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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 大婚(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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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宫殿走出,沿着长长地永巷走着,直至走到那僻静的宫殿前,低头看着怀中抱着的无字牌位,她缓步入内,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大殿内的长案上放着一把匕首,还有一条手链。

    玉汝恒颤抖地抬起手,将那手链握在掌心,那是他时刻不离身的手链,最后却留在这里,她将那无字牌位放在正中,回想起他第一次前来时,秦玉痕所言,他看着这牌位整整十年,难道在十年之前他便已经知晓自己终有一死吗?

    她握着那匕首,紧紧地握着,缓缓地抽出,那刀柄上刻着两个字,“相思”。

    她弯腰一手撑着长案,抬眸盯着那牌位看着,“申屠尊,你真狠。”

    突然一阵风吹来,她看着眼前的帷幔轻轻地浮动着,她转身入了里间,里面并无任何地摆设,只是放着一个锦盒,她打开之后,里面放着那支簪子,她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再次地被生生撕裂开来。

    整整在里面待了一整日,她才恍惚地出来,江铭珏始终跟在她的身后,在宫殿外等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勉强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我们回去吧。”

    “恩。”江铭珏握紧她的手,只觉得冰凉如雪。

    她只是静静地牵着他,二人并排走着,却并未回到申屠尊的宫殿,而是去了另一处宫殿歇下。

    翌日天微亮,玉汝恒便起身,身着着凤冠霞帔,一步一步地沿着红毯拾阶而上,待行至金銮殿内,那龙椅上放着他的龙袍,她缓缓地走上前去,与那龙袍行了大礼,礼毕,她抱着龙袍慢慢地回了宫殿。

    又是一日,等她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凤袍已经褪去,换上了龙袍,那是她一早便让莫悠尘命人缝制的龙袍,她头戴九旒冕,身着着威仪的龙袍,却是独属于女帝的龙袍,她接受着百官朝拜,等待着云景行前来。

    谁都未料到,最后一统三国的乃是大冶的新皇玉汝恒,更是无人料到,这新皇竟然是女子,三国的百姓更是错愕不已,可是,他们更是清楚明白,如今三国统一,而且复兴的乃是大隐,想来这女子乃是上天派来的,原来的大隐王朝是何等的辉煌?

    后来天下三分,他们千年之前亦是大隐的子民,如今即万般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在百姓心中,要的不过是安稳度日罢了,至于天下更迭,只要不发生战乱,让他们流离失所,他们自会拥护。

    玉汝恒并非空有虚名,大冶复兴之后,她亦是与莫悠尘上套了许多兴国的政策,而大骊与大远两国本就富庶,之前虽然有动乱,却并未伤及根本,故而,如今三国统一,也不过是换了一个皇帝罢了。

    云景行赶到大骊京城之后,玉汝恒亲自前来迎接,那滚滚尘埃中,他犹如一朵雪莲,不染一丝凡尘之前,便这样缓缓地向她走来。

    玉汝恒身着着龙袍,一步一步迎向他,月白的锦袍,闪动着清涟的华光,看向她时带着丝丝的暖意,待她上前握着他修长如玉的手,笑着开口时,这一刻,周遭的人已经看呆了。

    “可是累了?”玉汝恒体贴地问道。

    “不累。”云景行浅浅地开口,他如今并未用白纱这面,露出了本来的容颜,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似凡人,只觉得此人乃是天仙下凡,让他们感觉不真实。

    玉汝恒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入了城门,而后一同坐着皇撵前往皇宫,他看着她,“你与申屠尊成婚了?”

    玉汝恒点头,“恩。”

    “那我呢?”云景行第一次主动地索要。

    玉汝恒浅笑道,“你想如何?”

    “我以江山为聘,许你锦绣繁华如何?”云景行勾唇浅笑,似是暖阳炸开,美轮美奂。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如何都好。”

    “那我订日子。;”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玉汝恒轻声应道,“好。”

    “玉儿,你可曾后悔?”云景行低声问道。

    “后悔什么?”玉汝恒抬眸看着他。

    “后悔当初没有留住他?”云景行终究是问了,那是她心头最深的痛。

    “不后悔。”玉汝恒痛,却不悔,“那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的尸身?”云景行继续问道。

    玉汝恒低声道,“我在找,一定能找到。”

    “玉儿,若是他没有死呢?”云景行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他死了。”玉汝恒直视着前方,“景行,他为了救我,中了很重的内伤,却还是强撑着与我比试,到最后甘愿死在我的剑下,那一剑穿破了他的胸口,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他真的死了,他的身体是冰凉的,是有人将他的尸体带走了。”

    “玉儿。”云景行能够感受到她内心发出的悲凉,心疼不已。

    玉汝恒转眸看着云景行,“我不想再抱着冰冷的尸体走在大雨中,这辈子仅此一次,景行,不许离开我,我怕自己承受不住。”

    “我不会。”云景行低声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人。”

    “景行,我要去一趟西海之巅。”玉汝恒看着他,“我要去将真相找出来。”

    “我陪你。”云景行低声道。

    “你守着大隐。”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等我回来。”

    “你不是说不让我离开你吗?”云景行无奈地叹口气,知晓她会如此。

    “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便会永远地在一起。”玉汝恒知晓云景行无心朝政,可是,她如今能够依托的便是他。

    云景行低头吻着她的唇,“好,一切都依你。”

    “那大婚?”玉汝恒笑着问道。

    “等你回来。”云景行不想如此地匆忙,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玉汝恒依偎在云景行的怀里,等一切解决之后,她定然要好好地补偿他们。

    江铭珏在皇宫内等着他们,待他们回来,江铭珏看着云景行那张人神共愤地脸,只能低头不语。

    玉汝恒见江铭珏如此,转眸看向云景行,“景行,为了祸及他人,你日后还是戴着面纱好了。”

    云景行无奈扶额,“好。”

    玉汝恒凑上前去,“我不想其他人看到你的模样。”

    云景行抱着她,随即自怀中拿出一方面纱,“我一直戴着,不过是之前见你,故而才摘下的。”

    玉汝恒抬眸轻抚着他的眉眼,这个人总是能看清楚她的内心,他却从来不说出口,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自我行事,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提点一二,亦或者是亲自动手。

    她知晓他不想用自己来左右她,更不想因着自己而让她过得拘束。

    她看着江铭珏,再看向云景行,这世间的好男儿可是都成了她的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她又有何哀怨自爱的呢?

    她只要好好地守着他们,与他们共度此生,便是此生无憾。

    她拽进他的手,又拉着江铭珏的手,只是她的心终归是不完整了,因为她还藏着一个人。

    云景行低声道,“你何时动身?”

    “这几日处理好之后便动身。”玉汝恒笑着说道,“墨离也不知如何了,一直没有消息。”

    “他并无事。”云景行知晓她的担忧,接着说道,“他将无涯门山下都买了,全都换成了啸月宫的人。”

    “他倒是能耐的很。”玉汝恒想起司徒墨离,眉眼间都是笑意,怕是他这几日知晓自己与申屠尊成亲,必定是吃味不已。

    云景行自然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浅笑道,“他割了不少的血,又开始养花了。”

    玉汝恒无奈地笑道,“当真是气到了。”

    “秦玉痕那处可传来消息?”云景行看着她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昨儿个刚传来消息,南风那处差不多了,他一心想着来寻我。”

    “你前去西海之巅,必定是要去他那处的。”云景行说中了玉汝恒的心思。

    玉汝恒见他说话总是点到即止,不由得愉悦一笑,“是,是,是。”

    这一日,因着云景行前来,玉汝恒的心情好了许多,待将这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玉汝恒将大隐王朝的国度定在了大骊皇宫,而后将大冶的皇宫变成了行宫,大远那处亦是,将三国的官员重新做了调整,一切安排周全之后,云景行比起玉汝恒来,更有治国之能,可是,却总是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她所言,一切皆是按照她的意思来办,而他只是在出现分歧之时一语点破。

    玉汝恒每每此事紧蹙的眉头都会舒展,她知晓,这偌大的国家,能够守住,凭她一人之力自然是不成的。

    “我会早些回来。”玉汝恒换下龙袍,穿着素日素雅的衣裙,一身女装示人。

    云景行见她只挽着简单的发髻,穿着白纱长裙,却也不显累赘,素雅美艳,一见倾心。

    “好。”云景行按捺中心中的悸动,淡淡地应道。

    待她离开之后,他才转身回了皇宫,这座皇宫曾经囚禁了他近两年,却让他遇见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人,故而,他要重新好好地端详一番。

    江铭珏坐在马车内看着她,“你是不是命人将雪豹带来了?”

    “恩。”玉汝恒点头,“让它陪着景行,也是好的。”

    “你倒是有心。”江铭珏低声道,“它为何一直认为皇兄是云轻呢?”

    “大概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像云轻。”玉汝恒笑着开口,“也不知云轻在何处?”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出神,他也不再多言,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医书。

    半月之后,玉汝恒抵达南风国,她直奔秦玉痕那处,数月未见,不知为何,她只觉得二人像是多年未见。

    这几月她经历了生离死别,只觉得世事无常,她想要好好地珍惜,不想再任意而为。

    秦玉痕见她一身女装走下马车,他依旧是那夺目的艳红长袍,长袍上绣着的桃花步步飘落,更衬得他俊美妖娆。

    他远远地等着她走来,对上那双眸子,心头微微颤动着。

    玉汝恒走上前去,突然扑倒在他的怀里,“玉痕,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我也是。”秦玉痕知晓她心头的苦楚,倘若换成是他,怕是也承受不住。

    他抱着她转身入了宫殿,直至入了寝室,他将她放在软榻上,而后半蹲着在她的面前,“可是要我陪你前去?”

    “南风国这处怎么办?”玉汝恒垂眸注视着他,掌心覆在他的脸颊上,低头吻着他的眉心,“玉痕,我会早些回来。”

    “这话你与云景行也说过。”秦玉痕嘟唇表示不满。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你倒是清楚的很。”

    “那是自然。”秦玉痕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你可是要去一趟岳麓山?”

    “尊长可是有话要说?”玉汝恒低声道。

    “恩。”秦玉痕点头,“昨儿个传来话说让你前去一趟。”

    “那如今我便去。”玉汝恒知晓尊长怕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陪你。”秦玉痕连忙起身,牵着她的手二人上山,对岳麓山最是熟悉不过,故而很快便到了山顶。

    清修一如从前那般,看见玉汝恒身着着女装时,先是一愣,而后低头红着脸,“玉姑娘请。”

    见他将称呼都改了,玉汝恒也只是温和地应道,便入了大堂。

    秦玉痕却被清修挡在了屋外,“殿下在外头稍等片刻。”

    秦玉痕颇为不满,却也不敢放肆,只好焦急地等待着。

    玉汝恒入了大堂,便看见尊长已经在等她前来,她尊敬地躬身行礼,“晚辈见过尊长。”

    “丫头,一切皆是命数,你此次前去西海之巅,怕是凶多吉少。”尊长看向玉汝恒低声道。

    “还请尊长赐教。”玉汝恒心下一沉,似是早已经猜到。

    “西海之巅消失之时便是你命陨之时。”尊长继续说道,“而你身边的人也会因你不得善终。”

    玉汝恒身形一晃,双眸微沉,“可能化解?”

    “这……”尊长摇头叹息道,“丫头,你本该死了,却因着有人逆天改命,让你重活,有违天命,必定是不得好死的,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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