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贾母眯着眼装晕,看见贾赦真的头也回的走路,身体这才软了,真晕了过去。扶着她的几个年轻小辈又不是木头人,自然是有感觉的,加上年轻,头回遇上这种事情,居然喊了出来:“太太真的晕过去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贾代化简直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任着族长,族里却出现了这种血脉相残,败坏伦常的事情,这是打他的脸啊!像勋贵啊,你名声好一点儿坏一点儿无所谓,又不是靠名声吃饭的清流,但你的名声不能坏到臭大街,人人说起来都摇头啊!

    “母亲,母亲……”贾政哭嚎着爬过去抱着贾母,不住的哭泣,看情形倒也可怜。

    想想贾赦妻儿俱丧命于贾政之手,在场的男人,看到哭得提泪横流的贾政也不觉得他可怜了。

    “你们几个,把史氏抬出去,把贾政也带下去吧。”贾代善指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辈到。

    “我不走,我不走,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贾政挣扎着要起身。

    贾代化恨不得再摔杯子,奈何他面前的杯子都摔完了,只得指着贾政骂到:“早干什么去了,稚子妇孺都下得去手,现在来喊冤枉了,没得脏了我的耳!”

    贾赦虽然只丢下几句话就告辞了,但贾张氏、贾瑚去世当天,从荣国府里抬出来的尸体不是假的,因为这个外面才有贾赦暴虐的流言。贾代化想起来,觉得这也应该是贾史氏和贾政的手笔。

    贾代化直接点齐了护院,把赖大一家拿了审问,贾代化也不愿偏听偏信贾赦一面之词。

    结果关于贾张氏、贾瑚的死没有审出来,赖大一家也只知道贾母对大房态度不好,具体做没做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但凭着那诛心的几句话,贾代化都能脑补出贾母的手段。

    这方面没审出来,却发现了贾母盗换公中财物,贾代善死了才不到一年,她就停了对贾家旧部的周济,停了和贾代善同胞妹妹的礼节往来,贾代善的私房,也全部由她把在手里,贾代善交代要平分给贾赦贾政两兄弟的财物,都在贾史氏的私库里堆着呢。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有了这些罪证,说贾史氏是冤枉的,贾代化也不信啊。

    贾代化直接做主,把贾史氏的心腹奴才全部杖毙了,也没有派人去通知保龄候府,家丑不可外扬,贾史氏已经是贾家的人了,只要保龄候府不来人问,贾代化打定主意,绝对不主动去说。

    再查贾王氏的时候,贾赦口中那个卖秘药给贾王氏的原属王家的铺子已经被烧了,里面的人也全部被烧死了,没有证据表明是谁干的,但贾代化莫名的相信就是王子腾干的,因为王子腾这几日刚刚从京郊大营休假回来。王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是王子胜啊,贾赦不会无故提到王子腾的。

    往日只听说王子腾年少能干,却不想是这样的人。贾代化心里给王子腾定了罪,看王子腾把罪证抹得一干二净,贾代化不想和王家翻脸,早就只能装作没有这回事儿,即使心里再愤恨。

    快刀斩乱麻,只用了三天,贾代化就把事情办完了:贾史氏身体不好,直接卧床修养,准备随时病逝。贾政既然蒙皇家恩典袭了爵位,就警告他好好做他的三等将军,贾代善临终给他求的官位,也告诉他出孝之后老实上衙,要是再出点儿什么事,直接除族。贾王氏怀着孕呢,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也要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贾珠小孩子一个,没人对他多做什么。

    贾代化把荣国府的财产清点了一遍,把贾史氏私房中属于公中的不分还了回去,把贾王氏放印子钱的票据全烧了,收拾好尾巴。把荣国府的财产均分两份,原老太太的遗产、贾张氏的嫁妆、贾赦的私房和一半的家产给贾赦送到潭柘寺去。剩下的御赐给荣国府的,自然留给了袭爵的贾政。

    雷厉风行的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又再次把族老们请来,和荣国府分宗。贾家族人,本来就是靠着宁荣二府过日子的,现在外界流言纷纷,做族长的又要和荣国府分宗,让他们各自选择自己要分属哪个,这些族人也会看形势,手脚飞快的和荣国府划清了关系。还有几个有些小算计的表示要和荣国府一宗,贾政一支现在臭了名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可以分一杯羹的;其他的都把自己这一房归到了宁国府这边。所以说是分宗,做的和把荣国府贾政一支除族一般。

    分宗当日,保龄候史家,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都来了,对这样的分家结果没有异议,他们来之前就被贾代化单独请来,说明了前因后果。对家族出了这样的女儿,简直无脸见人,这件事,说出来也是贾家丢脸,所以,大家还是私下协商,面上保持沉默吧。

    分宗事情完成,贾代化抽空,拖着病体,到潭柘寺见贾赦。

    冬日,临水。贾赦裹着大毛衣裳,带着皮帽,在湖边暖亭中赏梅,潭柘寺的梅花,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贾代化远远看着清逸出尘的贾赦,心中不是滋味。

    贾代化走进亭中,贾赦站起来施礼道:“贫僧不赦,见过贾施主。”

    贾代化点头,从袖子里把分给贾赦的家产清单递给他,道:“这是你的那一份。”

    贾赦微笑点头接下,放到一边,道:“潭柘寺的梅花,乃京城十景之一,不如我陪贾施主去看看吧。”

    “不看看清单吗?”贾代化问。

    “贫僧信您。”

    “你若信我,就不会鱼死网破,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打我的脸。”贾代化面无表情道。

    “误中副車,我的错。”

    “唉。”贾代化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眺望远方的山色,道:“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却不知你是这么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拗脾气。”

    “人心多变,没有什么是固定的。”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爵位,可保子孙三代太平,你能把大嫂和贾政拉下马,手段就不俗,这样的本事用在朝廷上,何愁高位?”贾代化问道,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自己却跑去出家了,这不是白费劲儿吗?

    “功名利禄皆尘土,侍奉佛祖才是我的归属。”

    “呵呵,出家人不贪财物,那你还毫不犹豫的接了这些做什么?”贾代化指着贾赦放在石桌上的财产清单道。

    “贫僧自然可以粗布麻衣、箪食瓢饮,可我还有幼子,这些都是留给他的。”

    “是啊,你还有琏儿,你就不为琏儿想吗?荣国府已经分宗了,你这一支也算在内。琏儿不可能和你念一辈子的经,日后出仕,没个族人帮衬,又怎么行呢?”贾代化苦口婆心道。

    “不是还有您吗?您今天来看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你啊,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还能活多久,至少在你之前,在琏儿之前走,又能庇佑他几时?”贾代化苦笑道。

    贾赦直接上手诊脉,过了一会儿,拿起放在石桌上,算用来题诗的稿签子,一书而就。递给贾代化,道:“按这个来,可以多活七八年。”

    贾代化结果单子一看,是三副药方和几个食疗方子,贾代化疑惑道:“你懂医术。”

    “水平还不低。”

    “那……”

    “那为何蓉娘和瑚儿还是没能保住性命是吗?”贾赦自嘲到:“人心最难医,医术高有什么用,我从来不敢想会发生血脉相残之事,以有心算无心,自然就是这样的结局。”

    “我一直都不知道……若是我知道……”贾代化叹息,要是他早知道,贾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把继承人坑到了庙里,贾政的名声全毁了,又能有什么作为。

    “我从五岁就开始接触医书,因为我养在祖母膝下,贾史氏派在我身边的丫头,总是会想办法让我生点儿小病,以此来证明祖母把我养得不好,好把我要回她身边。若我到贾史氏身边呆上那么三五天,也总会被父亲姬妾的手段所伤,贾史氏没想护着我。这些祖母也是知道的,可她不阻拦,等我伤了,才打杀了姬妾,再让贾史氏无话可说的把我抱回去。从小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医术能不好吗?”

    贾代化震惊,后宅斗争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等我好不容易有了自保的能力,祖母、父亲就相继去了,我只在事后查到,祖母的头油和房中熏香相克,没等拿到证据,祖母就已经下葬了。我也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据说父亲是病逝的。”

    “你什么意思?”贾代化紧紧抓住贾赦的肩膀道:“你在暗示我什么?”

    “我在明示,可您又有什么办法,人都死了快一年了,你敢去挖坟验尸吗?就算你敢,又不是毒/药,不过食物、香料相克,无声无息的,你又能拿到证据吗?”

    “我不信,我不信,自古夫妻一体,大嫂……贾史氏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贾代化摇头道。

    “真傻,这世上最高贵的女人不是皇后,而是太后,同理,后宅里手握大权的不是太太,而是老太太、老封君。”贾赦面不改色道。

    “太荒谬了,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贾代化脸都青了。

    “嗯,我也不信,所以,我的妻儿已经为我的天真付出代价了。”

    贾代化突然无言以对,是啊,闹到如今的地步,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贾代化把方子收到自己的衣袖里,问:“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不回去了。”

    “你如今身着皮裘,僧袍华贵,又哪里有出家人的样子。”贾代化指着贾赦身上的狐裘道,再环视一眼这亭子,四角烧的是无烟碳,桌上熏的是上等檀香,用的墨还有淡淡的香味,这些,都是用钱堆起来的,恢复俗家身份,自然能更好的享受这些。

    贾赦从身上摸出一张僧侣度牒,递给贾代化,道:“贫僧不赦,出家乃为恕罪。一切皆梦幻泡影,狐裘是虚,麻衣是虚,心安稳,管别人说什么呢?”

    贾赦胡诌着禅理,贾代化看贾赦连度牒都拿出来的,看来是死心塌地的想出家了,也没有多劝,淡淡的叹了口气,走了。

    贾赦看着贾代化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人人都说,说谎话要七分真三分假,而贾赦刚才和贾代化的一番谈话里,大胆到了三分真七分假。贾史氏自然不可能毒死了老太太和贾代善,但贾赦着这话的时候,贾代化已经认定,贾史氏和贾政害死了贾张氏和贾瑚,既然能害死孙子,害死婆婆和丈夫不也顺理成章吗?

    贾史氏和贾政真的还是了贾张氏和贾瑚吗?并没有,他们只是在拖延了一下而已,准确的说只是不放在心上,唯一确切的把柄是赖大去请太医,结果太医一直没来。其他的什么毒啊、相克的香料啊,都没踪影了,不尽心伺候的奴才已经被杖毙了,那个传说中买毒/药的铺子已经一把火烧成灰了。贾赦用的不过是用一个假设证明另一个贾赦,一个又一个的假设、推论,就让贾代化和一干族老信了。为什么?

    如果事实不是这样,贾赦为什么要放弃爵位?为什么要出家?贾张氏和贾瑚确实是死了的。

    那些男人回去把几件事情一说,后宅的女人都能脑补出先是让贾瑚摔下假山,惊得贾张氏早产,然后贾张氏一尸两命就顺理成章了,要是能让贾赦颓废,再给贾赦安个克妻克子的名声,荣国府就是二房的了。只能说,人类的想象力还是丰富的,后宅女眷叹息着说:“可惜他们没料到,贾赦是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直接撕破脸了。”

    贾代化派人去查,是没有查出贾史氏害死人命的证据来的,只是发现了贾史氏盗窃公中财物,弄权之类的,可是这些已经能让贾代化相信贾史氏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了。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杀人,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天天打架的差生杀人,众人都毫不惊奇,道理相同。

    贾赦用一个又一个心理暗示、假设、推论,把事情一步步演变到了现在的局势。

    只能说贾赦来的时间太巧了,原身的愿望是安静过日子,就让贾政承袭爵位,让贾史氏得偿所愿,不管是不是原身的气话,贾赦替他做到了。只是,当贾赦跨进贾瑚卧房的那一刻,看见一个小小的孩子,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去,厚厚的被子把他埋了起来,他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连个熟悉的仆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连他死亡的确切时间都不能确定。

    贾赦当场就气疯了,原身可没说过不准报复,贾赦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饭,达到了原身的要求,又爽快的报了仇。

    贾张氏和贾瑚去世的第二十一天,张家来人了,来的是贾张氏的幼弟,才十七岁的张昶风。

    知客僧把张昶风领到贾赦院子,道:“不赦师叔就在里面,施主请。”

    张昶风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院子的正堂摆的是一大一小两口棺材,一个穿着灰色麻衣的和尚蹲在地上烧纸。

    张昶风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贾赦,惊呼道:“姐夫!”

    贾赦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挤出个笑脸来,道:“是昶风啊。”

    张昶风这才看清了贾赦的正脸,两个眼窝深陷,脸色发青,胡须也剃了,只留下浅浅的印子,张昶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当初肤白貌美的贾赦。

    张昶风子路上就听说他姐姐和侄儿都去世了,他姐夫也出家了,可也没想到贾赦居然憔悴成了这个样子。贾赦当初在祠堂里说什么“幸好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在场的人可不少,那些人回去得告诉家里人吧,至少和佛口蛇心的荣国府二房拉开关系,在场的还有血气方刚的小辈,回头一有人请喝酒,醉了,嘴上没个把门的,自然就把事情秃噜出去了。尽管贾代化三番五次的强调事关宗族名誉,让他们不准瞎说。

    这世上,一个人知道的才叫秘密,有两个人知道了,都随时可能背叛,这次在场的至少二十人,加上家里人扩散到两百人,家里人的家里人,整个京城的上层圈子都知道了。当初不赞成贾赦不把宗族放在第一位,家丑外扬的人,现在都开始同情理解他了。

    张昶风进京的时候,自然有和张家亲密的人,把这些“真相”告诉了张昶风。

    “昶风,给你姐姐烧两张纸吧,她最疼你了,知道你风尘仆仆的赶来,该嗔怪你不懂得照顾自己了。”贾赦勉强微笑着,把他正在烧的纸分了一半,递给张昶风。

    张昶风看着贾赦的状态,那是十分不对劲儿啊,都说伤心狠了是不流眼泪的,看着贾赦勉力微笑的样子,配上他发青的脸色,张昶风才眼泪都要出来了。本来他来之前还怪贾赦没有好好照顾好他姐姐和侄儿,现在想想,要是真的像传言那样,贾赦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够可怜的了。

    “嗯。”张昶风结果贾赦递来的纸,也蹲下默默的烧,借着火光,张昶风认得这是贾赦笔迹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此经极长,默诵一遍都是大半个时辰,抄写更是费力。后来从小沙弥处得知,贾赦每天晚上都会熬夜给姐姐和侄儿抄一份《地藏菩萨本愿经》,张昶风在心里默默叹气。

    张昶风把这些事情回去讲给父母兄长听,他们听了可只能叹口气,道:“也怪不得贾赦。”

    把今天的经文烧完,贾赦站起身来的时候,身子摇了摇,张昶风连忙扶住,道:“姐夫,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蹲着的时候不明显,贾赦站起来,张昶风才发现,即使是冬日,贾赦身上的僧袍还是显得宽大,简直像要把瘦弱的人埋在衣服堆里一样。

    “没瘦,就是蹲得腿麻了。”贾赦把手从张昶风手里抽出来,道:“我引你去见琏儿吧,贾琏,我的儿子。”

    贾赦在前面带路,绕过正堂,贾琏安置在主屋,看屋里的摆设,贾赦平日里也在这里休息。

    贾琏所在的房间温暖如春,贾赦进门先把罩在身上的外袍脱了,张昶风看得分明,贾赦里面穿的衣服,明明就是松江布。这是在为他的姐姐守孝呢。张昶风看得眼眶一润,赶紧擦干净。

    贾赦也不讲究,直接在张昶风面前换了外袍,抱起贾琏,递到张昶风面前道:“昶风,你看,他就是贾琏。”

    “琏儿,琏儿,我是你小舅舅,我是你小舅舅。”贾琏睁着小眼睛看这个小舅舅,随意瞟了一眼,似乎又要睡过去,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小孩子一天要睡十个时辰呢。”贾赦解释到,把贾琏放在床上,给他换了干净的尿布,才引着张昶风出去。先安排张昶风洗漱,他自己也去梳洗。

    等两人梳洗好,天色已经晚了,贾赦安排张昶风吃了一顿素斋。

    贾赦对着冷风冷月感叹,“天下之大无立锥之地,亿万众生无牵挂之人,愿化执仗侍佛祖,可怜无依病中人。”

    “姐夫,你还有琏儿呢!”张昶风劝到,听贾赦这话的意思,简直是生无可恋了,张昶风本想找个机会劝贾赦还俗,现在看来,把心思寄托到佛理上,也是可以的。

    “我这副残躯,也就这点儿用了。”贾赦叹气,道:“昶风,再过几天就是琏儿的满月日了,你留下来吧,他从小亲缘就薄,有你这个舅舅,也好给他添些福气。

    张昶风能抽出空来京城,自然不害怕多呆几天,爽快的答应了。

    贾琏的满月宴,是在潭柘寺办的,只请了贾代化、贾敬、张昶风,和贾赦的两个朋友,修国公之子和缮国公之子,这么三五人,一个女眷都没有,仪式都是贾赦自己亲力亲为,来了的几个人也纷纷送上见面礼。

    张昶风拿了一个代表张家儿孙的长命锁给贾琏挂上,这是他来之前,他爹亲手交给他的,若是贾赦没有对不起张蓉,才把长命锁拿出来;若是……就当没有这门亲戚。

    一个简单至极的满月宴过后,张昶风又赶回蜀中了,争取能在过年前赶到。

    张昶风回去把情况一说,张家人也只能叹息了。罪魁祸首贾史氏已经在佛堂念经,贾政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他们还能如何。让这两人偿命吗?别说他们没证据,看贾赦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想对簿公堂,为了不让贾赦两难,为了身兼两家血脉的贾琏,张家也就只能熄火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