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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四爷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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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距离李氏来已经又过了四五天,年秋月中间去了趟关押废太子及其家属的宅子,也想进入屋子,却是没有成功,冯瑛拦住了她,年秋月只好退一步偷偷将书信给了冯瑛。

    今天是李氏来之后的第七日,年秋月收到了冯瑛的回付,计划已经同意了,就这样做。年秋月看了看手里的书信,其上还有乌金兰泽的蒙语答复,眼都不眨一下就将书信对着蜡烛烧成了灰烬。

    计划是定在七月里乌金兰泽生辰这一天,出于太后对乌金兰泽的喜爱,当天是一定会让乌金兰泽抱着孩子去宫里的,只要在路上劫走孩子,一切就成功了一多半。有句话说的好,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冯瑛是个好男人,对乌金兰泽很好,套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的话,冯瑛就是个暖男,但暖男也是有弊端的,比如说暖男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暖,很不巧,冯瑛就是个对家人也很暖的人。

    想到要离开家,冯瑛心里多少就有些愧疚,这种心理负重感随着时间日益退后愈加严重,终于,在七月五日,离着离开只有三天了,冯瑛怎么想都觉得该给家里说一声,于是,这日,晚,冯瑛敲开了大哥冯鞅的书房门。

    冯家的嫡子只有冯鞅和冯瑛两个人,其余就都是庶子了。冯鞅和大哥相差了五岁,算起来也是不小的了,可以说冯鞅是冯瑛打小的榜样,毕竟冯鞅是个很勤奋的人,科举考试也是一路畅通地考过去的,冯家有这样一个嫡长子,冯夫人的正妻之位可以说是稳稳的。有这样一个兄长,冯家根本就不用担心嫡次子的教育问题。

    冯鞅此时已经晋升为户部右侍郎,不过想再晋升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户部一向比较忙碌,冯鞅也已经好些日子不曾见过自己这个亲弟弟,今日一见到冯瑛竟然亲自敲门找自己,自然是有几分高兴另外有些好奇的。“阿瑛怎么有时间来见我。今日不在废太子那儿守卫?”

    “一日不在也不是大事,林小二会好好看着的”,林小二是林家的人。是副的侍卫长,是冯瑛的下手,也是冯瑛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兄弟,排行老二。冯瑛常戏称他林小二。

    听说有林家老二看着,冯鞅倒是放心了。“改日得请他来家里坐坐,摊上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兄弟,他也够受累的。平日你也不来我这院子,今日怎么不用喊自己跑来了?”

    冯瑛进屋坐下。有下人端上来茶水,冯瑛多少有些纠结,这么一直踟蹰着。久了,冯鞅就看出来不对了。“你是有什么事儿,莫不是搅和进去什么事儿里了?”冯鞅的脸色大变。

    冯瑛忙摇头,“不是,不是,弟弟我一向很有分寸,知道对很多事避着走,只是......”,他低头,有些不敢看大哥的眼,“哥,以后爹娘就有劳你多担待了,家里也需要你多看着点儿,别让族人走错了道儿。”

    “阿瑛你在说什么”,冯鞅脸色一变,“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对方要杀你灭口?”

    “哪有这么严重”,冯瑛抬头,视线却是看着自己的茶杯,吞吞吐吐地将事情说了下,就见冯鞅气得将杯子一摔,“你还是不是冯家人,我自小教你什么,为着个女人你就要不要冯家,不要爹和娘,冯家养你这么些年,比不过一个才来京城两年的蒙古女人?你太伤我心了。”

    “哥,你先别急着生气,过几年风头停息了,我还可能回来呢,冯家离了我还有你,我打小什么都不如你,你才是冯家的顶梁柱,冯家没有我,除了爹和娘会难过,其他人一点儿影响都不会有,但离了你,冯家就是一盘散沙。但郡主不能没有我,废太子现在还想着利用瓜尔佳家族的势力复起,郡主她斗不过瓜尔佳珑妍,何况,还有孩子,那是冯家的孩子。”

    “你说什么”,如果方才是生气,那么现在冯鞅就是震惊,“你再说一遍,你也敢,那是.....你呀,你......瞧瞧你做的混账事儿”,冯鞅气得又是抬手碎了一些瓷瓶,“这件事你让我想想,容后再议,你先回去吧,别再给家里惹事了。”

    “大哥”,冯瑛突然抬眼,眼里满是坚定,“大哥,我今日来不是和你商议,我已经决定了,就是来通知你,从小到大,都是你和爹在给我做决定,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拿主意。”说完,他竟然自己离开了,留下冯鞅气得干瞪眼,最后,呼呼啦啦地,书房一地狼藉。

    前头说了,冯鞅是户部的人,户部的头儿是谁?是四爷,怎么都想不通也不能接受的冯鞅最后是将一肚子的火儿对准了四爷的侧福晋年氏,是的,你没有看错,年秋月是躺着都中枪。按照冯鞅的思路,乌金郡主和四爷侧福晋是交好的,乌金郡主的事儿侧福晋肯定知道,别忘了阿瑛还说是侧福晋想的主意,侧福晋是他的恩人,恩什么恩人,分明是冯家的祸害,竟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阿瑛从小到大哪里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人,这次竟然异常的坚定,竟然还说什么通知,定是年侧福晋和乌金郡主二人撺掇的,乌金郡主一个蒙古人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还不是那个素来有才女之称的年侧福晋,女人书读多了果然事情就多。

    年秋月哪里知道自己好心帮助朋友还落得个这么的骂名,四爷更是不知道自己亲亲丫头竟然背着自己玩了这么一手,冯鞅给他说的时候,四爷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九弟?丫头找九弟商量这事却一个字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这是几个意思啊?

    说心里话,四爷心里最忌讳的就是九爷,不是因为太子位置的竞争,纯粹就是从年丫头那层面说,毕竟。虽然当时三爷给送过书,十四阿哥带着一起玩儿,但最会哄女人的还真是九爷,这在皇子阿哥里面也是出了名了,所以,四爷知道年秋月被赐婚给自己的时候心里放心还很满足但还是有一丝丝的担忧的,怕年秋月并不是心甘情愿。嫁进来前后看年丫头对自己的态度。四爷这点儿担心才去除了,但所有恋爱过的人都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从此就成了雷区,比如,四爷的雷区就是九爷。

    是以,四爷现在还是一副平日的冰山脸。但心里已经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了,好在冯鞅是四爷的人。说话也是多少顾忌一下主子的脸面,而且莫忘了年侧福晋那个红颜祸水有多得主子的心,他还是不想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的。

    冯鞅一离开,四爷就将自己身边的树枝给别断了。吓得苏培盛心里直扑腾,第一反应就是快给侧福晋送信儿,谁知道苏培盛才走了两步。四爷就回头,眼里冒火。“你往哪儿去,给你年主子通风报信儿,爷倒要看看今儿个谁敢?”

    苏培盛忙端起笑,“爷说笑,奴才是去给您端茶去。”他心里暗道,年主子哎,奴才对不住你了,你节哀自便吧。

    四爷冷哼一声,也不戳破这奴才的谎言,而是招手将这奴才喊过来,“你去打听打听冯鞅说的,李家酒楼九爷和你年主子见面的事儿,给爷打探清楚。要是敢给爷有所隐瞒,小心你的脑袋。”

    四爷很少这么狠戾地给人说话了,苏培盛心里一激灵,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迭声的应道,“奴才知道,这就去,一字一句地说给爷。”

    四爷这才摆手放他去办事,眼中的火气却是丝毫没有消除,他走到无人处,却是唤出了鹰一这个贴身的暗卫,将同样的命令又给下了一次,显然,苏培盛已经让四爷怀疑了。其实,这便是四爷,真实的四爷,一个很不信任的、疑心极为重的男人,好吧,说好听的话,也是可是说是他在乎年秋月的,你瞧,传闻钮祜禄冰凝和郡王爷私下有说法的时候,四爷就没有这么暴躁,不是吗?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镜头转向年秋月,梧彤院里是一派和谐宁静,丝毫不知道风雨已经袭来,年秋月已经养回来气色和一部分的肉肉了,至少看起来又恢复了那好身材,增之一分则显丰腴,减之一分则略纤弱,此时正是气色很棒,只除了一个肚子稍微大了些,看起来很有重量。五个月大的肚子有已经有了胎动,前几日才发现的,只是不大频繁,是以只有几个亲近的丫鬟感受了下。

    年秋月此时正在绣一件衣服,但那布料一看就不一样,料子大小都不是给孩子的,瞧那暗紫色就是给四爷的,梧情正在笑话她,”主子也真是的,爷在的时候还不愿意绣,非要背着爷,说什么给爷个惊喜,奴才看啊,爷看见也不惊喜,没准儿还得训斥奴才们不看好您,不劝劝您,累着您了。”

    年秋月抿嘴一笑,“训斥不到你们头上,有什么都有我顶着呢,这件衣服可不能让他看见,这可是送给他的礼物,过几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什么特殊日子,爷生辰还早着呢。”彤情纳闷。

    年秋月却只是笑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彤情和雪薇相视撇嘴,不满主子竟然卖关子,但却识趣地没有说什么。

    年秋月这一绣就绣了很长时间,直到孟氏看不下去提醒她该休息了,她才停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要去歇着,却这时,门外传来四爷的怒喝:“混账东西,没见爷正在这儿呢,急慌慌就往前走,还有没有礼数了!”

    年秋月皱眉,不对劲儿,四爷怎么这么大火气?最关键的是四爷平日就算有火气也没有对着自己院子里的人发火,这么做的唯一原因怕就是这次惹着他的人是她,年秋月想到这儿,第一反应就是调转方向,向着门的方向走去,迎面就见云屏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年秋月也不敢给她求情,反而是毕恭毕敬地给自己行了个礼,“见过王爷,爷吉祥。”

    “爷一点儿也不吉祥”,四爷虎着脸,见到她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秋月的错觉,竟然觉得四爷一瞬间眼神如同虎狼,他在压抑着怒火,这个是不用猜都能看出来的。

    年秋月也没有接话,四爷冷哼了声进了屋子,竟然也没有叫起,这让梧彤院的人都很是诧异,年秋月起身,云屏和随后而来的锦屏几人就小声询问,“主子,这......”

    “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没传召莫要接近正房”,年秋月敛起笑容,随后进了屋子。就见四爷正坐在方才她一直坐着的窗台前的椅子上,见她过来,指着还没有收起来的衣服,“这是给谁的?”

    “给您的啊”,他正在气头上,年秋月虽不大想告诉她,但还是觉得安全起见的好,却见四爷脸色不带一丝和缓的,“给爷的?爷可从没有见你动过针线。”

    “我想给你个惊喜,过两日初十那日也算是爷的大日子,就当送您的一件礼物。”

    “不用了,爷见你前几日带的那个香囊就不错,挂在手上很是别致,不如送给爷吧,虽说爷无法带身上,但也是可以放在怀里,时时看一看的。”四爷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年秋月,话语更是冰冷冷的,年秋月听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件事,她特意找了个酒楼和九爷见面,就是想着人来人往的,应该避讳些,谁知道.......谁告的密?她脑子告诉旋转起来,嘴上却只好先应付四爷,“爷都知道了?”

    “爷该知道什么?还是爷不该知道?”四爷冷冷地反问。

    “爷要听我解释吗?”年秋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走最平常的方法,若是说解释,恐怕下句话就是,“解释什么解释”,她不能演狗血的琼瑶剧,这个时候她的脑子竟然异常清醒。

    “解释?那好,爷就破例听听你给爷什么解释,你最好能说的毫无破绽。”四爷心里也很不好受,语气却更显得冰寒。(未完待续)