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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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什么关系……?”

    在一句清晰的问话里,陆以圳迅速地僵住了,他和吴永欣对视了几秒,紧接着迅速将手伸到容庭背后,狠狠揪了一下对方的衣服,示意让容庭来回答——你叫来的人,你来应付!

    不必说话,容庭也看出陆以圳眼神暗示的意味。

    他一时觉得好笑,陆以圳的粉丝不该叫什么麋鹿,应该跟着他一起叫鸵鸟。

    当然,这样玩笑话并没有从容庭口中说出,相反,他面上保持了一贯的镇静,不动声色伸手搭在了陆以圳的肩膀上,接着向吴永欣客气地微笑,“是需要保密的关系。”

    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却又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吴永欣一霎间恼得长眉扬起,容庭此人,果然一如既往的招人讨厌!

    但是——

    “嘿嘿,是哒,还请永欣姐多多费心了!”

    陆以圳倒对容庭的回答满意极了!

    经济合作关系中,他其实本不愿瞒着吴永欣。毕竟国内的狗仔事业还没有那么发达,艺人与经纪公司的力量通常是凌驾于娱乐媒体之上的,他和容庭的关系能让吴永欣知道,反而可以让新艺娱乐为其背书,至少确保了一定的丑闻可控性。

    然而,一方面陆以圳忌惮容庭的事业,担心吴永欣怀着别的什么意图,将来会拿他们的关系攻击容庭,因此不敢轻易将这些宣之于口,另一方面,陆以圳又想给两人留一个退路。

    是以,在最开始,陆以圳选择了有所保留。

    眼下容庭既然主动透露了一些给吴永欣,那就说明,他这边的顾忌没那么多,并且……容庭又没将话说明白!这让陆以圳安全感爆棚!他喜欢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进可攻,退可受……啊呸,退可守,简直完美!

    怀揣着相当兴奋得心情,陆以圳目送了吴永欣离开,欢快得像金毛一样进了屋子。

    而与此同时,小金毛也欢快得像陆以圳一样(……)朝他扑了过来。

    一人,一狗。

    容庭看着在玄关处就热情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物种,忽然疑惑起了自己在陆以圳心目中的地位。

    但他并没有允许这个疑惑在他心里留存太久。

    容庭从陆以圳背后伸过手去,扣住对方的腰,将人带入怀里。

    他温热的气息呼在陆以圳耳后,双臂牢牢地锁住对方所有的动作,像是极有耐心的猫科动物对待自己的猎物,将陆以圳完全纳入自己的掌控后,再等待对方慢慢放弃所有的抵抗。

    顺从。

    然后他将他推到了大衣柜的边上,轻轻一带,两个人就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容……唔……”

    容庭吞下了陆以圳唇齿间所有想说的话,然后细细品咂着他的情绪。

    是隐藏得极好的思念,像是暗潮涌动的河流,平静的表面下,却有不断澎湃的心。

    还有依赖。

    让他引以为傲的依赖。

    容庭伸手抚着陆以圳的发,接着是他的脖颈、双肩、脊骨还有纤瘦的腰。

    最后再往下滑了几分。

    带着恶趣味重重一拍。

    某人发出了非常不爽地发出一声轻哼。

    容庭笑了起来,接着放开了陆以圳,只是没有后退,两人的鼻尖抵在一起,容庭蹭了几下,接着问:“刚才叫我,想说什么?”

    陆以圳眼神迷离,瞪着容庭,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忘了。”

    -

    国人过元旦,其实没有太多的讲究和庆祝方式,坐在一起吃吃饭,或者逛逛街,找个特殊的地方跨年,或者在家里看看电视……也就过了。

    没法出去逛街,也没法去人多的地方跨年,虽然陆以圳特地从虎川影视城飞回北京,但他和容庭窝在家里,能够庆祝跨年的方式却并不怎么新鲜。

    一起下厨做了饭——基本是容庭在掌勺,陆以圳坐飞机累得要死,只帮着剥了剥蒜,切了切葱,剩下的时候就都是靠着墙站着,笑眯眯地看容庭忙活。

    一起吃了饭——太饿了容庭做饭太好吃,陆以圳狼吞虎咽,基本上没给容庭酝酿气氛的机会,就已经结束战斗。

    现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各个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对容庭来说大多都是审美疲劳的“朋友”和懒得多看的“晚辈”,而陆以圳本身对这种节目也没什么兴趣,两个人假模假式地把所有台换了三遍,实在看不下去,最后面面相觑。

    陆以圳舔了舔嘴唇,“容哥,我们……要不找点什么别的事干?”

    容庭眉梢扬了扬,“你想……做什么?”

    “你剧本背完了吗?我陪你背剧本吧!”

    “……”容庭嘴角抿了抿,像是在酝酿什么一样,然而,还没等陆以圳反应过来,容庭直接将人从沙发上打横抱起,在怀里还掂了一掂,接着,大步流星地抱着陆以圳上楼了。

    “啊啊啊啊啊啊容庭你要干什么!!!”

    容庭一脸认真:“干你。”

    陆以圳愣了一下,原本到了嘴边骂容庭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了,他脸红了白,白了红,最后只是挤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话:“你别这么抱着老子!娘炮死了!”

    容庭笑了起来,将人直接送进了浴室,“洗澡吧。”

    陆以圳尴尬地看了眼腕表,浴霸过于明亮的光线映在中间的钻石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陆以圳小声嘟囔:“你这设计太不科学了,晃瞎我的狗眼。”

    容庭靠过去,捏着陆以圳的下颚亲在了他的眉上,“瞎了就瞎了,我瘸,你瞎,正好。”

    陆以圳这一刻的心情复杂极了,他又甜蜜得想笑,嘴角根本绷不住往上扬起来,然后被容庭轻轻吻住,可他依然能清晰地听见内心里抗拒的声音。

    擂鼓般的心跳,还有在容庭靠近时,下意识伸臂挡住对方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对于和一个男人的性|爱,究竟能接受几分。

    仿佛能看穿陆以圳的心事,容庭伸手握住他,“拍《同渡生》的时候,你觉得……恶心吗?”

    “当然不会。”

    “嗯。”容庭微笑着,“只要是爱情,就不会太难接受,对吗?所以我们……试试看?这里足够安全,这是我们的家,如果你不舒服……不管是哪个层面上,你都可以随时叫停,好吗?”

    容庭的声音就响在陆以圳耳畔,他根本无法逃避地望着容庭的双眼,那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吸引着他,一步步坠跌下去。

    两人片刻静默而平静的对视。

    陆以圳忽然低头,又跑去看自己的手表。

    他近乎严肃地看了一会,然后扭过手腕,将表盘正对向容庭,“那什么,才八点,太早了吧?”

    容庭愣住。

    但很快,他就明白陆以圳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容庭才压抑住自己身体内无法克制的欲|望,他故作淡漠地扫过陆以圳的脸,然后退了一步,“还有四个小时,不早了,再晚时间就不够了,赶紧洗吧。”

    “………………”陆以圳一瞬间内心翻腾出无数句国骂脏话,最后只从嘴里逼出三个字,“不要脸!!”

    -

    容庭非常贴心地没有打扰陆以圳洗澡……的前十分钟。

    花洒里喷出微烫的水,在北京的冬日,温暖而氤氲的浴室,无疑是最舒服的地方。

    洗澡的时候是陆以圳最喜欢用来思考和想事的时候,淅沥沥的水声响在耳边,他闭着眼,努力去理清自己刚才混乱的思绪。

    他不质疑容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他也会有。

    在外面拍戏的时候,不论是生理上的本能还是心理上的变化,他会想起他、想要他。

    但仅止于想象中。

    渴望在某个方面更进一步几乎是所有人在爱情中无法避免的想法,更何况,他们是生理构造完全相同的男人。

    陆以圳深吸一口气,是的,他理解他,相信他,并且在这件事上并不存在任何分歧,他们都不是柏拉图的信徒。

    他只是……一时无法付诸行动而已。

    陆以圳长长呼出一口气,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盯着花洒的开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结束比平日都漫长的洗澡过程。

    然而,没等他下定决心,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容庭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一瞬间,陆以圳居然不知道自己该挡上边还是该挡下边以及到底该不该挡!

    然后手忙脚乱中花洒不小心就拿错方向然后对着容庭喷了出去。

    某人立刻变成了落汤鸡。

    “……”陆以圳尴尬,“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庭倒是宽容大量,并没有责怪陆以圳的意思,他只是手脚并用反应迅速地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立刻脱了,然后和陆以圳的换洗衣服放在了一起,提醒对方:“记得明天一起丢洗衣机。”

    接着,他递出怀里崭新的一盒内裤。

    “应该没湿,给你换的。”

    但是,就在容庭的目光真正落在陆以圳身体上的时候,他迅速注意到对方身体生理上的变化。

    同样,陆以圳的目光也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陆以圳根本没法否认,容庭这个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脸,他的身材,他的一切。

    从感情第一次萌动时,在梦里,陆以圳幻想的就是这样的容庭。

    是男性杂志上力量昭著的容庭,是电影镜头里肌肉分明的容庭,是曾经在拍戏时,拥抱着他,欺在他身上的容庭。

    陆以圳的呼吸变得短促起来。

    而容庭几乎也在这一刻,有了反应。

    他没有多一秒的犹豫,直接解下手腕上的表,放在了陆以圳手表的旁边。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以圳,仿佛不愿意错过此刻他每一个表情。

    容庭抬腿迈进了浴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浴缸的蓄水阀被闭合起来,浴缸里已经浮起了浅浅一层温暖的水,刚好盖过了两人的脚面,容庭一手将陆以圳压进了自己的怀里,接着将人逼至墙边,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而另一手,他接过了陆以圳已经快要握不住的花洒,随意放在了一旁,接着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哗啦啦——

    浴缸里的水迅速地涨起来。

    两人的欲|望也几乎无法在碰撞中达到了无法克制、将要溢出的地步。

    “陆以圳,坐下。”容庭按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同时坐入浴缸里。

    温暖的水将两人包裹。

    接着,伴随着一声轻哼。

    陆以圳背对着容庭,情不自禁地昂起了头。

    二十年来。

    作为男人最重要的*,他交付到他的手中。

    “以圳,你相信我么?”容庭轻轻咬住陆以圳的耳垂,“我会让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