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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詹湛X许浠

作者:西方经济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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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浠迈步走进了小院,脚底下的雪还没有清扫,踩上去咯吱作响,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穿着一双厚底的登山鞋,许浠震了震脚底,把雪震掉了。散落在他的脚边,露出像是刚刚滚开的水花。

    小和尚刚刚清扫过的地方,又弄上了新雪。带着扫帚过来,许浠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小和尚过去静悄悄地将地扫干净了。

    勤劳的小和尚让许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后说:“对不起啊,哎,我给你扫吧?”

    小和尚抬头,亮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释然的笑意。淡淡摇摇头,没有说话,低头继续扫。

    许浠站在院子里,不一会儿,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儿,飘飘洒洒的雪花儿很快将刚才小和尚扫过的地方弄脏。然而小和尚不急不躁,一点点清扫着,许浠看着他扫一遍,一会儿又扫一遍的自虐样子,劝说道:“又落上了。还是别扫了吧,不然白扫了。”

    抬头看了许浠一眼,小和尚没有笑,脸上带着认真,还有七八岁小孩的稚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如老僧一般老道。

    “这世间的烦恼,就像这雪一样,扫完了还会再落下。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积攒,积攒下去,会成雪灾的。”

    被小和尚这一通话说得有些懵,许浠沉吟一会儿,抬头说:“这么大的雪,下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起雪灾的。”

    小和尚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对于许浠的乐观保持着颇为无奈的态度。一双凤眼已经渐渐初具形状,这样淡淡一扫,倒让许浠心中一荡。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许浠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发烧了。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许浠开始和小和尚攀谈起来,身上落了半身雪,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小和尚仰头看着许浠,将扫帚立在地上,小脸因为寒冷而冻得通红。

    “去年来的。”说是去年,也就是许浠去英国后。怪不得没有见过小和尚。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来这里当小和尚,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吧。想想夏谷的遭遇,再看看小和尚。谁家没事儿把孩子送上这么个破庙当和尚?想来,小和尚的家庭应该也已经悲剧。

    心中带着对小孩子的怜悯,许浠蹲在地上,不让小和尚仰视自己太难受。未等小和尚反应过来,许浠的手已经贴到了他冰冷的脸蛋上。

    许浠刚刚爬山上来,穿的又厚重,身上热气腾腾的。手掌也微微冒了汗,但是温热湿润,很舒适。贴在脸上后,两人的皮肤贴合,小和尚握住扫帚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与许浠平视,笑着说:“谢谢施主。”

    两人肌肤一瞬间的接触后,许浠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太过熟悉的皮肤触感,让他又觉得陌生了起来。这是一种难言的体验,仿佛像吃到了他很久很久以前非常喜欢吃的冰淇淋。肚子里没什么感觉,心里却满足的像是灌满了蜜。

    见许浠愣神,小和尚叫了一声:“施主?”

    眼睛干涩难受,眼眶也泛了红,许浠抬头看着小和尚,问道:“你不上学吗?”

    现在是寒假,许嘉也放假在家。不过,许嘉住的地方显然比小和尚要好。许浠不知为何,见到小和尚受一丁点苦,都觉得心疼得要命。他为数不多的怜悯,几乎都用在了眼前这个小和尚身上。

    听许浠说这个,小和尚低头揉了揉眼睛,小小的手摩擦着许浠放在他脸上的手背上,小和尚说:“没呢,不想去。”

    他一个月就是一年的长,怎么去上学?并且,他虽然看着只有七八岁,里面的灵魂可有那么一千多年的寿命。

    “许浠?”

    许浠刚要说话,外面老和尚的叫声打断了他。许浠的情绪仿佛一下从怜悯中□□,将手收回后,赶紧站起来,对着门口穿着棉袄抄手进来的老和尚笑笑说:“方丈。”

    “你怎么来了?”老和尚先看了小和尚一眼,小和尚冲他笑了笑,老和尚嘱咐了一句:“先去泡茶。”

    “是,师父。”放下扫帚,小和尚小跑着进了屋。

    目光送走小和尚,许浠将头扭过来,对着老和尚问道:“您去哪儿了?”

    庙里冬天没有蔬菜,老和尚去超市买了些。准备做饭吃的,跟许浠说了一声后,笑笑说:“学习的怎么样?”

    边说着,老和尚边将许浠让了进去。里面,小和尚拎着一个到他腰部高的暖瓶,正在倒水。许浠赶紧跑过去,一把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热水倒好,边倒边说:“别烫着。”

    这样的细心让小和尚笑得有些满意,点点头又说了一句:“谢谢施主。”

    “别叫施主了,你这么小,叫我许叔叔吧。”

    正准备将东西放下的老和尚,一个趔趄,差点扭到腰。

    许浠回过头看了一眼,老和尚赶紧笑着说没事儿。干咳了一声后,说:“你还没说,你学的怎么样呢?”

    许浠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忙着给小孩弄水,忘了回答了。赶紧道歉,然后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自己这半年来的情况。

    去了英国后,换了地方,心情也开阔了不少。投入学习之中,对于詹湛的思念也越来越稀薄。这半年下来,疗伤倒也疗了个大半。

    乌祁经常中国英国来回跑,每次去英国都是开着私人飞机去,会载着许嘉和许母。虽然许浠经常自诩有钱,可比起乌祁来,还是不如他任性。

    乌祁已经跟他表白了,两人之间挑明白了,许浠倒也觉得他心机没那么重了。可是,尽管如此,许浠还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虽说拒绝,也没有拒绝的太死板。毕竟,许母和乌家还有来往。

    对于乌祁的性向,他家人都已知道。他们并没有多反对,而且日后找个男人,只要不是那种什么都不会的娘娘腔,男人比女人要容易一些,最起码不会拿着孩子要挟。等乌祁跟家里摊牌说喜欢许浠时,家里人大部分是支持的。就连对许母,也热络了起来。

    这快过年了,乌祁又老往他家跑。而且乌家也在邀请他和许母,好像马上就要宣布两家的关系一样。许浠觉得有些烦,冲着乌祁发了一通火,然后就跑到山上来了。

    这样清静。

    当然,关于乌祁的事情,许浠没有多说。只是说上来看看老和尚,并且带了些英国的小玩意。许浠将一个陶泥的小乌龟递给了老和尚,然后回头和小和尚说:“下次我给你带个。”

    许浠也养成了和詹湛一样的毛病,每去一个地方,都会买一些小玩意纪念。在英国半年,偶尔周末就飞机整个英国到处飞,小玩儿意也攒了一小箱了。

    老和尚看了一眼,把小乌龟递给小和尚,笑笑说:“给你玩儿吧。”

    小和尚笑嘻嘻地接过来,然后仔细把玩儿了起来,末了,还不忘给许浠说了一句:“谢谢。”

    杯中的绿茶已经倒好,小和尚端起来递给了老和尚一杯。对于小和尚这么讲礼貌,老和尚心里非常欢喜。想想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徒弟,比夏谷那个死小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许浠接过绿茶道谢,然后看着小和尚也端了一杯,非常老道地喝了起来。拇指和食指将茶杯圈住,其余三根手指蜷缩在茶杯底下,这个动作,是詹湛经常用的。

    “你叫什么名字?”许浠越想越不对劲,再想想夏谷和阎王,有些怀疑,却又不敢确定。

    “法号亦拾。”

    许浠还要问什么,外面传来了夏谷的声音。

    “许浠在这是吧?我看着他车了。”

    许浠回国后,还没来得及去找夏谷呢。今天来根本没有按照计划,听到夏谷的声音,站起来跑到门外,冲过去就给夏谷一个熊抱。

    然后,就被身后的黑连阎王,像撕创可贴一样的撕到了一边。

    许浠见到夏谷,心情完全转好,神经病性质再次上线,不敢无视身后的阎王,小心翼翼看了魏衍一眼,抓着夏谷的衣角,笑嘻嘻地说:“想死你了!”

    许浠退出娱乐圈后,几乎天天都去缠着他。后来去学雅思,再后来就出国。两人平日除了电话视频外,就没见过。大半年没见,夏谷也挺想他的。

    当然,想另外一个男人的话夏谷是不敢说出来的,尽管那个男人是受。于是,夏谷贼兮兮地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想我。”

    夏谷和魏衍过来,是给老和尚送过年的东西的。夏谷他们过年要和二婶他们一起过的,边将东西放下边对老和尚说:“我刚从二婶那回来,她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带来。今年你也不孤单了,有了小师弟陪你。”

    说着,夏谷过去拧了一把小和尚的脸,后者冲着他微微一笑,一点也不生气。

    “哎,你欺负人家干啥?”许浠少有的正义感顿时爆棚,护犊子似的将小和尚拉了过来。小和尚的手握住他,掌心冰凉却带着汗,凉凉的。见许浠如此,小和尚抬头说:“没事。”

    许浠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将手松开,坐下喝茶去了。

    中午,三人在这里吃的饭。吃过饭后,三人又和老和尚打了一会儿扑克。小和尚抄着手,坐在老和尚面前指点,许浠和夏谷一伙儿,魏衍和老和尚还有小和尚一伙儿,许浠和夏谷把零钱输了个干净。

    尔后,夏谷耍赖不来了,许浠跟着一起耍。然后,夏谷一把将魏衍手里赢得那些抢过来,塞进了口袋。魏衍只是笑着看他,任凭他撒泼。许浠在一旁哈哈大笑着看着,越笑越干,后来也止住了笑。

    以前和魏衍一起,两人打扑克,争上游。他每次都输的很惨,然后就抢詹湛的钱。詹湛宠溺地看着他,任凭他闹着。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许浠也鲜少想起这些事情。可事情再从脑子里过一遍,心还是难受。几人吃过饭玩够了,准备下山。

    下雪之后,下山比上山难走,魏衍牵着夏谷一步一步的,许浠跟在后面,别提多别扭了。

    等好不容易下了车,夏谷二话不说钻进了许浠的车里,魏衍尾随着进来。许浠看了看他后面送快递的车,问道:“那车不管了?”

    摇摇头,夏谷把手放进魏衍的大手掌里取暖,说道:“不管了。”

    从前车镜看着两人,许浠最终忍不住了:“哎,哎哎,你们两个在秀恩爱就下车啊!”

    “我怕我下车了,你这车子就发动不了了。”夏谷看了魏衍一眼。

    许浠一下被噎住,看着阎王,简直敢怒不敢言,末了,劳苦大众一样看了后面的俩地主一眼,哼唧一声开了车。

    车里暖气十足,夏谷一会儿就不冷了。想要将手抽回来,阎王哪里肯,夏谷冲他挤挤眼,然后将手抽了出来。

    “你和那个乌祁啊,到底怎么样了?”夏谷问道。

    “什么怎么样?”许浠强调道:“我们从来没怎么样过,你可别乱揣测啊。”

    夏谷啧啧两声,说:“不是说要相处相处看看吗?”

    提到这个,许浠叹了口气,说:“就看看呗。”

    确实就是看看呗。

    不过,乌祁要是再这么有压迫性,他可就真的要翻脸了。想当年詹湛,完全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没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性。许浠喜欢詹湛,也因为这个。乌祁作为一个商人很合格,可是要作为一个情人,将会禁锢住另外一半,完全不给另外一半空间。

    想到这里,许浠问夏谷:“你知道那个小和尚,是方丈从哪里捡来的吗?”

    夏谷眉毛一挑,笑着问:“你说仪拾?”

    “嗯。”许浠听着,末了添了一句:“怎么取了个法号和‘已逝’谐音啊,方丈靠谱不靠谱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

    夏谷肚子里吐槽了一句,说了一句:“不知道。”

    三人下山后,小和尚又拿着扫帚开始扫地,一下一下,扫着地上被踩乱的积雪。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老和尚也出来,拿起另外一个扫把,走到了小和尚跟前,跟着他一起扫地。

    两人的步骤渐渐趋同,一下一下,小和尚看了老和尚一眼,笑了笑。

    老和尚见他笑的开心,想来是因为见了许浠的缘故。他也没想到许浠会过来。

    “你怎么不告诉许浠,你是詹湛?”老和尚扫着地,不着边际地问道。

    那边只有刷刷的扫地声,小和尚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冲着老和尚一笑,淡淡地说:“我还有二十多岁要长,一个月一岁,我怕吓着他。”

    确实是怕吓着他,不过,更是因为怕一个月成长一次的痛苦,让许浠更加痛苦罢。

    回到家后,许浠领着许母和许嘉就去了许母的老家。回去后,已经过完年了。等过完年后,许浠也就回了英国。乌祁知道许浠故意躲着他,破天荒的没有再去烦他。

    每次去英国,依旧是带着许母和许嘉。但是,却不跟以往一样,每次都强迫性质的请他们吃饭。乌祁学乖了不少,许浠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来二去,跟乌祁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僵硬了。

    又是一个学期很快过去,许浠的心情也越来越平和。偶尔,乌祁会来找他,跟他一起在北欧或者东欧游玩。乌祁性格强势的优势很快也显现出来,他会将所有的计划制定的非常完美,实施能力非常强。这让有选择困难症的许浠舒服了很多,暑假放假后,他跟乌祁去澳洲玩儿的,直接没有回国。

    等到又一年过去,又是临近年关,许浠带着半书包的东西,去了翠峰山。

    今年这次没有下雪,山上非常好走。许浠走到半路,累得在山腰上歇着,将书包提在手里。等休息完后,许浠将书包提在手里,然后起身向山上走。

    谁料,这一抬头,刚好看到了迎面走下来的一个青年。

    青年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休闲服装,外面裹着一套神色羽绒服,将一张白如藕的脸衬托的更加白皙。青年剃着毛寸头,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唇色淡淡,呼出一层白茫茫的雾气。脖子里带着一根方块图案的围巾,将脖子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小节下巴。

    许浠抬头盯着青年看了半晌,眼睛眨了眨,似是不信地叫了一声。

    “仪拾?”

    “嗯?”青年看到许浠,嘴角渐渐咧开,目光中带着水样的温柔,将冬日这干燥的空气都浸润了几分。

    许浠的心跳猛然停止,过了半晌,许浠眼眶一下变红,手里拎着的书包“啪”得一声掉在地上。许浠想笑,嘴角扯得很难看,声音里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仪拾……仪拾……你是不是……以前有个名字叫詹湛?”

    青年看着许浠,表情略有震惊。过了半晌,青年眼中的温柔更盛,像是在冬日中下了一场雪一样的湿润。

    “被你猜对了。”詹湛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