古书没有记载女娲、老祖、盘古推数?”

    “没有。风家传承里没有那些。”

    风魔子的表情不像说谎,曲七月的脸色又好了一丁点儿:“那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推数?”推算得如此糟糕?让她想踹人好吗?

    “老君推算和伏羲卦数。”见圣巫大人语气和善一点,风魔子的胆子也大了一点点。

    “……”曲七月又想爆粗,狠狠的吸了口气,将火气给压下去,算了算了,这逗比还年青,慢慢教吧!

    心里少不得把教逗比的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丫的究竟是怎么教后辈小子的,怎么教出这么个跳脱的家伙出来?

    虽说很想去踹风家的大门骂街,但眼前也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努力的平复心情,吸口气:“你记住,男为单,女为双,以后逢单日用老君数或十二天罡、伏羲卦或者流年指中的任一样,再以其他两样为辅;若逢双日,用玄女偷修数或者天后数术,再辅以伏羲卦或者十二天罡、流年指中的两种相印证。以多种推算同证,证出来的才精确。类似今天这种情况,你要推的不是它在哪个方位,而是你要去哪个方位才能撞上它。你以它为对像只会被牵着鼻子走,要以你自己为蓝本,断它后路,抢它先机。”

    “好哒。”

    风璟狗腿的点头,圣巫大人说啥他就听啥,听圣巫大人的准没错,他悄无声息的往圣巫大人身边靠近两步,期期艾艾的问:“那个,圣巫大人,你说的女娲算、老祖数、盘古指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传给他?他想学啊、

    他不敢说太直白,欲言又止。

    “你哪凉快哪边去。女娲推算需要巫族嫡血,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其他两种推算为巫族禁传术,非嫡系脉不得传,非巫族血脉不得传,风氏属巫族正统嫡系分脉,若传承遗失先祖术推数技能想补齐,你回去后找当家,叫风家当家备法碟十二道,宝碟十二道,金碟十二道,带金童玉女持帖于明年农历二月之后去燕京拜谒,我可以考虑代先祖将传承转传风氏,你想私撬巫族禁传之学,免谈。”

    “哇,你此话当真?”风璟一蹦三尺高,蹦了两下,以高山止仰的目光瞻仰小姑娘,圣巫好伟大,圣巫圣寿无疆!

    “不信拉倒。”怀疑小巫女,死揍!

    “没有不信,哇,小道友万岁,小道友圣寿无疆,寿与天齐!”

    “滚粗,少拍马屁,等会那只丝罗瓶交给你,你收拾不了它的话我收拾你。”

    “没问题没问题,少爷保证打死它,让它死得很节奏很富有诗情画意很……”

    风魔子吧啦吧啦的表忠心,曲小巫女咬牙再咬牙,很想再踹飞他,等他巴啦完,冷着脸问他要了银行帐号记下来方便转帐给他,藏好夜明珠,自己打头阵去找丝罗瓶。

    风魔子跟在小姑娘身后,连跑边推算,算来算去就是算不出圣巫大人要去哪个方位,好吧,他能掐会算,掐的是过去,却掐算不出未来。

    怎么就算不出来呢?

    青年郁闷的想挠墙,太玄乎了好咩?

    小姑娘才不管青年跟不跟得上,展开飞毛腿呼呼奔跑,跑一阵停下,在地上走来走去走步子。

    他们所在的地方可不是好地方,是块居于稻田和旱地之间的荒地,一块垒着几个土包的荒地,说白点就是坟地。

    深更半夜,荒地坟堆,若普通人家到这类地方一定会吓得望风而逃,小姑娘和青年都是术士,看见一颗乱飞的人头都不怕,何况是几座坟,就算让他们趴坟堆上去睡一晚他们也不会眨眼,相反,害怕的应该是坟堆里的阴魂。

    坟堆有好几座,有三两座坟的主人本来也在家,见两个活人两小童来临,吓得缩回宅子里,再也没敢冒头。

    小姑娘小步游走,口里念念有词。

    “它来了。”

    两小童在当空气N久后总算冒泡,以此证明他们不是哑巴。

    呼-

    小童的话一落,一团黑影疾撞而来。

    它才撞至,小姑娘那持着的一张符落地,黑暗里一抹微光闪亮,天空中多出一层法界,封域的域边界。

    黑影快迎头撞上人时才发觉不妙,在空中忽闪一下,迅速改向冲向黑暗,那一个飘忽猛的一撞之下差一丁点撞域界,它吓得“啊噢”一声向上弹高。

    ?

    风璟只觉脑子里乱哄哄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圣巫好牛,真的掐算出丝罗瓶的未来走向,守株待兔待到了它!

    一瞬间,青年对小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敬佩之情有如天河决堤,涛涛不绝绵绵无尽期。

    “帅哥,上!”

    一令封域,大功告成的曲小巫女慢吞吞的往一边退几步,站到域界去观战,为能达到观战效果,还摸出夜明珠照明。

    “遵令!”

    还有点小晕乎的风璟,被那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一拉,神智回归,如打鸡血一样兴奋,抱了镇岳印,一手桃木剑,不畏生死的冲向丝罗瓶。

    白羽拍拍翅膀,悬浮于空,也学金童玉女一样观战。

    人头弹向高空,往上飞几米,看到高空那层域界,不敢闯,向下一沉,疯了似的冲向青年,如若逃离无望,他自然要拉上垫背的。

    飞头降的主人下降后,攻击力并不十分强悍,它们的主要目的是偷袭、窃听,盗取某些秘密或珍物,所以人头的战斗力比头与躯完整时要略低。

    然而,却不等于没有战斗力,人头撞、咬、砸,以哭喊叫声制造噪音挠乱人心志等,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风魔子用剑砍杀,它撞来就用镇岳砸,打,用脚踹踢等,拳脚相加,花样百出;

    青年和人头瞬间战到一块儿。

    人头的速度极快,有好几次差点撞到风魔子身上去,它也不甘心被欺负,时不时的偷袭小姑娘,两小童就在姐姐身边,哪会给他可乘之机,直接拍回去。

    打了几十个来回,风魔子也摸清了人头的底细,祭出镇岳印,将人头镇压成狗。

    “你们究竟是谁?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处处赶尽杀绝?”头顶镇岳印,人头凶狠的大叫大闹。

    “老实些。”一印将丝罗瓶压住,青年显摆的甩甩红毛,向小姑娘邀功:“小道友,搞定了,我很帅吧?”

    “嗯,很帅,帅得天怒人怨,鬼见鬼愁,帅出了新高度帅出了新花样。”小巫女言不由衷的赞美。

    坟里耍帅,难道不是帅出新花样么?

    少爷啊……

    白羽深深的为少爷叹气,少爷喂,你想摆酷请另找地方好咩?这里是坟地,你在人家坟前显帅,小心阴宅主人记恨你。

    “耶!”青年喜陶陶的打个V手势,神采飞扬,好似中大奖般的兴奋。

    人头见两人不理自己,还在说些没营养的话,气得鼻子歪了,破口就骂:“你们这对奸夫淫……”

    难听的话还没骂全,青年跳起来一脚踢过去正正踩在人头嘴巴上,一脚堵嘴:“特么的丑八怪,你敢骂少爷?你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货,满口脏口,少爷代表月亮消灭你!”

    唰唰,风大魔子几把符甩下去,舞动桃木剑,念念有词的作法。

    哧-

    人头被符禁言,再也喊不出什么,过了不足一分钟,一缕火焰冒腾而出,焚烧人头。

    那一缕火焰虽弱,人头的双眼却浮出惊惧和绝望,那火不管它如何恐惧,分成几缕钻进它的鼻、口、耳、眼,再之从脖子处也钻出一缕,几个地方的火焰成烟状袅袅闪动。

    风魔子没有问它的主使者是谁,小姑娘也没有问,他们比谁都清楚,想从术者口中问出幕后主使者有多难,行有行规,术士们要么不接生意,接了单就会死守秘密,想撬口术士的嘴,那是石板上栽葱——白费劲。

    既然撬不开术士的嘴,那不如不撬,直接灭了省事,所以一般术士们也不会去撬术士的嘴,更何况道亦有道,术士们对付术士可以,幕后人么,那还是交给相应的人对付比较好,如果对方不是针对自己本身,术士们受邀帮邀请人击杀术士,破对方的术阵术道,还去抓背后主使那就是逾越了,也就说管得太宽,宽得超出术士应管的范围,易遭报应。

    飞头降针对的是元首一行人,小姑娘和青年是帮忙的,他们的对手是飞头降和术阵,幕后主使该由元首一行人解决才是道之所在。

    “姐姐,风家魔子有几分本事。”

    两小童看青年见火烧人头,颇为满意的丢出几个赞赏的眼神,风魔子有点二,不过,他能招来天火,证明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曲七月点点头,人有点逗比,能力还是不错的,没丢魔子的脸面。

    一缕天火焚尽人头灵魂与神识,风魔子收回天火,取回镇岳印,丢下一个头颅就走:“白羽,交给你了。”

    “……”白羽差点要哭了,少爷啊,我才吃了脏东西,胃还不舒服呢,你怎么可以让人家抓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想向小姑娘求救,小姑娘烧了一张符纸解开域界,连个眼神也没给他抬脚走人。

    我……我不活了!作为一只鸟,还是一只使魔鸟,总是被无情压榨,他容易吗?被抛弃的白羽泪流满面,飞过去双爪捧起头颅追赶少爷。

    医生和一干护卫们四处寻找弹壳,将各个角落的壳弹收回,清点统计,收回的铁米粒和壳子与耗费的数量总和对不上,收回的少了几个,四处查找也没找到,也不知究竟没入泥土里去了还是飞去了田埂的草堆中,实在找不着大家只好作罢,毕竟场地太宽,在这么又黑又宽的地方找几颗米粒子,跟从大河里捞针差不多。

    清理好场地,将狙击之类的长枪收检入车,司机检查车子看有无故障,专业护卫跟在教官身边等候小姑娘,等啊等啊,等了好久,终于见到一团亮光从远处晃来。

    青年们那提着的心总算飘飘落地,他们差点被冻死了好吗,教官大人不知怎的又放冷气,害他们谁也不敢喘气儿。

    光亮里,青年和小姑娘逾行逾近,见小丫头平安归来,冷面神那颗纠着的心也轻盈了,心里仍不是滋味,倾耳一听,那张脸墨黑墨黑的。

    那小子在说啥?

    冷面神凤眸含火,想烧死那个青年的心都有了。

    “……小道友,说话嘛,你有木有男盆友?有木有嘛?”

    “关你毛事。”耳边噪音不停,小姑娘被烦的想砍人。

    “小道友,人家是说正经的哪,你看我当你男盆友如何?我觉得可行,你漂亮我够帅,你很厉害我够实力,而且我们是同行,有共同语言,有共同爱好,有共同的目标,简直是天生的登对。”

    ……

    两小童默默的为风魔子大人点腊烛,青年,你没睡醒吧?你这逗比想追我们姐姐大人,你确定能抵挡住九宸少年的一巴掌吗?

    九宸少年对他们姐姐眼馋心馋,每次一馋就是四百九十九世,这一世九宸少年跟姐姐有缘,却没多少份,九宸少年正伤心着呢,这逗比跑去追他们姐姐,他们敢赌,九宸一定会一巴掌扇飞他。

    对那种结果,他们表示喜闻乐见,所以提前给青年点腊烛,祝他早死早投胎,如果被九宸拍死,估计连回炉重造的机会也不会有。

    回来时玉童手里不再抱有琴,她原本想把从女鬼手中抢来的琴拿着玩儿,在收拾掉丝罗瓶后他们姐姐嫌那玩意儿是鬼生前的葬品,不干净,直接烧了。

    “你确定你适合当别人的男盆友?你知道男盆友要负些啥责任吗?”

    “知道知道,当人男盆友就是要负责貌美如花。”青年兴高烈的答。

    ……

    听得青年的话,多个汉子暗抹冷汗,这青年是多傻缺啊!

    曲小巫女磨磨牙:“你负责貌美如花的话,那你女朋友干什么?”

    “女朋友负责赚钱养家呀,人家不是这么说的‘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嘛。”

    少爷您的智商不忍直视!白羽伸翅捂眼,谁知忘记自己在飞行中,身子向下沉去,他吓得忙忙扇翅才稳住身没掉地。

    那翅膀拍的啪啪啪的极响,青年瞬间乐翻:“白羽,你也认为少爷说的对是吧?鼓掌鼓掌,少爷我真的太机智了。”

    白羽扭头,少爷,我耳背,没听见你说啥。

    逗比啊,神逗比!

    身为一只萝莉,曲小巫女表示她的三观再次被青年刷新,如此天才,她无言以对啊。

    医生等人一脸无力,冷面神那爆怒的心情瞬间好转,这么不靠谱的青年,小闺女的眼光才不会那么差会看上他呢。

    小闺女可是立志要当数着钱钱当米虫,青年想要女朋友赚钱养家,第一条就不合符小闺女的要求,出局。

    对于一个还没入局就出局的人,冷面神是不会把他列入防备名单的,看向青年的眼神也不再凌厉,你说,他跟个不是对手的青年计较啥?跟不是情敌的家伙计较,会拉低他的智商,他智商要是低了,小闺女不喜欢他的哪,大度大度,他一定要大度些,友好的对待小闺女的同行。

    “小闺女,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喽。”

    医生离得老远就跑去迎接,飞奔向前抱住小丫头,亲昵的摸摸她的头。

    “赫大叔,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医生大叔的声音太萌,曲七月打个冷抖,暗搓搓的搓手,谁又刺激骚包大叔,让他这么没节操?

    医生做受伤状,揽住小闺女奔向自己队伍。

    风魔子带使魔飞纵到大锅边,拿稻草丢锅底烧火,白羽将爪子里抓回的脏东西扔锅里煮。

    “小闺女,抓到大鱼啦?”等医生将小闺女带回来,冷面神一捞将人抢到自己身边,凤眉轻轻上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说不出的贵气迫人。

    曲七月被煞大叔那美样给迷得心脏漏跳一拍,脸颊不由的涌上绯色,定定神才点头:“嗯嗯,有本小闺女出马当然手到擒来。你们都回车上去,我要施法引气,将你们被阵法吞噬的气还给你们。”

    护卫们立马散开,回车。

    “小闺女,我们离开原本行驰的道路有二百公里左右,这里离大道也很远,怎么出去?”

    冷面神没有挪脚,将小家伙抱得更近些,拿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轻柔的揉捏,小闺女的小手细腻柔纤,拿着她的手他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她轻抚他胸口的感觉,心口一阵悸动。

    “你们会跑这么远是因为术士打开阴阳界,借用阴路,短短一瞬间便走了几百里是正常的,等会儿我引气还原,再借阴路送你们回去,你通知外面的人找个合适的地方等在那里接引。”

    “好。”冷面神爽快的让医生打电话通知石虎寻个好地方等候。

    该解释的解释了,曲小巫女开工做法结印,这边结印完毕,大锅上升腾出缕缕白气,那气化为千丝万缕,飘飘荡荡的飘至车队上方,无声无息的涌回原主人头顶。

    肉眼看不见那些白气,只有术士们才能捕捉到,当它们返回各人身上,元首等人莫明其妙感觉自己精神了些。

    噬魂阵吞人气运和精神力,聚于大锅中炼化,飞头降师本想引气入体,将从气运者身上抽取的气占为己有,谁知他刚跑出来,还没吃上半口就被曲小巫女和小朋友们破坏了,气还在锅中。

    曲小巫女将大锅里积压的气引出来,全部还原原主。

    看似简单的法事,耗去近半小时,施法完毕,她也累出一层薄汗,赶紧的焚化用做法事的符,再次摆下新的符纸。

    “大叔,打电话,那边找好地方没有。”

    “嗯。”医生忙打电话给石虎,确认那边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将电话递给小闺女。

    小姑娘拿到手机,跟那边的人打个招呼,挂断电话还手机回去:“大叔,你们也上车,嘱咐车里的人,我没有说话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吭气,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嗯。”

    冷面神毫不犹豫的应一句,顺手拽走医生:“赫多嘴,你杵在这干什么,去车上呆着。”

    “我……”被人拧住后衣领,医生欲哭无泪,他大老远跑来救场,现在危机解除了,小榕媳妇就这么对他,过河拆桥,他要抗议!

    可惜,官低一级没人权,他还没闹呢,冰山军神不由分说将他押走,那眼神就一个意思,你敢不听话试试?

    医生委屈万分,终抵不住发小的淫威,被拽进车队里,由冰山推进车里,狄朝海也机灵得很,立即让人锁上车门和窗,以免医生好奇坏事儿。

    冰山教官将医生丢上车,自己转身回到元首的专车上坐等。

    确认所有人员上车,曲小巫女再次做法,密集如雨点般的咒语持续七八分钟,摆下的符阵自动飞行,在空中拼接,一道金光闪过,一座桥横空架在前面的水塘之上,桥的另一端不知在哪,这一端的路连接到车队之底,一直向后展开。

    桥路出现,小姑娘的身形隐去。

    元首等人紧盯前方,满心震撼,术士的世界,果然不同凡响。

    桥极宽,足能容三辆车并行,又过了约一个呼吸之久,小姑娘绰绰约约的身影出现在桥面上,她背对车队,轻盈的行走,清悦娇憨的声音绵软动人:“跟我走!”

    司机们早已蓄势待发,立即启动车辆,一长列车队鱼贯而行,平稳的爬上桥,向着远方行驶。

    这个时候没人回头,如果有人回头一定能发现当他们的车子行驶过后,后方的路面倾刻间消失,只余下一片黑暗。

    最前方的司机始终紧盯前方,小姑娘用脚走,他们却始终追不上,总保持着一段距离,过了桥,前面是路,一段距离后转个弯,前方笔直如坦,无边无尽。

    疾驰,疾驰……

    司机只记得疾驰前进,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前面的小姑娘身影没身黑暗,大家又听到她娇俏的声音:“停!”

    那一声好似烟花炸响,惊得所有人心脏跳了跳,当大家定神一看,发现车外大道朝天,对行四车道的道路平坦如一,路灯尽职尽责的守卫在道旁,远处是闪烁的虹灯。

    他们,回到了城市中!

    “我们回到了省城大道,马上要进城,小闺女不见了。”前方的司机看到路旁竖立的指引牌,立即在联络器里喊话。

    “教官,到达省城大道,没见小闺女。”

    元首专车司机接到传话,几乎是第一时间上报教官。

    “去机场。”

    冷面神沉默一下,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小闺女身为施法者不可能随同他们一起离开,大概还在原地未动吧。

    一行车直奔机场,司机们也没记联络石虎。

    冷面神很淡定,医生差点抓狂:“啊啊,我要跟小闺女一起回燕京,不要跟你们一起啦,不要不要……”

    没人搭理他,医生在车里凌乱。

    曲小巫女确实还在原地,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原位,当将人送到目的,阴路关闭。

    “姐姐,你还好吧?”

    金童玉童抢上前扶住姐姐,帮她擦汗搓手。

    “还好。”曲七月气息不稳,额心冷汗泠泠滴洒。

    借阴界之道送阳人过界不是很难,然而,元首乃国之首,是大气运者,同时煞星也是大气运者,一行人中有两大气运者,阳气厚重,再加还有陪同人员也各有气运在身,护卫们则是军汉,所有人加在一起阳气汇取在一起就一轮小太阳,弄不好会压塌阴路。

    如果没有大气运者,让两小童引路就行,有大气运者在,唯有她亲自出马才能压得住阵。

    她一个人护送如此多的人走阴界,也是极为辛苦,法力抽取的差不多,提不起神。

    嗖-

    一抹光华如水铺开,小银马跑到姐姐身边,为避免麻烦,之前他没让人看见,丢下医生又溜去玩耍,现在姐姐大人的活干完了,他自己又回来。

    曲七月强打精神,焚化符纸,将小鼎收回背包。

    两小童将姐姐扶上小天马背上坐好:“姐姐,我们收工。”

    “唉,等等我呀!”

    风璟正在煮人头和山魈头,听说小道友要收工,忙大喊,而小天马一扬蹄,化为流光消失。

    “怎么可以抛下我?怎么可以?”青年抱头嚎叫:“圣巫你个坏人,将这么繁重的善后工作丢给我跑了,让我一个人在黑暗里挨冷受饿,狐独无助,我再也不爱你了,吼吼,再也不爱你了再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