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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进宫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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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王贵脸色瞬间就青了。

    那小厮拍了一下大腿,“总管,这么大的事儿,您还不快些让奴才进去禀报,王爷被皇上给关起来了。”

    小厮见王贵还愣在原地,叹了口气,也不废话了,径直就进了府,拔腿就跑,王贵这才反应过来,“你站住,往哪儿去通报呢?”

    “王爷不在,此事当然是找福晋通报了。”那小厮的话刚说完,急急忙忙追上来的王贵就给了他一下子,“福晋?年主子都回来了,还找什么福晋,你傻啊你,难怪这么多年都还只是个跑腿儿的。”

    小厮挨了一下,手捂着头,讪讪地应了下,这才调转了放向往梧彤院一溜烟跑去,王贵眯了眯眼,突然往地上啐了一口,“要不是这是个坏消息,老子怎么会让你去侧福晋那儿露脸,真是个笨的。”

    年秋月正在念叨:“不是说昨夜里不安全,今早一早就收拾妥当了带主子们回来,这怎么这么慢,小的小的没回来,四爷也不知道消息,这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我一两个月不在府上,吩咐什么连个面子情分都没有了?!”

    “主子,您是关心则乱,小主子的东西除了衣物什么得有十几个箱子,哪里那么容易就收拾利落了,总得等两个小主子起了,用了膳食,收拾妥当了再回来啊,您睡前吩咐了不得夜里收拾行李,扰了主子们的休息,他们必然是只敢今早才行动起来的嘛”,彤情指挥着奴才们将十数个饭菜盘子放好,笑着扶了年秋月在桌前坐下。

    “这么说也是。我是觉得自己有二年没有见到那两个小家伙了,一时间心里急,先用膳吧。”

    梧情遂上前帮忙布菜,给年秋月盛了一碗鸡蛋羹,端给主子,年秋月才喝了两小口儿,就有云屏在门外叩响了房门。“主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主子爷的消息了。”

    “那还不快让人进来回话”,年秋月眼底浮起一丝欣慰。

    那小厮一进来。却是扑通就给跪下了,“侧福晋,皇上将咱们主子给困在宫里了,奴才听说已经关到慎刑司了。”

    “大牢?”年秋月手里的汤匙瞬时就跌落在地上。发出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洒出的汤粥也渐在了她华美的衣摆上。

    “奴才听说不是大牢。是单独的一间屋子。”

    “可知道是什么事儿?”年秋月蹙眉,别提有多惊诧了,昨日是弘昼的满月礼,慈宁宫的太后娘娘亲自主持操办的宴会。怎么这一夜之间四爷就给看管起来了呢?

    “奴才还不清楚,里面传出来的消息好似是折子,应该是朝廷上的事儿。”小厮说话都是颤的。也知道自己传报的不是个吉祥的消息。

    年秋月起身,“梧情。服饰我更衣,我要进宫一趟,让孟姑姑看好咱们院子,将王贵给我喊过来,我有事儿交代。”

    王贵是自打那小厮去了梧彤院就开始候着等候年侧福晋的召唤,等听了年侧福晋将整个府里的人员监管全交到了自己手里,顿觉责任重大,还有一种得了权势的欢心,连连保证必不让府里的奴才们惹出事端。

    年秋月又仔细交代了自己院子里的人,这才坐了轿子去往皇宫,皇帝的乾清宫她是不能去的,她就依然选择了慈宁宫,顺便为了达到更好效果,又带上了弘昼小包子,宫里的人是不敢怠慢这位主儿的,不管雍亲王府出什么事儿,这位可是和好些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干系的,更是和诸位皇子都交好,当然,八阿哥除外,不过八阿哥被皇上以“辛者库贱人之子”称呼,在所有人看来那是不可能有机会登上大位的。因此,纵然宫里人都知道四爷被皇帝给关了,但是对年秋月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的。

    “年主子您慢些,太后娘娘一早就得知了消息,已经在屋里等着您了。”平真见她脚步匆忙,就在一旁好心提醒着。

    年秋月点头表示明白,压低了声音,:“太后娘娘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乾清宫那儿的人嘴巴很严,太后派了郭公公亲自去打听,李总管他们几个人却都是一个字都不肯多吐露,只说是这次不大妙,四爷被人给下了套儿了,魏公公倒是小声说了两个字,说是太子。”平真的声音几乎不仔细听就听不到,嘴唇蠕动的幅度那是几乎没有。

    年秋月心里咯噔了一下,太子?太子早就废多少年了,如今哪里有什么太子?那是二阿哥又出了什么事儿还是朝廷哪个不长眼的又请立太子了?还是.......皇上又要自打嘴巴,重新将二阿哥滴溜出来再封太子?

    不可能!太子谋反,皇上的性子怎么可能原谅了这事儿!年秋月边上楼梯边想事情,一时间脑子转得如同齿轴,没留意脚下,一个台阶没有上好,踩空了,差点摔倒,若不是平真一直留意着她,她恐怕是要狠狠摔伤一跤的。

    “侧福晋,您小心,这都要到门口了。”

    年秋月叹了口气,收起自己发散的思路,随着平真进了屋子,太后正在品茶,见到她,招招手,“丫头,来,到哀家这儿坐。”

    年秋月行了一礼,这才坐过去,“皇祖母”,她的眼眶都红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的功夫,就........”

    “哀家也不甚明白”,皇太后叹了口气,“说是朝政上的事儿,我们妇人家也不能多加过问,丫头,老四这孩子一向是稳重老持,这次想必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皇上也是一时间气怒,过些时日就好了,哀家已经让人去慎刑司打点了,不会有人难为他。”

    “孙媳明白”,年秋月垂眸。“皇祖母,我这次进宫,也没想着就能让我家爷回去,我是担心......您也知道大哥被圈禁了,二哥也被关押了,我这心里扑通扑通的,只怕四爷那执拗的性子真惹怒了汗阿玛。我们都是离了宫的人。在外面没有宫里消息快,到时候还请皇祖母....您及时伸把手,千万要保住我们家爷。少受些罪。”

    太后愣了下,想说皇上一向喜欢老四,老四又一向守规矩,必不会做出这样事。但想到曾经的直郡王、太子还有十三阿哥,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放心,哀家会看着点。多注意些,只要老四没有做那犯了王法的事儿,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哀家虽说老了,皇上也还算是给哀家些面子。”

    年秋月看太后方才神色间的变化就知道方才其实这老太太心里也是忐忑的。心里更是叹息不止,看来这些年皇上的做法让这老太太心里也是不舒服了,那么多的孙子,一个个地被关押,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老太太哪里能高兴了,如今只要一个阿哥出事,大家就都开始风浪不止,毕竟只要任何一个阿哥被关,接下来十有*就是被关一辈子了,整个政坛的局势就要再变化一番。

    年秋月带上弘昼就是怕冷场了,因此见两人之间没有话题再转移,就给奶娘示意,裴氏立即抱着孩子上前,“太后娘娘,瞧,不愧是在慈宁宫和您呆了一个月,这孩子一到这儿就又不打瞌睡了,一直往您这儿看呢。”

    老太太果真乐了,“是吗?可见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念情,哀家照看了他一个月时间,这是还记得哀家呢。”她立即伸出手来,“快抱来让哀家瞧瞧,这才离开不到一日功夫,哀家就想着呢。”

    裴氏立即将孩子抱过去,年秋月眯着眼睛看着祖孙嬉戏笑闹,就起身了,“皇祖母,我把弘昼放这儿,劳烦您先照看着了,之前仁妃娘娘说是给我一瓶去疤痕的,昨日人多,她就没有来,我去瞧瞧她去。”

    老太太头也不抬,“你去吧,弘昼在哀家这儿,你尽管放心,哀家知道让你这丫头老老实实坐等消息你必也坐不住,不如出去走走打听打听吧,宫里买你账的人也不少,兴许你能知道了一二,也好想出对策。”

    年秋月笑了下,这次是由衷从心里绽放的笑容,老太太不拦着自己就好,她就有信心比慈宁宫的人打听出更多的消息,困在这慈宁宫一方天地,她的人还怎么调度。

    出了慈宁宫,没有走两步路,就有一个宫女给年秋月请安行礼,“奴才见过侧福晋,年主子吉祥。”

    “起吧”,年秋月看了她一眼,扫见她腰间荷包上的图案时候笑了,手上似乎不小心,丝绢的帕子不小心掉了,那宫女很是机灵,立即拾起来了,“主子,您帕子掉了。”

    “恩”,年秋月伸手接过,两人手指相接时候,随着帕子一起被塞到年秋月手里的,还有一个蜡丸。感受到手里的触感,年秋月心里平静了下,看来那群人还是办事比较靠谱的,回头事情了结了,要给予奖赏。

    走到无人之处,年秋月这才打开手里的蜡丸,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团,展开,快速看了,而后揉成一团就要送到嘴里去,梧情忙上前一步,“主子,奴才吃了就是。”她从年秋月手里拿出纸团,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年秋月有些惊诧,“委屈你了。”

    “不委屈,主子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有人传消息哪里敢让别人知道,纸团必须毁尸灭迹,有奴才在,哪里能让您吃这,万一吃出什么来,奴才可担不起,主子爷若是出来了,知道您为了他这样,奴才可是没法给主子爷交代。”

    年秋月叹了口气,想起纸条上的内容,给自己整了整衣服,“梧情,你去密贵人一趟,就说我想向她讨两件十八阿哥小时候穿过的衣服,这穿成年哥儿小时候的衣服,会保佑孩子平安健康,她说了什么,你回来再给我禀报,我先去一趟仁妃那儿。”

    “哎”,梧情明白主子安排自己去找密贵人是为了什么,立即接口,主仆二人分开,各自去往不同宫殿。

    仁妃听到年侧福晋求见时候眼珠转了下,放下了手里的首饰,“请她进来,你们都下去吧,留风华一个人在这儿伺候就行了。”

    其他几个宫女听见后不大高兴,但还是依次都行了礼退下了,年秋月进门时候正好和这群奴才走个正对面,几个宫人忙都蹲身行礼,却有一个宫女抬头看了眼年秋月,眉眼还算是个美人,只是那眼神却不讨喜,年秋月忍不住皱了下眉,看向身边的莫言,“这丫头是谁?”

    莫言皱了下眉,觉得这丫头丢了主子的脸,堂堂庶妃身边伺候的人却如此不知礼数,但想到这是主子娘家人送来的,还和主子有些亲戚关系,怎么也得给两分薄面,就开口道,“是新进宫的一个丫头,喊咱们娘娘一声表姐的,侧福晋里边请,娘娘听说您来了,很是高兴,正等着您呢。”

    听到和乌雅醉心有些关系,年秋月轻哼了声,因着四爷的事儿,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这丫头不懂规矩,正好触到了霉头,但对方既然和仁妃有两分关系,那就只好算了,“虽说是你家娘娘的亲戚,也是要守规矩的,下去吧。”

    她进门,那小姑娘低头,和身边的人道,“这就是四爷捧到手心里的侧福晋,我瞧着也就那样嘛,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整一个狐媚样儿,上不得台面,也就是做个妾了。”

    旁边听到她的话的宫女瞬间脸色都白了,哪里敢接话,脚步匆匆地走了,小姑娘白了她一眼,切了一声。

    门口的动静乌雅醉心也听到了,抬眼看了下门口,莫言进门,她就看了过去,用眼神示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言张了个口型,做出个“斐”的口型,乌雅醉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心里暗自恼怒自己的娘,怎么把这么个表妹给弄到宫里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