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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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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    第二日,皇帝直接在承乾宫里换了朝服,被簇拥着上朝去了。

    知薇则照皇贵妃的规矩打扮了一番,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平常规矩就不严,又好念佛不喜人打扰,从前良妃等人也是几日见一回。

    知薇现在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女人,理应来见她。但太后也没打算天天见,就定了三日一见这个规矩,好叫彼此都自在些。

    太后现在对知薇的感情有些复杂。从前她落难的时候同情她,现在她得势了反倒有点嫉妒她了。又想着自己同她父亲的关系,一见她就尴尬,还是少见为妙。

    知薇也不大想见太后,毕竟不熟,又是婆媳关系,见多了万一说错话引发矛盾就不好了。她在皇帝面前肆无忌惮,并不是因为她傻,而是她知道皇帝不介意她那样,甚至就喜欢她那样。

    可太后不一样,太后古板惯了,哪里容得她嘻嘻哈哈。而她一时难改本性,跟太后说起话来真叫别扭,总得小心翼翼端着,生怕露出一丝端倪。

    所以这个请安的节奏两人都很称心,知薇三天一点卯,去了之后也是事事顺着太后的心意来,尽量哄她高兴。其余时间不是在养心殿就是在承乾宫,别的地方也不去。

    那一天已是九月中旬,知薇嘴馋想起吃蟹的事情来了,便趁皇帝批完折子的当口同他说。

    宫里什么都有,她想吃蟹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只不过蟹乃寒凉之物,皇帝担心知薇身子不好,有些犹豫。

    知薇知道他的顾虑,靠在他身边撒娇:“偶尔吃一下不要紧的,大不了吃过后你叫傅玉和给我开帖药暖胃的药,我吃了就是了。”

    皇帝也是无语:“就那么想吃蟹,连药都肯吃了?”

    “嗯,我就好那一口,从前不受宠,哪敢提这样的要求。现在您好歹叫我觉得有点不一样啊,要还吃不到蟹,那不就跟在落月轩一个样儿的嘛。

    “瞧你说的什么话,朕待你这么好,为了一只蟹将朕打回原形,你可真有良心。”

    “皇上……”知薇拖长了音调叫他,只叫了一身自己先掉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缩了下身子。

    “朕真是拿你没办法,成,那就吃吧。今儿晚上就叫他们上,只你不许贪多,就吃两只。”

    “行,挑大的。”

    知薇心情美的,都想在中正仁和匾下跳舞了。见皇帝还有些顾虑,便主动道:“您别担心,吃两只蟹不影响生育。前个儿我娘带着锦绣进宫来,我不是跟您说了锦绣怀孕的事儿嘛,我娘后来让我摸了她的肚子。她说了,老一辈的人说了,这样摸一摸,运气也会分我一点儿,搞不好我一气儿给您生十个八个的,吵得您头疼。”

    皇帝已经习惯了知薇这样的说话方式,什么嫁人生子甚至是房/事,关起门来她都没什么顾忌,并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扭捏。

    皇帝也喜欢她这个样儿。都做夫妻了,一张床上天天睡,还整天假惺惺的装矜持,多没意思。就该像她这样,跟自己毫无保留,想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他可不敢叫她生十个八个:“朕说了,一个便够了。”

    “万一是女儿呢?”

    “那便封个公主,待长大了朕亲自为她择夫婿。”

    知薇觉得皇帝很会发散性思维,从一只螃蟹能引到公主出嫁的事儿去,着实想太远。她赶紧把话题扯了回来,又聊到了吃食上面。

    到了晚膳时分,蟹宴便摆了起来。皇帝陪着知薇一道吃,本是要叫人侍候剥蟹来着。结果知薇不让,说自个儿剥才有意思。

    “您不懂,这蟹就得亲自剥,那样味道才好。叫旁人剥的就跟那冷碟,味道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边说边给皇帝演示怎么拿蟹八件把一整只蟹拆骨卸肉,还同他讲自己小时候吃蟹的趣事儿。

    “我那时候馋,一到秋天就嚷着要吃蟹,家里就备了许多。我是天天吃顿顿吃,吃到最后嘴里全是小口子,疼得夜里睡不好觉。我娘就骂我。”

    皇帝细细品味着她的话。沈家从前日子过得不错,女儿吃几只蟹也不算什么。但一般来说,蟹这种寒凉的东西做母亲的总不会叫女儿多吃,以免身子太凉不利于将来生育。

    可在他们家这种顾虑似乎不存在。

    老和尚的话又从他脑海里跳出来,皇帝便想果真不能拿她当沈家人来看。她就是她,虽姓沈却是他的女人,她与宫外的关系日渐淡薄,从今往后就只能同他一人亲近了。

    他学着知薇的样子拿钳子剪蟹腿儿,边剪边问:“那串佛珠你还戴着吧?”

    “嗯,日日都戴。刚开始觉得挺麻烦,老会硌着。戴久了倒是习惯了,您不提我都忘了我还戴着它呢。”

    皇帝声音低了一些:“那就天天戴着,一刻也别摘了。”

    本来不觉得怎么样,被了悟这么一说皇帝心里有点打鼓。真怕哪天她把佛珠摘了,人也就跟着跑了。

    吃了蟹后两人坐着聊了会子天,随后洗漱干净上/床。皇帝惦记着一个事儿,就问知薇:“你这几日去太后那儿,她可有吩咐你做什么事情?”

    “并没有,太后说我刚晋位事情多,叫我先别忙后宫的事情,等回头空下来了再去帮她老人家也不迟。”

    皇帝于是明白,他这妈心里还有点别扭着。中宫之位空悬,太后掌六宫事已有多年。虽大部分时间不理事儿,但实权还握在她手里。良妃算是她的跑腿儿的,两人互相利用也互相帮忙,这些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知薇的出现打破了一贯的平衡,恐怕除了他之外,没人会高兴。太后的别扭只是一时的,皇帝了解自己的妈,她耍了一辈子的心机,结果临老了最讨厌的就是爱耍心机的人。她现在不了解知薇,以为她是用计抓住了自己的心,故而对她不热络。但时间一长她自然会明白知薇是真傻还是装傻。

    想要博得太后的好感,只是时间问题。

    皇帝现在想的是,如何叫知薇顺理成章地理事儿,慢慢将良妃手里的权给拿过来。知薇位份比良妃高,掌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往后她要在宫里行走,若一开始便竖敌太过,只怕日后有的麻烦。

    于是他问知薇:“朕叫太后分你些差事当,如何?”

    “不好吧,太后都那么说了,就再等等呗。您也知道我懒,多闲一天是一天。我若忙起来就不能日日来养心殿了,您不想我吗?”

    “自然会想,只是这权总要搁到你手上才是。你是皇贵妃,一直叫别人协理六宫多不像话,也是委屈你。”

    “说实话,我一点儿不觉得委屈。有您在我不缺吃也不缺穿,争那些虚名做什么。挣再多的钱也没用,又不能上街儿买糖吃。您也别太急了,如今宫里这些人和事我都没搞清楚,您得叫我心里有点底。不然两眼一抹黑就上任,回头要闹笑话的。”

    “你这话也有道理,既如此朕便同你说个事儿。”

    知薇一听皇帝语气有变,立马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

    皇帝低下头来盯着她瞧:“你先前问朕慧妃的死因,朕一直没同你说。不是不愿说,只是怕吓着你。但如今想想你将来要掌事,后宫的事情该叫你知道,也好有个防备。”

    “她到底怎么……”

    “外头都道慧妃是地动时没的。其实确实是前后脚的事儿。和她同住长春宫的刘贵人确实是叫梁给砸死的,但她不是。朕后来叫人查了,她是叫人毒死的。”

    “毒死?”

    “是,就是地动那一天。朕问了她身边人,当时太乱,永和宫有几处屋子给震坏了,她便由宫女扶着到了外头。后来不知喝了谁递来的一碗茶,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便毒发身亡。当时身边的宫女眼见此事,好几个吓得不轻。”

    知薇也被吓着了,好端端的在宫里待着,居然这么就叫人害死了。只是一碗茶而已!

    “您查出是谁做的吗?”

    “这个不好查。当时太乱,又是天黑,地动还未过每个人都心慌意乱。没人注意到递那碗茶的人是谁,事情若追究下去只怕牵连甚广。地动刚过,前头又有冯仲卿的大案,已牵出不少人来。此刻不宜不动干戈,只得暗中慢慢查找才是。朕今儿同你说是想叫你留个心眼儿,往后无论吃什么,都要叫人先尝过。朕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你便要自己多小心。”

    知薇有些情绪低落,显然被这个事情搅得很不愉快。倒不是怕死,只觉得太过可怕。宫里人心隔肚皮,那些人表面上对你笑嘻嘻,背地里谁知道会怎么做,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下意识往皇帝怀里缩缩,想从他身上汲取些力量。皇帝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你这宫里的人都是朕亲自选的,尤其是贴身侍候的,绝计不会害你。”

    知薇嗯了两声默默点头,那一夜却是没能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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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知薇不用去太后处请安,在养心殿睡到日上三杆。

    吃过午膳后皇帝召几位大臣进来商议国事,知薇就回承乾宫去,想去添件衣裳。结果刚坐下没多久,茶还没喝一口,外头雪容进来,悄悄冲她道:“主子,良贵妃和宣贵妃过来瞧您来了。”

    果然该来的还要来。

    知薇这些天一直在想,该怎么与这两位相见。如今后宫里头,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人不多了。生育皇子的一共三位嫔妃,慧嫔死了,也就她俩最有地位。知薇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尽量不与她们接触。

    可再怎么避,人家也上门她也躲不了。

    于是搁下茶蛊,点头道:“叫她们进来吧。”

    雪容应了一声出去,不多时就带了两人进来。这甫一踏进门,就是满室生香,生生将那她铁观音的香气给盖了下去。

    知薇初登皇贵妃位,也不太会摆架子,见两人进来便起身相迎,琢磨着总要装出点姐姐妹妹和谐的气氛来才是。

    一时间三人寒喧着落座,场面倒还好看。

    宣妃平日里话略少些,坐下后便由良妃打开话匣子:“早就想来看姐姐了,只是姐姐太忙不常在宫里,妹妹们也不好来打扰。”

    知薇一听这话,鸡皮疙瘩掉一地。她暗想难怪良妃都在宫里横行这么多年不倒,其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听她那一声声“姐姐”“妹妹”叫的,就知她不简单。要论岁数的话,知薇比她小个两三岁,又是后入宫的,怎么排也不该当姐姐。

    可她位份高,在后宫这个按位份排地位的地方,哪怕她今年芳龄十五,底下人也得叫她一声姐姐才是。

    甭管良妃心里怎么想,至少面子上过得去,说话也爽利,没那么些扭捏做态,拿得起放得下,还真是女中豪杰。她都忘了从前是怎么作践自己的,今儿一来就显得这般热络,知薇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

    旁边宣妃笑着跟了一句:“是啊,妹妹早就想过来了。”

    语气明显不如良妃,这两人高下立现。

    知薇有点不好意思,知道她们指的是她老待在养心殿的事情。皇帝也是有点孩子气,大概是情正浓时,简直一刻都不愿离了她。她日常吃住大部分时间在那里,旁人要寻她还真不容易。

    她就冲两人笑笑,没接这话茬,只吩咐腊梅赶紧上茶,又叫拿果子点心出来招待这两人。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打量她们,有点好奇她们是怎么凑到一块儿来的。要知道这么些年在宫里,良妃和宣妃有那么点王不见王的意思。一个仗着养育嫡皇后的女儿,又拿着协理六宫的权,每日里借口忙得脚不沾地儿,根本不理会其他妃嫔。另一个则是生了皇长子,心里底气十足,一心韬光养晦想将儿子扶上太子之位。

    可以说在良妃生子之前,这两人谁都不待见谁。

    但这格局在三皇子出生后被生生打破。宣妃的天然优势消失殆尽,整个人似乎就比从前略显浮躁一些。

    也许不是浮躁,只是心里着急,那股子装出来的从容淡定就少了许多。

    虽说她生养的大皇子,可她不是皇后,儿子能否被立为太子,这期间的变数很大。皇帝一直没表态,显然并没有打着立长的心思。她跟良妃两个人谁位份晋得高,将来儿子当皇帝的机会就更大。

    知薇多少也听说了宣妃这些日子的举动,从前总称身体不适,一门心思念经的她,如今可是活络了许多。想来也是被良妃的三皇子给吓着了,生怕看中的肉叫别人抢了去。

    有时候看她们这么费心思,知薇就觉得自己太没心没肺。大约是没生产的缘故吧,若她争气一举得男,搞不好比她们还要能算计。

    当皇帝还是当一个闲散王爷,这里面的差别太大了。

    她瞧着这两人,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冷不丁微微打了个寒颤,真怕有朝一日自己民成了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知薇打量人家的时候,良妃和宣妃也在打量她。本来今天来就是摸摸水深水浅罢了,没有真刀真枪较量的意思。

    沈知薇这个人叫她们摸不着头脑,因为她太特别的,和宫里任何一个想要争宠的女人都不同。良妃眼见着她一步步坐大,仔细想来却没觉得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她似乎一直都那样,安分守己地过日子,甚至都不怎么在皇帝跟前招摇。听闻去年皇帝就提过复她位份的事情,她居然还给拒了。当时良妃真是参不透她的用意。

    说她野心大放长线钓大鱼吧,可后来皇帝说封她为妃,她又给拒了。接二连三不给皇帝面子,一般人哪做得出来,这招棋走得也太险。所以那时候良妃就当她真是一心想出宫,冒着得罪皇帝被杀头的危险也犟着不松口。

    可如今她跟着南巡一趟,一回来又痛快接了皇贵妃的头衔,跟皇帝亲亲热热过起日子来了。瞧他们两人那腻乎劲儿,打大晋开国以来怕是没有过。就是外头寻常百姓家,再恩爱的夫妻也没听说像他们两个似的,一刻也分不开的。

    良妃实在很好奇,这沈知薇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浑身长满勾引人的本事,把个皇帝弄得五迷三道的。

    到了这会儿她才后悔,早知当初就该向女儿学习,下手狠一点,直接除了她才好。一时妇人之仁,终于养虎为患。

    走出承乾宫的时候,良妃特别留意了周围的布置,眼见处处富丽堂皇,比起延禧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就跟被人死死拧住似的。

    看来接下来她得打起精神,打一场硬仗和是。

    相较于良妃的野心勃勃,宣妃显得有些没精打采。来之前已有了心理准备,可一看到知薇住的地方,宣妃就说不上的难受。

    皇帝待她是真好,好到骨子里去了。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屋里搬,别的不说光说她那正厅里摆的几幅字画,幅幅出自名家之手,价值岂止千金。更不必谈那些玉器花瓶之类的摆设,那多宝格上琳琅满目的珍品,看得她眼花。

    皇帝对一个人上不上心,从这些细节处也能瞧出来。

    宣妃本就算不上太聪明,所以从前一直小心谨慎,轻易不露差错。那时候她觉得自己胜算极大,不掐尖不冒头也能得个圆满的结局。

    但现在看来自己果然太天真。皇帝还这么年轻,生儿子的机会大把。她的儿子只占了长的名分,却并非嫡子。这样的身份最尴尬。将来若真有人鱼跃龙门当了皇后,又一朝得男封为太子的话,她的孩子就会处在一个特别尴尬的位置。

    宣妃这才明白,生得早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

    良妃生得晚,竞争的机会却也大把。更别说现在又多了个皇贵妃。听说皇上夜夜临幸她,旁人的牌子连翻都不翻。要照这个趋势来,皇贵妃生下儿子也就是早晚问题。

    到时候若知薇再有子,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万一皇帝一个想不开立她为后,她的儿子就是嫡子,那铁定是要当太子的。

    宣妃越想越心凉,走道的时候怔怔的出神,竟不小心撞到了同行的良妃身上。

    “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宣妃比良妃进宫略早一些,她便一直称呼她为姐姐。

    宣妃有点不好意思,心烦意乱间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什么,想是刚才那口茶吃坏了,有点苦。”

    “苦吗?我倒觉得清甜味甘,比我屋子里那些要来得好。皇上如今宠着皇贵妃,她那里的定然都是好东西。”

    这话含义颇深,宣妃却一下子读懂了,并且完全读歪了。

    她其实是个挺爱多想的人,礼佛只是她的伪装,背地里她可没少想,所谓忧思成疾说的就是她这样的。良妃跟她共事多年,对她的品性已弄得透透的,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一来刺激宣妃,叫她知道知薇如今有多受宠。承乾宫一出连延禧宫都要靠边站,更不用说她那永和宫,更是被比得什么也不剩。

    二来更是在她心里种下一根刺。以她对宣妃的了解,这女人回去后肯定要发脾气。

    果不其然,宣妃刚一踏进自己的地界,平日装得跟菩萨似的一张脸立马沉了下来。她早知道沈知薇是个有心计的,想不到居然这么有心计。

    她方才喝的那茶明明也就那样,怎么良妃那一碗反倒是上品。这是看人下菜碟欺负她无权无势是吧,连一碗茶上都要现高低。

    良妃终归还担着协理的名头,沈知薇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就无所谓了,不过生了个儿子,其他也没什么可炫耀的。既没掌权又不受宠,大皇子也没得皇帝青眼,平日里看着还不如慧嫔那的二皇子更打眼些。

    她这心里门儿清,头一回打照面就给她下马威。

    宣妃气得连拍三个桌子,把心腹宫女海棠招到了跟前,冲她悄悄吩咐:“最近派人盯着养心殿些,尤其是薄荷那三个,给我瞧住了,有什么动静立马来回我。”<!--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